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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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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向沉睡的男人,火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她注视着他的脸,觉得他就像用最美丽的玉石雕刻成的人像,冷漠而完美,那浓密的眉,紧闭的唇,无不张扬着坚定的个性。.

她知道,当他微笑时,那双深邃乌黑的眼里,会闪耀着令人欣喜的生命活力,当他生气时,同样会燃烧着怒放的火焰和激/情。

一个模糊的声音吸引着她的目光向下,于是看到了她一一那个喜欢尖叫、大笑的顾芫香,此刻,她正蜷缩在苏木楠的腿上睡觉,而他的手保护地搭在她肩上。

痛苦毫无预警地袭击了她的身心,她喉头发出一声呜咽。

原来,她真的是他的女人!

仿佛一把锐利的刀直刺她心上,她一直知道他这几年女人不断,可仍无法相信她自幼深爱的男人,真的能搂着其他女人在她的眼前睡觉。

她闭上眼,泪水无法控制地涌出,她想用手擦拭,却无法移动分毫。

“你怎么了,很痛吗?”他的声音令她张开眼睛,旋即与一双充满关切和担忧的眼相遇,那眼不再冷漠,希望由心底升起,可随即,往日那些恶意伤害的记忆将薄弱的希望击得粉碎。

这到底算什么?一个温柔的问候后,再往她心窝里扎一刀?

她怨恨地想:他的残忍,她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何还愚蠢地怀抱希望?

他不理会她用眼睛向他表达的怒气,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将那些刺痛她肌肤的泪水拭去,可是,旧的拭去,新的又来。

他出人意外的体贴让她震惊,也让她百感交集,泪水越流越多,她不明白,为何他那么恨她,却又要救她,现在还照顾她?

看出她的困惑,他沉默着为她拭泪,却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守护她的这几天,他自己也很困惑。

他曾经恨不得将她置于痛苦的深渊以报复,可是每当想起她与死亡仅一线之隔时,他就背脊发凉。

感谢老天让他从武州回京城的路上,临时起意绕道僮阳,又刚好在河边下船看到她的马车被顾行天追逐,否则,他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回想起她飞出马车的瞬间,他肝胆俱焚的痛苦,看着她在奔腾狂啸的激流里沉浮时,魂飞魄散的绝望,他的心一阵抽搐。

他知道不该,可是他不想将她送去给别人照顾,他要亲手照顾她,确定她活得好好的,于是他带她来到这里,用自己在这几年的历险中学来的知识救护她。

他替她清洗伤口,敷药包扎,每当看到她痛苦皱眉或听到她的呻/吟时,他都心如刀割,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没有仇恨,只有怜惜和疼爱,他愿意赴汤蹈火为她做任何事,只要能减轻她的痛。

第6章(2)

她的泪渐渐止住,可他不想离开,直到一只手粗暴地将他的手抓开。

“少找机会摸她,如果想摸,摸我就好。”顾芫香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可是他毫不留情地抽回手,力量之大令她坐倒在地上。

“不许吵!”他阴冷的声音在顾芫香刚要发出尖叫时阻止她。

他早就烦透了,要不是因为外面大雨不断,柳青儿昏迷不醒,他需要有人证明他与柳青儿并非孤男寡女独居,他早就想把顾芫香赶走了。

顾芫香张口结舌地望着苏木楠,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回柳青儿脸上。

此刻,她的泪水停了,瞪着一双美丽清澈的眼睛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勾起了他心底压抑已久的柔情,他轻声对她说:“睡吧!你的伤需要休息。”

说完,他走回对面墙边坐下,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顾芫香恨恨地瞪了柳青儿一眼,然后像个温顺的小媳妇似地悄悄走到苏木楠身边,重新躺回他腿上,并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而他因太累和心太乱,并未阻止她这样做。

屋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仿佛刚才那段小插曲根本没有发生过。

柳青儿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她能体会顾芫香的感受,却无法了解苏木楠的感情和行为。

难道这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当年的“背叛”导致他由一个专情、快乐的男人,变成如此滥情而无情的男人?

