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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秦家,罗珊珊大肚子火气无处发泄,不能找秦桑,摆明了不解恨。她忽然想起纪莘,电话很快打过去,纪莘很意外,本想着拒绝的,不过最后还是改变主意了。
“不好意思,不知道有没有占用你的时间?”罗珊珊盈盈一笑。
商业广场附近人来人往,露天的咖啡桌反衬着淡淡的柔和的米色光晕,纪莘看着对面这个女孩子,性格跟清姿完全不是一路的,但是罗珊珊的“动”跟清姿的“静”才是绝配。
“不。”纪莘摊手,笑道,“我也正好处理完一大堆的公事,难得出来散散心。”
“哦,是这样。”罗珊珊笑容灿烂,纪莘在她眼里怎么看怎么吸引人。
“对了,怎么不见宋老师?”纪莘问道。
“清姿?”罗珊珊刚刚喝了一口咖啡,马上咚地一下放下杯子,说道,“就是为了清姿我才约你出来的。本来你是贵人多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你,可我一肚子的话不知道应该跟谁说,我自己越想越气。”
“出什么事情了?值得你一个美女气成这样。”纪莘在担心是不是清姿有什么状况。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气,是为了清姿那个大笨蛋。”罗珊珊大声说了一句。
纪莘隐隐皱眉,“你怎么这么说自己的朋友?”
罗珊珊才感觉自己失言,“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替她着急。本来这是清姿的私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是,我是真的觉得清姿太单纯了。”
纪莘直截了当,“我不会随意张扬别人的隐私,如果你信任我,尽可以说。有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好了。”
罗珊珊当然不能说的太详细,只能说个大概,然后问道,“你说,清姿是不是真的傻傻的?所有人都以为等了十年会有一个满意的结局,如今呢,她连起码的关心跟尊重都得不到。”
“你要理解她的心情。”纪莘沉下嗓音去,缓慢说道,“秦家给了她十年的恩情,这其中是复杂的,你可以理解,但未必能够体会。我想,宋老师需要的是一个契机,到了一定时间,她心里的结自然会打开,也会想通的。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如此而已。”
“唉。”罗珊珊垂头丧气,“要是清姿想得通,现在已经是我嫂子了,当初就应该看清楚,秦桑心里真的有她,怎么会狠心一走十年?”
“嫂子?”纪莘直直看着她。
“是呀。”罗珊珊不断点头,“五年前,我哥第一次看见清姿就爱上她了,要不然清姿心里只有那个秦桑,说不定,现在跟我哥不知道多幸福。可惜,还是没缘分。”
纪莘不语,但是接下来的时间,他陪她去了几处市内着名的观光景点,又请她吃了晚饭,直到夜幕降临,才开车把罗珊珊送回去。罗珊珊掐着自己,感觉像是在做梦,纪莘难道真的看上自己了?
清姿昏昏沉沉还在梦中,电话忽然响起来,很陌生的号码,清姿没有什么印象。接通后,纪莘沉静的声音传来,在空寂的房间里面,显得格外余味绵长,“宋老师。”
“纪先生?”清姿才记得这是上次纪莘写给自己的号码,忽然想起来还有纪莘的法语课程,“对不起,我…”
“我知道宋老师病了。”纪莘没有绕弯子,“你先安心休息吧,什么时候好了,再跟我说一声。”
“谢谢。”清姿握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肺部有些感染,她在微微喘气,随时会咳出来。
“宋老师,听过关于这样一句话吧,每个人的一生,其实都是一场朝圣,你走在路上,自己也会不知不觉成为一种信仰的载体,也许会被人很多人漠然,但至少有一个人,会成为你永远的跟随者。”纪莘说着,顿了一下,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告诉你,在路上如果累了,你尽可停下来看看,这并不会成为你获得最后幸福的障碍。”
清姿听着,心就飘然了去,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只听得纪莘道了一句“晚安”,那头就挂了电话。
南岸一带的地盘之所以惹得众人竞争,不仅仅因为那是天晟的项目,也因为位置就在国际高尔夫球场边,巨贾云集。所以,南岸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用生意人的话来说,是会生出金子的。秦氏做足了一切准备,过五关斩六将,秦桑终于跟纪莘有了正面交锋的机会。
但是世上的事情可不是一切都会遂人意,秦桑虽然是踌躇满志,但不免低估了纪莘。
“抱歉,秦先生,南岸一带的地盘还要再等等。”纪莘坐在秦桑对面,声音平平。
“纪少,这是怎么回事?”秦桑不理解,“这一次竞争,秦氏可是头筹的优势,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为什么这么突然?”
“稍安勿躁,秦先生。”纪莘感觉到秦桑的丝丝浮躁,摆手道,“再重要的事情如果必须等,那也只能等。关于地盘,秦氏虽然暂时是头筹的优势,但别忘了,东方集团跟金生财阀的势头也不可小觑,况且,秦先生还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离最后一锤定音的时间还没有到。”
秦桑接话,“可是,只剩下不到两天时间…”
“就算只剩下两个小时,也必须按照章程办事,这样对大家都公平。”纪莘明显气度占了上风。
秦桑出了天晟集团,脸色已经很难看,依着他的打算,秦氏在地产开发这一行绝对是龙头,这些年还没有谁可以抗衡,所谓的竞争不过是走个过场。他也深知内部的猫腻,不少事情可以人为操纵,看来纪莘的话不过是借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纪莘对自己如此排斥?
宁雅看着秦桑出了办公室,对纪莘笑笑,“纪少可真是铁面无私,大名鼎鼎的秦氏在你面前也得不到半星儿的便宜。”
“你别再挖苦我,我不过是按照原则办事,这几年你见我什么时候给过人情?”纪莘笑笑。
“也对,你纪少是什么人,只有别人给你情面,你是用不着给别人人情的。”宁雅笑了、
纪莘皱眉,“又来了。”喝了一会茶,又说,“我不过是有心陪他玩玩,有些东西太容易的手,总归是太无趣,是不是?就算一路顺风顺水,偶然也要磕磕碰碰才有意思。”
“你呀!别人可是斗志激扬,眼看着要宏图大展,谁知道偏偏卡在你这儿,叫人家心里怎么痛快?”宁雅端着热茶,却说着风凉话。
“我是在刁难他,他也未必不知道。我就是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能让我心甘情愿把地盘掏出来。”纪莘终于承认,“男人遇到挫折是很平常的,秦氏的继承人,起码要跟我耗得下去,才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要不然,就不过是个绣花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