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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秋狄作为东风来使毕竟只是来送封诰的,而封诰送到之后,他当然就要回去了。咏灵显然是没有办法去送的,西林铭綦此刻对她的禁足令下的更加严谨,就连宇文华威都是不得见了。而对此咏灵当然很是焦灼,毕竟朝堂之上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十分的担心西林铭綦。
朝堂之上当然不会平静,慕秋狄作为东风来使前脚才刚走,南雪的使臣后脚竟然明目张胆的送上了婚书。并且还当着大殿内众位朝臣的面当场宣读开来,情真意切的想要求娶西花国的嫡公主,也就是当今陛下的嫡亲妹妹。而南雪的新帝南宫琦还是个不满三岁的小娃娃,所以自然不可能是他要求娶公主,因此,这位要当新郎的人,便是南雪国相司徒昭远了。
顿时间朝臣们一片哗然。他们议论纷纷,慷慨陈词。但却几乎全都是恳请西林铭綦尽快将咏灵宣封,正了公主之名位,以及白亦璇的先皇后之位,然后再和亲南雪国相,从而将两国结盟之实确立的。其实依照司徒昭远当下的身份,他要求娶一位公主并不算过分。毕竟,他现在乃是南雪国的实际当权者,并且正值英武之年,还尚未婚配,历来又颇有才名,足以配的上西花国的嫡公主了。更何况,南雪和西花本来就是盟国,所以这样的结合对于巩固同盟关系来说再好不过了。
不过也有人搞不懂,为什么南雪现在突然间站出来说要和亲了?即便不和亲,两国不也已经结盟了吗?并且那国相司徒昭远还指明说要皇帝的胞妹、拥有东风国血统的嫡公主。这公主还没被册封呢,他们怎么就率先盯上了呢?所以这其中一定是有蹊跷了。自然也有一些在当日婚礼之时将白亦璇的故事听的认真的人,便又想起了司徒咏灵曾经的养父母,好似也是姓司徒的,于是就产生了更多的联想。而与此同时,更有甚之,这时候北月发兵的理由也经由小道消息传扬开了。说是北辰昊昍也是为了一位公主,似乎倘若西林铭綦将这名公主嫁给他,他就会退兵,如若不然,那就势必开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而这名公主又是谁呢?结合着司徒昭远的情形,一些好事者就联想的更兴奋了,他们认为还是这个司徒咏灵。但同时大家也忍不住奇怪了,这个司徒咏灵,难道竟有这么大的魅力?居然迷惑的三位国主都为她兴兵了,也真是祸水啊!
于是一时之间,各种谣言满天飞。有骂咏灵祸水的,也有骂西林铭綦昏君的,甚至还有骂北辰昊昍色狼的。毕竟,他一连求取了两国的公主呢!额不,是三国。分别是,东风国的南襄公主、南雪国的合芯公主,还有西花现在未被加封的不知名的公主。所以在这三军对阵的当口,上位者们整日里紧张惶恐,可街头巷尾的老百姓们反倒是轻松愉悦。因为这位传奇的公主给了他们太多茶余饭后的谈资了,所以一说起这名还未被加封的公主来,那简直是人人称道口沫横飞啊!
然而这其中,最伤心难过的莫过于西林铭綦了。他每日里都被臣子们逼迫着册封咏灵和白亦璇,并且身为国君,还必须设法尽快解了三军对阵之围,实在愤慨憋闷。
眼前的局势很明显,咏灵的身世揭开,一石激起千层浪,北辰昊昍终于摆脱了心头束缚,便势必要抢回咏灵了,并且毫不犹豫的就对他采取了最直接强硬的方式——武力威胁。反正他北月一直以来就同西花敌对,如今也只不过正借着这个当口罢了。而司徒昭远,他倒像是早有预谋的。先是装模作样的驻兵,让人以为他是大义凛然支援盟国,可实则乃是趁火打劫威逼利诱,让自己心内惶然,不得不多方思量。而后再伙同东风国弄了个什么封诰,名义上是追封他的母亲,给了他高贵的身份,实则是告诉他自己的背后站着东风国,好让他清楚的看到他司徒昭远同北辰昊昍之间究竟孰优孰劣,从而自动的选择同东风南雪站成一线。现在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目的就是为了咏灵!给他解围的条件便是强迫他遵循他们的意愿,不止承认了咏灵的西花公主身份,更得乖乖的把咏灵交出去,以作为他同两国达成联盟的投诚之举。司徒昭远真是高招啊!不仅毁了自己对咏灵最后一点的幻想,还要达成所愿的高调迎娶咏灵。甚至又给这些举动覆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和亲、联姻、结盟!哈哈!他都要为他鼓掌称道了。然而此时此刻,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身为国君,他若想保得家国平安,保住自己的皇位,便是要拿妹妹去换,将自己最爱的人作为代价让出去!他们真是该死啊!居然将他逼迫到这般地步!
西林铭綦满心怨愤,疼痛恨恼,无处可解,唯有买醉。
是夜,他甚至拖着酒罐子,像个寻常街市的醉鬼一般,晃晃悠悠的去找了咏灵。
华央宫内立即一片混乱,竟然是皇帝陛下一个人醉醺醺的闯了进来。宫女们忙着下跪行礼,而西林铭綦却只胡乱的吼叫着:“滚!都给朕滚开!”便手脚并用的将她们全都给赶走了。
“陛下,你这是怎么了?陛下!”咏灵见状连忙扶住他道:
“你怎么喝成这样啊?赶快坐下吧!为什么不让人跟着?”他身边竟连一个内侍和护卫都没有,显然也是被他给赶走的。而西林铭綦更是历来鲜少饮酒,今日喝成这般,显然是又出了什么大事,咏灵当然担心。
“灵儿,灵儿!”当看清是她,西林铭綦却首先一把将她搂住,并且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了她的身上,眼神迷离地道:
“我又见到你了,真好。”这几日他自然没有来见她,毕竟无颜以对,更何况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而今天唯有借着酒意,才敢过来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