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218.你会出卖我吗
“殿下说的在理,所以,在下的意思是......”
辞初附到其耳侧,小声念出四字。
借刀杀人!?
先生想让凤明煌和容靳反目成仇!
“可是,容靳他是我们这边的人,贸然让他和凤明煌对抗,恐怕会害我方损兵折将。”
“时至今日,容侯的存在,对殿下而言,何尝不是隐患。南越之内,除了燕王,还有谁能与容侯匹敌,他这棵树太大了,殿下根本控制不住......”
辞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慕容汾得仔细听才能听清楚。
“辞初,你容我好好想想。”
辞初见他如今的主子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便严峻道:“望殿下不要考虑太久了,最好今夜之前,就想出个答案来。”
秦如歌此时在分析自己的情形,她现在就靠在床尾附近那片地儿了,离皇上倒是有点近,趁着这对狼狈为奸的主仆密谈,她要不要偷偷挪过去,救下皇帝呢。
唉,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把皇帝救了又有什么用,这里里外外重兵把守,她也没法子带他突破重围出去,还好她有叫卯兔出去通知兄长,希望他们快些赶到吧。
十二地支躺的地儿离得比较远,不过她还是尝试一下吧。
秦如歌小心翼翼伏倒,借着磨蹭的力道往墙角那边挪。
也不知那两个人头顶上是不是安装了天线,马上就被他们抓包了。
随后,辞初便停在她身边,居高临下俯瞰着她:“燕王妃还是省省力气吧。”
说罢,就将她拖了起来,绑在殿内的漆柱上。
忽然,一名黑衣人摔了下来,哀嚎着在地上打滚。
辞初和慕容汾一惊,只见那黑衣人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辞初目光一闪,过去掰正他的掌心细看。
一片乌黑,蔓延到腕间。
这个杀手,好像......是刚刚给秦如歌点穴和捆绑的杀手。
他马上松开杀手,上下翻看自己白净修长的指掌。
因为是秦如歌,所以他事先有内服避毒丸,应该不会有事吧。
然而,骨头突然传来丝丝缕缕蚁咬般的痛楚,辞初面色微变,当下阴了脸,掠到秦如歌面前揪住她的衣服:“解药交出来!”
秦如歌瞥看被他抓住的布料,冷笑道:“警告你不要随随便便碰我,除非你还嫌你这右掌黑得不够快。”
果然秦如歌这么一说,辞初便像丢掉烫手山芋一样,远离她。
“解药是吧,也不是不能给,你们放了我,我就给你,如何,公平吧。”
“休想。”辞初拔了皇帝的尚方宝剑,架在子鼠颈间:“我事先服下了避毒丸,恐怕燕王妃这毒,一时半会要不了我的命,可是你这下属可不同,一刀下去,很快的。”
可恶。
他有人质在手,的确不好对谈。
顿了顿,她只能屈服了。
“你先解开我吧,解药在我怀里。”
辞初冷笑着走到她眼前,竟蛮横地将手探入她怀中摸索。
秦如歌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你——”
未几,辞初便以两指夹出一个小纸包,不屑讽笑:“燕王妃且放心,在下对你可不感兴趣,适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断没有非分之意,见谅,是这个吧。”
“辞初,你别这样。”慕容汾将他拖到一边去,低声责道。
妇人之仁,慕容汾尚需雕琢。
“在下先服解药。”辞初借着由头,避开了慕容汾的威逼。和水吞下药粉后,又道:“对了,殿下,还是把燕王妃的嘴堵住为好,万一她大声嚷嚷,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慕容汾还是一样的听辞初的话,将布块温柔地塞进秦如歌口腔里,只是他的眼底竟挂着一丝歉疚:“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事情暂告一段落,只余下那个剧毒发作濒死的黑衣人了。
辞初指使两人扛上他,方回首作揖道:“在下去去就回,这人处理好了,便马上回来。”
慕容汾摆摆手,辞初便外出了。
秦如歌眼珠子滴溜溜转悠着,那只阴险的狐狸走了,是不是有机会了呢,慕容汾应该比较好对付的。
十二地支一一晕厥不醒,皇帝亦然,现在里面清醒的人里,只剩她和慕容汾了。
那人向她走来,以一种奇怪的她说不清楚的眼神盯着她,看得她心底直发毛。
忽然,他的指尖描上她的轮廓、她的下颔线,秦如歌精神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唔唔唔——”起开l蛋!
