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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胤京,云府紫云苑,云紫娟静倚窗内,桌案前,又一杯冷了的苦水,仿若也是孤寂地等待着,完成它该有的使命。.佛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予己而言,吃点苦头不算什么,但连累了亲人,终生愧疚,又该何去何从?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的苦衷?不得人知,难以启齿,唯有待夜幕与孤月倾诉。
她习惯了久居紫云苑的日子,此次复又重伤休养,亦未移步容止山庄,也知毅轩常年驻外尚未折返,若再次重逢,又该何颜面相对?是怜惜?还是会在心里埋下怨念?
凌漠宸穿过繁华大街,绕过喧闹人群,心下知晓便是到了,抬眼望那匾额“云府”,首次登门造访,却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侧身视身旁女子,一声告知:“姑娘,这便是云府。”他遂自行上前,与门侍交谈一番,静侯于外。
冷蝶依心想,不一会儿便到了紫娟师姐的家,不知道麒麟来过没有?看着云府的大门挺宏伟的,听说紫娟师姐嫁给了纳兰毅轩,但怎么还住在这里呢?怎么嫁人了,还住在云府呢?也不知道纳兰毅轩在不在,紫娟师姐受伤了,应该在才对的,怎么会受伤呢?密部最近都没上报事情,很多事情都没了解。
凌漠宸徘徊门前,等待侍者,云府到这地了,她还能若无其事么?看着伊人垂首默然,不知琢磨着什么,这心里该是打着什么注意了?
冷蝶依心神不宁,踏空台阶,向一旁跌去。
“小心!”凌漠宸猝不放间,猛地快步上前,拦腰勾住倾倒的女子,旋身踏至平地,紧张地问候,“没事吧?”
冷蝶依被男子扶住,拍拍胸口,喘气道:“多谢公子,真抱歉,蝶依失礼了,”她站直后,扶了扶面纱,整整衣裳再笑道,“公子请。”她心怔,不知道这一摔,男子会如何想,想必男子已知自己的底细了,不然不会找上自己,心里暗暗祈祷:紫娟师姐,待会可别说认识自己啊,也不知道麒麟来过没有,希望已经早到了。
“没事就好,”凌漠宸松了怀里的人,睨其神色,碍于面纱遮挡,而那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
冷蝶依轻轻叹了口气,笑道:“公子,说到医术,还真的不行,只能是做些可口的小吃。”
凌漠宸闻言,笑了笑道:“姑娘放心,只请姑娘做力所能及之事,类似药膳的吃食,若能让那夫人满意,指不定姑娘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冷蝶依莞尔道:“收获?什么收获呢?公子说笑了,蝶依对银子倒是不感兴趣,今日随公子来,只是想帮忙而已。”顿而续言,“夫人?这府里的官员是女子?已经嫁人了?那公子,可真没机会了呢。.如果这女子没嫁人,公子还有的是机会呢。”
冷蝶依笑了笑,不知男子想些什么,凡事都要处处小心,小心应对,千万不能露出马脚,唉,欺骗人,有时候是很累人的,可是为了保护自己,还得这样累下去,生活就是如此吧。
凌漠宸轻笑摇头回道:“咱们不谈银子,姑娘先前不是想知道回春堂的事么,眼下便是机会。至于我么,这机会不机会的于我没什么用处,只是来看看老朋友罢了。”他正谈着,忽听朱门启,侍者相迎,邀着身侧女子一同入内。
冷蝶依笑道:“是啊,可以询问下回春堂之事,只是公子不是说这位官员受伤了么?如何得知回春堂之事呢?”顿,继而笑言,“那公子未曾成亲,可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所以公子机会倒是很多呢。”她说着,便见有管家来开门,点头致谢,便随着公子入内。
冷蝶依进入之后,发现处处典雅,与香铺倒是很像,有一股熟悉的香味在空中飘散着,紫娟不愧是制香之人,这府里倒是清幽,下人很少,处处都很安静,安静得很奇怪,不似一个府邸该有的现象,应该是出事了,凡事需谨慎,紫娟出事,自己不能再连累她了,希望她安好。
凌漠宸也不多说,淡淡地应了声:“知或不知一会问了不就知晓了。”侍从前方领路,两人于后并肩而走。他忽作无奈地笑,心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话也竟被用在一男子身上。周遭静,无所旁人,连仆从也是寥寥无几,他顿时默然,未再言语。
冷蝶依见其一笑,难道自己用词不当了?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自己理解错误吧,进入府内之后,便见一女子,素衣装扮,有些憔悴,脸色有些苍白。
云紫娟想起,近日,“麒麟”专程前来告知,朝廷似乎将对澜月有所行动,故须避免在外牵扯一切有关派系之事。也就是说,任何澜月弟子在外人面前,都不得暴露真实身份,那么自己从这刻起,就得更谨慎。
晟儿随侍女外出溜达,府中更显清静,云紫娟忽闻云冰通报,有客来访,顾及身虚不便,便由她前去迎至静雅轩。
稍过不久,云紫娟缓步先行至静雅轩,备茶静候,或许今后便能真正做到“染墨香,落清闲”了吧,未曾想映入眼帘,却是凌大人与蝶依同入,心中虽惊,但面色从容,淡笑迎之,唤道:“哟,难得贵客至,云某倍感欣慰。”
凌漠宸待那侍从引路至轩内,见女子便已在等候相迎,笑语:“纳兰夫人,近来可好?早些便说过要来云府探望探望夫人,今日正巧有空便来了,弹突之处,还望夫人莫怪才好。”
云紫娟故意看眼蝶依,却似未谋面般,好奇一问,思虑凌大人此般私访,尚不明其意,还是稍作试探为好,“这位姑娘是哪户人家闰秀?莫非是凌大人……凌兄的贤内么?长得可真清秀。”
凌漠宸聆其提及身侧之人,暗生默语:贤内么?还当不认识么?遂自一笑道:“呵呵,夫人说笑了,愚兄哪来这么好的福气,”这侧,引向来人,“这位是冷姑娘,通药食,我请她来为你做几道点心……冷姑娘,这便是我与你说的云府女主人,纳兰夫人。”他向两人介绍着,三人相谈皆是有所瞒,端看这戏如何唱?
