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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的人群中有一小丫鬟神色不对头,双手紧紧的绞着手帕子,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支支吾吾想说什么。
下一刻,啪的一记耳光打在了小丫鬟的脸上,鲜红的掌印明显可见。秋月怒道,“若是不知道,就不要胡说八道,拖别人下水。”
小丫鬟捂着生疼的脸,嘴角流出一条血痕,目光如血,不敢再多说什么。
“我知道三妹妹关心我,也不用这样心急吧。”栖月从座位上起身,不着痕迹的推开秋月,走到小丫鬟跟前,“告诉我,你想说什么,有我在,谁也不想动你。”
秋月急的满天大汗,睁着水眸盯住小丫鬟的嘴,生怕她说漏什么。这个关卡上,赵姨娘的心亦是忐忑不安的。
“不用怕,我以未来太子妃之名,担保你和你的家人不会受到任何牵连。”栖月伸出食指,勾起小丫鬟的下颚,迫使她抬起脸朝向自己。
看着近在眼前那双张扬着自信的美眸,小丫鬟张了张唇,“是赵姨娘指使我在二小姐的汤盅里下药的!”
“你这个死丫头,竟然冤枉我姨娘,看我不打死你!”秋月的脸气的一阵红,一阵白,不由分说冲上前就要打那小丫鬟。
栖月不耐的握住秋月高抬的手臂,不怒自威,“堂堂将军府的三小姐,和街上的泼妇有什么区别。”
说完,猛的放开她,秋月脚下一个不稳,生生跌在了地上。脸上泪如泉涌,委屈极了。
“赵姨娘,你怎么解释?”栖月眸光一扫,朝向赵姨娘。
赵姨娘心头一颤,只觉得源源不断的寒气自栖月的眼中迸发出来,她舒了一口气,“我没有,二小姐不能诬赖我。”
栖月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威严的声音截断,“一个小贱婢,竟然敢污蔑姨娘,我看是活腻了吧!”
众人抬头去看,见到门外站着的老太太,一个个神色各异,有的是惊喜,有的是如释重负,有的扼腕叹息。
栖月回过头,仔细端详那位桌墨色袍子的老太太,雪白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梳起一个高髻,只别了一朵简单的白花,仍觉得贵气无比。一双饱满沧桑的眼睛定定望着栖月,仿佛能看透一切。
“祖母你可算是回来了,二姐姐做了掌家人,就开始欺负起我和姨娘来了,祖母要为我们做主呀!”秋月擦着湿润的眼眶,娇滴滴的扑向老太太。
老太太慈爱的抚了抚秋月可爱的小脸蛋,转而望向栖月,怒斥道,“你看你把你妹妹都欺负哭了,作为长姐,难道不能让着点妹妹嘛?自今日起,撤了你这掌家权!”
“祖母年轻时是蓝苍的才女,孙女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想向祖母请教。”栖月抬起绝美的面孔,一双美眸带着真诚的求教。
老太太冷睨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高兴她的赞美,淡淡的道,“傻女就是傻女,问题还真多,谁叫我的你祖母呢,问吧。”
栖月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悦,仍然恭顺的问道,“书上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刚才祖母只听信了三妹妹的话,丝毫没有问过栖月,就定了栖月的罪,这是什么个意思,栖月不明白。”
老太太精浊的目光一亮,早在路上就听说北堂栖月不傻了,没想到还变得伶牙俐齿了。“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现在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栖月不敢。”栖月垂下眼脸,遮去眸中锋芒。这老太太是第二将军的胞妹,身世显赫,又是她的祖母,她不能不敬,否则很容易被挂上不孝的罪名。
“量你也没这胆子。”老太太神气十足的瞥了眼栖月,转头望向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的小丫鬟,“把这个诬陷府中姨娘的贱婢卖去青楼,看以后还有谁敢这么没尊卑。”
“不要啊,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污蔑赵姨娘……”小丫鬟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字字句句,泣不成声。
栖月眉心不展,这老太太分明就是想在她面前立威。如果她不争会这口气,以后在这将军府如何能有威信!
