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千里姻缘一线牵

第四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

胡可可一回到家，就对父母嚷道：“既然我们国庆节结婚，二老就得有个心理准备。.”胡父呵呵一笑，调侃道：“‘兵贵神速’，你小子艳福不浅，胡家烧高香了。放心吧！我们心中有数。”胡母笑逐颜开，唯恐有诈，一把将胡可可拉到身边，道：“此言当真？”胡可可眉头一扬，正色道：“婚姻大事，哪有戏言？！您老放心吧。”说着，他心里忍不住地发笑。听了，胡母笑眯眯的，甭提多开心了。

林丫丫回到家，一身的珠光宝气。林小小看了，钦羡不已，一面摸着玉镯，一面笑道：“颜色真纯，花不少吧？什么时候于布也给我买一个。”林丫丫低声告诉父母：“爸妈，胡可可的父母看上去都很通情达理，人很好的，对我也很满意。我们俩想国庆节结婚，你们没意见吧？”林母笑道：“我们也很通情达理，怎会不同意呢？！你们情投意合就行。关键是你们俩在一起要幸福！”说着，林母也不停地打量女儿，玉镯、翡翠项链加上金戒指令她头晕目眩。这时，林父打趣道：“女大不中留。这么快就要飞了！成人家的人了。”说时，哈哈大笑。

林丫丫一时面红耳热，赶紧跑到自己房间，把首饰卸了，小心翼翼地放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她躺在床上独自沉思一会儿，这才回到客厅来。一家人聚在一起，东拉西扯地闲聊。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与姐姐一攀比，林小小自惭形秽，黯然神伤。说了一会儿闲话，她心事重重，早早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林父、林母和林丫丫不明就里，俱觉得林小小有些失常，难以捉摸。

每个周六，羽毛球还是照打不误。胡可可和林丫丫快要结婚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王强向他们俩连声道贺。顾子芬和“四大女侠”俱沉默不语，心头只有羡慕嫉妒恨了。

每个周日在王强家搓搓麻将已成惯例。球友们争先恐后，习以为常。大家搓麻时，为了打消林丫丫的顾虑，胡可可很少上场，只是在旁边看看，溜溜达达，并不作声，很有绅士风度。见状，林丫丫心中暗喜。大家只是当作游戏，谁赢了谁请客，平平常常。大家乐得一聚，心情舒畅。

时光易逝，弹指一挥间，中秋节到了。胡可可和林丫丫约好一起到颐和园游玩。

这天，阳光明媚而柔和。天蓝蓝的，清净无尘。几朵残云点缀着晴空，空气清爽。风萧萧，杨柳轻摇。一大早，胡可可就开车来到林丫丫家的楼下，按了按汽车喇叭。林丫丫在楼上翘首以盼，看见他的车到了，赶紧辞别父母下楼。林丫丫上身穿一件青色夹克，下身灰色的牛仔裤，很能显出她身段的曲线美。胡可可则一身黑色的牛仔装，因了心情好，满面生辉，风流潇洒。他们俩打了个招呼，相视一笑。林丫丫就开开心心地上了车，胡可可驱车直奔颐和园。

皇家园林，自有一番气派。甫一进园，俩人便被里面的湖光山色所深深吸引。昆明湖澄澈，金风一送，波光粼粼。他们俩手拉手绕着湖堤漫步。胡可可轻轻道：“苏东坡的‘水光潋滟晴方好”用在这里也不错。”林丫丫笑道：“‘山色空蒙雨亦奇”。可惜这里不是西湖，没雨。不过，的确有点诗情画意。”说罢，掉转身，拉着胡可可就往回走。林丫丫用力太猛，胡可可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不由地想道：“她一介女流，看上去弱不禁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劲？真是奇怪！”心里疑惑，一面屁颠屁颠地在后面跟着，俩人一路来到长廊。

长廊迂回，壁画古雅，栩栩如生。他们俩边走边赏，林丫丫的心情越来越好，她悄声道：“来颐和园，我主要就是想欣赏这里的古画，别处没有的。”胡可可见风使舵，笑道：“古画的确是这里的最大特色。山上的小佛像都被挖走或破坏了，有些人就是暴殄天物，焚琴煮鹤，令人痛恨，令人惋惜，却又无可奈何。”林丫丫听了这话，冲胡可可嫣然一笑。如浴春风，如沐阳光，胡可可自有一番陶醉。

