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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语花香,到处透着清甜的味道。虽然已属冬日,花园中却依旧花团锦簇,各色花儿争奇斗艳。没有北方冬日的肃杀,处处透着勃勃生机。
两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忽上忽下,飞来荡去,缠缠绵绵,欢笑起舞。
“生命虽短,却可一生相守,你们在我眼前如此缠绵悱恻,可曾顾虑我的感受?”
一声轻叹。一旁正在高兴地扑着蝴蝶的女子停了下来,疑惑地探头朝声音的来源寻去。
花丛掩映的长凳上,坐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她垂首捏揉着手中攥着的帕子,容颜洁净,别有一番病西施的娇态。
“你怎么了?”女子问道。
“你,是谁?”就算是惊慌,这声音依旧是温柔的。
女子笑着吐了吐舌头,说道:“你好,我是庄勤。”
“庄勤?”
听到这个名字,少女脸上的哀愁一僵,随即更加地又添了几分哀婉。
她娇怯抬头,偷眼打量着这个叫庄勤的女子。
面容白皙精致,柔滑水嫩,眉若远山,眸含灿星,肤如凝脂,素指纤纤,不施粉黛,却已是倾国之姿,倾城之貌。
笑容干净清爽,眸子中虽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却无法遮掩她的洒脱豪迈。
雪青色轻纱蝉衣,柔软的贴合着她的身形,将她窈窕玲珑的身姿尽显,更让人惊艳,无法移开视线。
她安静地站着,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她那么的高傲自信,睫毛垂下,仿若在睥睨着芸芸众生。
果然是表哥喜欢的女子!
这句感叹却已经分辨不出她的情绪是喜是忧。那双翦水春眸,含着丝丝怯意,却又似乎跃跃欲试。
“我……我是……水……水可儿。”
庄勤恍然大悟,也不理会少女的羞怯,便大喇喇坐在了女子身边。
“原来你就是火火的表妹啊!幸会幸会!我一直缠着他让我见见你,可他就是不肯,好像生怕我把你吃了似的。这宫里,要找到个玩伴真是太难了,我都来半年了,成天找不到个人说话,都快闷死了!”
“四嫂嫂,也在宫里。”少女依旧有些胆怯不安。
庄勤此刻坐在她的身边,才意识到,这位水可儿的脸色根本不能用白皙来形容。那完全是一种毫无血色的惨白。
这会儿,她才认真上下打量着水可儿。那不盈一握的纤腰,柔弱的身躯,几乎经不起一阵清风的吹拂。
本应青春健壮,风华正茂的年纪,怎么看上去竟显出老态,大有暮年垂死之势?
庄勤心中纳罕,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说秋水啊,成天不在宫里,就是一个大忙人,我跟她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庄勤进燕国,一方面是以独孤焱朋友的身份,另一重当然就是靠着秋水这位太子妃的师妹的身份了。
庄勤说话直来直去,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水可儿听着,垂眸掩唇轻笑,随即却又轻轻咳了起来。
庄勤赶忙伸手帮她拍着脊背,顺着气,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起先,水可儿只是不停地咳,直咳地庄勤以为她要把肺都咳出来了。后来,因为庄勤的帮忙,便渐渐平缓了下来。
喘息两口,胸口依旧剧烈起伏着,她温柔而虚弱地一笑,说道:
“我……我没事,谢谢姐……姐姐。”
“谢什么,应该的!不过,你刚刚可把我吓坏了,怎么突然就咳起来了呢?而且,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庄勤依旧轻轻地帮水可儿轻抚着后背,顺着气。看着她因为咳嗽而涨的通红的双颊,两弯细眉轻轻蹙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老毛病了,都是小时候烙下的病症。自……”
“小姐,该回去了,风大。”
痕妆正暗自疑惑,水可儿的话刚说到一半,花丛边便走来了一个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老嬷嬷,不等水可儿再说什么,搀起她的胳膊便走,那动作看上去几乎是在拖拽着了。
“等等!”
庄勤随之站了起来,眉头皱地更深了。谁知,那老嬷嬷就好像没有听见庄勤的声音似的,一直径直往前,甚至还加快了脚步。
庄勤眯了眯眸子,身形一闪,人已经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拦住了那老嬷嬷。
“站住!”
老嬷嬷还想拽着水可儿绕过庄勤离开,庄勤的声音却变得异常的冰冷,瞬间便将老嬷嬷的脚冻在了原地,半晌动弹不得,身子吓得直打颤栗。
这个人难道是鬼吗?明明离她们很远,怎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面前?
