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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连绵下了好几日,夏初汐背上的伤口渐渐结了痂,萧芸菡送来的药就是不一样,好的效果比原先的快多了。只是觉着结痂的过程忒难受了,痒痒的,她抑制不住总想去挠。
可为了将来不留下疤痕,她还是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女人都是爱美的,年少时的冲动已是让她后悔莫及,如今,她只想好好爱自己。
其实,她留着脸上的疤痕,原因之一是没有遇上能治疗好的人,其二却是她想留着这个伤痛,记住容华带给她的伤害,以防重蹈覆辙。
休养的几日,倒是没有人再来找麻烦。听青阙说,因将近年关,各边陲小国和岚国均派了使者前来祝贺,最近宫中的人都在忙着这个,哪儿还有空闲找她的麻烦。
平时众人都瞅不到机会去拍拍马屁,现在难得地逮着这个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奴才们费尽心思地讨主子欢心,妃子们费尽心思地讨皇上欢心,自古以来,都是一成不变的。
但无论是谁讨谁欢心,谁又惹得谁不欢心,夏初汐都是不在意的。趁着容华将心放在了这些国事上的时间,她该为自己谋划谋划,不能总是处于被动的位置。
容华拿她弟弟的性命威胁她,难保以后他不会拿她的性命去威胁别人,当然,这要看威胁的是谁。若是他白痴到拿她去威胁她弟弟,那么她要恭喜他,脑袋快被门挤了。
她跟这个一直维护着的弟弟几乎素未谋面,更谈不上什么感情。如今她甘愿忍受耻辱去维护他,不过是还宣国的一个人情,那毕竟是她的国家。
撇开这个不讲,他们之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再加上她出卖宣国,指不定他那个逃亡在外的弟弟怎么骂她呢,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可究竟要如何才能重获自由呢?逃跑是不切实际的,先不说容华或许派了不少的暗卫看着她,就算没有,她估计没跑几步就被乱箭射死。
夏初汐的眉头皱着,这次的使节来访是个好机会,趁着鱼龙混杂,想要逃跑的几率也就多了些。可照现在的局势看来,就连强大的岚国都派人前来示好,这容华必定有让他们忌惮的地方。对付这样的人,就像在对付一只随时会发狂的狮子,危险至极。
总归是要一搏的,她不可能坐以待毙,等着容华和他的妃子们将她整死。她现在甚至想念起浣衣局的生活,活得比这儿舒坦多了。
打开紧闭着窗户,迎面扑来清冷的梅花香味,一枝红梅横空而出,粉红的花瓣上还缀着细小的水珠,在微弱的阳光下微微颤抖着。
天气难得地放了晴,甚至挂起了太阳。淡薄的阳光照在雪层上,像是镀了一层金箔,迷离炫目。夏初汐动了动身子,感觉不到疼痛,想着很久没有晒晒太阳了,出去也好。
青阙安静地为她披了件棉衣,伴着她的身后走出了夜华宫。虽是阴冷的冬季,这忙碌的人可是不少。夏初汐想了想,挑了一条安静的路走。
她原也没打算走多远,不想碰上不该碰到的人。可事情总会超出预料,就像她料不到冰雪上会这般光滑,就像她料不到自己会受不赚动奔出去,就像她料不到自己会摔倒,还是摔在了楚欣怡的面前。
夏初汐抿紧唇瓣,她现在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老天根本就是在玩她。摔哪儿不行,偏偏摔在这人面前,当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青阙快速地上前几步扶起夏初汐,替她掸去身上的雪,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意。看着夏初汐脸现羞恼之色,唇瓣的笑意愈深。
楚欣怡冷眼看着这突然扑到她面前的人,嘴角无半分笑意。她身旁的侍女却满是不屑地笑了出来,眼睛含着深深的嘲讽。
这样的眼神看得多了,夏初汐倒觉得没有什么。眼睛是她的,她爱咋看咋看,她管不着。
“见过楚贵妃。”夏初汐恭敬地行礼,表面上冷静平和,心里却暗叹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出个门都状况百出。
楚欣怡冷着眸看她,眼底没有半丝不屑,却也说不出是什么态度。半晌,她才开口道,“起来吧。”
夏初汐直起身,平视着她的双眸。她似乎将自己隐藏得很深,任何人都看不进她的心里。那日的一幕幕还在她的脑海里盘旋,这个女人,心机比任何人都深。
“看来伤好得差不多,萧贵妃的药就是有效。”楚欣怡淡淡地注视着她一会儿,不知所以地飘出这么一句话,愣是让夏初汐回不过神来。
她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从她的旁边走过。却又忽然停下,依旧是冷寒的声音,依稀夹杂着不屑,“萧芸菡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夏初汐不明所以,怔在原地良久,似在思索着楚欣怡的话。回神时,楚欣怡已走出老远,一身雪白的狐裘与白雪融为一体。
她突然觉得有些冷,唤过青阙便回夜华宫去。路上的风景再也无心观看,甚至连身上摔伤的疼痛都没感觉到。
青阙跟在她的后面,方才楚欣怡在夏初汐耳旁说的话她听不见。但可想而知定不是什么好话,因为现在的夏初汐脸色很难看。
“青阙,跟我说说楚欣怡的事吧。”夏初汐在前面走着,声音淡淡地传来,却没有回头看青阙一眼。
青阙静默了会儿,方答道,“楚贵妃是丞相楚蒙城的千金,也是祁国公认的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晓,无一不精。在她未进宫时,她的姐姐楚芷怡是太子妃,原本太子当上皇上后,她应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可却突然离奇死亡,暴毙在宫内。后来,楚贵妃便通过了秀女之选入了后宫。”
青阙的话语刚落,夏初汐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未曾想竟还有这些事情。她压低了声音问道,“最后可查出是如何死的?”
