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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理归来第九十二章 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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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见家……在哪儿?”

阎魔爱的声音涩涩的,满含着从未有过的担忧,许久不曾有过的情绪在日落世界里缓缓蔓延,只因为人面蜘蛛的不在而稍稍有些的情感恣肆。

倍赏美纪摇了摇头,她已经将她知道的悉数交代了清楚,至于浅见大宅在哪里,她也不清楚。

阎魔爱没再言语,逆着光的容颜晦昧不明,四藁将目光聚拢在她身上,却不见她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所有的一切只似是拂过她耳畔的风,将将过了便是。

就当四藁缓缓散开就要远离时,却听见菊理开口了:“轮入道,你能查到人在哪里吗?”

“人?什么人?”

虽然心底里是有些排斥菊理了,但瞧见阎魔爱肯定的眼神,轮入道还是应下了她的话。

“菊理曾听浅见修介提过的一个人——松川玲那。”许久不见,菊理的眸光愈发得深邃,蓝紫色的眼眸似极山野湖畔随处可见的桔梗花瓣,隐隐地映出了整片湖色,“松川玲那和浅见修介曾经有过一次长谈,那次长谈之后,松川玲那便休学了。”

第三人称作为自称真心是很怪异的,但四藁显然已经注意不了这么多。虽然菊理并没有直接地点出松川玲那和浅见修介的关系,但她极富有暗示性的话语还是让他们联想到松川玲那去了浅见修介家这一层上。

浅见修介也确实提过安排了新的地狱守门人并且在强化对方的力量这样的话,这么理解起来,如果松川玲那是那样的候选人,她在浅见大宅中强化力量反倒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

“找神秘的提灯师家族可能有难度,找个人还是可以的吧。”菊理“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恢复了些许童真,“更何况她还是浅见修介的委托人,当初菊理觉得她奇怪就偷偷扣下了她的信封,只是把信纸交给了浅见——现在看来还真是有用。”

菊理摊开手,掌中陡然出现一只空信封,信封上还写着“原莎夫人亲启”的字样,字迹清秀却因为恐惧和担忧而有些颤抖,信封上带着隐隐的焦痕,是将信件烧至提灯师处时留下的痕迹。

“虽然气息已经很淡了,但要查到也不是不可能的吧?”不等轮入道回答,菊理就把信封塞到了轮入道手中,“等松川玲那的气息全部散掉就迟了,轮入道还是赶紧去吧。”

轮入道没来得及拒绝,只能将目光投向阎魔爱。阎魔爱望着他,眸光平静自然。对上他的探询后,阎魔爱深深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菊理的决定。轮入道知道阎魔爱的意志是不可违背的,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围好围巾便出发了。

“找不到的吧……”

待轮入道走后,其他三藁在阎魔爱的默许下离开了,就连倍赏美纪也跟着一目连到了别处,阎魔爱静静地望着菊理,低声道。

菊理偏过头,看着阎魔爱的红头,眼里没有丝毫欺骗了轮入道的惭愧之色:“轮入道会找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的。”

说着,她还自我相信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阎魔爱低低地应了一声,不置可否。如今她较之先前,性子已经愈发不可捉摸。只是,最重要的改变却是——为了寻找到浅见修介,她可以使用任何方法,哪怕那方法本身看上去是那样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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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见修介被缚在地下室里。

昏暗的烛光落在他的眉眼上,投下长睫的碎影。眉眼低垂的他看上去是那般无力,被锁链紧扣的双腕泛着隐隐的血痕,一只形状奇特的虫豸顺着他腕上的血线缓缓地爬过,落下一片黑色的痕迹。

他双眼微闭,一言不发。

事实上,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从在图书馆自焚之后,他的力量就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加之为了护住给阎魔爱的信件,他又消耗了一部分力量,以至于当他千里迢迢赶回浅见家宅的时候,是一把仆倒在第一个见到的人的面前。可谁料当他抬起头来时,却见一双空洞的典型是被人控制了的眼眸。

下一秒,他便被人丢进了这阴冷的地下室,四肢被缚且三天都没有进食。听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滴滴答答的水声,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思念着水的清冽。

浅见家向来是什么都不缺的,尤其不缺各式各样的虫子。这三天里,已经有各种虫子爬过他的身体,他累得睁不开的双眼只觉得有八脚的虫子爬过,还能闻到久居地下的腐朽气息。周身的鲜血更是蚊蝇不断,但他已经提不起力气来驱赶。

他脖子上作为十字架的提灯被他当成了信封留给了阎魔爱。他知道阎魔爱会比他更需要这个,即便他清楚阎魔爱在知道一切后绝壁会怨他逞强。

怨就怨吧。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总比就这样真的忘了我要好。

他在和人面蜘蛛达成协议时本就存了要让阎魔爱自由的心思,只是他没想过自己会真的爱上那个永不再人前哭泣的少女。即便是那样的无助也要封闭心灵,即便是那样的努力却不知道何时才能解脱……她让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想到深夜里常常寂寞到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的幼时的他。

本只准备为她指条明路的他放弃了先前的计划,毅然决然地决定要帮她帮到底,却不想人面蜘蛛这么快就有所动作,本以为可以自保的父亲这些年来竟孱弱至此,他一阵心酸,却除了埋怨自己外再无他言。

“看来你是醒了。”

难听的沙哑声音在浅见修介的耳畔响起,他抬起头却不睁眼,一如前一阵子里总是眯着眼的菊理一般,即便是被吊着也生出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倨傲,没有丝毫被缚的自觉。

“怎么不吭声,没吃饭吗?”

这话一出口,浅见修介便笑了,笑得灿烂,笑得毫无顾忌:

“大人是记忆力退化了吗?这些日子可没人来过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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