冷蝶依莞尔,笑了笑道:“原来云府的女主人是纳兰夫人啊,蝶依有礼了,”顿而愣了下,方才续言,“贤内?夫人说笑了,蝶依与凌公子,今天才认识呢,何况,蝶依哪来的福气,能够高攀的上公子。”她话落,便不再说话,免得说多错多,给紫娟沾惹上麻烦,那就不好了。
“云某自御书房惹怒圣颜,一心求死,奔剑而刺,今已是落魄之人,碍于身虚未愈,‘哪也去不得’,免得给他人添麻烦。今日,凌兄此般关照,云某感激不尽,”云紫娟面似随和,却语出刻意,顾虑甚忧,“那便有劳姑娘了。”
凌漠宸听着她这短短几言道出伤之由,看似无意只是这其中……他暗自看着二人,好好看着这场戏如何继续。
“夫人先差个人领冷姑娘去厨房吧,冷姑娘可还有什么需要的?若缺些什么我即刻去置办,莫耽误了姑娘的时间,”凌漠宸回首看向云紫娟,扬笑,“要借夫人之地,实是打扰了。”
冷蝶依细听其一话落,点点头笑道:“嗯,那有劳夫人,命人将蝶依带往厨房了,”稍顿再续言,“夫人在疗伤期间可曾吃过什么药材?因为蝶依怕,蝶依的药材与夫人的药材相冲,对身体有害无利呢。”
冷蝶依思索了会儿,又道:“还有,夫人可曾对什么药材过敏,或是喜欢什么花香味呢?还有喜欢的甜点,是什么呢?蝶依擅长做的就是玫瑰花香味的糕点,”稍顿,她似思索着什么,方才续言,“不知夫人的口味,不好下手。还请夫人与公子见谅。”
云紫娟心里猜测凌大人此行来由,怎是一餐药膳而已?莫非他要查的是澜月么?只能这其中还发生了什么事,让圣上如此安排?且让凌大人这般暗中摸索?难道是圣上对吾那日直言已由“全然不信”转为“半信半疑”,那么,同时被暗探的便是两个门派了吧?如果单纯只查澜月,说明只怪罪一方,那吾是决不可能不入天牢,且安然无恙,除非,是想牵出澜月,一网打尽,那师妹们不就危矣!
云紫娟瞬间收回思绪,依旧淡然处之,自然而然,欢声回道:“凌兄过于客气啦!姑娘可真细心,叫人听了再大的‘伤’都好了大半。来,不如大家饮杯薄茶,润润喉,再谈如何?”她心中琢磨着,不知蝶依知情多少?刚才的话可明了?但愿……
“冷姑娘蕙质兰心,思虑很是周到,便请纳兰夫人相告吧,”凌漠宸无心琐事,三人聚一处,定不会有真言,眼前这两人,明明是亲密姐妹,如今当着我这个“外人”变成“陌路人”,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能不明?,思此,他故意随意应了一句,“愚兄是闲着没事干,客随主便,冷姑娘看呢?”
冷蝶依闻言,复又莞尔,颔首轻点,心悦道:“蝶依还是去厨房,先把纳兰夫人的糕点做出来吧,”她刚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事,又问道,“夫人,蝶依想问,夫人在朝做官,可知回春堂之事?”稍顿又启言,“蝶依在帮宫里的药童查查此案,可是一直都毫无头绪,所以想问问下朝廷的官员。”
云紫娟故意拖住时间,不让蝶依太早离开,这出戏,还当真耐人寻味。闻泠音又起,蝶依言及回春堂一事,她稍加思索,蛾眉微蹙,似无奈,缓和道:“姑娘所提一事,恕云某帮不上忙。今非昔比,云某已被革职,实因无能为力。”她心想,回春堂长年向朝廷提供药材,却让一场大火毁灭无迹,这其中必有蹊跷。
云紫娟故意转身望向凌大人,意在言外,不乏暗笑于心,好心建议道:“若论‘在朝做官’,姑娘不妨问问身边的凌兄,他‘掌握的事’绝不少。只是嘛,姑娘不当他贤内,可就不知他愿不愿给这人情了吧?呵呵。”她这里言外之意,是想提醒自家姐妹,他“掌握的势”绝不少。高位之人,总爱运权,稳控局面,又怎么会放任天下某一方独大呢?
凌漠宸忽闪一念,嗯?指向自己了么?他斜睨在场两人,兀的一笑说道:“呵呵,非是我不愿说,实在是我不明此间关系啊。不再其位不谋其政,我何来能耐都知晓呢,若真事事知,那我可得讨个百晓生的名号去。”
凌漠宸趣语笑言,不急不缓掩过内心的疑惑,“我看还是依冷姑娘所言先去做了点心,稍后再一起闲聊吧,冷姑娘,有劳了!”遂其依言暂离,屋内独剩二人,他含有深意的眸注视一旁女子,待谁人揭此雾。
彼此都不是“简单”的人,聊了甚久,也不过是当作闲聊,探不出深浅。许久,待冷姑娘做得点心后出来,看时辰已不早了,三人又小谈了一会儿,他俩这才道声告辞,起身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