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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遇刺之事 化解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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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县锦屏山, 山势巍峨,挺拔了望,江淮风景独秀,纳兰烨心想,与媚姝此赴家宴,亦正好是自己回赴军营之时,兄弟姐妹间难得团聚,自是有不少话要寒暄,必不多扰,也不喜那般场面,径自出了庄,得登这一处高山,放松心神。.

锦屏山与青城山几分相似,目及之处,纳兰烨不由想起那数月前的遭遇,而今虽是无恙,却彼时间变化太多,阿珏至今没有消息,而自己又不能滞留剑南不走,这种种谜,何时才能解,难道真由那贼人消遥法外,思此,无奈而负手伫,眉间拧。

慕容如曦待自家二哥的婚宴结束,离告假结束之日已近,虽心中还是挂念着家中一切,但还是启程准备回京赴职,行至锦屏山,偶然一眼,只觉得前面的人影很是熟悉,勒马驻行,翻身而下,靠得近,一个名字跃然出现脑中,随之唤道:“阿烨……”之前在家中,只是听人谈起他去过家里,可始终没能见上一面,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定睛一看,才敢再次确定,“真的是你啊,阿烨。”

纳兰烨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唤,微怔,衣转,待见那久违的身影,眼中难捺的喜悦渲染,唇展而开,唤道:“如曦!”见她依旧还是湖边掷子的灵俏女子,一眸一笑,驱以寒冬,给予暖阳,他亦是上前跑了几步,相视间笑而不语。

慕容如曦见他还是之前所见的模样,只是发生这么多事情以后再见到,感慨颇多。

“见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之前家中来去匆忙都未见上一面,”慕容如曦渐止了笑颜,转而是一副认真神色,担心地询问:“阿烨,能否告知当日究竟发生何事,是谁伤了你们?”

纳兰烨心想,彼此分别在剑南、江淮,相隔千里,各自驻守之地亦不同,今日能见上一面,实是难得,也早料到迟早要问那遇刺一事,莞尔吸气,轻吐,复扬言:“还在查,没有结果,”见她忧虑的模样,笑以安慰,“不过现在没事了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么?”语落,他微张胳膊,笑睨。

慕容如曦看他的样子,没来由地轻笑一声:“你没事那是最好的,但是那些恶徒若是不能抓住,始终是一个心结,且……”她略是垂首,在其旁小踱几步,小声续言,“我怀疑,那日伤你们的人和在我二哥新婚之日入府刺杀的人是有所联系,所以,阿烨如果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好不好?”她每每想起那日新房内所见至亲伤重,心里总是有一股气愤。

纳兰烨闻其提及紫苏元沨大婚,亦是眸黯,始终是心中的一个结,而她最后一言恳求亦是让心揪了一下,知道些什么,都告诉……如果是凶徒在自己坠崖前的一言,是不是也能如实相告?他唯有一抹苦笑过唇,自是明白那句话对这一系列的凶刺案,起着多大作用,若是一个不慎,皆会引起满城风雨,这是不愿看到的,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弟弟,所以,如曦,对不起……

纳兰烨眸微眯,复扬视,勉强起一丝笑意,启言:“你的心情,我明白,做为紫苏的二哥,我又何尝不想,只是到现在,的确没有查出头绪,”顿,他稍探其神色,复言,“不过,若我有什么知道的,定第一时间告诉如曦,可好?”

慕容如曦看得出他那丝笑容间的勉强,也知若他执意不肯相告,又怎好强迫,聆其语,也是知晓,他心内也是为了二嫂之事担心,稍敛下了心绪,应道:“好,你说的,到时候有什么消息可是要告知我,”她心境平复下来,转头向山崖远处那片云海,“不论如何……那凶徒我是不会放过的。.”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件事情如此较真,不为其他,只是因为伤的是自己至亲之人。

纳兰烨与其并肩,透山而望,雾气萦绕,却难掩心中起伏,余光微睨,心有歉然,但若只是凶徒假意放言,扰乱视听,即与阿珏无关,那不管怎样,自己也不会轻饶,伤媚姝至此,这笔帐,就算到地府也要跟他算清楚。

纳兰烨猛地咬牙,一丝亮闪过眸底,复叹气抬眸望其,接着说:“阿烨定与如曦一起,将那罪魁祸首严惩治法。”字字铮,誓于心,而后突询,“对了,不知紫苏和元沨的伤,可大好了?”

