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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妤终于被带进了会客厅里,在这个她多年前曾经也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的地方。.喝着水,一个人发着呆。
清流把她带到这里以后只说了一声,待她去通报翎婵一声之后就走开了,然后便没有了踪影。
时间慢慢的流逝,织妤也不着急。这些日子以来的碰壁让她明白了翎婵这是在给她教训。这一次想来也没有这么快来见她的。
时间过得真快,在这里等着不知何时来见她的人的场景跟当年他第一次去王府尹府上何其相似。
同样的不知道主人什么时候会来,同样的,她打定了主意不见到主人不走。
只是不一样的是,当时那个永远陪在她身边的逸辰现在不在这里了,她连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也没有。虽然那一年大多数时候还是她说十句话他也未必回上一句。
不过……织妤想起那是他第一次对她妥协,跟她同桌两人一起吃饭就忍不住笑了。
看上去有些傻里傻气的样子。
苏轻昊没有看错蒙翎婵,他是了解她的,的确,翎婵的心底到底是纯善的。纵然当时受了气心里一时不爽,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织妤的不断示弱早就没有太多计较了。
反而心里那些思念又再一次冒出了头。
当她从清流口中听说织妤在会客厅里等她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了。
她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就再也坐不住了,她可做不出那种故意将别人晾在那里的行为。
所以不顾清流的阻拦,执意要前来。清流拉不住她,只好又用了最后一招,“姑娘要去见她,也得好生打扮一下,拿出将军千金的气势来吧!”
织妤见到蒙翎婵的时候便被她全身上下的盛装给晃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织妤也是打扮过的,作为礼貌好歹也是收拾过再出门的。只是对上盛装而行的蒙翎婵就越发的显出她的小家子气了。
不过织妤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并没有如清流所料的有丝毫的自卑,反而发自内心地赞了一句,“几天没见,姐姐又漂亮了!”
听在清流的耳朵里不过又是一个不要脸,油嘴滑舌的佐证。
“姐姐,织妤今天来一是来看看姐姐是否安好,二来也是负荆请罪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姐姐,这荆条没有带上,要不姐姐若是气恼,打我好了。.”
说着把手伸了过去。
翎婵吓了一跳,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好像织妤不是伸手要让她打,而是要打她似的。
“妹子说的什么话,我左不过是前些日子身子不适,连累妹妹白白跑了几趟,倒是我的不是了。”
翎婵决定过来见织妤,虽然心中仍旧存在一些小心结,却是决定不要去追究上次的事了。
只是织妤是为这事而来,翎婵不提,她不能不提。
“姐姐,上次的事,实在是我的不是,我那天突然肚子疼,本想让轻昊陪陪姐姐的,谁知……”到底逸辰的事牵连太广,说起来又不易说清,织妤决定省了这段,只当是自己当真肚子疼。
这样掐头去尾的话听在翎婵耳朵里却是微微一震,是啊,她终究是轻昊的夫人,一有什么事,他自然紧张的很。
站在翎婵身边的清流自然感觉到了姑娘的心里的苦涩,她这么说什么意思,特意显示自己能够获得苏将军的关心吗?重要到可以把姑娘丢在一旁不顾嘛,双目一瞪就想为自家姑娘说几句。
“是啊,整个一个苏将军府上,都因着夫人身体小小的不适而转了起来,别的什么事都顾不上了。”
“清流!怎么这样没有规矩,你给我出去!”蒙翎婵大声地喝住了她。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这样赤裸裸的给别人脸色看,织妤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善妒又蛮横的人吧。
“姑娘……”清流愣了,的确,她刚刚的举动逾越了,但是姑娘这时候叫她出去她好担心姑娘会被那女人欺负。
织妤被清流一喝倒是愣住了,她不过仅仅只是开了一个头,这一个小小的丫头都有这么大的怨气,可想而知,金枝玉叶的蒙翎婵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