她说话的声音好冷,比二太子殿下生气时候的声音还要冷上百倍千倍,就好像嗜血的魔王正在召唤着前来送死之人的灵魂一般。
“姐……姐姐?”
水可儿显然也被这样的庄勤吓到了。之前的庄勤明明还是那么开朗,如同阳光一般灿烂明媚的人,这会儿却突然变成了来自地狱的魔鬼,周身散发着寒冷。
庄勤转头,看向水可儿时又恢复了先前的温和,她俏皮一笑,朝水可儿吐了吐舌头。伸手将可儿拉在身后,对老嬷嬷严肃的说道:
“可儿是小姐,你才是奴婢,请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说完,转身看着可儿,轻轻撩起她的衣袖,眸子里,冷雾渐渐凝结。
光滑细嫩的胳膊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刚刚被老嬷嬷用力捏过的地方,此刻还残留着手指的痕迹。
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指轻轻附上那些青肿,然后动作极其轻柔地揉了揉。
“不行,还是去上点儿药吧!”
青肿不见消退,一块连着一块,看上去显得触目惊心。
庄勤拉着可儿的手,另一手搀扶着她,便要向她住的地方行去。
水可儿的眉毛纠结着皱在一起,她小心翼翼地看看站在原地不动的老嬷嬷,心中胆怯,不敢真的就这么跟着庄勤离开。
看出她的犹豫,庄勤猛然踢了那老嬷嬷一脚,恶狠狠地威胁道:
“过来!扶着你家小姐!告诉你,若是下次再见她时,她身上还有这么多瘀肿,可别怪姑奶奶没有提醒过你!”
老嬷嬷被这一脚踢了个狗吃屎,却又碍于庄勤在燕王宫中独特的地位,只得唯唯诺诺地爬了起来,连身上的灰尘也不敢拍打,尽力陪着小心:
“是,是,老奴记住了,决不会再让小姐受苦,也不会让小姐再受伤,姑娘放心,放心。”
老嬷嬷可怜兮兮地赔着不是,同庄勤一起搀着水可儿回到了庄勤所住的地方。
蘅潇苑,是庄勤来到燕国以后,独孤焱特意安排的院落,本是属于四太*的地方,却又是一座独立的小院。
院落虽小,只有客厅和卧房,却格外的精致雅观。翠竹片片,掩映着回廊,小桥流水,围绕着山石。
进了蘅潇苑,过了小桥,绕过水榭亭台,庄勤朝里面叫道:
“巧儿,麻烦你把我之前配的药拿出来,我要给可儿敷一些。”
她本来不喜欢别人的服侍,也已经习惯了自己动手,巧儿还是独孤焱千劝万劝,她才同意留下,做些之前由冰儿做的事情。
“好的,姐姐。”巧儿在屋内回答。
“表哥真的很疼爱姐姐呢!这蘅潇苑,多少位妃妾曾经向表哥讨要,他就是不肯给。如今,倒是毫不犹豫地给了姐姐。”
水可儿的眼睛四处看着,却又都只是淡淡的一瞥,没有露出什么其它的神色。好像这座所有人争夺的小苑,在她眼里也并没有什么紧要。
庄勤却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径自搀着水可儿进了自己的房间。
没过一会儿,巧儿便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
庄勤接过盒子,对巧儿说了句“谢谢。”便蹲身将药膏涂在了水可儿的手上,边涂边说:
“这是我之前从师傅那里偷来的秘方,很好用的,这盒给你,以后有个什么不小心磕伤碰伤的,擦上它,不出一个时辰就消肿了……好了。”
庄勤笑着站了起来,将药盒重新盖好,然后递到了水可儿的手中。
水可儿感激地看着庄勤,敛衽一礼,柔柔的声音,让人心生怜悯:“谢谢姐姐。”
“这有什么谢的?”庄勤伸手扶起水可儿,又将她按回到了椅子上。
“你我才刚刚认识,姐姐就对可儿如此好,可儿心里感激。”
水可儿说着,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苍白的脸色,那柔弱的模样,越看越让人怜惜。
“傻丫头,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温柔,这么讨人喜欢,大家都忍不住想要对你好,好好疼爱你呢!”
庄勤笑着,每句话都出自真心,每个字都来自她的诚意,让人感动。
“勤儿?”庄勤正同水可儿聊着,对于这个十分温柔的姑娘,她是真的非常喜欢。门外突然传来一个高兴的声音,“你知道吗?今天在朝堂上,父王……”
声音突然顿住,独孤焱的眸子一眯,加快脚步,一把将庄勤拉到了自己怀里,细心的呵护着。转向水可儿时,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如同来自几千丈以下的冰寒地带:“你来干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