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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鼠写好一份回信,递给音儿,另一手又接过音儿递来的信条。听见音儿的问话,他却只是淡淡看了音儿一眼,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继续埋头工作着。
音儿似乎已经习惯了硕鼠的脾气,依旧自顾说着:
“我好希望主人能够找到痕妆姑娘啊[妆姑娘人那么好,长得又漂亮,我觉得这世界上能配得上咱们主人的人,非痕妆姑娘莫属了!”
音儿依旧激动地说着,硕鼠依旧安静的听着,两人一递一接,一说一听,倒是配合的十分默契。
眼看着找了两日,却还是不见痕妆的影子,听不到半点消息,简兮的心情开始变得急切起来。
若是再找不到人,之后要再想找可就更难了。
茫茫四顾,人烟熙攘,可却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不见那张熟悉的容颜。
燕使的车驾已经准备好,庞大的车队几乎占据了整条主街,将邯郸城南门堵得水泄不通。
看着满街的车马,简兮突然想到了什么,急急绕出城门,朝岐山飞奔而去。
式微不明所以,紧跟不舍,独孤焱坐在马车上,无意间撩起车帘,正好看见一道黑影迅捷的出城。沿着身影前行的方向,岐山巍峨高壮的轮廓印入眼帘。
心中一动,陡然一阵欣喜。独孤焱在独孤淼耳边耳语几句,便毅然下了马车。
岐山顶上,简兮驻足凝望,茫茫大雾,深不见底。
“黑子!”他突然俯身朝下呼唤一声,随即,一个毛绒绒的肉团便瞬间窜到了简兮的怀里。
崖下,传来一个苍老却十分有力的声音:“它这几日已经快把我闹疯了,以后别让它回来了,你跟勤丫头自己决定由谁带吧,老头子我撒手不管了!”
那声音气哼哼地,黑子随即呜呜咽咽的,似乎很是委屈。
它的小脑袋不停地在简兮怀里拱来拱去,可怜巴巴地瞪着一双圆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简兮。
“好了,爷爷只是心疼你。我们去找到勤儿,我还把你送回来,好不好?”
简兮哄着怀里的小东西,样子看上去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你要是敢把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送回来,老头子我就把勤丫头送走,让你永远都找不着她!”
老头子似乎急得跳脚,简兮刚说完,他就急的暴喝,语气十分坚定。
黑子呜呜咽咽地耷拉着脑袋,躲进简兮的怀里。
简兮轻柔地抚摸着它的毛发,安慰道:“没关系,以后你就可以跟着小丫头吃好东西了。”
果然,食物这一招完全是最好的引诱。独孤焱刚刚赶到,就见到黑子听了这番话之后,突然变得精神百倍,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简兮,兴奋得狂吼一声,那声音直震得三山五岳都为之震颤。
原来,黑子跟那怪老头一样,永远是食物排在第一位的。
独孤焱无力的想着。
黑子此时恢复精神,猛地从简兮的怀里跳在地上,随即便开始朝山下跑去,速度之快,甚至连武功高强的人都几乎无法发现它的行迹。
简兮赶忙随即跟上。
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几乎只在人的眼前一晃,便不见了踪迹,让人不禁以为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穿街过巷,黑子兴奋的只顾着自己跑着,却不顾及身后的人能不能跟得上。还好简兮这几人的武功并不弱,否则就算黑子找到了痕妆所在的地方,他们也无法得知了。
绕过一条街,黑子一跃,便跑进了赵国王宫。
简兮蹙眉,王宫里他也曾经派人找过,却没有一点儿线索。黑子突然跑到这里,难道是他忽略了什么地方?
偌大的王宫,独孤焱再熟悉不过。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时间,他几乎都快要忘记燕王宫的样子了,却对赵王宫记忆犹新。
黑子从宫墙跃入之后,径直沿着直线便冲。王宫里的侍卫武功虽不及简兮几人,胜在人多力量大,且这几人一心跟着黑子,想要找到痕妆,早忘记了王宫里处处都是危险,时时有巡逻卫兵经过。
“什么人?!”