看完长廊，俩人开始登山。林丫丫身手敏捷，健步如飞，很快登上山巅，她稳稳地坐在一块巨石上，看着胡可可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地往上爬，上气不接下气。她不禁抿嘴一笑。胡可可费了半天劲才来到林丫丫身边，掏出纸巾揩了揩额头上的汗水，笑道：“哇！丫丫，你哪来那么大劲？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自叹不如。”林丫丫笑道：“我中学是体校的，没告诉你吗？”说时，右手拍了拍胡可可的肩膀，如同哥们一样，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林丫丫本来还想告诉胡可可：“我中学六年专打羽毛球，真比起来，恐怕你吃不消。”可转念一想：“隐瞒了这么久，还是留一手吧。”于是把话头又咽回去了。她只是笑嘻嘻地看着胡可可满面通红的样子，心里暗自发笑。

俩人在山上坐了一会儿。举头望天，太阳露着笑脸，碧空如洗，淡云缥缈。低头下瞰，树色青青，水色蒙蒙。一番佳境在，俩人心中愉悦。旁若无人，俩人毫无顾忌地偎着抱着，留连忘返。

兴尽下山，时已在下午两点多钟。俩人的肚子都咕噜咕噜乱叫。.他们俩对这一带并不熟悉。于是，俩人走过苏州街，出了颐和园。俩人匆匆忙忙找了个简陋的小酒馆，草草点了几份菜肴，凑合了一顿。吃饭时，林丫丫正色道：“胡可可，要跟我结婚，就得答应我三件事：第一，婚后，我得管钱；第二，婚后，你不准沾花惹草；第三，不准赌博。咱们约法三章，你都承诺，咱们改日就把证领了。空口无凭，立字为据。否则，咱俩就当一切没发生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胡可可正吃在兴头上，不禁一愣，转而一想：“现在，你就是让我答应一百条都没问题，何况才三条！”这样想着，他漫不经心地道：“行，没问题！我答应，回头到家给你写好，放心吧。我胡可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反悔！”说时，右手拍打着胸脯。此时，林丫丫为情所迷，怎会想到胡可可的承诺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对胡可可来说，承诺只是一纸空文罢了，暂时应付林丫丫一下，他压根并未放在心上！

这个中秋节中午，于布请林小小到餐馆吃饭。于布很慷慨，点了一条鳜鱼，一盘海虾，四只扇贝，一份菜心。俩人挨着坐在餐桌前，等菜肴上来。林小小闷闷不乐，不停地唉声叹气。于布疑惑不解，冒昧地问道：“干吗叹气？如此良辰！”林小小嘟囔道：“于布，看我姐姐，翡翠项链、玉镯、金戒指，一身的珠光宝气。同样是女人，我长得哪儿不如她？可是，看我！满身寒酸。‘人比人气死人’，羡慕嫉妒恨呢！”于布忙小心谨慎地安慰她道：“到时我给你买不得了。‘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林小小一听这话，见有机可乘，顺口道：“那到底什么时候？别等到花儿都谢了。”说着，嘟着小嘴，顽皮可爱。于布用手轻轻拍了拍饭桌，低声道：“等我手头宽裕一点，就给你买，放心吧。”林小小心头一热，冲于布抛了个媚眼，于布一时有点得意忘形。这一顿，俩人都吃得很开心。

饭毕，就在酒店旁边，也不管行人来来往往，俩人迫不及待、痛痛快快地亲吻了一阵子。激情过后，林小小满心欢喜，于布心里却犯难了：“说来容易，可我到哪里去筹这笔额外的开销呢？”想着想着，心里就不由地增加了一份负担。

几乎在同时，胡可可满面春风地把林丫丫送回家。临别，胡可可问道：“要不要晚上一起赏月？”林丫丫冲他嫣然一笑，推辞道：“咱们还没结婚呢。谁家今晚无明月？何处明月不照人？今晚还是各回各家，异地同赏吧。‘月亮代表我的心’，望见月亮，就想起我，多浪漫！我也会想到你的，胡可可同志，放心吧。”没办法，胡可可只好恋恋不舍地驱车回家。

