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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蓝苍王朝,女子戴斗笠面纱出门的情况不算少,但通常都是赴约。赴约对象,也有所限制。要么是自己心上人,要么是未婚夫之类有感情牵扯的人。由此可见,秋月对太子的居心。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难怪连侍卫都要鄙视她了。
掀起珠链,北堂秋月走了进去,透过白纱,见到撑着脑袋歪着头,一派慵懒的看着书的男子。
北堂秋月早就听说,当朝太子,丰神如玉、气质高贵,是天生的王者。与那个三年前忽然出走京城的三殿下完全是两类人。
北堂秋月取下白纱斗笠,羞涩的对太子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后道:“臣女北堂秋月,参见太子殿下。”
闻言,男子终于放下书,仿佛才发现船内除了自己还有别人存在。他看向北堂秋月,道:“北堂秋月?可本宫记得,邀请的是北堂二小姐栖月。”
北堂秋月尴尬不已,羞红的脸也惨白了几分。嗫嗫了几下,道:“栖月姐姐近日感染风寒,大夫叮嘱,不能见风,也不能见人,否则会传染。所以……但姐姐一边顾虑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担心与殿下的约会。无奈之下,便让臣女前来,与殿下当面致歉。”
“风寒?噢,这样啊。真是遗憾,那北堂二小姐有好些了吗?”太子关切道。
“相信再过几日,就会调养好。”北堂秋月忍下心中的妒恨,凭什么北堂栖月什么都没做就能够得到太子的关心?只因为她是嫡女么?!
凭什么?!
扯了扯唇角,北堂秋月仍坚韧的维护着自己贤淑的模样。
但太子仿佛在挑战她的忍耐度,还在继续说着栖月的事情。“本宫早听闻,北堂二小姐聪颖机敏,之前祸害于京城的采花大盗,多亏得她,才能被擒获。本宫一直想代表那些受害的女子当面对北堂二小姐致谢。毕竟,这是官府的无能。”
北堂秋月咬牙。
“不过,她真的没事吗?听说她前段时间才重病,如今又感染风寒。”稍顿,太子想了想,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还是派个御医去看看会比较好。”
北堂秋月狠狠的咬着牙,握着的手绞在一起。但她没有因为妒忌而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面对的是什么人。
勉强的笑了笑,“殿下说的是。多谢殿下关心,臣女在此,代栖月姐姐多谢殿下。”说完,又福了福身。
太子笑了笑,转手将书合上放在一旁。示意北堂秋月坐下,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辜负这美好时光。”他抬头,对外面说:“开船。”
北堂秋月一个踉跄,刚刚驶动的船所引起的晃动让没有准备的她险些摔着。稳住身体,她选了个比较合适的位置坐下后。
一路沉默。
湖水的味道以及不时传来的花香,不时传来的喧吵声、歌声或者高声吟诵诗词的声音,在这平静的湖面上,组成一曲独特的乐章。
太子也没管北堂秋月,斜靠着,端着茶悠闲的饮着,完全不管同船的女子,如坐针毡,尴尬不已。
揽月湖上,各式楼船悠悠的、毫无目的的前行着。一座几乎可以说是寒酸的楼船挤在这豪华楼船大军中,如同一个乡下人突然闯入贵族宴会。但那些人都自持身份、或者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都只是一笑——虽然这笑容根本没多少好意。
楼船里,栖月毫没形象的躺着,大爷一般的享受着抚弦的侍候。
抚弦将一颗青果喂入她口中,依然不甘心的愤愤然道:“小姐,太子殿下的船就在前面,你真的不过去吗?”
“过去做什么?”因嘴里有东西,栖月说的话含糊不清,抚弦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
“小姐?”抚弦疑惑不已,“你不是说要拆穿她们的谎言吗?”
“所以?”
抚弦无语,顿了下,道:“小姐,你真的打算放过她们?”
知道抚弦肯定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栖月起了身,拍了拍她的头,无奈的笑道:“在你眼里,本小姐是这么好心的人?”
栖月是个一报还一报的人,当然这是指的好的方面。如果别人想打她的注意,就要做好被她连祖坟都挖了的准备!
