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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疼吗?”
便当慕容离愣神之际,顾念卿忽然凑到他跟前来,一双眸子发亮,似乎很是得意:“你方才吃的,可是本姑娘研制的止痛丸。.”
洛神大人自觉很是非凡,高傲地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睨慕容离一眼,似在等待夸奖。
房中传来男子的轻笑声,容情黯然得守在外头,脚尖在地上比比划划。
一旁的容留正贴着门,伸直耳朵偷听里头的动静。
似是不解,他扯扯容情的袖子,道:“容情,你怎知王爷定会见顾姑娘?”
方才他还想着将顾念卿揪出来来着,幸亏容情眼明手快,若不然,他便又该坏了王爷的好事!
“王爷媳她。”容情语气平淡。
“我当然知晓王爷媳她。可若是在心上人跟前出丑丢了面子,岂不尴尬?”容留压低声音,凑到容情耳边道。
顾念卿武功极高,可不能被她听见了。
容留贼眉鼠眼地抖抖眉毛,又将脑袋贴上门板。
“因为……”再尴尬,见着心上人那刻,便什么都不顾了。
容情眨眨眼,手指抚过面上伤疤,如蜈蚣一般丑陋的疤痕,在月色下愈发渗人。
“方才王爷与我说,她来了。”容情低声道,眉目间尽是冷清:“王爷早便知晓顾姑娘要来,却不曾下令阻拦。”
所以,应是想见她的。
“亏得我不曾将顾姑娘拦下,若不然王爷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容留心有余悸,念叨:“便是王爷不曾怪罪于我,顾姑娘随手撒一把药粉,都能要我小命。”
容侍卫觉得自己捡回一条命,颇为庆幸。
夜已深,顾念卿不便久留。临走前深深凝视了慕容离一眼,女子眉梢微蹙,美艳异常:“王爷,你要活下去。”
这是她唯一认可的朋友,若是死了……
不,不会的,慕容离不会死!
“我会寻着将为王爷医治好的法子!”顾念卿握拳,望着慕容离,道:“王爷定要等到那日!”
从面相看,慕容离身子似乎已经亏空了一般,可他却偏生还活得好好的。
出了房门,容情与容留一人守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很是专注。
顾念卿从二人中间走过,已行至十步外,却忽然回头,道:“你跟在我身边已有一段时日,本想着若是能再长久一些,这东西必会亲手交于你。.”
容留下意识地看向容情。
“但既已研制出来,若是扔了,未免可惜。”
夜风中的女声微凉。
瓷瓶在虚空中划过,容情伸手接下,万般不解地望着已然远去的黑衣女子。
“她给你,你拿着便是了。顾姑娘的医术不必咱王爷差。”
许是还要好上些许。容留留了个底,毕竟自家王爷在用毒上可远不及顾念卿。
回到自己的院子,顾念卿伸个懒腰,奔波劳碌了一宿,只来得及将衣物脱下,便已忍不住扑到床榻上。
这日子竟是比从前还有惬意几分,洛神大人竟也有了早早休息的习惯。
顾念卿一夜好眠,慕容离却睡不着了。
洛神大人的止痛药丸极有用,他似乎恢复了些许精神。
从顾念卿话中可知,她应是不会嫁与幕皓天。若是这般,是否便代表着,他有机会了?
这念头升起,便再按不下去。他想与她一同,只每日呆在一处儿亦是极好,若是能将她娶进门来,该是多好的事儿呢?
总归是需一人将她迎娶了,那么这一人,为何不能是自己?
“容留。”
容侍卫打屋外走进,瞪着双眼望向床榻上的男子。
“我要站起来。”慕容离声音淡淡,容留却从中听出一丝坚定意味。
“王爷?”容留不确定地叫道。
“本王想过了,若是能活下去也好,活不久也罢,本王不想让自己后悔。”大龄离王殿下心动了。
容留应一声,急急下去,给远在他国的容瑄传令了。
自家王爷好歹是有了些许活下去的念头,总归是极好的。
顾念卿知晓她与罗氏间算是正式交锋了,所幸先前她已将顾念珠解决了,如若不然,便当真是腹背受敌。
并非洛神大人怕麻烦,而是若顾念珠再做出些蠢事了,便当真是害人害己了。洛神大人可没心思与小姑娘耍着玩儿。
她穿越重活一世,潜伏许久,已是将相府的情况了解了八成。
剩下的二成,便是她早死的娘亲与未曾会面的弟弟顾长安。总归是有机会的,她不急。
经过昨日一事,罗氏知晓若是在相府中算计顾念卿,显然是不大可能会成功。
燕国女子虽不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到底对外头不大了解。罗氏双眸一眯,又是计上心头。
顾念欢已是恢复了往日的淡定,正端坐梳妆台前,满目阴霾地瞪着铜镜。
顾念卿让她失了脸面,她定不会放过她!