顾子芬自认是个被胡可可所抛弃的女人。她恨他，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经常又要面对他，真是难为情！她也恨林丫丫，她心里骂她“狐狸精”。林丫丫横刀夺爱，还尽情地显摆。这令她满腹心事无处诉说。诗曰：‘为伊消得人憔悴’。近来，她的确消瘦了不少，本来瘦长的脸显得更长了。有几分憔悴，但不失几分妩媚。她开始对王强有那么点意思，她喜欢他这人老实厚道。无奈王强似乎不解风情，她几次暗送秋波，他都熟视无睹，令她‘两头挑子一头热’。中秋节了，他竟然不约她一起吃个饭，她伤心至极，泪珠盈眶。晚上，在自家的阳台上，她望着那一轮明月出神。圆圆的月亮如同一个大玉盘，清光四溢，闪亮闪亮的。月色如水。月圆人不圆，心事几千般。她觉得委屈，泪珠就犹如抛珠一般，洒落下来，打湿了衣衫。她的心事有谁懂？父母在屋子里嘻嘻哈哈，并未注意到女儿的神情。他们还以为，孩子在赏月，心情不错呢。

而王强呢。这天，他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与父母同享天伦之乐。顾子芬对自己有一丝丝情意，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何况顾子芬现在对胡可可余情未了！对于谈情说爱，他心怯，他怕遭到拒绝。林丫丫移情胡可可，对他是当头一棒。他和林丫丫好了那么久，说散就散了。女人的心事有谁懂呢？女人善变，心思说变就变，令人捉摸不透。但他并不恨胡可可，胡可可是恋花的飞蝶，而林丫丫正好是那最美的鲜花。俩人男才女貌，无可挑剔。他知道，自己驾驭不了林丫丫这样的女人。名花有主，她也该有个归宿。他忖想，说盟说誓，说情说意，倒不如父母在乎你；饮茶吃饭，闲言闲语，倒不如玩电脑舒服。他玩了一上午的电脑游戏，眼睛疲倦。在家吃了顿丰盛的午餐，又睡了个午觉，精神充沛，他起来继续玩游戏。晚上吃完月饼，他和父母一起在阳台上赏月。一家人沉浸在良辰美景之中，闲话家常，其乐融融。

恰逢中秋佳节，“四大女侠”喜欢形影不离，共同行动。中午，她们的男友们邀请她们在酒店一起撮了一顿盛宴，以示庆贺。吃得开心，喝得入心，聊得欢心。不时地，桌前响起他们的欢声笑语。她们可不愿与父母共度中秋，她们认为，她们是当代新女性，与众不同。吃完午餐，她们约好晚上再一起步月。

饭毕，八个人一涌而出，成双成对来到大街上。逛一个商场，再一个商场，“四大女侠”兴致勃勃。见到中意的衣服，顺手拿下来，自有男友付账。她们的男友们自号“月光族”——每月把工资花光光的一族。对于购物，她们四个乐在其中，乐此不疲。“月光族”只是紧紧相随，等着掏腰包，提口袋。

夜幕降临了，何处今宵无月明？在大街上，月光下，灯影里，与各自的男友，你拥着我，我拥着你，说说笑笑，自有一份浪漫的情调。

这晚上，唯独胡可可在家无心赏月，他忙着赶写与林丫丫的《约法三章》。斟酌一番，工工整整地写完之后，他心中忽然觉得：自己这不给自己上套吗？好在章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可以变通，以后还可以与林丫丫慢慢商量。走到阳台，他望着那一轮圆月出神。

林丫丫今夜无眠。在自己的闺房里，透过窗子，她兴奋地赏了一夜的月。自圆月初上，直到月儿西沉，她一直盯着月亮发呆。一面赏月，一面心潮起伏。想到很快就要嫁人了，半忧又半喜，心里自然难以平静。待晨曦透过窗户时，又困又乏又累，衣服也不脱，扑倒在床上，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中秋节假期一结束，胡可可与林丫丫便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高高兴兴地去，开开心心地回。这日，林丫丫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犹如出水的芙蓉。胡可可一身西装革履。西装笔挺，黑色的皮鞋锃亮，配上红色的领带，英俊潇洒，气度不凡。林丫丫一直小鸟依人般依偎着他。俩人兴高采烈。

回家的路上，胡可可搂着林丫丫，滔滔不绝地道：“咱们现在是‘秤不离砣，公不离婆’；‘问天下情是何物，直叫生死相许’；一生一世决不变心；心要变，除非海枯石烂……”他不停地说盟说誓，说情说意。好一番甜言蜜语！林丫丫只是认真听着，含笑不语。林丫丫虽然明知：巧言令色得小心！但无奈被幸福感冲昏了头脑，此时芳心暗许，晕晕乎乎，不辨东西。