“当然,小姐可是最好的好人。”
“天下间恐怕也只有你这个傻丫头会这么说了。”栖月笑笑,眼中划过一丝冷意,“现在过去,虽然能够戳穿她的谎言。但是,抚弦,让人最痛苦的方法是,在她最得意的时候,狠狠将她打下来!”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北堂秋月如坐针毡,思考着要怎么和太子搭话。可太子天生让人畏惧的气质,岂是北堂秋月受得了的?她后悔了好几次,为什么要来这里?但心中的妄念支持着她。
一定,一定要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一定要登上太子妃的位置,然后狠狠的报复北堂栖月,让她生不如死,后悔与她作对!
“殿下在看什么书?”
“《青史》。”很配合的,太子回了她的话。但看北堂秋月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不知道这书。不由得一笑,北堂家的人还真是有趣,良莠不齐到了这种程度。
“北堂小姐也喜欢看书?”见北堂秋月没说话——或这时候是说不出话来,太子主动道。
“呃,不怎么看。但我还是有看的。像《女儿经》、《妇戒》,还有,还有……”
太子一笑,“现在蓝苍女子都学着颜水国的那一套,已经很少有人看这些书了。”
北堂秋月一喜,太子这是在夸奖她吗?顿时,北堂秋月自信满溢,开始夸夸其谈。
太子含着笑,“认真”的听着她说。这举动,更让北堂秋月欢喜。心中的希望越来越大,笑容也越加灿烂。她甚至想到,自己登上太子妃那一日的盛世荣光,以及将北堂栖月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时的美好场景。
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北堂秋月,完全没有看到,太子眼中闪过的一抹寒光和鄙夷。还在自顾自话,说得兴高采烈。
另一边,衔着一颗青果,栖月又毫无形象的斜躺下,享受着船行动时带来的轻微椅,半垂下的眼眸,配合着那微微勾起的唇角,眼中闪烁着的精光,勾勒出一幅别样的风情画面。不算倾城倾国,却也是动人心魄。
“抚弦啊……”
“啊,小姐,抚弦在。”
“你说,现在你家三小姐是什么情况呢?”
抚弦嘟着嘴,小声的喃喃道:“她才不是我家的小姐。”又道:“还能怎样,肯定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
想了想,抚弦有些不甘心的道:“小姐,我还是不甘心啊!你不出去,她们回去后,肯定得意洋洋得连尾巴都要翘起来,你不觉得这很气人么?”
“有什么好气人的?”栖月漫不经心的道:“所谓的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何必要去做这个恶人呢?而且,你只要想到,即将有一场有趣的热闹可以看,就不会生气了。”
抚弦抽抽嘴角。
“可是……那小姐究竟是想怎么办呢?你就不怕那个女人搭上太子殿下,然后成了太子妃?到时候小姐你要怎么办?她们都恨你入骨,一旦得了权势,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那又如何?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能得势,能够成功的登上太子妃的位置。而且,你就这么确定,她能够当上太子妃?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北堂秋月当上了太子妃又能如何?不是对手的人,不论到了什么位置,都是失败者。这是本质的注定,是地位和权势无法更改的。更何况,她的实力,也不会逊色到哪里去。”
再说了,北堂秋月能不能当上太子妃,一半的决定权在她手里。虽然很多人不知道,但身为当事人的栖月可很清楚,她可是太子的婚约者。这婚事,还是皇帝为了补偿她便宜爹的心而亲自定下来的。除非她犯了太过,否则就算是太子,也没有资格取消这门婚事。
好无聊。没对手的日子,真是太闲了。不过,说起来……那个女子,得去看看了。
想到此,栖月翻坐起身,将咬了一口的青果丢到一边,拍了拍手,道:“抚弦,机会有的是,这么着急在做什么,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好了,小姐我要走了,你自己慢慢玩。”
“诶?小姐,你又要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那是一个,自己以后不可或缺的助力。她都已经想好了,如何在那人身上将所有的剩余价值都榨出来。
栖月神秘得可算是奸诈一笑。说完,就夺门而出。留下抚弦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清风拂过窗帘,耳边传来落水的声音。抚弦趴在船窗上,趴着从水底潜走的栖月,脸色纠结无比。
小姐,你要不要这么强悍!虽然现在气候温暖,可水……还是很凉啊!
另一边,忍着心底烦躁和耳边近乎呱噪的声音的太子,不经意的瞧了眼窗外,眼神一凛,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后,深深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