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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官员献贡 后妃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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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天启骤听“贞宝林”之名,浓眉稍蹙,华美人一言,面色微沉,片刻即展,淡如漪湖,目光却是看向关内官员,朗声问道:“菡萏只此一株?”

这时,因抱病而来迟的纳兰朔悄声而入,旁侧绕过文武百官,眸光恰与圣上相交,遂作揖默声行礼,以示歉意,深知圣上明了自己之意,待其颔首以得允许方入座,心想,即便身染寒疾也不能耽误了天子寿辰,虽延误些许时辰,但相信天子之心海纳百川,臣子半点错误自是容得下,不会怪罪。.

宇文珞落座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莹儿也回来了,刚想开口问些什么,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熟悉到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倒流,心刹那间冷冻,默念:卉姐姐……

宇文珞脑海里,不觉闪过“风尖浪口”四个字,嘴角的笑犹存,只是不再是开心,而是悲凉,袖中的手渐渐握成拳头,思及往日里她的巧然嫣笑,她的关心在乎……

宇文珞略低头,怔愣间,莹儿已经开口,欲拦已晚,朱唇紧抿,看向卉姐姐,待莹儿开口说完,本欲开口,又闻华姐姐的声音,刹那间只觉得心真的凉了,心中默念:我宇文珞,记得你们对我的好,记得你们是我的姐姐,记得我对你们的好,却忘记了你们一个叫纳兰茗卉,一个叫百里堇华。你们终究不是初蘅姐姐,不是媚姝姐姐,不是依世。你们对我再好,也不是我的亲姐姐,利益当前,姐妹情于你们,什么都不是,更何况我姓宇文。

宇文珞秋眸黯然,听皇上开口,抬头看向他,心知“贞宝林”几个字带来的冲击,那个像极了已逝皇后的民间女子,闻其询问,抿唇而笑,带着依旧恬静的声音,缓缓开口:“卉姐姐说的是,当初珞儿还和莲澈说,若有机会,和她去看莲花呢,”她目光看向皇上,起身走向台中央,微微福身,轻声道,“今儿是珞儿失礼了。皇上,将菡萏放在芙蓉渠,可好?莲澈名字有莲,珞儿记得,华姐姐也是很喜欢荷花的。再者,宫中孩子颇多,都喜欢美丽的事物,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语轻落,她敛眸,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一点点的黯然,喜欢的东西,终究要拱手,想来自己太笨,终究守护不住,莹儿的心,母妃领了,谢谢你丫头。

黑丰息微抬眸,看向那不久前因失职降级派予关内的府兵——纳兰堂系纳兰宓若,史册、菡萏,果都是花了心思,只是相较之下对那座上妃子更有兴趣,余光不着边际地扫了眼宁才人,心念,宫闱女子一生所求,不过帝王之宠若失,便是什么都没了,意料之外,那从始至终都安稳沉静的纳兰另系女子,出言暗涌,轻轻一叹,之前纳兰风势太猛,此刻所举,不过六字:“借宇文,压容止”。.

黑丰息淡扫一众豫珑官员,包括现在受宠若惊的文弱女子,腹中的隆起突兀耀眼,低调又如何,踏进这宫门,就容不得全身而退,移开目光,不予多置,却是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一怔,旋即露出莫测的笑意,晃了晃酒杯,对他供手微抬,心念:纳兰朔,你终是来了啊。

纳兰朔转瞬而视到黑丰息,举杯迎合,微作笑容,恢复沉默,静观其变,心中自晓,他纵是不会少这般诚,方才自己似乎错过了许多好戏,接下又怎能让他在此寂寞呢?