“来人,有刺客!”
种种声音瞬间震天响起,独孤焱迅速蒙住脸,依旧如前面的两人一兽一般,不管不顾地继续往前。
黑子白色的身影在一座大殿外停下,鎏金的两个大字“栖殿”象征着这座巍峨宫殿在整个赵王宫中的地位。
黑子用力撞开栖殿大门,来到殿后方的一处墙壁处,便急躁地又是用爪子抓,又是用头撞,几番徒劳无功,几乎撞的两眼直冒金星。
呜呜地呼唤着简兮等人,黑子的眼睛里充满了急切,不知道它是不是感知到了什么。
仅仅一墙之隔,由于蛇窟对痕妆没有产生任何的作用,这两日,夹指,扎针,铁烙……几乎各种刑罚都已在痕妆的身上用尽。
就在黑子寻到栖殿的同时,充满倒刺的鞭子正在没有丝毫停歇地一鞭接着一鞭的往痕妆的身上抽去。
痕妆的头发湿哒哒的,还在不停往下滴着水,“唰”地一声,已经不知道是这几日第几盆泼到痕妆身上的水。
清水混合着鲜血,沿着痕妆的身体往下流着,在她的脚下早已积聚了不少。
再次清醒过来,痕妆虚弱的缓慢抬起头来,身体的无力让她几乎连脖子都抬不起来了。
“呵呵……”冷笑几声,便不再开口,依旧紧咬着下唇,忍耐着身体上传来的疼痛。
还能有疼痛的感觉,说明她还没有死。只要没死,一切就还有转机。
依旧垂下头,长鞭过处,依旧溅起层层血雾。痕妆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整个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简兮在黑子之后赶到,一见黑子的模样,他的眸光变得越发深沉。
他竟忽略了赵王宫里竟还有这么一间密室!
随即,到处翻找。既然是密室,便总有用来开启密室的地方。
式微和独孤焱随后赶到。看看黑子和简兮的样子,两人便都明白了简兮正在找着什么,便自动自发地开始找了起来。
三人翻遍了整个栖殿,却始终没有找到可以开启密室的开关。简兮的眸光越来越冷。
黑子也越来越急躁,嘴里不停地叫着。突然,它好像已经完全被激怒了,大吼一声,声音震天动地,几乎撼动的天地都为之震颤不已。
这一吼,惊吓地邯郸城上下都赶紧躲了起来,有稍微胆大一些的,齐齐将目光投向了赵王宫所在的方向。
简兮几人正在认真的找着机关所在,黑子一声怒吼也惊得他们不由转过头去,瞳孔放大,充满了震惊。
刚刚黑子所在的地方,一只足有一丈高的白色麒麟正瞪着如同圆球大小的眼珠,它面前那堵刚刚还坚不可摧的墙壁,此刻在它眼里似乎变得脆弱地不堪一击。
麒麟暴怒,即便是简兮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黑子。
抬脚,几乎不见费力,那堵墙壁便轰隆隆塌了下去。
正在鞭打痕妆的黑衣人,在听到那声让人极其恐惧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来,紧紧盯着那扇镶嵌在墙壁中的石门。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一直坚不可摧,在赵王宫中传承上百年的这座密室,如同面粉堆砌成的一般,扑簌簌,就倒了下去。
紧接着,就见一只如同狸猫大小的白色肉球一下子便扑了过来,它的身后,三名男子也跟了过来。
简兮一眼便看见了被绑在十字架上几乎已经奄奄一息的痕妆,眸子里蕴起层层寒意,身影闪动,人已经出现在了痕妆的面前。
三两下解开绑缚在她身上的绳索钢链,却发现她的手脚还被一种玄铁紧紧困着,没有钥匙,根本就无法解开。
皱着眉头看着软倒在怀中的女子。简兮冷声对式微吩咐道:“式微,找钥匙!”
