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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可笑吗?你说,如果它们一个是狮子,一个是老虎,会有眼前这般和谐么?”栖月说完,不等东方伯灵开口,继续道:“所谓的和谐,在强者之间,根本不存在。他们眼里看到的,心里所想要的,都与这一切无关。即便是一时的和谐共处,也不过是基于一些条件使然。就如你神兽山庄的野兽猛禽,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们会共处一地么?”
“自然不会。”没有相互厮杀都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和谐共处,真是可笑。
一山不容二虎,一国绝无二君。
这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之下的,理所当然。
“所以,才可笑。这般和谐,也只能真正存在弱者之间。”
“因为他们没力量吗?”东方伯灵似乎有些出神,喃喃低语,神情幽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因为没力量,想做些什么,都力不从心。”
东方伯灵侧眸,深深得看了一些栖月。想了想,道:“这么说来,在北堂小姐眼里,力量是一种错?”
“错?”栖月眼眸一闪,很是错愕的看着东方伯灵。“如果是错,现在,我已经死了。死得尸骨无存,无处葬身!”
想起真正的北堂小姐,那个如同兔子一般的大小姐。她出身在一个需要力量的地方,所以,没有力量的她,只能落得一个香消玉殒、含恨而终的结局。最终,魂飞魄散,连为自己报仇的能力都没有。毕竟,会受良心谴责的人,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坏人。显然,赵姨娘和她女儿,已经坏到骨子里了。良心?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能换来绝对权力和地位吗?能让北堂秋月成为太子妃吗?
既然无用,何必留之!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下一个轮回。如果有的话,希望“北堂栖月”能够投生一个好人家,一生安宁。
只是,投胎也是门技术活,要看她有没有那么运气了。
栖月难得好心的想了,又在好心之后有如此念头。若是被人知晓,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该感激,还是该厌恶?
不过,她不在乎。
世人千百般,她一个个都去在乎的话,找虐么?
就如同现如今京城之人,十之八九都将她当做一个欺负偏房庶女、还在自己父亲死后,毫不顾念偏房管家的辛劳和对她的照顾、又对老太太毫不客气的恶毒嫡女,那又如何?
不过,栖月恶意的想,不知道那些人知道赵姨娘和北堂秋月是怎么“照顾”她的,还会不会继续充当正义的使者?
“这么说来,一旦拥有地位力量,安宁和平,就是一个幻梦?”东方伯灵注视着栖月,若有所思道。
他的声音 轻轻浅浅,仿若清风拂过耳畔。明明没什么好值得铭记之处,却不知不觉之间,莫名的记得,然后再也忘不掉。
继而,会在不经意之间,细细地品味。那其中的所有意味,和那声音的轻浅温柔。
“是与不是,不是我能够评论定夺的。方才所说的一切,不过是我的一时戏言。不值得计较和争论。也请董庄主莫要见真是好。”栖月浅浅笑道。方才东方伯灵的深意笑容让她意识到,自己今天多话了。
所谓言多必失,大概不过如此吧。
虽然,一直直觉这个男人对自己没什么恶意,但也不能因此断定他就真的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
这个世界,最难得,莫过于彻底相信一个人。尤其是她现在的处境。随时随地会落得一个一步错,步步错的下场。
“北堂小姐是这样认为的吗?在下并不以为然。”东方伯灵道:“不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一些事情,始终无法改变。如果,北堂小姐你的这番话,只是不值得认真对待的戏言,那么在下还真的找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去认真体会的了。”
虽然残忍,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所说的话,句句在理。纵然“绝对”二字,显得有些偏见。
“你认为这值得认真那就值得吧。”栖月抽了抽嘴角,什么时候,这个看似风轻云淡、一切都能从容面对的神兽山庄庄主,竟然如此较真。难不成,方才那些偶然的感想,触动了他的什么吗?
“不过说起来……”
“什么?”
“我饿了,你呢?”
东方伯灵愣了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人,还真是……“也好,快到午时了。不过,”他狡黠一笑,道:“你确定,要在这里用餐?”
栖月哽了一下,她一点都不确定。毕竟,她可是偷偷溜出来的。下午还要去应那个太子殿下的无聊约会,怎么可能在外面用餐呢。
想到此,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双手撑在身后,仰着头,望着浮云散漫的天空,悠悠道:“算了吧,还是下次。”
“下次?”