其实，胡可可的座右铭是：男人做鬼也风流。这一点，林丫丫现在被灌了迷魂汤，又何曾得知！

他们找了家像样的酒楼，手拉手，进去坐下。时在上午十点多钟，酒楼里还没有其他客人。胡可可先要了一壶龙井，俩人一面品茗，一面闲聊。林丫丫拿出胡可可写好的《约法三章》，对着他晃了一晃，禁不住莞尔一笑，颇为自得。此时，胡可可忽然觉得，自己头上也上了紧箍咒，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他勉强一笑，赶紧道：“丫丫，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别拿那个吓唬我，我经不住吓的。”说时，他紧紧张张地摸了摸后脑勺，如同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林丫丫慢慢腾腾地将《约法三章》收起来，笑盈盈地道：“这叫有法可依！除了国法，咱们还得有个家法，做到万无一失。”说罢，她得意地甩了甩她的满头乌发，对他们未来的婚姻生活充满信心和憧憬。胡可可看了看手表，已是十一点左右，客人们陆续进来，于是便拿过菜单，问道：“丫丫，你点么？”林丫丫摇了摇头，笑道：“这种大事你做主。”胡可可呵呵一笑，自嘲道：“什么大事小事？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于是，他慢吞吞地点起菜来：一盘海虾，一条鳜鱼，六只海螺，一份青菜，两碗米饭。点罢，放下菜单，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林丫丫，笑着问道：“夫人，满意吗？”林丫丫噗嗤一笑，道：“不错，就这样吧。”说时，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胡可可的头。胡可可觉得头痒痒的，非常舒服。‘说时迟那时快’，他猛地捉住林丫丫的小手，开怀大笑。菜肴依次上来，俩人俱吃得很斯文，细嚼慢咽。胡可可举起茶杯，笑道：“丫丫，咱们以茶代酒，庆祝领证！”林丫丫也爽快地举起杯，俩人碰了一下茶杯，俱一饮而尽。这时，胡可可以商量的口吻对林丫丫道：“洞房花烛后，咱们到海南玩一下怎么样？”林丫丫打了个响指，高声道：“好Ｃ主意！”说毕，俩人拉了个勾。俩人将菜肴吃得干干净净。胡可可结了帐，俩人便走出酒楼，亲昵地拥抱了一下。林丫丫不让胡可可送她。于是，俩人便各回各家，向各自的父母汇报去了。

获知喜讯，双方父母都心花怒放，喜上眉梢。他们都开始给亲朋好友打电话、寄请柬，忙得不亦乐乎。

胡可可和林丫丫则羽毛球照打，麻将牌照玩。

这段日子，顾子芬暗自垂泪；“四大女侠”嫉妒之心油然而生；王强、于布和林小小则连声道喜。王强并张罗婚宴的红包，决定球友们每人出二百。无论情愿不情愿，球友们纷纷慷慨解囊。

国庆节只不过咫尺之遥，因盼着早日洞房花烛、同床共枕，胡可可那颗骚动的心却深深觉得，长夜漫漫苦难捱。

林丫丫则心中踏实，一身轻松，一如既往，总是面带微笑。她静静地等着做新嫁娘。

国庆节那天，风和日丽。胡可可在酒店里整整摆了十桌。十一点还未到，亲朋好友陆陆续续来到酒店，签到入座。十一点整，宾客满座，婚宴正式开始。胡可可跟林丫丫开始依次敬酒，并恭恭敬敬地接受红包。胡可可西装革履，黑西服，黑皮鞋，粉红色的领带，自是气度不凡。林丫丫上身穿一件粉红色的皮衣，下身青色的长裤。俩人很是登对。客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这对新人。几杯酒下肚，胡可可满面生辉，林丫丫满面羞涩。宴间，欢声笑语不时响起，一片喧哗。

酒宴直闹到下午四点多才告结束。胡可可与林丫丫俱满面绯红。球友们簇拥着他们俩来到胡可可家。大家聊到黄昏，都嚷着要闹洞房。林丫丫连哄带劝，亲自下厨，请大家吃了顿丰盛的晚餐。大家这才兴尽而散。

