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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高悬,突然一层朦胧的云晕慢慢袭来,将它完全遮挡,只露出丝丝朦胧月色,让人充满遐想。
慕容冰带着许梦暖进行了祭天仪式后,便马不停蹄的回到皇宫,还得趁这清风明月时宴请群臣。许梦暖因身体不适的缘故提前被送回偏殿。
她刚进偏殿,伪装成宦官的几名男子便从殿中的屏风后露出身影,悄无声息的翻梁而上,从高阁上的天窗飞身而出,踩瓦而去。
……
酒宴毕,慕容冰回了冰皇宫,一美艳宫妇连忙上前相迎。醉醺醺的慕容冰一把将她按在桌子上,吻个不停,如同当年太子妃进蛟龙殿时一般,呓语道:“暖暖,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宫妇依然眼角有泪,尽管不是当初般为了爱情,但是作为伴驾多年的贵妃娘娘,每次大婚都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替身,好悲凉。
迷离之音绕宫房,后妃心思桂花香。
不再是那初娇娘,清泪为己挂腮旁。
一柱香后,慕容冰的酒意减轻了几分,睁开眸子一见是那熟悉的胴体,便不禁皱了皱眉头便将之推开。尽管今晚她花式百出,一副兴奋无比的样子,让酒醉的他迷恋神往。“你又从哪个教习嬷嬷哪儿学了这些新的房中之术?”
“不喜欢?”她身子被推开时,忙将腮旁的泪珠儿抹掉,转过身看着慕容冰,满脸笑意。
慕容冰往寝宫后的浴池走去,踏水而下,没入了飘着玫瑰花瓣的青色浴池。她紧随而至,依然笑着穷追不舍。
腾腾热雾在两人的发髻上挂着露珠儿,她没入水中,再从他所在之处冒出个头,这时候长发垂下,满脸挂着芙蓉泪,肌肤如雪美不胜收。
慕容冰双手扶在浴池壁,并未回答她的追问。
她用纤长的手臂挽着他的脖子,乖巧的凑上前,可不曾想冰皇今儿性子大变。“难不成真是伴君如伴虎,连什么缘由惹得陛下生的气,臣妾都不知。”
就这时,一道人影揭开了琉璃瓦,站在房梁上冷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真羡慕你,死之前竟还有美人作伴。”
“咻”的一声,人影便翻身而下,落在浴池外。
“琴萧。”
笑公子琴箫,琴门八将之首,也是位于琴门将首最久之人,八将位列可不是永远不便的,而是杀了上一位将首,便由下一位替补。
“你认识我?既然如此那么你今晚注定要陪他一起了。”琴箫号称笑公子,除了笑意长挂外,并不贪色,此刻连美妇的诱人胴体都未看一眼。
紧跟着,一身材高大的国字脸大汉从房顶落下,打量着吃惊而蜷缩在慕容冰身侧的少妇,巴咂着嘴,“可惜了,这样一位美人儿,今儿却得死。要不死之前让兄弟快活快活。”
“琴毒。”
美妇看着跟密报上的画像长得相似的人儿,心道:这琴门不知意欲何为。明明龙宇早说过,这天下间的生意,三大皇室的人头绝不接。难道起了变数?不会是因为许梦暖那个贱人改了门规,若如此,今儿死里逃生的话,非想法杀了那个小贱人。
“小美人,知道的挺多啊,不过知道太多容易死。”琴毒声含冷漠决绝的盯着许梦雅的美人肩,仿佛口中的毒针随时能刺进她深陷的锁骨,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亦不能。
慕容冰冷漠的盯着出现的两人,又用余光瞟向房梁,笑道:“龙宇想干什么,若要杀我,不会大意得只派两名大将前来?”
美妇接道:“琴门排名第三的琴毒,虽江湖中人不常见……”
琴箫未等她话说完,就合起美人扇,往前走了几步。瞬即,一把带着诱人香味的粉末飘满浴池上空,慕容冰“咻”的一声没入水下,而美妇还在说话就被粉末侵袭,再反应过来想往水下沉,为时已晚。
琴箫两人对视一眼,一个纵身就跳上房梁,消失在夜空中。冰皇宫一片安详,并未任何异样。
……
偏殿内,五男一女围桌而坐,许梦暖呢头紧靠安神香,依手而寐。没安神香的话,她总是很难入眠。各种焦虑和彷徨,深陷它国宫闱各种岌岌可危与不可测都让她担忧不已。
忽然两道人影从方才离开的高阁天窗处没入,接而从天而降,衣衫飘飞着正襟坐在八仙桌前的两个空凳上面。
“箫大哥,事情如何?”
琴箫看向许梦暖,目中闪过一丝疼惜,“一切如常,只等琴梦了。”
此刻,许梦暖睁开一双剪水眸,透过窗户看向枭国方向,她知道自己虽然被救,但很难再回枭国,除非帝寒亲赴琴门,不然枭国无人有资格带走自己。
当初自己嫁给帝寒时,师傅就来信阻止,如今又因为枭国落入慕容冰之手,还不惜出动八将救自己,据琴箫称,千百年来八将齐出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因永恒国度计划,整门迁移。这一次,是为万年江山美好,万万人仁心!”——门主令如此而书。
……
苍茫山,琴门。
“咔嚓!”
