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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号角声在兰城城头哀鸣,四处弥漫着沉重压抑的气氛。
一军司马得意的迈着大马方步,挥手掀开纹‘宋’军帐。
“禀将军,大皇子,我军两千精锐今晨成功突袭风琊,风琊城中都是些老弱病残,他们万万没想到我们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转攻风琊,不攻即破。”
军司马脸上洋溢着崇拜的神色,“将军神机妙算,属下敬服,此时风琊派来的援军驻扎在淮水边等候京州国都的大军支援。他们现在就是无家可归的乞子,将军何不拿下他们?”
盉崖并未如军司马般激动,冷淡的反应让军司马对他又钦佩几分,泰然自若是成大事者必备的素养之一。
他又仔细看了看地形。朔郡的军队应该刚刚绕出高山,到达兰城还有五六日的时间。风琊军队被困淮水,京州的王军到达大豪也要半个月,再与风琊的汇合攻打兰城,最快也要二十天左右。
盉崖看了离幻一眼,指了指朔郡。离幻顿时了然,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不打他们,即可发兵朔郡,全歼援军,命你十日内拿下。”
“是,末将令命。”
盉崖大笑,“不错,脑子挺灵光的!”随后佯装失落道:“这么聪明,以后可用不着我了,当了皇帝可别忘了我这患难之交啊。”
离幻瞪了他一眼,“一定不忘!给你许配些皇室公主,让你儿孙满堂!”
他摇摇头,“切,那还不如不要。”他对皇室基因实在不敢苟同。
“那你要什么?”
盉崖对他暧昧眨眼,“你猜!”
离幻认真想了会儿,实在猜不到,就摇摇头,“盉大将军,还是先打完仗再说,要是没命回去,本宫就得每年给你坟头锄草了。”
盉崖虎着脸捶了他一拳,“你小子!要死也得拖上你,不然本将军想喝酒了谁给我酿?”
离幻笑骂:“酒鬼!”
京州闲情阁对面的一家酒楼生意正旺,恰值午饭的时辰,小二忙的脚不沾地,手里拖着菜盘儿,拎着茶壶,脑袋瓜上还鼎着酒。
云迦安和魔骨坐在里面,不时地观察聚集在此的三教九流。魔骨用筷子点点桌面的东北角,云迦安顺着方向看去,那桌的两人穿着像是轿夫,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的,且不时地抬头飘着四周。
云迦安点点头,魔骨嘟囔着一拍桌子,“你个龟孙子!爷要的牛肉呢?你是不是要饿死你爷爷我?”
“哟,爷,瞧您说的,这不是给您送来了吗?”
小二端着片好的肉就往他这桌走来,魔骨迫不及待的起身去接盘子。小二转身离开时抹布一甩,正好擦过云迦安的袖子,有一物从中掉落出来,魔骨迅速捡起,骂了一句:“没长眼呐?莫不是你故意蹭我家小姐的?”
小二连声赔罪,魔骨才放了他。这小二心中比吃了黄连还苦,今儿个怎就遇着这么蛮横不讲理的客人。
虽然魔骨动作迅捷,可掉落的东西正好对着东北角,也只有那个位置才能看清。那两人对视一眼,暗暗点头,一直盯着云迦安他们。等他们吃完饭出了酒楼,路过一处巷子时,一把白色粉末朝他们洒了过来,两个绳套从头将他们套牢。男人将他们打晕后拖走。云迦安二人装晕,魔骨暗暗记住了路线。
到了处民宅,二人被扔进屋里,一盆凉水泼来,二人被惊醒。
“你...你们是何人?要抢劫行凶不成?”云迦安惊问。
高个子男人手里晃着云迦安衣袖中掉落那东西,问道:“你是不是宋国派来的奸细?来这里刺探什么?”
云迦安看着他夺去的离花木雕,离花是宋国国花,这俩探子自然以为他们是细作。她心中冷笑, 面上却是佯装发怒,“你们这些莽贼,快把东西还我,你可知该当何罪?”
旁边矮个子的男人,啐了口痰,骂道:“啰嗦个鸟,直接打,看她还招不招。”他一脚朝着云迦安腹部踹去,云迦安就地翻身躲过。
“慢!别打我家小姐。你们要知道详情就让你们的上头来,否则我们抵死不从。”魔骨抬头道。
云迦安怒骂:“你个叛徒,闭嘴。”
“小姐,你就别犟了,保命要紧。”
俩人见魔骨识时务,好言诱劝,可他坚持要见到他们京州堂主才肯说,高个子被打发去请堂主。一会儿后,一个胖嘟嘟的女人走了进来,约莫三十六七的年岁。
她带着紫色面具,坐在凳子上,打量着二人,指间一动,一粒小石子飞出将云迦安的面纱弹去。
“哟,小姑娘长的不错嘛,怎么就是细作呢?要不给我家不肖孩儿做个媳妇儿倒是极好的。”妇人调笑,但眼底却是冰冷。
“媳妇儿?我怕你那不肖子没这个福气。”
“此话怎讲?我儿还配不上你一低贱的细作?说,是盉崖派你来的还是谁?你们的兵力部署是怎样?”堂主问。
“都不是,我还想问你宋国兵力部署如何了。”云迦安道。
矮个子伸脚要踹云迦安,魔骨急忙歪倒替她捱了这一下,背上多了个脚印,闷哼一声。
云迦安回头冷冷瞧了眼矮个子,缓缓道:“随意打骂他人,为人心狠毒辣,活着真是祸害!”
