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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发生的无法挽回,紫衣现在只希望能够找到尽快平息这婴灵怨气的方法,至少,可以让无辜遇害的人,少一些,再少一些。
殿内忽然传来声音,殿外的人皆是一愣。
紫衣第一个反应过来,直直的冲进了内殿。
床榻上,端木薰正侧身倚在床塌边,紫色的眸中带着些许朦胧,昏迷了几日,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消瘦了。
“薰!你没事了?!”紫衣惊喜的看着坐在床边的端木薰,冲过去一把抓住了端木薰的手。
“啪”的一声,端木薰将紫衣的手甩开,曾经那双无比熟悉的紫眸中带着冷漠:“你是何人?”
紫衣又那么一瞬间的错愕,旋即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儿,颤声问道:“你不认得我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说,端木薰高烧烧坏了脑子?失忆了?!
老天爷,可不可以不要给她玩儿这么狗血的剧情!
“银瞳。”端木薰的目光扫过跌坐在地上的紫衣,看了看站在紫衣身后的众人,皱了皱眉头,开口道:“事情怎么样了?”
银瞳忽然被问道有些诧异,他看了看端木薰,又看了看紫衣,抽了抽嘴角,开口道:“薰,你还记得我?”
“说什么傻话?”端木薰皱了皱眉头,努力的支撑着站起身子。整整四日昏迷不醒没有进食,此时他的身子虚弱的很。越过紫衣身边,端木薰走向殿外,在殿外的桌前坐下,轻声道:“我好像睡了很久。”
殿内的人木讷的互相对望,面面相觑。
没有人知道端木薰这是怎么了?
还是说——刚刚只是他在开玩笑?!
紫衣咬了咬牙,和众人走出内殿。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走到端木薰身前,紫衣再次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声音哽咽,眼含泪光。
“朕从来不曾见过你!”端木薰的回答让紫衣整颗心瞬间变凉透了,她不死心的抬起手,指了指身旁的众人,道:“那你认识他们?”
“你到底是什么人?”端木薰的话语中已经带了些不耐烦。
他再次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子,脑海中对这个女人的印象一片空白!
看这个女人的装扮,应该是哪个宫的妃嫔。
他后宫这么多人,他又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见过!
“朕还有要事,没什么事你就先退下吧。”对着紫衣挥了挥手,端木薰只觉得心中烦闷的很。总觉得身体里好像缺了一块儿什么东西,很重要,却又想不起来。
“我去哪儿?”紫衣瞪大了眼睛,努力的不让泪水落下。
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
让端木薰记得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却独独忘了她?!
这惩罚未免也来的太快了一些,太决绝了一些!
“薰,她是紫衣,凌紫衣,你真的没有印象?”银瞳皱了皱眉头,走到紫衣身前,将紫衣与端木薰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一些。
“银瞳,朕不知道你们再说些什么!如今瘟疫横行,朕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记住这后宫中不相干的女人。”
端木薰很烦躁,说不出来的烦躁。
后宫中的瘟疫仍然没有解决,如今太后也因这瘟疫而去,若是再找不出解决的办法,只怕这整个皇宫迟早有一天会付之一炬,化为灰烬。
“你确定我是不相干的女子?”紫衣脸上挂着泪痕,嘴角却带着轻笑。
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端木薰只是病了一场,醒来的时候就将她忘记了!
端木薰没有回话,只是拧紧了眉头。他不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好像所有的人都认为他该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
问题究竟出在了哪儿?
“薰,让蓝草为你看看吧。”银瞳犹豫着开口,此时醒来的端木薰,仿佛又恢复到了从前的那个他,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带着怀疑的态度,保持着特定的距离。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恩。”端木薰看了看一旁的蓝草,微微的点了点头。
蓝草走到端木薰身前,蓝色的光芒自手中溢出,渐渐的涌入端木薰的体内。端木薰只看到这蓝色光芒进入到自己的体内,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拧着眉头,眼睛一遍一遍的扫过紫衣。
“端木薰,我是凌紫衣。”紫衣咬了咬牙,轻声开口。
她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端木薰给紫衣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
“凌紫衣——”端木薰的眉头依旧拧的死死的,这个名字,他很陌生。可是直觉却又仿佛在告诉他,他不该陌生。
“怎么样?”夜火将蓝草渐渐的将蓝色的光线收回到体内,急急的问道:“他怎么了?”
蓝草皱着眉头,微微的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知道,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异样,灵魂也没有可疑的波动与缺失——只是身子有些虚——”
“那他怎么会偏偏不记得紫衣了?”夜火疑惑的搔了搔头,这两个人不是一直爱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么?怎么说忘就可以忘记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与朕是什么关系?”
“凌紫衣,我只是凌紫衣。”紫衣轻轻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也许这样子也好!
至少,他不记得她了——永远的忘记她了。
那么她就不用再怕,若是他知道,害死他母后的帮凶就是她,他要怎么办!
转过身,紫衣抬脚,走出养心殿前,轻声道:“这瘟疫,有一半儿的原因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解决。”
迈步走出养心殿,身后传来银瞳的呼唤。
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她却想要回头。现在,她的心里很乱,一团乱,她不知道该如何的去面对!
仿佛一瞬间,她便从天堂跌入了地狱一般。
刚刚还是晴朗的天空忽然阴沉了下来,紫衣漫无目的的走在这宫中,恍惚间,才发现,她竟然在这偌大的皇宫中,没有一席之地!
怎么办?现在她该怎么办?