看他对待顾芫香的样子,她想也许女人对他来说只是解闷儿的人。

由他,她想到董浩。

同样遭到“背叛”,同样怀着怒气离家,可是董浩并未变得愤世嫉俗、玩世不恭,也没有在女人身上发泄不满和愤怼,他对冼碧箩的深情和执着、关爱和呵护令她羡慕不已,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们幸福生活,她也许不相信世上真有爱情存在。

可惜,她的幸福似乎在还没开始前就死了。

因为,她爱上了一个心怀仇恨、冷酷无情,已经习惯于过度放纵,又急切渴望女人的男人。

眼眶发烫,她知道自己又流泪了,她讨厌流泪,可是却无法控制,于是她用心倾听屋外的风声和雨音,借此转移自己的心情。

苏木楠紧闭双眼靠着墙壁,他又累又乏,却毫无睡意,对内心那股久违的柔情如此狂啸而来感到震惊。

自从柳青儿弃他而去后,他以为心中的柔情已不复存在,可今夜,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就将那死去的情感召回。

刚才,如果不是顾芫香出现,他也许早已将她抱进了怀里。

她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可是在他眼里仍旧是最美丽的女人,看着她躺在那里,除了怜惜和担忧外,他只想好好保护她、照顾她。

他一再回想着她从昏迷中醒来看到他时,那充满欣喜与思念的眼神,足以将这几天的疲惫和忧虑消除,可是当她看到顾芫香后,那样的眼神再没出现过。

如果可能,他想告诉她,顾芫香是自己跟来的,不是他找来的,可是,从她的目光中他知道,她对解释不感兴趣,而他,又为什么要解释?难道因为她受了伤,他就改变对她的恨意?

不,那是不可能的,恨已经在心中生根发芽,无法拔除。

但,想到她的眼泪,他的心紧缩成团。

他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恋人,却有恋人般炽热的激/情和吸引;不是亲人,却有千丝万缕斩不断的联系;不是敌人,却有水火不相容的仇恨,不是同伴,却有共同要对付的敌人和必须携手共度的难关。

他甚至不敢确定,是否还爱着她,因为每当想到爱,必然想到背叛,于是仇恨取代一切。

可是一旦碰到她,他只想抱住她,亲吻她,永远占有她。

最致命的是,她对他的反应也是火热而立即,还是像从前一样不善掩饰感情,他知道她确实还爱着他,也相信当初背弃他实属无奈,可是他觉得自己已经走得太远,无法再回头。

这三年多来,他在黑暗中做鬼,在阳光下做人,身上充满洗不掉的污秽,灵魂深处有抹不掉的陋痕。

这一切都得归咎于她,就为了这个,他很难原谅她。

夜,好漫长,雨点打在屋顶“啪啪”地响,带给柳青儿无尽的愁绪,身上的伤阻碍了她的行动,却未能阻止她大脑的活动。

她担心青桑坡的人们,不知道李小牧和其他人是不是都平安回去了?大家一定会为她担心吧!她又何尝不想尽快回去?可是她现在连喘气都难,又怎能回去?

昏暗中,她看不清楚四周,但从睡在简陋的树叶上来看,这里应该是一个废旧的建筑物,可是,她到底在这里待了多久?她一点概念都没有。

她试着举手,发现右手被绑住动不了,左手则缠满了布,虽能移动,却根本无法支撑她身体的重量,她依赖着唯一能动的手肘,想坐起来,可刚一用力,胸腹间就仿佛被一只巨手撕开似地,痛得她眼冒金星。

她颓然倒下,过了一会儿,她再次尝试。

一次挪一寸,总能靠到墙上,她暗自鼓励自己。

多么难以置信,平常这点距离触手可及,而今对她却如同天涯之远。

屋顶的光影忽闪,她还没意识到那意味着什么时,他已经蹲在了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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