慕容如曦忆起兄嫂身上所负之伤,一阵怅然,今不得不离家,只能留了随身的小丫头在庄中好随时捎来家中消息。

“二嫂的伤调养之后神色是好不少,但仍是需要卧床静养,而二哥…那损伤的手臂要好全…是需要一段日子。”慕容如曦心疼地说着这话,因为对于他两人的伤势算是了解,也是如此,才会觉得越加的难过。

慕容如曦低垂了眼帘,似是低呢,似是下了决心,狠言:“定要抓住那人,严惩不殆!”

纳兰烨听着她口中的伤情,心中不免也担忧,但所幸并无大碍,起码不会像媚姝那样心中留下阴影,忆起痛,眉蹙,不愿去想,转眸望向山色,启笑道:“会的,”顿而复言,“如曦今日也是出来散心的么?”他想,发生这么多事,也只有借无人的时候抒发情怀罢,希望这景秀山色能让郁结的心稍加平复。

慕容如曦对着其摇了摇头,然,往京城所在方向指了指,继而说道:“我是要回京城去了,告假假期将近,不能再久留了,”她此刻离开家中是有千百个不舍,可终是无法改变,“我若没记错,阿烨任职江淮,若是得闲可记得前去慕容家一坐,二嫂见到你会很开心的。”

“好,”纳兰烨笑应,想着是该多去看看紫苏,她第一次嫁人,离家这么远,还发生这种事,能有什么比亲情还能抚慰人心。

“那你回京,一路上也要多加小心,”纳兰烨一脸担忧地说,心里只想着,不要和自己一样,再出什么意外才好。

顺其指望间,纳兰烨突然发现缕缕黑烟升起,非寻常,顿凛,探方向,一时大惊,那不是豫珑山庄么!怎么会有浓烟,难道着火了?

“如曦,我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见!”纳兰烨说罢,头不回即往山庄奔去,身影渐没于山路中,他眉间的蹙拧深,心中担忧甚,媚姝不要有事,等我!

纳兰烨跑到豫珑山庄,从管家那得知,原来只是下手一时不堪,导致柴房着火,现已将明火熄灭,所幸并无大碍,无人受伤,才让他松了口气,一番关心话语后,返回容止山庄。

数日后,容止山庄沽渊泷潭,冬日渐深天渐晚,酉戌方交,天已擦黑,一沽亭内尚未点灯,一抹剪影倚亭独坐,天边一轮残月,临潭对映成双,除此以外,空也再无一颗星。这个人便是纳兰珏。

纳兰珏蜷起膝头,双掌平放于上,对称而生的手指如今已不再相衬,只这么看着仿似便能重拾斩断时钻心的痛,想着纳兰烨与纳兰紫苏皆未刺杀成功,虽在陆晓凤面前犹能谈笑,一人独处时却惟剩烦扰与不安,不懂武亦无势力,除了杕杜,我所拥有便是金钱,可千金散尽……想起纳兰寂当日言语在耳,“纳兰家从不欠我们什么……不是吗”,那日仗剑相救泫然而立的身影未曾忘却。

纳兰珏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首望向那朦胧而残缺的月,默语:娘……您让珏做的事,都照做了,可为什么珏一点也不开心?

纳兰烨从自家办的“包罗天象”店铺回来,夜色已深,媚姝忙了一天自是睡熟,未敢惊扰,却是径自提剑出了门,自落伤以来就未再练过,如此回了军营岂不是落了一大截?思此,他轻叹口气,要不是怕平日里媚姝忌惮伤势不让练武,也不会孤月独舞。

纳兰烨唇挑一笑,剑复一提,自是择了泷潭好地方,潭声遮盖,亦不易察觉,提气,剑于掌,运,欲纵,只小落半空却是一道黯光划过眸底,即而落,垂首间不语,良久方抬手抚腹,眉蹙间是深深的隐忧,只映那月色更显寂寥,身上这伤还是会痛么?

纳兰烨深吸而叹,幽幽长绵,抬首对皓月,亦无之前那般清澈喜明,恐在这夜色寂籁下才会显现白日里看似静安的外表,隐藏的种种担忧,头复垂,只闻一声叹息,顿凛,不是自己的声音。他眸底瞬亮,戒备起,抬首,凝眸轻挑,询声源,亦是不自禁出口:“谁?”一字,底气十足,凛意泛。

“谁?”纳兰珏一声凛冽出,思绪被打破,心胆俱惊,发问过后,四下阒寂,惟闻飞瀑湍流之声,却未见有人走出,明了除了容止之人,外人未会如此出言理直气壮,坐于原地未曾移动半分,亦未出声应对,只静静待着。

纳兰烨再听四寂无声,然刚才那声响绝对不会听错,是敌是友?念及此,他蹙眉,等了许久,亦无动静,于这多事之秋,又怎能让自己不忧忡?

