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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正月雪就开始化了,在家里猫了一个冬天的人也慢慢的活跃起来,虽然离种地还有很长时间,但是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起来,有人注意到方家的少了个小子,问起来方家人一致说去县城探亲,这样也就没有人在意了。
因为去年那场灾难林芸希意识到了粮食的重要性,蘑菇和青菜还要继续种,二十亩水地在她眼里不够看的,想要扩种粮食就得买地,村里的水地都是分散的,地可是每家的命根子,她不能动这个脑筋,村里种地的大户也就只有周地主了,不过他并没有卖地的打算,林芸希只好把目光转向相邻的村子。
相邻的村子就是在方家村的北面,流经方家村的那条杏也从牛家村经过,不过牛家村那边可没有家村这么好运,虽然离的不过是一刻多钟的脚程,牛家村地处较高,河道窄,到了雨季的时候经常发水,乌泱泱一片地全都泡在水里,有时候那水都能漫进半个村子,若是雨水退的快还好些,严重的时候水还没落下去就把地里的庄稼给泡烂了,这一年也就基本颗粒无收了,所以牛家村的人对水地是又爱又恨,卖吧,都知道这地这样谁也不会出高价买,卖的低了又舍不得,留着吧这收成可真是没法保证,牛家村的人就这么一直纠结着,直到林芸希想要买水地,困扰村里这么多年的问题总算是有了眉目。
牛家村的水地本来就比方家村要多,这么多年被水冲击的泥土淤泥的范围更是扩大了不少,从北面到南面抛去那些边边角角得有一百多亩,去牛家村看了一次,林芸希有意把那里所有的地都买下来,因为那里地形的特殊性,她得在开个渠,渠的作用就是蓄水,在河水暴涨的时候引流在河水枯竭的时候储水,如果把那整块地全都买下来的话做什么只需要规划一下就行,但是问题是那片地几乎牛家村每家都有个三四亩,大部分同意卖但是有十多户人家并不乐意出卖,而且这些人家的地都不在边落的地方,这才是最为难的,绝对有前世拆迁的那种即视感。
就在林芸希头疼要怎么才能说动那些人的时候,年前的那水匪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林芸希临盆之际方岁寒一直守在身边,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立刻赶往衙门,他知道林芸希的身体比一般人要弱一些,怕生产的时候有什么顾及不到的,所以坚持留在家里,跟他有同样担心便是张氏,张氏这次直接就住进了方家,俨然一副要伺候月子的模样。
林芸希一直觉得这样全家总动员实在是太夸张了,不过她也劝不动任何人,只能听之任之,结果事实证明并不是其他人做无用功,预产期的头三天的半夜她被疼醒了,然后片刻之后全家都被惊动起来,这生活已经开始阵痛的林芸希也顾不上扰不扰民了,不停的大喘气开始喊痛。
因为头一次经历,林芸希也没法形容这种痛,只感觉肚子比平时动的频繁,腰以下的部位好像是被人拉扯一般的疼痛,疼的她全身都是汗,出自本能一般紧紧的抓住方岁寒的手,她能听到很多人在说话,但都很模糊,唯一听的真切的便是男人在耳边一直没有停的喊“媳妇”,语气焦急而又痛苦,听着这样的声音林芸希眼泪便下来了,这一刻她有些明白为什么称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到了爱到宁愿承受这样的痛苦也想给他生孩子的程度自然也就这样了。
产婆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要生了,赶紧吩咐方静和张氏烧水,她一双手在林芸希的大肚子上按着,按的林芸希痛的发抖,那婆子宽慰道:“芸希小姐,这是要生了,您体力不好忍着点痛,要不等会到生的时候该没有气力了。”
林芸希知道在这个不能剖腹产没有麻醉药的世界只能听有经验的,所以虚弱的点点头,等到下次阵痛的时候便死命咬着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她强忍的样子更是让方岁寒感觉心痛的难受,一向镇定的男人看自己媳妇痛的翻滚却帮不上半点忙简直要急死了。
感觉到他的暴躁那婆子迟疑了一下便请他出去,她虽然在方家没呆多久也看出来了,这芸希小姐平时都是个刚强的,一遇到姑爷便有依赖的心,生孩子这苦痛是免不了了,为了能顺利点还是得让女人一个人在这挺着。
方岁寒虽然不想出去,不过最后也得妥协,而且他真是怕自己再看媳妇那痛苦的样子会控制不住自己,他跟所有人一样都希望能多子多孙,但是看到自己媳妇那受罪的样子之前的想法一点也没有了,硬生生的给心疼出一身的汗,难怪说生孩子就像是鬼门关走一遭,现在一看可真是没有半点夸张。