慕容汾眼帘半垂,眼底黯淡:“你会出卖我吗?本王犯的是和二皇兄一样的谋逆之罪。明白吗,就算我想放过你,辞初也不会允许的。除非,能确保你永远不会出卖我。”
“唔唔唔——”
“那么,到底要如何,才会让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永远守住这个秘密呢?”
言辞间,他的指尖下移,竟放到了秦如歌微敞的衣领上,似有开掀之意。
秦如歌睚眦尽裂,恶狠狠地以眼神警告他,喉咙发出愤怒的鸣吼声。
慕容汾自嘲笑笑,撤手:“你当我是什么人,何至于动一个有夫之妇,再者,你浑身都是毒,你当然不怕,本王倒是怕死在你身上。”
哼,他知道就好,以后那双猪蹄,不要再随随便便再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趁着辞初不在,他索性拔掉她嘴里的布块,秦如歌没想到他来这么一手,当场就傻眼了。
半响才回过神:“你没看见辞初刚刚的异状吗,你就不怕碰我一下,便一命呜呼,登基无望?”
慕容汾摆了摆自己的食指:“事实证明,你的脸上没有涂毒。从刚刚看来,就算你脸上也涂毒了,那么你身上一定还有解药。”
“你想错了,我身上有是有解药,可是你别忘了,唯一的解药,刚刚已经被辞初吃掉了。”
“哦?是吗?那要不,本王搜一搜身,就一目了然了。”
秦如歌面色瞬间铁青,沉下脸来:“端王,劝你不要这么做比较好,我身上没有解药了,你碰我衣服一下就会身中剧毒,一时半会儿,我也没办法当场调配出来,刚刚那杀手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当场毒发暴毙。”
其实,慕容汾猜测的是正确的,她身上还有其他解药,但是现在他不知道底细,她只要自己不露怯,慕容汾碍于性命受胁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这样一来,至少她不会被人乱搜身,不会吃亏。
“也就是说,全身上下,也只有你这张脸是安全的。”他忽然擒住她的下巴,清新而又炙热的气息喷洒在秦如歌脸上,秦如歌好不容易才艰难偏脸,避开他的气息范围。
“你们这么做,有考虑过后果吗?”
慕容汾略微勾了勾唇角,眼帘半垂,鼻尖贴着她的肌肤。
以前,他也曾这样贴着她的脸颊,不同的是,当时他紧紧抱着她,还死死捂住她的嘴,及时阻止她发出尖叫。
那时是因为形势所逼,关系到他自身安危,才一并救下她,并不是他一开始就有意当她生命里的那道曙光。
所以当初她将慕容琰误认为是他的时候,他压根没放在心上,不在乎,不过问。
可是,后来再重新遇上她,接触她,那些他本该放到角落里堆尘的记忆,又一一如洪水猛兽开闸而出。
越是与她交汇,接触,便越是记忆清晰,原来不是不在乎,就算一开始他是无意,是为了自救,可是他们毕竟在极致的恐惧中一同度过最难熬的时间,那段记忆,必然刻骨铭心。
不然,她也不会在事后苦苦追寻着那个人那道影,然后就认错了人,纠缠错了主,浪费了这么多年。
“后果?你是指什么?是指龙床上那位,还是指你、你的燕王?”
“秦如歌,父皇今夜是非死不可了,我登基以后,保证会勤勤勉勉当一个好的君主,以慰他在泉下之灵。至于凤明煌么,不如你给我提个建议,看看该怎么处理,他才不会为难我?”
“这个好商量,你放我出去,我去找他商量,保证劝服他。”
慕容汾冷笑着松开她,眼神尖锐没有温度。
她的眼里,从来就没有他,他是知道的,现在她这番说辞,也不过是应付他罢了。
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只有他一个人记住那种极致恐惧,讨厌她说抛弃那段记忆就抛弃那段记忆。
她是个失败者,因为她选择了逃避!
话锋一转,慕容汾道:“他现在都要娶别的女人了,秦如歌,为什么你还是这么没心没肺地信着他!你不是应该伤心欲绝的吗!?”
哭呀,发疯呀,为什么她还能够这么理性地和他周璇,他若是稍有不慎没有守住自己的阵地,还真有一两分的可能被她忽悠了去。
谁说她没有触动的?
谁说他炸来的那颗炮弹,没有炸得她神魂失调的?
