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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公公展开明黄圣旨,清清嗓子,念道:“近日南江水涝灾害严重,百姓深受其苦。南江太守来报,部分地区发生疫灾与饥荒。奉朕旨意,特派太子前往南江督管堤坝等水利工程建设,运粮十万石(石是古代计量单位,一石约为一百二十斤。)赈济灾民,即日启程。钦此!”
“儿臣遵旨。”
太子恭恭敬敬从韩公公手中接过圣旨,心中不甚郁塞。起身后让大宫女沏茶请他小坐片刻,太子回身进内殿穿戴齐整。
再出来时,太子头戴小冠,面容洁净,就连胡子也都齐贴不少,他喜好风雅,身着广袖玄色深衣,腰间挂着黄玉宫绦,以镶紫宝玉石绦环扣着,足登一双黑色缎面方头履。
韩公公在宫里陪了皇帝半辈子,荣宠不衰,在宫里是有着一定分量,哪怕是太子也不敢怠慢。
太子朝着韩公公作揖致歉,“方才本宫多有失礼之处,还望韩公公见谅。”他挥挥手,让大宫女从偏殿中取来一方锦盒置于桌上,“这是南海地界上的郡守进献的太岁,素闻韩公公畏寒,正好用这太岁补补身子。”说着让大宫女将锦盒拿给韩公公。
韩公公端着白瓷茶杯喝了口茶,将锦盒放在桌上,推脱道:“多谢太子体桖,可老奴无功不受禄,承受不起此等重赏。”
“公公莫不是嫌我这礼忒轻了些?舍不下脸来瞧它一眼?”
“老奴哪敢有这大逆不道的心思。”
“既然如此,韩公公就莫要推辞了。”
韩湖笑了笑,让身后的小太监将东西收下,“谢太子赏赐。”
太子例行问话似的和韩公公聊了些闲话,最后话锋一转,道:“父皇此次派本宫去南江,可本宫对南江一无所知,望公公提点提点。”
韩湖憨厚的笑笑,不出他所料,这太子的东西可不是轻易好收的。
“提点老奴不敢当,但有句话想送给太子殿下。”
“哦?愿闻其详。”
“不入燕莺,不近黑钱,不动灾粮。您谨记于心,那水涝可治,堤坝可修,民心可安。”
太子听得一头雾水,不知其袖里玄机,问道:“这‘三不’是何意?”
韩公公点到为止,笑呵呵的起身对着太子拱手告辞,“皇上还等着老奴去送药呢,告辞了。”
“这...”太子想再问清楚,可韩公公已经领着身后一队太监走了出去。
太子命人收拾行装,未时出发南江。绣着花鸟瑞枝的紫檀浅雕云龙纹嵌玉折屏后,转出一袅娜身影,正是黄良娣!
黄良娣是太常卿的胞妹,因生的容貌姣好,又通文赋,故在太子选妃时被选为良娣。她又是个有手段的主儿,时常与太子吟诗作对,那太子妃自然比不得她,所以这东宫里头人尽皆知,黄良娣一句话胜过太子妃十句,若不是碍于黄良娣的家世背景,太子早就想封她为太子妃了。
黄良娣方才在折屏后将韩公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太子问道:“这事儿你怎么看?”
她虽心思剔透,可她祖籍河东安溪县,与南江相差甚远,对南江也是一无所知。
“妾身惭愧,不明韩公公话中深意。”
太子拍拍她的手,并不责怪。
春日天气渐暖,可日头却依旧昏绵。太子怕她受凉,牵着她的手进了屋中。黄良娣从袖中拿出一对双卯挂在太子腰间,道:“妾身听闻南江在闹疫灾,这双卯是前些日子妾身为您去伽蓝寺祈福求来的,您戴在身上,避避那些污物。”
“爱姬有心了!”
太子收拾完毕后,即刻出发。
神宫上,大神官两夜未归,宫内一切事物都由寤面主持。寤面实在担心大神官的安全,便唤来火队神卫长,吩咐道:“你速速带领五人前往圣林,探寻大神官的消息,若是遇到危险即刻撤退回来禀报我。”
“是。”神卫长退去。
若不是公子吩咐她看管神宫,她哪里坐得住,早就去寻他了,也不知公子有没有遇到危险,她心中不安,眼皮跳的厉害。
神卫长带着五人跃下神宫,走到护卫殿想起十六还在里头,她养了这么久的伤也该好了,这多一个人多份力量,毕竟圣林凶险。她上前对着护卫道:“护卫大哥,劳烦通报一声,让十六出来,就说火神卫来了。”
护卫检查过她的腰牌后,转身进去通报。
采灵正在陪着云宫榷在院中练剑,忽然护卫来报,采灵听说火神卫来找她,吓得手一抖,她来干什么?要她回神宫?万一不回去被发现是冒牌货怎么办?
“十六,发什么呆?还不快去?”云宫榷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哦,我马上去。”
她将剑扔进剑鞘中,眼珠一转,闪过一丝狡黠。她往前走了几步踩在一块石头上,这天刚下过雨,有些湿滑,她脚踝一歪,身子向右侧石桌磕去,云宫榷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将剑背在左侧身后。她左手攀上她的肩头,身子借力转了半圈靠在他身前,右手一甩,从他身后的剑锋擦过。
“啊~”采灵手腕一缩,鲜血从顺着手腕流下将衣袖给染红了。
云宫榷将剑扔在一边,让人去拿些绷带和金疮药来,转头对着钟会道:“去将火神卫等人请进来。”
钟会点头会意,护卫送来药品,云宫榷拧着温热的毛巾,将她手腕上的血液擦拭干净,冷酷道:“这么不小心,练武的人怎么还往刀口上撞。”嘴上训着她,可手上动作不停,已经将她的手腕给包扎好了。
采灵眼中含笑的看着云宫榷帮她处理伤口,这榆木疙瘩总算开始对她上心了,他并不像钟离说的那般难以接近,如今他不是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这样反而让她觉得无趣,没了征服他的兴致,还不如早些回翠影楼去。
她微微凝眉,佯装失落道:“可火神卫来找我,估摸着是要我回宫了,可...可十六舍不得走。”她最后一句已经轻的听不见了。
可云宫榷离她近,却是听得真切,手顿了顿,“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该回去还是要回去的,既然你的手受伤了,不方便回宫,就先留在这儿养伤,待伤好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