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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全是因为他的性情冷绝,虽然不记得过往,但性格已烙在骨子里,更甭提身为皇子,他更是早早就学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求成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能让他没有防心的除了两名贴身侍从、都督平外,就是从小与他特别亲近的大皇兄,还有一起长大的好友韩蔚,但韩蔚也为了救他而死。
但也因为什么都记起来了,才知道皇后有个大阴谋,也才想起自己查那件案子时,意外查出了个案外案,原来叶御医是皇后的走狗兼奸夫,更在皇后授意下害死他的母妃……
皇后的叛变有可能让元龙皇朝改朝换代,所以,他很庆幸因为他的失踪让皇后不敢轻举妄动,也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这是天佑元龙皇朝。
但有战争就有意外,这呈宫内斗谁输谁裸,他无法判定,只知道他绝不能让郁竹君有任何损伤。
因此他得放她走,得逼她走,即使用伤害她的方式……这么一来,万一他死了,她也能好好的过日子。
因为她有一颗坚不可摧的心,她既温暖又慧黠……她……他好爱她,她怎么能让他这么爱她?
“这一役,我受伤养病,没想到你那么狠心连来看我都不肯。”他苦笑,“本想说用冲喜来示意我的伤不轻,你会因而感到不忍,甚至赶来见我一面,但却没有,你这小家伙真的这么绝情?
“我是这么这么的想你,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寡情,小大夫……”他深情的低喃,温柔的手轻覆在她粉嫩的肌肤上,爱上她纯属意外,却注定了一辈子的情牵,他放不开手,再也不能放手了。
他俯身,温柔又爱恋的吻上她的唇。
郁竹君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眸时,窗外是明亮的,视线再往内移,看见房间内金碧辉煌,举目所见皆是价值连城的古画、陶瓷。
她蹙眉,左右再看了看,确定这地方是陌生的。
此时,房门被轻轻打开,两名同样眼生,皆是丫鬟扮相的姑娘走进来,一见她醒了,立即笑盈盈的趋前行礼,“郁御医,你醒来了。”
“你们认识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她坐起身来,心中充满不安。
其中一名丫鬟笑道:“郁御医的问题,等梳妆完,自然会有人给你答案。”
她摇摇头,“不,请先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两名丫鬟互看一眼,其中一名再道:“是四爷的府邸。”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震惊的道:“四、四皇子吗?”
怎么会?!她咬着下唇,第一个想法是要下床走人,但都被掳来这里,她能说走就走吗?“你们的主子人呢?我现在就要见他,不对,他受了重伤不是?”
“呃……”两人又尴尬的再互看一眼。
其中一名再开口道:“是啊,四爷重伤,但爷得的是心病,需要心药医,所以才得要郁御医过来。”
“他的心病我哪能解?你们别让他看到我后,病情加重就阿弥陀佛了。”她低声碎念,是哪个笨蛋如此对她赋予厚望的?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她可是被耿少和赶走的人呀。
两名丫鬟也不敢再多嘴,有人正等着她呢!
第12章(2)
两人利落的为她梳妆打扮,将她弄得宛如开屏的孔雀,头上插了一大堆珍珠、玛瑙、黄金发钗,又是项链、戒指、手环的,还将她上了一脸浓妆。
郁竹君因为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肠枯思竭的想着待会儿见到耿少和要说什么,压根没发觉她们在干么。
“好了,郁御医。”两名丫鬟笑咪咪的宣布。
郁竹君一愣,点点头,回神看向面前的铜镜,怎料这一看,她差点没尖叫出声,“天啊!”她一把将头上的多支发钗全拆了下来,再拿湿毛巾洗洗脸儿,压根不管两名丫鬟的阻止。
她冷眼一瞪,还颇有气势,两名丫鬟不敢再说话,只能看着她又恢复一身素净,要不是因为天寒,郁竹君甚至不会允许两人再为她添上华丽的保暖披风。
打扮妥当,两人领着郁竹君往院落后方走了一段,然后她们停下脚步,“请郁御医往那边走去,有人在等着。”
红墙黄瓦的四皇子府酃会有哪个人在等她,也只有耿少和啊。
可他等她做啥?给她看他的准新娘?有没有那么无聊,还是他的病加剧了,知道她不愿意来,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逼她过来替他看病?