纳兰烨决定先开口, 问道:“朋友,既然在,就出来露个面,能于此夜此月共立此地,也是缘份,”顿,反挑一笑,舒展,“在下纳兰烨,倒是很想和阁下交朋友。”

音落半晌,纳兰珏方起身,淡淡出言:“是……珏。”

纳兰烨听那一声轻言让自己愣了神,再听,虽是极细极轻,却于那幽远深长中凿定了声之主人,心中第一反应满是惊喜,亦是来不及多想便询声箭步至,人影于夜浮动,待站定,代理月色朦胧,方是看清相貌,连声唤道:“阿珏…阿珏,真是你!”他唇边扬起的弧,难掩心中的喜。

在这月光幽昏难辨颜色,那一声道出话语却显十足中气,见其箭步飞至跟前,纳兰珏心忽起一丝慌乱,几乎忍不住想要往后退去,所幸身靠亭柱退无所退,定立着,薄唇慢弯,掩去瞬间情绪变化,只道:“别来无恙。兄长。”

纳兰烨望着他,月光忽明忽暗,衬着他的容色晦暗莫辩,但那清冷之声,一如初见。

“阿珏,你去了哪里,可知二哥回来了么,阿寂说你遇刺受了伤,可要紧,是谁人下的毒手,阿珏可知道?”纳兰烨一连串的急语出,满是心中所想所念。

纳兰珏听他一连串发问出口,明白他是急切想要得知答案,暗瞥一眼其手中利剑,于夜中冷光独泛,垂眸间理清思绪,避重就轻言道:“珏去琅琊轩时兄长与嫂嫂刚好外出……听闻兄长店铺初开,恐要忙些时间,珏便思忖明日再行探望……”方那一声自唤“二哥”,于己听来不甚习惯,“兄长莫怪,”说完,举手为礼,心方稍安。

纳兰烨忽闻这一声声兄长,怎听起来如此别扭,却于他面前,不好意思开口,尴尬地挤了挤眼,一笑而过,方再问:“那阿寂说你遇刺可是真的,有伤到哪里?”黑夜下的眼睛,如澈星眸,视望的流光,是一及兄长对手足挂念之情,疼惜之意。

“只是擦伤,并无大碍。益州府回春堂的老板已承诺将店中灵芝运来府中,嫂嫂身体可得调理了,”纳兰珏别过头避开其灼灼目光,如今刺杀未遂反牵连无辜,非己所愿,亦只得将错就错,亡羊补牢,“纳兰寂也……受了伤,”良久,他才补充一句不知为何而说出的话。

纳兰烨知他并无大碍,心中稍放,然而后语,惊问:“什么?阿寂也受伤?”说着,他忽地眉蹙,自语,“不会啊,上次看见他还好好的,没像受伤的样子,”忽而眸亮,侧询,“对了,阿珏,你和阿寂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想那次提及眼前人,八弟眼中的屑讽总让自己不得解。

“都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纳兰烨笑而抬望,闻其念及媚姝伤势,心中顿暖,而忆青城山一刺,心中那根结又猛然一紧,眉间一丝杂色闪,似在犹豫,要不要开口问他?

纳兰珏默声静听他的惊讶,疑惑,直到最后的笑而一语,很想笑出声,却只垂眸掩去目中流光,没有隔夜仇……是啊,怨愤与仇恨是隔夜难消的毒,隐而不发,积郁至深邃处,不该有妇人之仁。人情薄纸,世态炎凉,这是母亲所教,亦是生活写照。

纳兰珏收回思绪,定下神,启言:“没有误会,”忽一阵冷风吹,带走他心中的冷冽言语,陆晓凤做不到的事,我纳兰珏会亲自做到,静潭平如镜,将远端湍流深埋。

纳兰烨听他以一贯的清冷语气,回应,亦是仿佛习惯了般,侧身,随其一并感受夜寂凉风。

“夜冷,不要在外呆太久,冻了伤口可不好。”纳兰烨很轻柔的话语,却于万籁之寂下显得格外清晰,一字一句,包含太多情愫,只融成简单一句问候,终究没有问出口。

纳兰珏略点头,应道:“兄长夜安,”说完,他再无言语,转身而离。

纳兰烨未来得及应,身影已离,依旧绝决难以靠近,负手立,侧眸望,一丝杂色闪过眼底,即逝而明,唯有幽幽叹,伴瀑声到天明。“别来无恙!”这句话,包含了太多情愫,我们曾经的守护是为了什么,当我们努力去追求什么的时候,那边身边的亲人,又有多少悄然离去!留下感动,就要懂得珍惜。秋,本是自然,莫道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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