许梦暖从梦中惊醒,身体不禁一阵痉挛导致心脏猛然一抽,她的额头冒出了颗颗大汗。这种反应从她来到天殇国便一直开始,许是惊吓过度而至。可是她醒来后却出现在熟悉的山洞之中——没错,这里是苍茫山腹地。
“你……”
这冷漠的声音让她感到怯生生的冷,有责怪、又有欲言又止,更有愤怒。
昏沉沉的她看着身形消瘦的白色背影,翻着眸子瞪了一眼,疑惑道:“师傅?我怎么回来了?”
龙宇转过身,气愤道:“你又嫁给慕容冰,曾经买你进潜龙店又因你名声问题抛弃你的男人?”
“你说冰皇?呵呵,三国之争,我一个小女子有什么作为?还是个死了夫君身怀六甲并战败的女人?你也知枭国贫瘠,夜神国连连来犯不知为何,就因没嫁给安逸尘?为何天下大战的罪,到头来却要我一个从小就无任何选择权利的弱女子承担?”许梦暖泪流满面,身子已经因委屈和气愤瘫软的坐在地面。
“琴门收留你时,你就不是那天殇国许家军一员了。琴音,不要这个孩子,否则你会后悔?”龙宇眼中眼白泛红,刚接到线报,慕容谷的慕容雪有了生孕,还是那帝寒的种,可是这样的话儿怎么告诉眼前这个死守枭国基业的女人?
“我要生了他。”许梦暖已经泣不成声,并未听任何解释。
“为师不准,为师命你不准生。”
“师傅!”许梦暖瞪着猩红的眸子怒目而视,“连你也如此对我?”
她满眼的委屈和不解,就这样抱着自己的肚子痛哭着:干嘛作为一个女人就不能生孩子?别的女人都能生?可又转而,她在心中回忆着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了苍茫上。
苍茫山,茫茫白雪,飘飘洒洒荡清风。
儿时欢语,天真无邪别样景。
师恩浓,雪花飘飞浅浅情真露笑颜。
那一年绝境中冰天雪地的紫色降唇,生死路茫茫情在何方?
何归,何兮?何命,何枉兮?浅浅芙蓉帐,婷婷水上舟,笑谈悲凉人情比纸薄。
人生苦,淡笑苦唯有浅浅一笑。百媚生香话劳长。
人生亦景,非意长,深入浅出品酒香,深子巷,满满情谊流恋它乡。
……
她此刻的心境跟着山洞外飘飞的雪花般凋落而荡漾,更甚浮萍的悸动,是,那是种落叶无根,别无选择的无奈。
可是悲剧怎可重演,天道昭昭,父爱如山,母爱如疆,失了父爱的家园只满目疮伤。
情谊天平下的路,哪有几多愁?
悲伤凄燃爆天响,咋一惊耳聋眼瞎,呵呵,好一番故土家园天下的说辞,怎不急情爱的柔情绵长及后宫的阴谋狠辣般动魄心惊?
天下,家在何方?这一方天下,又为了他?
……
她淡淡一笑,抚摸着肚子里无辜的孩子,可是他并未动。她在这冰天雪地中的山洞,跟被抢回天殇后宫一样。除了彷徨无措与四面壁墙,就是这摇曳摆动的烛光暗影勾着心魄,道着惊心。
天道,人道,公道,究竟在她许梦暖的一生中,是否是纯善害得她到如此境地?
天黑了,风声很大,雪花像一个舞者跳动着那一曲“悲鸣调”,可是雪中并无她翩翩起舞。
龙宇见她如此模样,很是后悔当初不直接对她道明自己的身份,或者直接让他嫁给自己的弟弟叶歌,也是好的。但是叶歌早死,在朝中的争斗中死于内斗。那一首曲子,是他所作——尽管叶歌善乐。但是她并不知晓安逸尘便是叶歌,如果知道,当夜神国的皇妃,她又有何不可?干嘛经历这诸多的逃离?
人生之事不就是如此吗?欺骗中化尽柔道绵长眼泪汪汪,可后悔又如何,事已过,不就是如此吗?许梦暖啊许梦暖,一切帝王之梦都是浮尘烟云。仇恨生不出七窍玲珑心,也生不出娇媚娘,更不能拥有子孙绕膝欢笑耳旁,更生不出黄金屋,翠玉梁。不,师傅刚说了,世间早无许梦暖,为何自己还去认那铁面无情的许臣天,又偶遇了一代军神叶战?而叶笑离开前偷偷说了句没有头脑的话儿,“叶老伯有个女儿,也许是你。”
呵呵!
她竟然傻傻的流泪笑了起来,烛火中的龙宇见状,将心中的怒气压制了又压制,更没将慕容雪怀有生孕的事儿告知她,否则她如何承受得了。但是那个孩子的存在就注定了没有她腹中孩子的存在,不是吗?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帝寒求婚慕容雪之时被婉拒,有了她后却巧遇慕容雪并在慕容谷生了情谊。真是该死!
龙宇不禁心中咒骂自己,仿佛这一切的变故皆因自己看不清三国局势。不,因为夜神国身处极北,每年的深冬都会去往西南方的天殇,那一年刚巧在苍茫山偶遇了被遗弃的小琴音。那被冻得浑身紫韵的可怜模样,让他这个外出历练的太子心中一怜,收入袍中取暖,并称这儿就是琴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