“欢儿,娘会替你报仇的。”罗氏将女儿揽入怀中,疼惜不已:“娘不会让娘的欢儿平白受了委屈。”
有娘的孩子像个宝。
顾念欢依赖地靠在罗氏胸前,声音中带着一丝狠绝:“娘,女儿要她去死。”
毁了顾念卿名声之类的小儿戏,已是入不了她的眼了。自前日她落入湖中那刻起,便已注定了她与顾念卿间定会不死不休。
“娘亦正有此意。”罗氏抚摸着顾念欢的头顶,殷红的蔻丹显得格外瘆人。
候在一旁的玉玲规规矩矩地站着,眼睫毛轻轻颤动。
“欢儿,过两日你便与顾念卿一同去寺里求个平安如何?”罗氏低声询问道。
顾念欢抬眸,铜镜中的女子眉头紧蹙:“近来相府确实不大安生,我身为爹爹的女儿,为着爹爹的身体着想,本应如此。”
她知晓罗氏不会平白无故提起求平安一事,若是猜得不错,那日便应是顾念卿的丧命之时!
“欢儿,你晓得便好。”罗氏长叹一声,心口的郁气减去不少:“太子殿下那头,你应寻个机会好好解释清楚,莫要惹恼了殿下,免得到手的姻缘落入旁人手中。”
顾念欢颔首,道:“娘,你放心,女儿会与殿下好好解释清楚的。”
何止要好好儿解释清楚,还应与他说说顾念卿的婚事才是。
顾念欢觉得,她等不了了。
这头罗氏与顾念欢满心算计,白姨娘却差人来与顾念卿传话,叶府医正是顾念珠一时冲动请回府中。
只先前顾念珠的丫鬟听得顾念欢身侧的柳暗与旁人提起,只说顾念卿与叶府医有些交情,若是能将这二人凑到一处,说不得该有好事发生。
顾念珠深觉有理,便求了罗氏将叶府医请回相府,却不知竟又被那母女利用了一番。
“大小姐,姨娘说了,三小姐已知错,这叶府医今后如何,与三小姐绝无一点儿关联。”传话的丫鬟轻声道。
与顾念珠没关系?
其中可有两层意思,一说是叶府医若再犯蠢,可莫要再牵连了顾念珠。而另一说,却是顾念卿要将叶府医如何,白姨娘与顾念珠皆不会阻拦。
不愧是在相府中混日子的人。
顾念卿颔首,道:“回去与姨娘说,我素来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自是不会牵连无辜。”
丫鬟放心至极,福了福身,道:“奴婢晓得。”
白姨娘与顾念珠暂时不会再有动作,顾念卿放下心来,只管等着罗氏便是。
“小姐,如此一来,叶府医便是弃子了。”盼归有些欣喜,这些时日被叶府医烦扰得很是不耐。
偏生自家小姐还总说叶府医有用处,如今还动他不得。
当真是糟心得很!
“哪儿能呢?”顾念卿摇摇头,耐心解释道:“白姨娘那头虽不再搭理叶府医,可这府中还有旁人。”
何况她的婚约尚在,叶府医的用处还大着呢!
“可昨日您不是与罗氏说,莫要再用这等拙劣的手段来算计您?”
“我说了,可她未必愿意听。”顾念卿摩挲着手指,随手在丫鬟头上拍了拍,道:“若你是罗氏,当如何?”
盼归蹙着眉头,想象自己便是那阴狠的主母,半晌,方低声道:“你不让我做,我偏要做。”
正是如此。
顾念卿赞许不已:“顾念欢便是在叶府医此人身上栽了跟斗,罗氏若是想彻底将顾念欢从此事中摘除,叶府医便得与另一人有苟且。”
而这人选,自是洛神大人。
“好生歹毒的心思!”盼归哼哼道。
“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
小丫鬟与洛神大人相处许久,耳濡目染了不少算计人的法子。
“若是先下手,先前留着叶府医有何用处?”绝色女子瞪圆双眼,她们可忍了叶府医好些时候,若先将人杀了,岂不白费功夫?
“真是麻烦!”盼归抱着脑袋,郁结不已:“难不成便只有当鱼肉一个法子?”
罗氏便是那刀俎。
“谁是鱼肉还说不定。”顾念卿掩嘴轻笑,她怎会是鱼肉呢?
洛神大人方是真正的刀俎,只有操纵大局之人,方能如此淡然。
从叶府医进府那日起,她便在等着这一日。先放纵他几日,随后等待机会,将顾念欢拖下水。
顾念欢出事了,罗氏自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