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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和乌氏都是张扬的人,只有三分,也要表现出十分,就像纸做的老虎,看起来再怎么威猛,也是虚的,不足为惧,可是甄氏就不同了,看起来端庄大方、亲切友好,很难教人生出敌意,就像苗氏……这才真教人不能不防。
甄氏母亲乃定国公庶女,也就是她母亲的庶姐,因此她们两位算起来是表姐妹,甄氏与她交好很合理,可是共事一夫的两个女人从来不会成为朋友。
况且,她进府一两个月了,如今甄氏才来套交情,这不是很奇怪吗?当然,甄氏是解释不想冒昧打扰,不过,这会儿就不算冒昧打扰吗?早上来请安时,还没见她提及两人的亲戚关系,此时跑来细数她们的关系有多亲近,这不是很唐突吗?
“我还以为王妃只喝双井这样的名荼,没想到也喝花茶。”甄氏看起来好似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我不懂茶,只是喜欢茶香。”芍药乐意与人维持友好关系,无论对方真心还是虚情假意。
“王爷倒是很懂茶,不是贡茶还不喝,喝茶还讲究规矩。”
甄氏口出此言目的何在?说明她有多了解王爷吗?芍药不知道戚文怀懂茶,不过知道他嘴巴厉害,是不是贡茶,一喝就知道了,而宫中赏的贡茶很多,王爷当然都喝贡茶,至于喝茶的规矩……王爷做任何事都讲究规矩,这是个性使然。
“当初祝氏为了讨好王爷,还练了一套煮茶的技艺,王爷每次看她摆弄煮茶,都着迷了。”甄氏的表情好像她也深深着迷了。
王爷曾经在她面前秀了一手煮茶的技艺,在他来说,这是好玩,否则,每次喝茶都要来上这么一套,岂不是很累人吗?不过,王爷的侍妾应该没有一个姓祝的……
甄氏轻声一叹,充满了无限惋惜。“我们没有一个像祝氏一样风雅,也难怪人去了一两年了,王爷还如此思念她,就连她住的院落,如今还让人天天打扫。”
原来祝氏死了,难怪王爷如今的侍妾中没有一个姓祝的。
甄氏见芍药面不改色,接着道:“我瞧王妃也是手巧的,应该可以习得一手煮茶的好技艺,王爷见了一定很开心。”
“不懂茶,何必在这上头琢磨呢?就算有煮茶的好手艺,也少了那份神韵。”芍药突然觉得很失望,这甄氏是要她与一个死人争风吃醋吗?连活着的人她都不屑争风吃醋,何况是一个死去的人?
“王妃所言极是,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不是没想到,而是盼着她与死人争风吃醋,不过,这有何目的?看她为一个死人气得跳脚,甄氏就开心了吗?也许吧,看她过得不顺心,王爷后院的女人都会很开心,可若只是如此,甄氏的心未免太小了。
甄氏略微一顿,若有所思的瞅着芍药,时而蹙眉,时而咬着下唇,一会儿轻启朱唇,一会儿又紧紧闭上,显然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太妥当。
“妹妹有话何不直说?”芍药不介意甄氏故弄玄虚,直到作戏作足了再开口,可是早说晚说,终究会说,她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甄氏做作的迟疑一下,还是说了。“先前听乌氏说,王妃与祝氏眉眼极其相似,我只当她眼花了,今日仔细一看,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是吗?”比起自视比别人高一等的乌氏,她以为亲切友好的甄氏更适合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不过,对敌人念念不忘,这倒是很稀奇。
“王妃与祝氏一样性子好、待人和善,看起来难免相像。”
“错了,我的性子并不好。”她不是待人和善,而是不愿意主动树立敌人。
“嗄……王妃真爱说笑。”甄氏的笑容变得有点尴尬。
“我的性子确实不好,不该手软的时候,我比任何人都狠。”
甄氏闻言一颤,突然觉得王妃身上迸发出一股杀气,害她一刻也坐不住,连忙找个理由告退离开景德苑。
芍药静默不语的垂下眼,显然在掩饰心里翻腾的思绪。
“王妃别将甄侧妃的话放在心上,此人居心叵测。”杨姑姑担心的道。
瑞云急忙点头附和。“是啊,傻子都听得出来,甄侧妃根本不怀好意,扯着一个死人不放,存心教人难过嘛。”
芍药何尝不知道甄氏的用意,却又无法不在意,想必甄氏也料到了,因此也不在意今日的套交情有多么唐突。
“杨姑姑,去查清楚祝氏的事。”
“这是何必呢?王爷待王妃如何,众所周知,王妃何须计较一个死去的人?”