那婆子料想的果然不错,方岁寒一出来林芸希呼痛的声音就小了几分,事实她猜对了大半,另外一小部分原因则是林芸希在自己催眠自己,想象着自己已经打了麻药并不疼,想的多了好像就成了真一般并没有那么疼,殊不知顺产一般是不打麻药的,反正不管怎么样,痛的好像并没有那么厉害了。
家里几个小的也起来了,都一脸茫然的表情,听着里面林芸希大一声小一声的喊着,吕氏也着急,根本顾不上安抚几个孩子,怕添乱她就没进去,想要问问里面什么样见方静和张氏都忙着也没敢问。
以前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林芸希从来没有想过生孩子的问题,后来到这里突然成亲但是方岁寒离开所以也没有考虑过,等方岁寒回来以后她心里想的只有“能回来真好”,结果还没从激动中缓过来就有喜了,怀孕的时候因为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她又心大也没有想过生孩子的时候会怎么样,所以这一天对她来说是突然的,不过也应了傻人有傻福这话,阵痛过后生的异常的顺利,方岁寒没出去多久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嘹亮的哭声,听到声音那一刻,曾经浴血奋战都没有皱一下眉头的男人腿软了一下,一股暖流从心里涌上来,直到看到产婆打开门抱着那小小的一团红色之前的那些焦急与烦躁瞬间就化为乌有,小心翼翼的把那那团柔软抱在怀里,方岁寒的胳膊都快木了,连弯都不敢弯,生怕碰伤了臂弯里的小东西。
“恭喜姑爷和老太太,是位少爷。”大人孩子都平安,产婆也松了口气,嘴里的吉祥话便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不过现在暂时失去思考能力的方岁寒完全没有听到耳中。
怀里的小东西闭着眼睛蜷缩着四肢,不知道是睁不开还是在睡觉,脸和身子都是红彤彤的,上上下下都看不到有他和林芸希又半点相似的地方,但是只是看着方岁寒就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好像这个世界上天大地大都没有怀里的这个小东西重要一般,当然,躺在床上已经累的睡着的孩子他娘更重要。
虽然没有遭什么罪,但是也伤了元气,林芸希睡到第二天的下午才幽幽的转醒,醒来发现自己可以仰面躺着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喘气并不费劲了,然后发现肚子平了,然后便彻底的清醒了,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一般她看向了左边的方向,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张氏臂弯里正在熟睡的小东西,可能是出自母子的天性,林芸希顿时就觉得昨天晚上那场罪没有白遭,这可是她跟方岁寒的亲生的骨肉啊。
屋里吕氏跟张氏正围着孩子,方岁寒坐在床边看着,林芸希一醒他就察觉到了,瞧着那张好像一夜憔悴了不少的脸感觉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对上林芸希那一双溢满了幸福的眼睛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不善言辞的男人欺身过去抱住林芸希,闷声道:“媳妇,辛苦了。”
林芸希被抱住的第一个感想就是果然有了孩子就轻了孩子他爹,如果放在平时醒过来第一个注意的肯定就是方岁寒,但是这次方岁寒就在床边她竟然才发觉到,这、这是不是不太好啊,而且男人这语气并不怎么兴奋,难道是对自己生了儿子不满意?话说她之前也想要个女儿来着,不过遭了那一顿以后觉得生儿子或者生女儿都不重要,反正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难道她还能嫌弃了不成?
这其实是林芸希想多了,方岁寒见到儿子是高兴的不行,但是他现在还没忘记昨天晚上林芸希受的那些罪,那一盆盆的血水触目惊心,他至今都还记得自己那时候的胆战心惊,现在见到林芸希睁开眼睛颇有劫后余生的感觉,自然情绪就高不起来。
见她醒了,张氏赶忙抱着孩子过来给林芸希看,昨天晚上生完林芸希只瞧了几眼知道是个儿子就睡过去了,所以现在才有机会仔细的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