洞房花烛夜，俩人缠缠绵绵，自是人生一大乐事。胡可可如愿以偿，终于抱得美人归。他乐在心头，喜上眉梢。

次日，吃罢早餐，俩人告别父母，直飞海口。

热带风光，海边风景，天涯海角风流地。胜景无限，俩人大饱眼福，大开眼界。处在旅游胜地，俩人新婚燕尔，不乏激情，“夜夜笙歌”，甜甜蜜蜜，别是一般快乐的滋味。

这晚上，天高气爽，俩人在海边漫步。月儿弯弯，月色如水，星光璀璨，海风可可，涛声不绝于耳。胡可可笑道：“宋代苏东坡被贬谪到海南儋州，凄凉之余，却能享受自然之美，想来也不错。”林丫丫嫣然一笑，轻轻道：“卖弄才学！此一时，彼一时，那时的海南是野蛮之地，与现在岂能相提并论！”说着，用手摸了摸束起的秀发。胡可可点头称是，一面紧紧地搂抱着林丫丫。于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俩人欣然归寝。

在海南的时间，胡可可殷勤体贴，一片柔情似水。他一大早准起床，从餐厅买来早餐，俩人在床上共餐。林丫丫感受到了“受宠”和“被疼”的味道，心里暖洋洋的。她对胡可可十分满意。

良宵苦短！从海南回来，一切恢复平常。做饭的做饭，锻炼的锻炼，上班的上班。胡母仍坚持亲自买菜做饭，他们对小两口不予干涉，心甘情愿让他们做“啃老族”。

一上班，胡可可的同事们都不约而同地道：“新郎官晒黑了。”林丫丫的同事也告诉她：“你有点晒黑了。”对此，他们都一笑置之。此时，他们俩俱满面春风、喜气洋洋。

球场上，俩人仍是“黄金搭档”，令人羡慕。

牌场上，胡可可虽然有时技痒，还勉强忍得住，只是踱来踱去，挨家看看牌。林丫丫则冷眼旁观，紧紧盯着胡可可的一举一动。胡可可虽然忍不住想指指点点，但表现得规规矩矩，只是认认真真地看牌，不动声色。见此情景，林丫丫不禁放松了警惕。

一层秋雨一层凉。风淅淅，雨潇潇。夜里，胡可可和林丫丫一起隔窗听风听雨。天籁之音，点点滴滴之声，比人为的音乐更胜一筹，令人心旷神怡。林丫丫依偎在胡可可的怀里，风声，雨声，声声入耳，她不胜娇羞。这雨夜，俩人几番缠绵，自有一份浪漫的情调。

秋末了，大家约好，周日爬香山、赏红叶，各自出发，山顶集合。

此日，阳光温和。风萧萧。一出门，林丫丫感到身上一丝丝的凉意，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胡可可驾车，俩人直奔香山。一路上，车如流水。胡可可在山下停车场寄好车，俩人便手拉手登山。游人如织。他们俩沿着小径攀援而上，登山的难度自然就加大了。这次，林丫丫故意让着胡可可。他在前，林丫丫在后，任凭胡可可用手拉着她。俩人很快登上山巅，东瞧瞧，西望望，看遍前后左右，其他球友还不见踪影。俩人抬头看，天蓝蓝，白云悠悠；往下看，红叶漫山遍野，层林尽染；送目远眺，多少楼台烟霭中，星罗棋布，蜗居点点。看着看着，林丫丫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弯下腰，翻肠倒胃，大吐特吐。地上顿时狼藉一片。胡可可一面给她轻轻捶着背，一面悄声问道：“怎么回事？吃坏了肚子？”林丫丫低声道：“可能怀上了，好久没来事儿了。”说着，苦笑了一声，继续呕吐。

等她吐完了，球友们才陆陆续续地登上山顶，与他们俩会合。林丫丫面色苍白，大家却都有说有笑，并未注意。大家在山顶的大排档聚餐。个个如饿狼一般，吃着烤串。胡可可陪着林丫丫滴水未尽。见林丫丫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低声道：“丫丫，咱们这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林丫丫点头，表示同意。他们俩遂告别大家，先行下山。众人俱不明就里，莫名其妙。胡可可扶着林丫丫，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沿着石径而行，慢慢下山。

费了很大的劲儿，俩人才顺利来到山下。胡可可立即驱车载林丫丫来到北京医院。检查之后，产科医生冷静地告诉他们俩：林丫丫怀孕一个月了，要做妈妈了。听了，胡可可心中大喜，暗想：“屈指算来，莫非新婚之夜就怀上了，那我也太厉害了。”这样想着，脸上就不觉乐开了花。见此情景，林丫丫不胜娇羞。

他们俩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各自的父母，报告喜讯。闻讯，两家的老人自然心花怒放，乐不可支。

他们俩急急地赶回家。自此，胡母更是对林丫丫倍加呵护，悉心照顾。

而胡可可呢，见木已成舟，他那一颗骚动的心开始不安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