是啊,何必计较一个死去的人?可是对她来说,这不是计较,而是她必须搞清楚。
“杨姑姑觉得甄侧妃的目的何在?”
甄侧妃的目的当然是教王妃堵心难过,可是杨姑姑很快就明白过来,此事绝非如此简单,难过是一时的,有何意义呢?甄侧妃的意图当然更狠。
芍药冷冷一笑。“女人总是败在女人手上,她想在王爷和我之间放进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已经死了……也许一开始她想用活着的人,可惜王爷看不上那个丫鬟,不得已,只能另谋他策。而且,只要此人对王爷意义不同,是死是活并不重要,于是最后她便挑上死去的人。”王爷一定很喜欢祝氏,否则甄氏不会挑上她。
“甄侧妃是要王爷与王妃离心。”
芍药点了点头。“今曰我可以将她不怀好意的几句话抛至脑后,可是她三天两头的跑来这儿,开口闭口都是祝氏,我还能够无动于衷吗?与其听她说,随她一张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不如我先搞清楚祝氏是什么样的人,方能戳破她所言是否有不实之处,她也就不能揪着祝氏不放了。”
甄氏若发现今日所言对她起不了作用,下次就会加油添醋,最后甚至无中生有,而甄氏能如此利用祝氏,岂不就是因为以为她害怕面对真相?甄氏该知道,别老当别人是傻子。
杨姑姑明白了,但还是觉得不妥,搞清楚就真的好吗?若是真相教人不喜,岂不是不如不知?
芍药不难猜想杨姑姑的想法,难道她不担心真相吗?不,她担心,可是在她看来,不知更为可悲,至少,她不愿像个傻子一样由着别人操弄。
“杨姑姑不用为我担忧,死去的人终究死了,王爷就是在意,也都成为过去了,我也不会苦待自个儿惦记着不放。”
这么说也对,杨姑姑终于点头道:“我会打听清楚关于祝氏的事。”
第八章刺耳的传闻(2)
芍药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撒娇耍赖,先是晚膳时拉着戚文怀对饮,半醉下又吵着戚文怀来到倚着枫香池而建的八方亭。
枫香池因为四周植满枫树而命名,白日波光粼粼,有一种清静祥和之美,而秋日层层枫红之时,更添上一股浪漫情愫,美得教人流连忘返,不过此时夜深了,只觉四周空空落落教人心里发怵。
芍药一路摇椅晃,戚文怀看得已经胆颤心惊,好不容易走到八方亭,芍药竟然还要爬到围栏上面,戚文怀真是吓坏了。
“你要做什么?”戚文怀伸手拉住她,可是今日她好像得了一股蛮力,他总是抓不牢,索性双手从后面一抱,这会儿她就无法动弹了。
“放开我……站在上头可以看得更远。”芍药还是没放弃的继续扭动身子。
“夜深了,什么也瞧不见。”
“我瞧得见。”
“你连左右都分不清楚了,怎么瞧得见?”
“这儿是左,这儿是右,我分得可清楚了。”芍药的脑袋瓜很正确的先晃向左再晃向右,可是见她椅的程度,都会认为她误打误撞朦对了。
“站在上面,你看得再远也只是枫香池。”
这会儿芍药真静下来了,显然接受戚文怀的说法,可是戚文怀稍稍放松下来,她双手又扑上抓住围栏,不过,她并未挣脱他的怀抱,企图爬上去,只是激动大喊。“有船!”
戚文怀再次捏了一把冷汗,但至少她放弃爬上去的念头,他不必再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