熟悉的清淡气息萦绕鼻端,痕妆只觉得头脑昏沉,只来得及吐出“独孤”二字,便又再次晕死了过去。
独孤?
简兮回过头看着正同式微一起对付着突然涌进来的黑衣人的独孤焱,眸底不经意间滑过一抹受伤。
原来,她把他当成了那个男人。
心里一痛,简兮的身体僵硬地搀扶着痕妆,脑海中闪过两人相处的过往种种,每一次呼吸似乎都牵扯着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原来,她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独孤焱。所以,在独孤焱面前,她才可以笑得那么开心,而面对着他的时候却总是冷言冷语,似乎随时准备离开。
“别挣扎了!”
一道阴冷的声音划破刀剑碰撞的声音,将厮战在一起的几人分开。数百黑衣人身后,缓缓走出一个身着暗黑锦服的中年男子。
赵王李离的周身都充满了狠戾,他冷着眸子看着这间被破坏殆尽的密室。
眼前的三个年轻人,还有那个云氏传人,再加上她身边此刻疲惫地窝着的一个白色小绒球。
“放了她!”
简兮转头,冷眼回视着赵王的视线,他的眸子里充满了倨傲,以及一种让赵王都不由在心底发颤的睥睨天下的眸光。
赵王一顿,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啊!”
他答应的太痛快,太迅速,反而让人觉得充满了阴谋。“呵呵,条件?”简兮冷冷一笑。
“你的血。”
赵王紧紧地盯着简兮,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决不简单。
“多少?”没有反对,只是冷淡的回问。
“主人!”式微一愣,焦急地看向简兮。他知道痕妆在主人心目中的位置,可他却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为了这个女人,会伤害到主人。
他心里突然对痕妆产生了几分怨恨,突然不想再让这个女人靠近主人。
赵王哈哈一笑:“别担心,只要一滴,就滴在地下那摊血里就好。”
赵王说完,简兮早已割破了手指,硬生生挤出一滴血来,滴入地上的血水中。
“钥匙。”伸手向前,简兮冷冷地看着赵王,却不去看痕妆脚下,那摊混合了他的血的血水。
赵王却紧盯着那摊血水,眸子里渐渐升起一抹恍若疯狂了似的兴奋。他突然抬起头来,朝简兮走了过去,说道:“果然是你。”
简兮冷眼回视,他不屑地冷哼一声,赵王已将痕妆手上的玄铁镣铐打开,反手却又扣到了简兮的手上。
看着赵王的动作,式微闪身挡在了简兮和赵王中间,冷眼看着赵王,一手伸出,便袭向赵王的脖颈。
赵王往后一躲,又重新回到了黑衣人的队伍中,说道:“两个只能带走一个,你们自己选。”
如今,痕妆和简兮的身上都被加上了镣铐,式微红着眼看着简兮的手,再转向痕妆的眸子里充满了恨意。
“式微,让开!”随即又转头对独孤焱说道,“麻烦你,带她离开这里。不要告诉她关于我的事,谢谢。”
赵王冷眼旁观。
“主人!”式微怒吼。
“式微,服从命令!”简兮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情绪,“放了她。”
他看向赵王,眸子里尽是平静和安然。他转而看向怀中昏迷的女子,温柔一笑。
小丫头,既然你喜欢他,我便成全你。
赵王得意地勾起了唇角,又重新走了过去,解开痕妆身上的镣铐,一一扣在了简兮的身上。
式微还想要阻止,却苦于简兮的命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独孤焱上前接过痕妆,深深地看了简兮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便抱起痕妆从黑衣人的重重包围中走了出去。
在他们的身后,那摊只有赵王曾给予最多关注的血水渐渐变成了金色,然后凝结成一条盘旋曲折,张牙舞爪的金龙。
燕使出城的马车辘辘向前,车轮滚滚,没有丝毫停顿。独孤焱带着痕妆,迅速出了赵王宫,出了邯郸城,赶上了燕使的队伍,随行医师被紧急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