栖月睨着东方伯灵,“怎么,董庄主不欢迎?”
“怎么会?北堂小姐能够再度光临寒舍,可是在下的荣幸。又何以谈不欢迎。”
“那就好。”
有些不甘不愿的回到将军府,迎面而来的是焦急等候的抚弦。她看到栖月的身影,就匆匆的跑了过来。急切的对她说:“小姐,你去哪里了,怎么去这么久?”
“抚弦,你这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呢?”栖月笑了笑,无视抚弦有些窘迫的神情,十分愉悦的迈着步子朝自己的院落走去。她一边走,一边问:“怎么,这么急?谁找我了么?”
抚弦嘟着嘴,道:“还能有谁啊?”
“她们又想做什么?“闻言,栖月有些不悦的皱着眉。还不知道死心啊?她都不知道是该佩服她们的坚强,还是鄙视她们的无知了。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抚弦看着栖月似笑非笑的深情,忽然觉得背脊一阵发冷,好像被什么冷血动物盯上了。然后再度感慨,她的小姐,真的变了好多好多。不过,这样的小姐,她很喜欢。
“什么怎么办?”
抚弦急了,急忙道:“那赵姨娘和三小姐不安好心,今日明明是太子殿下邀请小姐前去,可他们却厚着脸皮,还不惜撒下谎言,说小姐你感染风寒,不宜外出也不宜见人,以免被传染。”
“感染风寒?啧啧,还真是没什么创意,找借口都这么烂。”这等借口,只要有心,随便找个大夫来或者亲自走上一遭就能识破。单看能这么做的人,有没有这个心。
思虑半响,栖月道:“既然感染风寒,那我们就好好的在房里养着吧。若是不小心传染给了她们,也不知道又会怎么闲言碎语于我呢。”
“小姐?”
“走吧,我倒要看看,北堂秋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栖月此时其实相当感激北堂秋月的,虽然不知道她和赵姨娘哪里来的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撒下这等谎言,太子是一国储君,欺骗他,那罪过,可以说,和欺君之罪没什么两样。尤其是,欺骗的人,还是这社会地位并不高的女子。
北堂秋月一袭锦蓝华服,金钗步摇一个都没少。原本只能算是清秀的容颜,因江南出产的上好胭脂,配上这衣着,竟然增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美艳。
乘坐着马车,北堂秋月心跳如鼓,双手绞着绣着一朵桃花的丝绢,紧张不已。一旁赵姨娘也紧张兮兮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北堂秋月的好多遍,不时的为她抚平一根翘起来的头发,或者理一理压根儿没有褶皱的衣衫。
揽月湖是京城的盛景之一。湖的形状如月牙,而周围天生嶙峋的小山仿佛要将之拥入怀中,故而得了此名。
揽月湖是达官贵族或者才子佳人的聚集地,通常都会有人三两成群、成双结对的来这里游湖。天长日久,来这里游玩俨然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当北堂秋月的马车抵达揽月湖后,赵姨娘先下了车,在北堂秋月下来后,立刻拿白纱斗笠为她戴上。又认真的检查了好几遍,确认自己的女儿完美无缺后,才安心的点了点头。
“秋月,这可是我们娘俩儿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不管如何,务必要让太子殿下记得你。”
北堂秋月眼中闪过自信的光芒,“那是当然。娘你就放心吧,女儿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进入太子殿下的心里,等那时候,看那北堂栖月还敢不敢在我们面前摆什么嫡女和家主的谱。”
赵姨娘欣慰的笑了,慈母神情在想起什么后立刻变得扭曲而狰狞。“等你成功后,看娘不让那小贱人生不如死,我就不姓赵。”
二人在这里脑补了好一会儿后,才分开。赵姨娘留在这里等候,北堂秋月则朝约定好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艘别致小船。整体看起来并不豪华隆重,但却让人无法无视。北堂秋月拿着请柬,递给守卫在小船岸边入口的侍卫。
侍卫一看,顿了一下,像是在思索什么,最终还是放了她进去。但那笑容却露出几分不该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