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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忽然一道闪电,旋即便是轰隆隆的雷声,大雨“哗”的一声倾盆而下,紫衣略微的抖了一下,旋即迈开步子,走入雨幕。
大雨拍打在脸上,有些疼。
也有些涩——
也许连老天也哭了。
紫衣嘴角挂着轻笑想道。
明明前一秒她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后一秒,却成为了最不幸的一个人。不,也许她不是最不幸的,与那些失去生命,失去爱人的人相比,她是如此的幸运。
也许这只是老天给她的一个小小的考验。
也许端木薰第二日清早醒来,就会想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
对——
会的!
老天爷不会对她这么残忍!
她这辈子,上辈子,都没做过坏事!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却也并非出自她的本意!所以若真的要惩罚,也定不该是如此的严重!
紫衣轻声安慰着自己,任凭雨水拍打在她的身上。
任凭纤弱的身子在狂风暴雨中瑟瑟发抖。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的双腿麻木,浑身冰冷,紫衣便找了一处墙角,紧紧的蜷缩了起来。
雨水虽然冰冷,可是却也让紫衣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端木薰不会无缘无故忘了她!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他们忽略了的事情。
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细细的想过一遍,紫衣却依旧一无所获。
“轰——”又是一声雷鸣,紫衣吓得一个哆嗦,不由得缩的更紧了一些。冷风吹过,将紫衣那本是黏在身上的衣服吹鼓。
紫衣无奈的笑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
看这大雨的架势,似乎不到清晨,是不会停了。
冷饿交加,紫衣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昏沉。渐渐地,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紫衣发现自己仍旧是在这屋檐下,正奇怪于为何没有巡逻的侍卫发现她,一抬头,却刚好对上了一身明黄的衣服。
顺着衣服向上望去,端木薰正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她。
“那个——我昨天想来避避雨,所以——”紫衣尴尬的想要站起身,却发现全身上下虚脱了一般的无力,只能勉强的对着端木薰笑笑,继续道:“那个——我脚麻了,皇上,您去忙吧,我——臣妾一会儿自己回去。”
“回去哪里?”端木薰的眉头因为紫衣的话而皱的更紧。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难道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娘娘——”碧儿从端木薰的身后走了出来,同时跟来的还有翠儿。
两个丫头的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紫衣虚弱的对着两个丫头笑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莫叫人笑话了去!”
“娘娘,我们都跟皇上说了。”翠儿撇了撇嘴,偷偷的回身看了看身后站着的端木薰。她可以明显感觉到端木薰身上的气质变了,又变回曾经的那种冷漠,甚至比曾经更加的冷漠。
她不知道紫衣与端木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早晨知道皇上醒来的时候,一去养心殿,得知紫衣不在,两个丫头顿时慌了神儿。
后来隐隐的知道了端木薰和紫衣似乎有什么问题,紫衣是冒着大雨一个人走出去的,更是焦急不堪。
端木薰见两个丫头神色异样,不觉便多问了一嘴,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个凌紫衣这些日子竟然是一直住在养心殿。
那么她昨日所谓的“回去”,又是去哪儿?
心里闪过一抹异样,端木薰吩咐侍卫在宫内搜寻,得知紫衣的消息后,便第一时间带着碧儿和翠儿寻了过来。
“娘娘,快跟我们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不然要感冒的!”翠儿见紫衣仍旧坐在原地不动,小嘴巴一撇,便冲上了前,欲将地上的人儿扶起来。
只是小手刚刚一触碰紫衣的手臂,便是一声惊呼:“娘娘,您好烫J上,娘娘在发热!”
“没事。”紫衣有些嗔怪的看了翠儿一眼,旋即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翠儿的手。她能够感觉得到自己身上那不一样的灼热,可是即便皮肤如同被烈火焚烧,这身子里却依旧涌动着阵阵寒意。
咬牙在翠儿的搀扶下站起身,紫衣抬眼看了看端木薰,道:“皇上,臣妾——”
“小德子,先给凌妃安排个住处吧。”端木薰看了看紫衣,皱了皱眉,心里那种不适的感觉挥也挥不去。整整这一夜,端木薰都没有合眼。
他一直在想,如果他真的爱这个女子爱的够深,那么他又为何偏偏会将关于她一个人的记忆统统丢失!他身为一朝帝王,本不应该让自己存在任何的弱点,所以,如果他当初真的对这个女子动过情,那么也只是过去的事情。也许这就是老天再告诫他,他是皇帝,他的肩膀上担负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他不能,绝度不能对任何人动情。
他必须是坚韧不催的。
转过身,端木薰努力平复着心里的异样,轻声吩咐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紫衣看着端木薰离去的背影,微微苦笑。
看来——今后她想要靠近他,都变得很难。
下了早朝,端木薰回到养心殿,空空的大殿内,总觉得少了一丝生气。
“皇上,皇后娘娘在殿外求见。”
小德子的声音在养心殿外响起,端木薰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宣。”
薛雪走进养心殿。她刚刚从紫衣的住处归来。紫衣病的不轻,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端木薰的名字,虽是请了太医,可是太医一听到说症状是“高烧”,便连连摆手,不肯来看!
两个小丫头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想到了来找她。
“皇上。”薛雪对着端木薰行了个礼,轻声道:“雪儿参见皇上。”
“起来吧,皇后。”端木薰对着薛雪笑笑,这笑容让薛雪有一瞬间的失神。她还从未见过端木薰如此温柔的对着除了紫衣以外的人露出这般的笑容。
“皇后来找朕所谓何事?”端木薰绕过案子,走到薛雪身前,轻轻的拉住了薛雪的手,道:“可是想朕了?”
