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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把玩着手里精致绝伦的白玉微雕的酒杯,杯里透明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散发着馥郁又危险的气息。
她冰冷又艳丽的脸上浮出一个不达眼底的浅淡笑意,明明是那样冷淡的神色,那一瞬间眼角却浮出一丝绝丽的风情来,“他,要我死吗?”
一旁青衣的侍女安静的垂首立着,波澜不惊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娘娘,该上路了。”
涟漪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仍是以刚刚一样的姿势立着,眼神却飘得很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装饰精致华丽的宫殿中,重重青色的纱帐安静的垂在地上,帐上以同色的丝线细细勾勒了层层叠叠的梨花,梨花皎洁,如细雪盛放枝头。
重重纱帐后映出女子曳地长裙中那过于纤细的身影,素腕扬起,杯中酒一饮而尽,半晌,那只手终于无力的垂下,白玉的酒杯落在地上,叮的一声,在这分外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苏涟漪,十七岁嫁与当时还是七皇子的那人,二十二岁封妃,如今二十三岁,一杯鸩酒,结束了生命。
生命快速的流逝,一切光与影,悲伤或者欢愉,都已经感觉不到,苏涟漪平静的闭上了眼,这样,也好。
她,太累了。
为了那个人,她甘心双手沾满鲜血,甘心化身利剑,为他铲除所有的障碍和异己,甘心,将她最好的年华,埋葬在这肮脏的鲜血和杀戮之中。
到如今,众叛亲离,身背骂名,却只换来他那饱含厌恶的一瞥。
是的,到如今,她已经,太累了。
不管她做什么,如何做,那人满心满眼看见的,都只有另一个人的身影,他将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捧到那人面前,还小心翼翼唯恐脏了她的手。
这样,也好。
若是那一年,她没有遇见这个人,该有多好。
想来已经没有人再记得,她其实不是苏涟漪,而是苏念,念念不忘的念。
“阿念!”一人跌跌撞撞的冲进来,束发玉冠也不知落在了哪,黑发凌乱的披散着,显得有些狼狈的样子。
他一把挥开那青衣的侍女伸出来想要搀扶的手,将苏念已经开始逐渐冰冷的身躯搂在怀里,一贯冰冷凌厉的脸上满是惶急无措,一遍遍的呼唤着怀里人的名字,“阿念。”
“阿念,阿念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阿念你要是生气你就开口骂我两句,打我两下吧,阿念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阿念你怎么不说话呢,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阿念我以后只看着你一个人,对你一个人好,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一滴滚烫的泪落在沈念冰冷的颈窝,“阿念,我爱你。”
只是那人已经听不见了,永远也听不见了。
沈轻轩神色混沌的抱着苏念的尸体,凌厉冰冷的眼睛失了神采,竟折射出一种奇异的别样的温柔来。
他动作轻柔的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接下来披在苏念的身上,无比细致的将脖子上的系带系好,喃喃道,“阿念,天气这么冷,你怎么也不记得多添件衣服,待会儿腿又开始疼了。”
若不是他搂着的是个面目苍白的死人,倒当真是个画面美好的场景。
沈轻轩伸手将苏念略有些凌乱的鬓发捋平,微微笑起来,看起来无比温柔的模样,“不过也没关系,你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我记得就好了,你什么也不用再操心,都交给我就好。”
青衣的侍女面色惨白,双目含泪跪在地上,“陛下。”
沈轻轩充耳未闻,将苏念小心翼翼的抱起来,“阿念我们回去好不好,我陪着你,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再也没有人能让我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