但她看了又如何,那么多御医都看不好了,她就有办法医治他吗?赌气的想法也只有刹那,下一瞬,她不禁又担忧地想,他真的有事吗?真的很严重?她又真的能不帮吗?
抬眼瞧瞧,王府到处装饰得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他大喜在即,她为什么要在这里,他对她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心思百转千回间,她沿着弯弯的回廊穿过庭院来到后花园,这里花团锦簇,美得不可思议。
一道熟悉的香味突然扑鼻而来,她柳眉一蹙,烤地瓜?不可能啊,这里可是皇子的府邸,谁会在这儿吃烤地瓜?
但味道实在太像了,她忍不住加快脚步往香味来处走去,就这么来到了位于假山后方的花榭亭台边。
“每位御医都说相思病无药医,没想到,这烤地瓜尝起来竟有疗愈之效。”她顺着这声音往右边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这……四皇子啃烤地瓜?!
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看他吃,可当时的耿少和是“钱笑笑”,穿的是朴素衣袍,而非此刻戴着冠帽、一身紫绸袍服的尊贵皇子。
只见他手拿着地瓜,而他面前的大理石桌上还有一大盘烤地瓜,这是皇子改行卖地瓜吗?
她应该要笑的,这画面多么逗趣、多么突兀,又多么好笑,可是她笑不出来,她的心中百感交集,不明白一个即将要成亲的尊贵皇子在这里啃什么地瓜啊!
见她站着不动,耿少和索性主动走出凉亭递给她一个烤地瓜,“吃一个,特别找人帮忙烤的,我还吩咐了一定要埋在土里烤,才能吃到当时的味道。”
她没有接手,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当时代表着过去,何必回味?”
她眸里的伤痛那么明显,让他的心都要痛了,“君儿。”
“看来四爷没什么事,恕民女告退。”她匆匆行礼,转身就要离开。
他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派人将你从拉拉村带来?”
“我只是小老百姓,四爷是皇亲国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者,既然民女已知这只是四爷无聊之举,细节部分又怎么有兴致听?”她再度要走。
他索性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蹙眉,“你在生气。”
她能不生气?她强抑着满腔的怒火,故作平静的道:“民女不敢。”
他笑了,笑得好魅惑,这该死的好看的笑容看在她眼里更是火花四射,她说不出此刻心里的滋味,只觉得又苦又辣又涩。
“放手!”她扭动着手腕。
怕她伤到自己,他放开手,但依然挡住她想离开的步伐,再出声提醒,“你并非民女,是父皇亲封的御医,也是一名臣子。”
“既知如此,为何将微臣掳来?”
“本皇子掳人,也是料准了即使用请的,也无法请动郁御医乖乖乘上马车来京城。”瞧她抿紧了唇,他笑问:“郁御医不好奇,本皇子的目的为何?”
她撇撇嘴角,“请问四爷如此无聊,目的为何?”她照本宣科的问,就是想早点打发掉他。
他托起她的下颚,黑眸危险又炽热,“我要你留下来参加本皇子的婚礼。”
她脸色微微刷白,但仍强忍着心痛,笑着拉掉他的手,“皇子的婚礼一定是热闹非凡,想来并不差微臣一人才是。”
“有差,绝对有差!”他笑容更大了。
她几乎要咬牙切齿,“我不知道自己这么重要。”
“没有你,婚礼就结不成了。”他说得更直白了。
她一愣,怔怔的抬头看他,胸臆间的怒火更是瞬间熄灭,她结结巴巴的道:“你别、别胡说!”她知道自己此刻看起来应该……不,是肯定非常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