纳兰宓若余光瞥到梓苒笑颜,回以一笑,遂静立,然圣上开口却将此株菡萏赐给怜美人,眉间不经意蹙起,眸光扫过那后宫一众女子,暗暗担忧,这般明目的宠幸,恐怕……她思绪还未停,果闻台上一女子开口,言语淡淡却暗潮起伏,眉头蹙得更深,望去竟觉得有些熟悉、亲切,难道见过她么?她是谁?心中思索着,既有一妃子起头,后边争相的便是一番说辞,虽本意亦是如那女子所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然而自己更不愿多生事端。

纳兰宓若偷偷望了上位人一眼,只见皇上眉头深蹙,闻言暗自自恼,竟是忘了说。这菡萏移植了数十株,自成活的中挑选了较好的十株,便是取义十全十美,然若十株都搬上台来,不说地方不够,这人员所需众多,耗时亦多,因此只命人抬了一株上来,竟是引出如此一番闹剧,真真不该!

纳兰宓若不敢多想,忙上前言道:“禀皇上,此类菡萏共有十株,皆呈于礼部。”

纳兰茗卉冷眼瞧着宇文珞起身又入殿央,说了一席万分贤淑的话,就要将菡萏拱手相让而出,闻此,笑意更甚,眸子上如隔着一层薄薄的雾,叫人看不清眼底锋芒,无声而,珞儿,你还是这般“柔弱善良”,这般会做人,既然如此,我岂能叫你“委屈”了去?

纳兰茗卉放下杯盏,望向殿中的人儿,神色复显出几分不安,“怜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陛下将莲花赐了给你,便是你的福气,君无戏言,岂可轻易收回成命?”继而婉婉一笑,又道,“既然是陛下的意思,怜妹妹承情便是,吾知道怜妹妹素来最是近人情、懂规矩的,快别推脱了。再者说这花儿放在永和宫还能丢了不成?总有众乐乐一日。”

纳兰茗卉将视线移向龙座上的至尊,虽是笑靥如花,眼底极深的地方,却是一片悲凉,温婉地说:“陛下也是此意吧?”她暗暗埋怨在心,苦于难言:殷氏、宇文氏……如今都是你心尖上的人儿了,哪怕是损了一点儿都会叫你龙颜大怒吧?捧着还来不及,我又怎能给她们半点“委屈”。

纳兰茗卉收回目光,眼角余光瞥见旁侧官员席位又有人入座,离得极近,只一眼便已辨出那一身熟悉的官袍,心头一动,原来是大哥来了,回过神,说服自己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慕容如曦不住暗自担心,婉修仪虽晚了些,终究还是来了,所幸圣上并无责怪,静看着宴上变化,不过关内上呈一贡品却能教后宫一干后妃暗潮而涌,莫名的视线在那二帝姬身上停留一阵,若非她先前出言,此刻怕不是如此的一片情形,独独的一株莲,却是赏给了宇文珞,略带复杂的情绪望向四姐晗缃及她身侧的灏儿和蝶萱。

“好了,即是君无戏言,又怎会有收回去的理,”尹天启觑怜美人,面色稍霁,转言,“余下十株,挑一株移栽瑶英殿,其他就安于御花园好生照料,”不容置疑的威,他眸光挑视台下,“卿可是那剑南遇刺一案,因失职转由吏部调降关内?”那日朝堂纷争,记忆犹新,他偏眸淡扫武将高座,迟宴晚至之人,唇启弧淡闻。

纳兰宓若暗暗庆幸,好一番君无戏言,既不驳回皇上面子,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却也让那名受赏的女子陷入了难堪之地,垂睑幽然,再闻言,眸间闪过一丝错愕,顷刻便镇定,启口:“禀皇上,确是下官。”