她现在心里的难受,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凤明煌娶侧妃,老实说,她是不愿相信的,心里头否定了千百倍,可是还有一道足以颠倒乾坤的微弱声音在反驳:除非她真的会死在这里,否则一旦她有机会出去,到了凤明煌眼前就可以当面对质了,他们没有必要撒一个如此蹩脚的谎言。
可是她要想尽快出去追问凤明煌,也要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行啊。
她现在的冷静,不过是为了快些见到那个人所逼出来的罢了。
不过显然,慕容汾和辞初很难攻破,恐怕今日之内,她是别想离开这里了。
尤其,她现在的身子很虚弱。
秦如歌粗声喘气,高压之下,终于力竭不省人事,慕容汾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脸上滑落豆大冰冷的汗珠,并非作假,正想把她解开,抱到床上睡下,反正父皇的龙床足够大,在上面翻跟斗都不成问题。
然及时想到她身上有毒,便抱了薄被隔开她,将她抱上了床。
“怎么这么烫。”他探了探秦如歌的额,发现她高烧烧得离谱。
他不是御医,不知道怎么处理眼下情况,想着她身边的人有经验,慕容汾便解了子鼠的睡穴:“你家小姐现在高烧不退,该如何处理。”
子鼠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现在只有他能救小姐了,不能意气用事。
“平日我们一般是给小姐擦拭酒精,或是以碎冰袋覆于额头,再不然就盖好几层被子,捂出汗来,唔。”子鼠闷哼一声,两眼翻白,再次被点了睡穴。
他还没来得及交代,不许端王用酒精给小姐擦拭呢。
由于酒精是秦如歌调配的,一般人可没有,就算是太医院那边也没有那种浓度的酒精。
慕容汾央人凿来碎冰,以袋裹之,徒手提着放在秦如歌头上,更是将好几层冬被叠在她身上。
她烧得厉害,唇都干裂了。
慕容汾复又不时灌她喝温水,或是用绢巾沾水,湿一湿她的唇。
大概是烧得糊涂了,慕容汾听到她似乎绵软地呢念着什么。
他附上耳去听,好不容易才听清楚。
“凤明煌,你敢?你敢纳妃!?都是假的,对不对,他们骗人......”
慕容汾眼底瞬间掠过异色,原来,她没有不在意,她只是装作不在意。
身中剧毒的黑衣人化尸成水后,辞初没有及时返回慕容汾那边,反而去见了另外一个人。
“公子怎么来了。”那人屈膝端坐,虔诚地匍匐上身,行了个堪比五体投地的大礼。
便是日前帮他处理了刺秦如歌一刀那杀手的主,秦观心身边的人。
“阿良,有没有办法让一个人忘记一些事情。”
那个被叫做阿良的男人微愕:“这种小事,公子自己不是就可以办到吗?”
辞初叹道:“这回我可算是遇上对手了。”
阿良略一细想,大惊:“难道......是玄色公子?”
听到孟玄色的大名,辞初按捺下心中的不悦,垂眸道:“不是他。”
“也对,是小人糊涂了,玄色公子和辞色公子是同宗族人,目标一致,不可能互扯后腿的。那......到底是?”
“你别管是谁,反正这个人很棘手,不是我族中人,竟然能破解我族的秘术。”
“既然如此危险,杀了便是。”
“若是能现在就杀,我也不至于这么烦恼。恐怕最终还是要放出去的,所以我才想着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让她遗忘一些不该记住的事情。”
“公子稍等。”阿良到内里取出一个行,打开,只见里面藏着一个尖长的指套,其上镶有宝石蓝碎钻:“公子把这个戴上,抖一抖尖端,底部就有异物划出,这是小人在苗疆那边带过来的,是夙夕小姐亲自炼制的蛊,名‘吞梦’。”
“‘吞梦’?难不成能把梦给吞食了?”
阿良笑笑:“倒也不是,吞食的,是脑子的一部分,大多是脑浆脑汁,不过此蛊杀伤力不小,恐怕中蛊者余下的后半辈子都不能以寻常人的姿态活着。”
“哦?是如何不寻常的姿态?”
“终生痴傻。”
辞初忽然扯出讽然的笑容。
痴傻么,秦如歌活到现在,有大半的日子便是痴傻的,现在不过重新变回傻子,倒也适合她。
看来她此生与傻有缘啊。
辞初又问:“多久起效?”
“中蛊后一天内就会陷入健忘困境,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不过这蛊是慢性的,半年后才会彻底痴呆。”
半年么,这时间,应该是足够了。
如果现在杀了秦如歌,燕王一定不会放过他,可是半年后......便一切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