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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止住眼泪,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家姨娘,“姨娘一定要替我报仇。”
赵氏冷笑,“后天老太太就回来了,明天就动手。还有那个贼人,姨娘抓住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姨娘不是吩咐他去栖月的屋子嘛,他怎么跑女儿这里来了。”秋月想到这出,又呜呜的哭起来。
赵氏摇了摇头。
一抹黑影溜进北堂栖月的屋内,一进去,便看见栖月倚在榻上,嘴角携着优雅的笑容,像是在等他。
“小的叩见女侠,事情我也办妥了,不知女侠能不能把解药……”黑衣人挑了挑眉,意思再明显不过。
栖月嘴角一勾,淡淡的道,“那不过是活血丹药,以你的阅历,怎就这么轻易相信了?”
黑衣人面色一塌,龇牙咧嘴,恨恨的指了指栖月,“你……”
“没听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么?”栖月拂了拂衣袖,从袖中掏出两块金元宝。“这样轻敌,以后还怎么跟在我手下混?”
金元宝闪闪发光,看的黑衣人直流口水,半晌才回过神来,喜不自禁,“小姐要收我做手下?”
这人一看就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越是怕死的人,越是珍惜自己的命,那就越有利用价值。
栖月点头,“跟着我,荣华富贵是少不了,但唯一一点,就是必须忠心不二,否则我自问不是个好人,没准……”眸中冷光乍现。
黑衣人点头哈腰道,“老大以后让侯三往东,侯三不敢往西!”
栖月虽没说话,眼中却满是得意。她是将军府嫡女,有些不便出面的事情,以后就由侯三来办。
将军府的饮食规律是每日的午餐,一大家子齐聚一堂用餐,而晚餐则可送到各人的院中食用。前几日因着将军新丧,府中家眷并没有聚在一块用食,而今日,则依旧按着往日规矩来办。
北堂秋月入座以后,望了望左右,阴阳怪气的笑道,“二姐怎么还没来呀?这是要摆掌家人的架子吗?”
何氏冷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三小姐今天精神真好,原以为你会被昨晚的事情吓到,竟是我多虑了。”
昨晚的事情是秋月最听不得的,这话一出,秋月一张俏脸气的通红,目光如剑的望向何氏,“何姨娘今天是想作死么?”
将军在世时,甚是疼爱北堂秋月,对于秋月在府中横行霸道的事情他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今日秋月说出这样狂妄的话,何氏也不觉得稀奇。
何氏还未出声,她手里抱着的子洛看到苗头不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姨娘,娘……”
“父亲才刚过世,你们就吵的家宅不宁,是想让他在地下都不安心么?”栖月款款走进饭厅,老远就闻到火药味十足,板起脸,拿出掌家人的气魄喝道。
赵氏见状,两行清泪蜿蜒在面上,嚎啕大哭,“有些人见我把掌家权交出来,就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还让不让我们活呀!”
何氏嘴角抽抽,没见过这样没脸没皮的人,恶人先告状了……
“爹爹原是最疼我的,爹爹才刚走,这下贱的姨娘竟然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爹爹……”秋月见赵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她亦跟着伤心的恸哭起来。
北堂栖月森冷的目光冷扫了一眼厅中的众人,猛的一手重重捶在桌案上,惊的赵氏和秋月同时忘了哭泣。
“三妹妹,赵姨娘,即便你们只是府中的庶女和姨娘,但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哭的没半分形象,你们也不怕人笑话!子洛还是个三岁孝,难道你们也是吗?”
赵氏一听,眉头微皱,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未干的泪迹,沙哑的道,“谁叫何氏越发不把我放眼里了,我昨夜明明吩咐了那事情不得再提,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羞辱我女儿,这要我怎么忍的下去!”
“噢?昨夜的什么事?我丝毫不记得了。”栖月故作思考,美眸轻转,扭头望向抚弦,“你记得吗?”
抚弦摇头不知,云夕亦摇头。
赵氏心中怒火直接往上蹭,贝齿半咬着红唇,没有回话。这件事说出来也不光彩,怎么好拿到桌面上来说。
秋月亦是气的直跺脚,朝着栖月翻白眼。
“既然什么事都没有,有什么不能说的?”栖月不屑的瞥了眼赵氏,转头望向何氏,“何姨娘,对于赵氏的话,你可有什么要驳的?”