“没有,皇上将消息封锁得严密,对外宣称是病逝的。”青阙抬眸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
夏初汐心知应是问不出任何的线索了,索性也就不问了,在心里细细琢磨着。自始自终都不明白,方才楚欣怡为什么要提醒她,是想将她拉拢过去,还是她觉得是萧芸菡害死了她的姐姐?
百思不得其解间,她们已不知不觉走回了夜华宫。一进去,便看见萧芸菡姿势优雅地坐在椅子上,肌肤红嫩,吹弹可破。
“怎么身体刚好就出去了,也不小心着些。”萧芸菡一看到夏初汐进来,便急急地迎上去,口里责怪道。
夏初汐现在真不太想见她,特别是在听了楚欣怡的话之后,而且一看到她,脑海里就不由自主浮现出容华抱着她扬长而去的画面,心里闷得难受。
“没事,躺得久了,出去走走。”接过萧芸菡递过来的热茶,夏初汐朝着她浅浅一笑,任由她牵着自己坐下,“你的伤好了么?”
“早就好了,只是皇上一直不让出来,才熬到这时来看你。”她说着,脸颊飞快地闪过两抹红霞,娇羞不已。
夏初汐忽略掉自己心里异样的感觉,笑道,“那你应该好好呆在羲和宫里,不然皇上等下该着急了。”她对她那日的倾身相互是心怀感激的,但心里却始终无法卸下心防。
“没事,今天来,除了来看看你,顺便带了点东西给你吃,你看”她说着,将带来的精美盒子打开,瞬间一股香味迎面扑来,那竟是她最爱吃的栗子糕。
夏初汐的唇边不禁绽开一抹微笑,清丽的眸子变得极其温柔。她感激地看了萧芸菡一眼,问道,“你怎么弄到这个的?”
要知道,这种便宜的糕点,皇宫是没有做的,只有市井才有得买。萧芸菡是怎样拿到这些栗子糕的呢?
其实,她喜欢栗子糕不是因为喜欢吃,只是这是她历经努力后得到的第一个奖励,自然印象深刻。
“我就知道你喜欢,这啊,是我托人出宫买的。这段时间你受了很多伤,想着让你高兴高兴。”萧芸菡笑着,轻捻了一块递给她,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
夏初汐的心不可抑制地颤动了一下,心坎间似有暖流淌过。她接过萧芸菡手中的栗子糕,轻轻地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了。
“怎么样?好吃么?”萧芸菡紧张地看着她,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
“嗯……”夏初汐看着她紧张的模样,故意卖起了关子。看到她逐渐颓败下去的神色,方才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栗子糕。”
“讨厌,就知道戏弄我。”萧芸菡气嘟嘟地嘴巴一撅,转过身去不理会她。
夏初汐早已将方才的烦恼忘得一干二净,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时光。她是个没心的人,却是个极其怀旧的人,这样地矛盾,却又甘之如饴。
“来嘛,别生气了,你也吃一块。”夏初汐往萧芸菡的嘴中塞了一块,自己又拿了一块吃了起来,一天的坏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两人相视而笑,静谧而安逸的时光在她们身边流淌着,花季一般的少女,就该是这样无忧与快乐的。
然而,一切的舒适瞬间被打破了。萧芸菡突然捂着肚子,痛苦的叫了出来,脸色越来越苍白,最终,竟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