纳兰宓若掌心已有汗意,眸光扫过哥哥姐姐们所在,心中稍稍安定,却亦隐有担忧,只不知皇上这一问究竟是出自何意,是好是坏?且随机应变吧。

纳兰寂自见方才那舞剑风波已平息,依旧保持不变的姿态,环视着不远处正在职巡视的禁卫军,看来一切都如自己部署那般,倒真是都辛苦了,刚闪神,再环顾宴内,只见宓若送上贡品,嗯?莲花?淡淡的香氤氲地飘散开来,看着宓若一脸坦然,毫无拘谨感,赞赏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然,仅仅是一朵花,亦牵动了后宫的妃嫔们,赐给怜美人吗?以此彰示对宇文家的看重么?还是仅仅只为了看看各妃子身后所代表的世家的反应?茗卉的一番话,说得恰到好处,虽然知晓她心里的感触,只是表面功夫,也听着让人觉得苦涩,而当大哥纳兰朔的身影映入眼帘时,狭长的眸依旧眯着微弯,说不清此时此刻的心情。

百里堇华听到陛下的话,让此风波压了下去,自己也无话可言,本着打圆场的心,既然尘埃落定了,只是不知珞儿做何感想,远远望了眼伊人,抿唇不语,如此恩宠,连着她肚里的孩子也沾了不是?想到陛下对于珞儿肚子里孩子的在意便吃味,抚额瞌上眸子,暗自叹了口气。

颜残月起初看着那一箱子的书册,八百多年的东西确实稀缺,不过自己依然是垂下眸子不甚感兴趣,一阵幽香扑鼻而来,不禁抬着眸子看向那朵绽放幽香的菡萏,娇柔的花瓣展开,独立冰中,与御花园中的腊梅呈冬夏相对的样子,一日日以冰培植,还真是用心啊……她一侧眸,却看见了那个从大堂一侧走入的身影,握着杯盏的手不禁一滞,还以为他不会来了呢。

“恩,”尹天启鼻音重,声沉,“关内进贡,卿有心了,”话锋转,“听闻此次押送贡物上京,路有劫匪行劫?”他温朗觑抬,肃韵隐含。

梓苒于旁暗笑,一株“菡萏”引起的暗潮,各位嫔妃的你来我往,真是精彩绝伦,微微侧眸,却瞧见那女子小腹微凸,一副柔弱无骨的摸样,霎时可怜,仅仅只是一株菡萏,却将一个女子推向了深渊,此时的恩宠,谁知他日便是地狱,皇家的恩宠,最是薄凉,朝夕之间,亦可幻灭。轮番的轰炸,一声“君无戏言”全数压下,说得再多,都不如上位的一句话来得顶用,还真是悲哀。

梓苒继而见宓若略感紧张的神情,双眸不禁随她一同紧张,当初被降职,现在再次提及是否要恢复原职了呢?思及此,对宓若的最后一丝担忧也随之舒缓。

宇文珞心里怨气未减,一句君无戏言,我便是知道,再多的话都是枉然,不再多语,抬步走向自己的位置,莹儿上前相扶,扯出一丝微笑,一株菡萏,成了一样检验“姐妹情深”这个词语的东西,静默地盯着手中的茶盏,紧紧抿住嘴唇,浅时,想到宇文族人,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茗卉,目光一凝,闭上了眼睛。

纳兰子衿斜着眸光无情地瞧着纳兰一族送上贺礼,煞费苦心,史册暗指国泰民安,大曦盛世,果真是马屁拍到点子上,又扫过那一株株菡萏,心中冷笑不止,当真是君王无情,宇文抗纳兰,且看风云变幻,不去寻视明黄目光心底的谋划,不过仅是一株菡萏罢了,茗卉所争只怕心田咽不下这口气。丝毫不理会身怀六甲的女子,只觉得可笑不已,嫔妃争夺乃常事,大庭广众示意温顺,岂不是可笑不已,谁信?这二帝姬想是帮忙到是倒打一耙没这本事还逞强,真是“好女儿”、“好母妃”,如此亲情真是我大曦的“典范”,立一个贞洁碑不是更好?你一个宇文珞也配这一株菡萏?指不定那天便消香玉损,花非花,凋谢零落。

纳兰子衿神色恹恹,丝毫提不起兴趣,慵懒地倚靠在椅上,把玩着景泰蓝韶华鸷鸟描金护甲,有一下没一下拨弄,何时才是宴会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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