话落,矮个子噗通跪倒在魔骨面前,好似赔罪一般。他的脚上不知何时扎了一根毒针,那毒量敲废了他的双腿,这样他就不能再乱踢人了。
堂主移至矮个子面前,封住他的穴位,一把脉已经晚了,“把解药拿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他。”堂主掐上魔骨的脖子。
“你的狗咬了我的人,我是在教他怎么认清敌友,这下扯平了。话说回来,我不是细作,只是来和你做笔买卖,看你有没有那个胆了。”
堂主松开魔骨,魔骨咳嗽几声,高个子在宗主示意下解开束缚二人的绳索。堂主将倒好的茶递至二人面前,笑道:“小姑娘,说说看,别海口夸大了下不来台。”
“将你所有的情报给我一份,我许你荣华富贵。”换言之,云迦安成为她的主子。
堂主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黄毛丫头,口出狂言,我凭什么相信你?”
云迦安瞧着她手上拿着的离花木雕,道:“这是宋国在凤凰三十四年,送给南国的国交礼,据说这是用员丘山上的长寿不死树雕刻而成的,此树长在赤泉边,堂主咬一口说不定能长生不老。”这是当日皇帝送她的小玩意,不曾想此刻竟派上了用场。
她又将脖子里的麒麟玉掏出,托于掌心,“这个你该认得吧。”
堂主诧异,一把捏紧木雕,“前朝皇后的家传之物,你是前朝余孽?”她掌中暗暗蓄积内力,似要就地杀了她。
“别急,我既然有这两样东西,还能安然无恙,自然是衷心于南国的。堂主不如考虑考虑?”
堂主将东西还给她,冷冷笑道:“小丫头,留着命下次见,送客!”
云迦安和魔骨被蒙眼送了出去,但是路却换了,他们路过一片竹林,一阵竹叶清香入了二人心肺,待他们出来时,竟一点儿也记不得原来的路,那香气有问题。这鬼门,着实不简单,做事谨慎至此。
“小姐,我们就这么走了?”魔骨问。
云迦安点头,“我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等。”
她相信要不了多久,那鬼门背后的人就会找上门来,既然各地的情报都要汇集给鬼门,那鬼门背后一定是皇宫中的势力。离花木雕是皇帝的,麒麟玉是钟离寂的,若来的人要杀她,那背后的主子就是皇上,当然也有可能是颜洛。若来的人不杀她,那就可能是钟离寂。
她想,钟离寂对她还是念些旧情的,若真是钟离寂,那收服鬼门就好办了。就算是要杀她,她也有法子应对,毕竟她是卑族公主!只不过和那些人打架的事儿,她可不管。
她心情大好,调皮的问:“你和一流高手打架,哪个会赢?”
魔骨一听便觉得脊背上爬起丝丝凉意,他似乎被公主给卖了。他支吾道:“我...应该...不会输的太惨。”
云迦安对他眨眨眼,拍拍他的肩膀,“加油!我尽力让你不被打的鼻青脸肿。”
魔骨以一种明显不信的哀怨眼神死盯着她,就她那三脚猫功夫,能保护他?说出去,那只死狐狸都不信。
云迦安注意到他那不信的眼神,摸了摸袖中的枯萎蓍草,但笑不语,这是阿盏留下的,有它在,她至少能保证魔骨不会死。
阿盏,再等等,我和楔就来看你了!
且说容慈率军连夜行进,四五日方才到达天苍,而平安将军率领的军队离大豪还有两三日的路程。
容慈驻军休息,火堆燃的正旺,哔啵作响。漫天繁星,将夜色的灰蒙驱散了些,显得明亮清爽。兵士们安静的埋火做饭。容慈在军中榻上休息,豹皮绒毯盖在身上,更衬得他有几分勇猛狂野。
近侍送进一封信。
容慈拆开,是平安将军写的。内容是让他在天苍驻军等候他的军队到来,严防宋国军队突袭。容慈将信丢入火中,烧个精光,眼中十分不屑。
“糟老头子,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容慈?我容家三朝元老,你算什么狗屁!他娘的!”但派出的密探还未归来,只能在此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