何氏在将军府一向为人低调,今日一看,总有些与众不同。
只见她面色红润,唇红齿白,发髻上别着一只金步摇,光彩熠熠。月白色的罗衫衬托出完好的身形,略带几分贵妇人的风姿绰约。
“我和赵姨娘同为府中的姨娘,也都有一双儿女,身份不见得比我高多少。连府里的嫡女对我都是谦让三分,怎么一个小小庶女就能辱骂起姨娘来了?”何氏轻启朱唇,目光咄咄逼人。
“喔?还有这等事。”栖月秀眉一挑,眸光冷冷的盯住秋月,“我不管以前赵姨娘当家的时候,你是如何没规矩,但现在我当家,就得听我的,你现在向何姨娘道歉!”
秋月刚想反驳,脚下一痛,竟是赵氏在桌底下踢了她一脚。她吁了一口气,忍下怒火,勉强笑了笑,“何姨娘,对不起。”
“吃饭吧,吃饭吧,别扫了兴致。”赵氏脸上堆着笑容,招呼栖月入座。转瞬,她不易察觉的朝白雪递了个眼色。
饭后,府中的厨子还会给每人配一碗不同的汤水,以润肠胃。这时,丫鬟们陆续端着汤水走进饭厅。
一盅排骨汤刚摆到栖月的面前,她鼻尖耸了耸,笑意浓浓的抬起头,一把抓住端汤丫鬟嫩白的小手,“这汤真香,你先别走,我一会有赏。”
小丫鬟听到有赏,又见抚弦朝她招手,立即眉开眼笑的退到抚弦身旁站着。
栖月端起汤盅,用手扇了扇盅口,香喷喷的味道钻进鼻息,笑道,“三妹妹,你昨天受了惊吓,这汤姐姐就借花献佛送给你喝吧。”
秋月一听,脸色雪白,畏惧的目光望向那盅汤。“多谢姐姐好意,秋月已经喝了一碗汤了,实在喝不下。”
何氏在后宅呆的久了,一看秋月的反应,就嗅出了些许端倪,严肃道,“你怎么能驳了掌家人的意思?不过,如果你喝不下,那不如让赵姨娘代替你喝吧。”
赵氏拧了拧眉,咬牙切齿,“这排骨汤只有掌家人才配的上喝,我现在又不是掌家人,何姨娘莫不是想陷我于不义?
砰的一声,栖月将汤盅重重的摔在桌案上,目光如毒蛇般缠上赵氏,“赵姨娘和秋月都不喝这汤,难道是因为这汤有毒?”
“这汤怎么会有毒?”赵氏柳眉蹙紧,面上惊诧之极,冷汗濡湿了背衫。这一刻,赵氏才真正相信不能再小瞧北堂栖月了。
“有没有毒查了就知道。”栖月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银钗,银光在众人面前扫了一圈,最后缓缓的伸进汤盅。自从宁香给她下巴豆后,她每日随身携带一支银钗,就是为了抓赵姨娘的把柄。
方才送汤的小丫鬟见大事不妙,脚下抹油,刚往外迈了一步,双臂就被抚弦和云夕抓住,按到柱子边,动弹不得。
银钗取出来,原本银色的钗尖奇迹般的被染成深黑色,极为瘆人。在场的人纷纷唏嘘不已,细细碎碎的低声议论。
栖月笑呵呵的瞅向被按住的小丫鬟,“这汤是谁让你端来的?告诉我,我放了你一命。”
小丫鬟连连摇头,眼泪扑簌簌滚下来,呜咽道,“我不知道呀,是彩月端给我的。”
栖月眸中闪过一丝戾气,仍强作耐心的朝着一仆人喝道,“叫彩月过来,若是带不来她,仔细了你的皮肉。”
赵氏垂下眼帘,隐藏掉眸中紧张的神色,衣袖下的手攥的生紧,长长的指甲掐进手心,印出一个个月牙形。
那个叫彩月的丫鬟被唤了过来,她摇头道,“奴婢不知道,是星非端给我的。”
就这样一个推一个,不一会儿,厅堂前跪了十几个小丫鬟。栖月面色不改,舒服的靠在圆木椅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扶手。
秋月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心惊的扯了扯赵姨娘的衣袖。如果栖月一直这样追根溯源下去,一定会查到是她们干的。
直到最后一个丫鬟将将军府的大厨崔师傅传到大厅来,栖月冷笑一声,想不到这一碗小小的汤盅,居然经了这么多人的手。这赵姨娘还真是手段高明!
“崔师傅,你怎么说。”何氏上前询问道。
崔师傅面上火辣辣的,在将军府当了这么多厨子,还没被这样审问过的。“我就一个粗人,只负责熬汤做菜,哪里懂的别的。”
赵姨娘抬起帕子,掩住唇角那抹笑容。
眼看着这些人互相推诿,栖月并不生气,气定神闲的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暗害未来太子妃乃是死罪,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不想连累你们的家人,最好从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