心里有个影子一直挥之不去,让端木薰有些烦闷。此时薛雪的到来,倒刚好可以让他将心里的烦事压下去。
“皇上——”薛雪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却明显感觉到端木薰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冷意。
若说之前她还不相信皇上会如此的对待紫衣,那么现在,她信了。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短短几日,事情就发展成这样?
“皇上,臣妾此次来,是有两件事情。”
“哦?说来朕听听。”
“皇上,您还是去看看凌妃吧。她如今高烧不退,太医又不肯前去诊治,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这人会烧出问题的!”薛雪低着头,不敢去看端木薰的眼睛。
那双眼睛仿佛是带有魔力一般,只要多看一会儿,就好像是要被吸进去了一样。
“为何太医不肯医治?!”端木薰的音调徒然升高,让怀中的薛雪吓了一跳。薛雪心中不禁一喜,如今按照这端木薰的反应来看,紫衣在他的心中,应该还是有位置的。
“皇上,太医们听说是高烧,生怕是瘟疫,恐被波及。刚刚臣妾已经去看过,听凌妃那随身的宫女说,凌妃只是夜里不小心淋了雨,所以才会感染风寒,并不是什么瘟疫。况且,若是瘟疫,臣妾此时也不会完好的站在这里——啊——”薛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忽然被端木薰推了出去。
只见端木薰面色铁青,脸上带着怒意的看着她,怒喝道:“皇后怎么就确定那凌妃得的不是瘟疫?若那凌妃真的患有瘟疫,皇后此举是否是想要陷朕于陷阱9是皇后想要让整个宫里的人为你们陪葬!来人啊!将皇后给我押回芳华殿去!派重兵把守,一旦有任何情况,速速禀报于朕!”
薛雪完全没有想到端木薰会如此生气,一时间也失了方寸,只得任由着这侍卫将她架了出去。
见薛雪被侍卫带走,端木薰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他努力的想要镇定心弦批阅奏折,却发现他满脑子都是紫衣苍白着小脸儿躺在床榻间的场景。
用力的锤了锤桌面,端木薰索性站起身,走出养心殿。
“皇上。”小德子见端木薰面色铁青的走出来,也不敢多言,只是躬了躬身子。
“朕要出去转转,都不必跟着了。”
“是。”
一个人走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大雨将这皇宫洗涤的一尘不染。花草间带着未干的雨水,空气中飘着泥土的清香。
不知道走了多久,端木薰抬起头,“紫瑶殿”三个大字映在眼前。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如今这紫瑶殿内住着的该是那蛮夷公主娜扎,如今的贵妃。鬼使神差般的,端木薰走进了紫瑶殿。
不知为何,这紫瑶殿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仿佛被压在了心底的某个角落,正一点一点的向外窜出。
“来人。”
“皇上。”侍奉的宫人听到端木薰的声音,急忙迎上前,等候着吩咐。
“贵妃呢?”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在皇上病倒的这几日里,被皇后娘娘关了起来,至今未回。”这小宫女是刚刚被调遣到这紫瑶殿挡拆的,很少见到端木薰,此时更是有问必答,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哦?”端木薰皱了皱眉头,想起那薛雪刚刚似乎确实是说有两件事情要与他说。
想必,这第二件事情,就是关于那娜扎的。
眸中带着冰冷,端木薰大踏着步离开了紫瑶殿。
紫衣被小德子安排在了宫内一处偏僻的别院中,这院子内杂草丛生,让翠儿很是不满。
看着床榻上高烧昏迷的紫衣,翠儿只恨不得代替床[和谐]上的人儿受过。
“翠儿。”碧儿推开门走了进来,又轻轻的将房门带上,脸上带着疲惫。
“怎么样了碧儿姐姐?皇上可来了?有没有派太医前来?”翠儿见碧儿回来,急忙迎上前去,探着脖子想要向外张望,却被碧儿拦了下来。“翠儿,皇后娘娘惹怒了圣颜,如今被强行留在了芳华殿。被重兵把守。”
“怎么会!难道皇上真的忘记了我们娘娘了嘛?”翠儿不敢相信的退后了一步,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若是没有太医前来,难道真的要我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吗?!”
“哎——如今,我们也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了。”碧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哽咽,眼眶通红,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在这宫中,唯一与她家主子交好的也就是皇后娘娘了,如今连皇后都被皇上关了起来,只怕这一次,自家主子也许真的熬不过去了——
“薰——薰——”床榻上在紫衣呢喃的开口,忽然大叫一声猛地从床[和谐]上弹了起来。只是由于起的过猛,眼前一阵阵的眩晕发黑。
“娘娘,您醒了?”
翠儿惊喜的看着紫衣,将从紫衣额头上掉落的帕子捡起来,轻轻的摸了摸紫衣的额头。温度依旧滚烫,她急忙将帕子在冷水中浸了,拧的半干。
“娘娘,您快躺下。”扶着紫衣躺下,翠儿重新将帕子敷在了紫衣的额头上。
如今没有太医,没有药物,她们只能用这种最笨的方法来为紫衣降温。
刚刚碧儿出去打探消息,本想要去御膳房求些姜汤,可是谁知这御膳房也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知道紫衣失了势,莫说是一碗姜汤,甚至连一碗热水都不肯给!
紫衣被翠儿扶着躺了下来,渐渐的闭上眼睛,再次沉沉的睡去。
翠儿看着昏睡的紫衣,又看了看碧儿,轻声问道:“碧儿姐姐,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我们要尽快想办法联系到柒王爷或者是涪陵大人,我相信,他们定然是不会丢下我们主子不管的!”碧儿的眼中带着决然!
这后宫的宫女若是被人抓住私自“勾[和谐]引”王爷或宰相,那是杀头的大罪!只是如今,碧儿也顾不得许多了,只怕自家主子的病若是再拖下去,即便裁了,也要落下些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