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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掷地有声。.花月容也不禁抬头望向她。她在说什么,怎敢说这样的话?
他的眸子渐渐阴霾,冷笑站起身走向花月容。一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里。有那么一刹那,舜华的眸子微闪。
花月容心里一阵窃喜,抬眸隐约含泪。“将军……”
她的唇不是不柔软,不是不美,他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侧眼望着支手打量他们的五儿,轻笑。“听没听到她说的?不要对本将军怀着不切实际的感情,你会过得比较好一点。”
花月容咬唇,怯怯开口。“容儿不敢奢望将军的爱,容儿只想留在将军身边伺候将军。”
“这曲子,什么名?”他的指尖滑过琴弦。花月容垂眸低语。“回将军,云水间。”
“五儿,你来。”他开口,不容拒绝。
舜华起身,冗长的裙裾拖曳而过,伸手夺了她怀里的琵琶,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
她的琴声漂浮,虚无,她就在眼前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你弹的什么?”
“公主幽怨琵琶多。”她轻笑,红唇嫣然,眸子晶亮,悠远深邃。无法克制地将她揽入怀里,低头吻她,不顾她的挣扎,轻轻啃咬着她的唇。
挣扎间琵琶掉落在地。花月容吃惊地望向地面,跌坐在地伸手抚着心爱的琵琶,弦已断。.
君玥松开了她,侧头看着花月容。一滴清泪,落在那琵琶弦上。君玥轻叹一口气,蹲下身,挑起了她的下巴。“只是一把琵琶。”
“这是将军送给容儿的。”语哽咽,泪先落。君玥不舍地拭去她眼角的泪。“让刘义庆再去购置一把一模一样的。”
“不一样的。”她摇头,压抑着哭声,泪如雨下。舜华看着都觉得可怜。
“都是我送的怎会不一样?”他一手握住她纤弱的肩,一手拖着她的手扶她起身。刘义庆匆匆收拾了地上的琴出了门。
花月容止住泪,微微退开一步福身。“谢过将军。容儿不该,坏了将军和妹妹的兴致,本想给将军解解闷的。”
“你先回去吧。”不知为何她楚楚动人的眼神让他心烦。花月容咬唇,忍下所有不甘,优雅福身。“将军不要怪容儿,容儿告退了。”
说着转身望向她,殷殷切切。“妹妹,请替月容照顾好将军。”
君玥抬眼望向舜华,她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倨傲的目光直视他怀里的花月容。突然她淡然一笑,反唇相讥。“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嫉妒吗?”
“妹妹……”花月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若说不嫉妒便是不爱将军,若是说嫉妒,有损她在将军心中的形象。舜华漠然望着她,若是她不跟自己玩阴的,她不会为难她。
这波涛汹涌,君玥岂会不知,他揽专月容的腰,柔声安慰。“我送你回去。”
“将军。”花月容依偎在他怀里,点头。
他搂着她扬长而去,留她一个人,这一刻,她恍惚听见心碎的声音。蓦然回神,嗤笑自己这不该有的情绪,甩甩头,自行回房。
温热的汤水,让她全身舒畅,花瓣如雨落在她眼前纷纷扬扬。刘义庆匆匆赶来,问伺候在外的侍女。“夫人在沐浴?你怎么不进去?”
“夫人说她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看着。”
耳边水声淅淅沥沥,刘义庆刻意压低了声音。“等下夫人出来,你跟她说一声,将军今晚留宿花夫人那里。让五夫人早些睡下。”
“知道了,刘公公。”侍女笑着送他。屏风后头,舜华却是将他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她伸手扶着心口,为什么会痛。她明明是恨他的,为何听到他留宿他处心会这么痛。
搭在桶沿的手收紧,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溅起微小的一圈涟漪,被花瓣遮住。看不见不代表没有哭过,她不敢置信,用双手覆住自己的脸。微冷的汤水让她瑟瑟发抖。猛得站起身,抓了单衣披上,缓步走出。
“夫人,将军今晚有事不来了,你早些歇下吧。”
侍女的眼中有着不易捉摸的讥笑,她无心也无意去理会。想想也确实可笑,以他对她的宠爱,所有人都以为她能独占他的宠爱。不想才两天他就又回到了花夫人的软玉温香。在下人眼里,她失去了那份独特,也就意味着失去了地位,她和他所有的宠姬是一模一样的。
她早就该有这个认知,也应该为这个事实伤神,可是她似乎有心无力。倦怠地合了合眼,低声吩咐,“你可以下去了。”
那侍女乖巧地福身。“我就在外间,夫人有事就叫。”
舜华漠然点头,在她离开之后,走至桌前坐下。以为这样趴着可以很快入睡,却心如明镜。支起手,剔着灯芯,心乱如麻,难以平复。心口的痛是那么的真实,她忽略不了。该如何是好,不知不觉竟是泪瞒腮。
她深吸一口气,压着自己的心口,剧烈的呼吸并不能减缓那疼痛。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为何会在乎?不,她不能,却又不由自主。她质问自己,是何时,何时心里竟有了他。
“夫人……”外间侍女的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舜华回过神,侧头望着帘上闪烁的人影。“怎么?”
“夫人,你是不是睡不着?”主子不睡,她做下人的就只能守着。舜华拧眉。“我已经睡着了,叫你吵醒了。”
“对不起夫人,奴婢见灯还亮着,要不奴婢点些熏香,有助睡眠。”
“也好。”
那头的侍女不再出声。片刻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地响声,侍女撩开帘子走了进来。舜华无声的叹了口气,支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