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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番外之风云再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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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玉慈拿眼瞪他:“难道你就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吗?”

“你可以把脸转过去。”落宏天口吻冰冷,仿佛压根儿当她是空气。

莫玉慈……默默地转过头,算了,咱不跟你计较。

屋中一时静寂,针落可闻。

半晌,落宏天上完药,整整衣衫站起身来,再次走到门边。

“你去哪儿?”莫玉慈猛地转头,定定地看向他。

“吩咐伙计,备办晚饭。”扔下一句话,落宏天迈出门槛。

穿过逼仄的过道,拾级而下,刚刚走到楼梯正央,落宏天便站住了。

客栈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窗口处,白纱拂动,隐隐现出内里的半张人脸。

就是这半张人脸,让落宏天猛然地屏住了呼吸,然后迅速转头,重新朝客房走去。

“你……”听到开门的声音,莫玉慈蓦地坐起身,朝落宏天看过来,然后倏然收声。

她看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张。

居然是慌张。

即使面对九州侯的绝杀,都没有丝毫变色的落宏天,居然也会慌张?

有一刹那,莫玉慈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

可当落宏天俯身压下来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不是,绝对不是。

他来势很急很急,一把就将她推进了被褥中,大掌紧紧地捂住她的嘴。紧靠在他的胸膛上,莫玉慈甚至能清晰地听见他的每一次心跳,每一丝呼吸。

她没动。

乖乖地没有动。

直到落宏天抽离身体,她方才长呼一口气,满眼疑问地看向他。

“没事了。”他却只给了她三个再简单不过的字。

“落宏天……”莫玉慈瞅瞅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是那些人吗?还是……你的仇家?”

“都不是。”男子的神情已经恢复一贯的雪冷,“别问。”

“好。”莫玉慈点头……对于这些七七八八的事,她不真不想多打听,她现在心心念念的,是如何治好自己的伤,如何更快地回到郎程言身边,至于其他,都不重要。

窗外的瞑色,渐渐深了。

中间落宏天终是再出去了一次,叫了些清淡的菜饭,送到客房中,两人沉默地吃了,再由落宏天将那些碗筷盘盏送出去。

夜幕降临。

客房之中,一灯如豆。

莫玉慈看看床榻,再看看端坐在桌边的落宏天:“你今晚,也睡这里吗?”

“废话!”对方的答案,永远是这般的冷漠,冷漠得近乎粗暴。

莫玉慈撇撇嘴……好吧,当她什么都没说。合衣躺下,莫玉慈闭上双眼,却久久难以成眠,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睡得实在太多,或许是因为,她也开始学着去思考,去思考那些从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比如郎程言,比如落宏天,比如郎程暄,比如大安,比如九州侯,还有,那个她深掖在心中的秘密,迄今为止还未对任何人合盘托出的秘密。

灯,忽然灭了。

整个房间一片漆黑。

“落宏天?!”思绪惊回,莫玉慈猛地坐起身体,瞪大双眼往桌边看去,可是那儿,空空如也,只有一缕极淡薄的天光,晕染出一片模糊。

心,不由一紧……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唯一认识的,唯一可以依赖的,只有落宏天这么一个陌生的男子,可是他,他却这么招呼都不打地,消失了……

紧紧地揪着胸口,莫玉慈一寸寸往角落里缩去,就仿佛那晦黯不明的夜色里,藏着什么噬人的猛兽,随时都会向她扑过来一般……

荒郊,野外。

野旷,天低。

星月无光。

只有一辆马车,孤零零地停在树下。

“参见廷座。”一道黑凝的身影,缓步行来,在马车前立定。

夜风幽然,拂动白色的轻纱。

绝魅人面,眉目妖冶。

“落宏天。”仿若女子般的声音,却夹杂着几分金属的硬质,“交待你办的事呢?”