“老太太不是明日才回来,怎的今日就到了,也不通知我们去迎接。”赵氏心头松了一块大石,春风得意的挽过老太太的手腕,笑道。
“这不听说有人要诬陷我的宝贝侄女嘛?姑妈怎么能坐视不理呢?”老太太热络的拍了拍赵氏的手背,双目慈祥。
“祖母,今天孙女被人下毒暗害的事情,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吗?”栖月抬起清丽的脸孔,注视着老太太。
“你这不是好好的嘛?八成是那小丫鬟手脚不干净,我也帮你处罚了。至于掌家权,你还年轻,暂时还是归我管着吧。”老太太眼珠子溜溜转,又打起掌家人的主意。
“祖母,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栖月虽是您的孙女,也是未来的太子妃。我若有任何危险,太子不会不管。而且将来我需要打理偌大的太子府,自然得先学会管好将军府。”栖月眸中精光闪闪,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她发誓她必须快速让自己强大起来,光耀将军府,而不仅仅是借着太子妃这个名号。
老太太抿了抿唇,有一瞬间的慌神,又很快恢复过来,“好了,好了,我也累了,先回院休息下,再去看望你父亲。”
按理来说,以栖月现在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即便让老太太向她下跪都不为过。
赵氏见此,连忙朝管家吩咐道,“还不快去把老太太的行李取进来。”想来,老太太还是有几分惧怕太子妃三个字的分量。
“等等,祖母刚刚的一句话,孙女不认同,需要更正。”栖月眉眼含笑,依旧做出恭敬的样子,实在让老太太找不出任何不孝的标签。
“有话就说吧。”老太太语气中带着不耐。
“太子殿下曾夸我冰雪聪明,还允诺我要惩治那些诽谤我是傻女的小人,即使您是我的祖母,也希望您不要惹殿下不悦。”栖月面色平静,语气谦卑。
老太太睫毛颤了颤,眸中掠过不悦,但又不能直接表露出来,“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老身怎么敢逆了他的意思。”甩甩袖子,由秋月扶着往寿心院走去。
今日下毒的事已然引起风波,虽没整死栖月,也算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如是想着,秋月扶老太太,也扶的得意之极。
待走远以后,老太太脸色一沉,将手臂从秋月的手中抽出,厉声道,“你们真是没用,我特意避嫌才数日不回,这么多天,你们都弄不死那个小贱种!”
赵姨娘的头垂的更低了,叹气道,“姑妈有所不知,我又是下毒,又是找毛贼去害她,但次次都被她逃脱了!”
“是啊,祖母,她就是有九条命也该用完了呀!”秋月亦是愤愤不平。
老太太精明的眸子闪了闪,怒道,“现在她贵为未来的太子妃,越是不好下手了,看来只能……”
秋月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问,“只能怎么样呀?祖母?”
栖月瞅着几个人消失在视线中,复又扬上淡然的笑容,无论何时何地,即便再生气,也要笑,绝对不能让敌人小瞧。
“何姨娘,我之前病了那么久,对于老太太的记忆不太清楚,你和我说说?”
之前看老太太在场,何氏实在插不上话,只能明哲保身的立在一旁。
她歉然的望向栖月,压低声音道,“她其实并不是将军的亲生母亲,而是继母。”
“难怪同为孙女,她对秋月如此亲和,对我却相差甚远。”栖月了然的点点头,眸中神色难辨。
赵姨娘和秋月只不过是将军府的跳梁小丑,而这老太太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老太太虽然本事,但也是迟暮之年,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何氏瞧出栖月眼中所忧,宽慰道。
栖月淡淡的瞟了眼何氏,二话不说的转身离去。方才老太太刁难她,这何氏是一句话也没有帮她!
一回到房间,栖月快速换上抚弦准备好的男装,又来到铜镜前,一番整理打扮。
抚弦一只脚刚踏进屋里,见到换装后的栖月,不禁楞了楞。
铜镜中的栖月褪去脂粉,面目清秀,眉目如画。白衣胜雪,长身玉立,手中执着一把折扇,分明是一个翩翩玉郎君。
栖月从镜中看到抚弦呆愣的样子,莞尔一笑,“怎么被本公子的英俊潇洒给迷住了?”
“小姐若是个男子,真是要迷倒万千少女呀。”抚弦回过神来,笑了笑。
甜言蜜语都是糖衣炮弹,恭维的话,栖月从来不当真,淡淡道,“吩咐下去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准任何人打扰,还有看住宁香!”
“是,小姐。但是你要去哪里?”抚弦狐疑的瞟了瞟栖月的装束,自小姐变聪明以后,自己是一点也猜不出她的想法。
“做我的心腹,耳要灵,眼要尖,嘴要紧。”栖月斜了抚弦一眼,示意她不要多问。说罢转到床边,打开牙床下的暗阁,钻了进去。
这是记忆里栖月的娘亲告诉她的秘密通道,可以通向将军府外,以便将来有何不测,可以用来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