放弃吗?趁此逃离这宫中,逃避与端木薰可能反目成仇的事情。与其他恨她,她倒是宁愿她忘了她!
可是她不甘!她舍不得,放不下。
只要一想到会离开端木薰,紫衣便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薰,你真的不记得紫衣了?”
闻讯而来的端木柒看着端木薰,眼中带着疑惑:“你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朕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端木薰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些个人,从刚刚起就一直围着他提起那个女子。
难道他们的关系很密切吗?
可是为什么他一丁点儿都记不起来?!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薰,你还记得你身上的毒是怎么解的吗?”端木柒皱着眉头,努力的想要让端木薰回忆起关于紫衣哪怕那么一丁点儿的痕迹。
“不是涪陵派人修得花神七式,后将我身上的余毒排清,同时又让我拥有了一双鬼眼吗?”端木薰皱了皱眉头,这个事情,他当然记得。
“那你还记不记得给你排毒的人是谁?!”端木柒越听越觉得奇怪。
这端木薰的记忆好像只有关于紫衣的那一部分出了问题。
“这——”端木薰用力的回想,可是那张脸却依旧模糊:“无关紧要的人罢,不然朕不会不记得。”
“你!”端木柒险些被端木薰的态度气到吐血!
紫衣为他付出了多少,这是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的,可是如今竟然就被他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无关紧要的人”便带了过去!
在场的人甚至开始怀疑,到底之前他们所看见的端木薰,与现在他们所看见的端木薰,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你还记不记得墨瞳?”银瞳见端木柒不再说话,开口道。
“恩,你的祖先。”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翠微山上的事情?”
“恩,记得。”
“那你怎么会忘了紫衣?!”银瞳不敢置信的怒吼!
“什么紫衣?那一次不是只有你,朕还有墨瞳与那条蟒蛇吗?”端木薰皱了皱眉头,继续道:“银瞳,注意你跟朕说话的态度。”
“蓝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银瞳也觉得自己要崩溃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冥顽不灵!冷血!以前的端木薰虽然讨厌,却从来不会跟他们摆什么皇帝的架子,可是再看看现在这位——
不仅仅“朕”字不离口,更是用身份来压他们!
几个人一连问了端木薰无数个问题,直到端木薰怒喝一声,衣袖一挥,将满桌茶具摔在地上,目光冰冷:“朕累了,若是各位没事请回吧!”
而此时,窗外已经阴风阵阵,眼看着就要下起倾盆大雨。
紫衣在这宫中走了一圈儿,最后却又回到了这养心殿。只是,众人已经离去,此时养心殿内只剩下端木薰一人呆呆的坐在桌旁。
紫衣吩咐了宫人去准备晚膳,便咬了咬牙,抬步走了进去。
“皇上刚刚醒来,应当好好保重身体才是。臣妾已经命人去端了晚膳,用过膳后,皇上就早些休息吧。”
抬头,看到紫衣的一瞬间,端木薰皱了皱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躁。
所有的人都说,他该认得她。
所有的人告诉他,他爱她。
爱她如命。
可是为什么,他却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不到她的身影,哪怕只是个背影,都没有。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抗拒,可是众人的话又让他犹豫,不想再说出更多伤人的话。
“你怎么回来了?”良好的教育终是敌过了心中千般万般的不愿,虽是语气有些生硬,可是端木薰还是忍住了想要发火的冲动。
摸了摸肚子,他确实是饿了。
在这养心殿内发呆了整整一个下午,竟然忘了传膳。
再次抬头看了看紫衣,端木薰暗道,这个女子——如果真的是大家说的那样,起码这个女子是爱他的,对他好的。
如果真的所有的事情都无法记起,那么一切,也许还可以重头再来。
“臣妾——呵呵,臣妾想看皇上吃过饭,只要皇上好好吃饭休息,臣妾便回去。”紫衣对着端木薰笑了笑,她能够感觉得到从端木薰的双眸中散发出的陌生的气息。
她不想再惹他生气,虽然此时还不清楚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可是她愿意面对!
若是他将她忘了,那么她从现在起,便想尽办法,让他重新对她拥有“记忆”。
“你——一起用膳吧。”
宫女已经将晚膳端了上来,由于端木薰整整四日并未进食,所以紫衣便命宫人准备了些南瓜粥,配着一些清淡的小菜。
端木薰看着桌上的饭菜,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皇上,您才刚刚醒来,胃部还未适应,不宜吃太过油腻的东西。”紫衣看出端木薰眼中的不满,轻声说道。
原来——
曾经他爱护她的时候,她可以百般无赖,骄纵任性!
可是现在,他忘了她,她便要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错了,就永远失去了呆在这宫中的机会。
紫衣此时,倒是稍稍有些能够体味其他妃嫔心中的苦闷了。
若是得不到帝王爱,在这宫中,竟是寸步难行。
端木薰没有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碗中的南瓜粥。
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一朝帝王,与各国使者共同用膳时,都没有过此时的这般不自在,仿佛眼前的这个女子是瘟疫一般,总是让他想要逃避,避之不及。
“皇上怎么不吃了?”紫衣放下手中的勺子,看向同样将碗筷放下的端木薰。
两个人都只吃了一小口。
“朕累了,要休息了。”端木薰站起身,背对着紫衣道:“紫——你也先回去吧。”
紫衣看着端木薰的背影,听到那个“你”字的时候,身形微微的颤了一颤,原来日日可以听到的“紫衣”两个字,如今难道也成了奢盼?
嘴角带着苦笑,紫衣轻轻的躬了躬身子,行了个礼,道:“皇上休息吧,臣妾告退了。”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