“这是订金。”落宏天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卷,递入马车中。

一声冷哼,从撩动的窗纱中透出。

“落宏天,你应该知道,对本座而言,钱,从来不是问题。”

“我知道。”落宏天面色冷然,“只是这桩交易,我不想再继续进行。”

“理由。”

“我输了。”

“你输了?”车内的声音转而讶异,“不可能!”

“随你。”落宏天不屑于解释,“开个条件吧。”

“我只要郎程言的命r者……你带来的那个女人!”

“可以,”落宏天淡冽的声音微微有些飘忽,“她,我可以交给你,但,不是现在。”

“什么时候?”

“三个月后。”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好,”车帘垂下,如铁匣般严丝合缝,“本座,就暂且再信你一次!”

随着一声空响,那无人驾驶的马车,已然向前滑去,如飞一般,片刻便隐入浓郁的夜色中。

荒芜的野地上,落宏天久久地站立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整个人像是没有生命的石雕,眸色深凝,却又无边空旷……

莫玉慈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多久。

似乎久得,连她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终于,一丝魅影闪过,稳稳落在桌边。

灯光亮起,映出那男人冷然的脸。

“你回来了?”莫玉慈乍然开口,语气里,含着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热切。

迎上那少女殷殷的眸光,落宏天不由一怔……她这是在,等他吗?

“出去办了点事。”忍不住地,就解释了一句,然后蓦地闭紧双唇……该死的,他为什么要解释?做甚么要对这个女人解释?

“回来就好。”少女却也不追问,只轻轻地吐出四个字,仿佛完成件了不得的大事般,侧身又向床内躺倒,不过须臾,呼吸便已变得均匀。

托着灯盏,落宏天慢慢地走到床边,就着微弱的光亮,细细地凝着她。

这个女人。

这个直到现在他还从未正眼瞧过的女人。

这个在他看来,又傻又呆的女人。

她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郎程言是在利用她。

不知道他其实,也在利用她。

不知道有很多男人,其实费尽心机,都想利用她。

因为藏在她身体里的,那个和她生命一起降临这个世界的秘密。

郎程言,爱吗?爱她吗?

虽然白沙河畔,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的眼泪,却没有完全相信。

郎程言是冷的,而他更冷,冷到从来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情。

他和郎程言,从本质上来说,是同一类人,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

在他们所认知的世界里,从来不包含情这个字。

女人,在他们的眼中,只是可有可无的,只是无关大局的。

即使她们的温柔让他们感动,即使她们的妩媚让他们难以自禁,即使她们美丽的外表,让他们赏心悦目,但,那又怎样?不受羁绊的,永远不会受羁绊,就像高空中飞翔的鹰,除非死去,才会停下自己的迁徙。

是的,白沙河畔,他也曾动摇了那么一下下,也只那么短短一瞬而已。

从郦州到北归镇,从北归镇到湘江,再从湘江到这里,前前后后十几日,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也已经分析得很透彻。

郎程言,还是在利用。

利用他的好胜心,利用他守诚守信的性子,让他带着莫玉慈,引开了一切与他不利的势力,比如,九州侯,比如,祈亲王的青衣卫,泰亲王的青衣卫,还有更多暗藏着的势力,然后,他好大展他的拳脚,一路东进,成就霸业。

这些事,他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当时,郎程言最后的那个举动,的确是震撼了他,亦迷惑了他……

如今想来,倘若当时郎程言没有那么做,或许他,真真正正地可以抽身而去,至于这个女人的生与死,他全全然然,不会放在眼底。

可是现在,倘若她真在他面前出了事,他还能做到,视若无睹吗?