翎婵与她终究不是一样的人。她可以满不在乎被别人一次次的拒绝,反正商者为轻,就算积累了再多的钱财一样会被文人雅士所看轻。但是翎婵是将门千金,想来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的。
“姐姐,那天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不怪清流说。”
“我们两说话哪里轮得到她这个丫头胡乱插嘴,刚刚还将妹妹留在这里迟迟未向我通报,不管管她以后越发的放肆了。叫你先出去,没有听到吗?”翎婵到底是将门之后,这千金小姐的架子端起却是比织妤训下人还要有气势。
清流狠狠地瞪了织妤一眼,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了,织妤被翎婵刚刚的样子吓了一跳,突然之间倒把原来的话忘记了。
翎婵叹了一口气,决心从心而论,摊开给向织妤说,“织妤妹妹,求你成全姐姐的心。”
短短半年,潘逸辰带着护卫队又数次来往于枳县与咸阳,流珠砂一次比一次带来的多,护卫队一次比一次大,赤帝流珠的人员也一次比一次多。
这一天,洛清独自一人登山远眺,这一年来,由于与帝国搭上关系,赤帝流珠的名声瞬间传遍了帝国四野。但凡做丹砂生意的都知道在巴郡有一个枳县,枳县有一个名唤赤帝流珠的丹矿,那里的丹矿就连帝王也看中了,可想而知多么的好。
于是,除了源源不断地运输到皇陵的流珠砂,一时之间前来采购丹矿丹砂的商人也是络绎不绝,不仅赤帝流珠,就连整个枳县的生意都给带旺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实现了当初与常诺努力的目标了。
洛清凝望着远方,心中感叹,若是现在常诺还在她的身边,不知道会是怎么的开心?他的毕生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便是帮赤帝流珠做到枳县最大,如今不仅仅是在枳县最大,就连全国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
只是常诺他……却看不见了。
洛清的双眸越过高高低低的山峰,不知道望向什么地方。
很久……
慢慢收到目光,山下不远处正是渔港,来来往往的渔船忙着装货卸货。好一番热热闹闹的场面。
洛清看得出了神,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
锦瑟找到她的时候便是这样一付样子。这些年来,赤帝流珠扩大了不止一两倍,织妤姑娘远嫁之后,这担子就更多的落在了夫人的头上,虽说表少爷也在生意上做更多的应酬,唐诏也一心一意炼丹制流珠砂,老爷年纪大了,更多的时候只是偶尔过问几句,但大局却是夫人一人在掌控。
同样身为女子,锦瑟知道,洛清的担子有多得,哪一个女子最大的幸福不是有一个温馨的家呢?
今天夫人说不要人跟自己出来随意走走,锦瑟应了下来,却不敢真的放任洛清一个人,暗中嘱咐了侍卫远远地跟着。
这些年来,赤帝流珠的人多了起来,其中也不乏一些侍卫,一些家丁仆人。洛清虽然说不是讲究的人,但到底生意人有些表面功夫要做,有些人要防。
“夫人,是时候回去了,这天就快要黑了。”锦瑟站在洛清的背后柔声说道,她并没有发现洛清在看什么,也许就像她所说的一样,随意走走吧。
洛清听到锦瑟的话也一点也不意外,这丫头,始终还是不放心,派了人跟着自己的吧。
再回头却又是那个运筹帷幄的自信,“锦瑟,你说目前这流珠砂最大的问题在哪里?”
洛清问的突然,锦瑟一愣,并不明白为何洛清会有此一问,流珠砂一向是由唐诏亲自指挥众人炼制出来的,就连始皇帝也没有说不好,洛清这是为何呢?
见锦瑟没有回答,洛清自己答了,“这枳县四周都是崇山峻岭,流珠砂最是不好搬运,生产十石漏一石,既是一种浪费,又是不利于我们的发展。”
原来洛清是考虑的这个啊,锦瑟想,这流珠砂的问题所有的丹矿都有,也经不能算作问题了。
“为何我们不能将采集与炼制分而行之呢?”洛清好似突然想通什么,急急忙忙地往炼制房里走去,锦瑟跟在后头还是摸不着头脑,但直觉告诉她,也许,从今天起,有一些历史要改写了。
洛清征求了唐诏的意见后将炼制点搬到东西南北的临江高点,又让唐诏着手训练出几个可以独立操作的工人分而实施,冶好的流珠砂顺江而下往东供给长江下游的地区,或行至巫江罗门峡口再北上出川进入秦岭古道。
此一举大大减少了流珠砂的路上消耗,一时之间相当于变相增加了丹矿产出。
不少地方的流珠砂顿时增加了不少。
而后,丹矿、丹砂、丹药均采用水陆两地同时运输,又快捷又方便。有了余钱,索性又在长安等地再设了几个店铺。
只是这样一来,赤帝流珠的护卫队来回跑地更是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