冷冷杀意,在落宏天眼底掠过。

他伸出了手。

对于这个女人,要取其性命,他只需要,动一动指头。

与其让她落入他人手中,死得不明不白,还不如让他……

莫玉慈皱了皱眉。

她在做梦。

一个零乱而仓皇的梦,有很多的人影在跑来跑去,却分不出面孔,似乎见过,又似乎,极度陌生。

然后她感到一座高山沉沉向自己压下来,似乎要将自己碾成碎末。

然后她睁开了眼,突如其来地,撞上一双凶蛮的眸子。

是落宏天。

杀手独有的,对生命的漠然与残忍,这一刻在他的眼底,是那样淋漓尽致。

莫玉慈一动不动。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一直看到他心底里去。

双方都屏住了呼吸,保持着相同的姿势。

一丝鲜艳的血,缓缓从莫玉慈唇边浸出,沿着她的下颔,染红浅蓝色的床单。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那股突然在四肢百赅间跳蹿的疼痛。

痛。

真的很痛。

突兀地,她伸出手,一把拉过男子厚实的大掌,紧紧地握住,再不松手。

落宏天身形一僵。

她这样的表情,他已经很熟悉。

这一路行来,她内伤发作的时候,都是如此。

九州侯下手实在太重。

所以,即便他和郎程言,都曾为她输入内力护体,可她的伤,仍是日渐加重,尤其是,昨日还经历了湘江中的波折,她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紧绷的神经缓缓松驰……能不能救她,她到底还能活多久,到现在,还是个未知数,他又何必急着在这一刻,取她的性命呢?就让她,再多活几天吧。

“……程言……”女子的眼神却已经慢慢变得恍惚,眸底盈出浅浅泪光,“我好痛……真的好痛……”

像是一阵轻微的风,拂过心中那根细细的弦,看似纹丝不动,却已不着痕迹地震颤。

落宏天柔和了面色,俯下身子,动作生硬地将女子拥入怀中……他知道她痛,那样摧心裂腑的痛,就连男子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是她,弱质娇躯?

无声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他轻轻抚慰着她,而她则阖上双眼,偎在他的肩头。\0

一切,安宁而和美。

杀机成暧昧,转瞬须臾。

谁说娇柔,定然抵不过刚强?

降伏铁血男儿的,未必就是铮铮剑光,滚滚沙场。

郎程言在狂奔。

从郦州至北归,到湘江,一日千里。

他沿着痕迹寻来。

可是看到的,除了冰冷的尸体,还是尸体。

尤其是这里。

血,似乎已经冷凝,甚至冻结了……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就连影蜂,都找不到他们的下落了?

都怪他。

都怪他受了伤,无法将天禅功发挥到十成,所以,追寻到湘江之畔,他便彻底失去了他们的消息。

他该怎么办?

是打道回府就此离去,还是继续前行?

屹立在江边,郎程言久久地沉寂着,眼望着对岸大黎国都觞城的方向,心,却在滴滴渗血……

水声轻漾,一艘灯火通明的画舫,自湘江那头,缓缓而来。有婉约的歌声,和着笙萧,渲染出夜江花月,无边情致。

收起满腹心事,郎程言默然望过去。

雕梁画栋,富贵繁绮。

怕不是,民间所有。

画舫,慢慢地朝他驶来,最后,在江边泊定。

有儒雅男子,自舱中步出,立于舷边,手臂轻抬:“何方过客?可愿舟上一聚?”

“多谢盛情。”郎程言亦不客套,抱拳在胸,微微躬身,然后沿着放下的跳板登上画舫。

歌暂歇,水晶帘儿轻轻晃动。

郎程言却只立于船头,也不入内,凝眸注视着那男子:“请问尊驾是?”

“黎慕云,字长天。”

黎慕云……大黎二皇子?脑海中迅疾一闪念,表面却仍是淡然:“在下宋霆岳,山野小民,见过黎兄?”

“山野小民?”黎慕云自是不信,却也只是笑笑,“舟中坐坐,共饮一杯?”

“不敢,”郎程言摆手,就势在船舷上坐下,“这里便好,江阔天高,风清月明。”

“就随宋兄。”黎慕云倒也不强求,命人设了桌椅酒器,撩袍坐下,自提壶斟酒,奉樽与郎程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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