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离家十年的女儿终于回来了,朱家这个年是过得喜庆又详和。.朱槿一直纳闷,为什么父母都没有追问她回家的事?也许是分开的这些年让彼此更尊重,或者是马奕恒跟他们说了,可朱槿自己对马奕恒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难道他们就不好奇吗?但父母没有问,她自己也不想说,主要是不知从何说起。既然大家都没把这个问题当一回事,朱槿也乐得耳根清净。
吃过年夜饭,朱恩俭和贺语萍的拜年电话就响个不停,朱槿往年也会收到学生的祝福短信,今年因为手机被抢了,倒是成为最无聊的人,朱槿悄悄上了楼上的房间。
上次比赛,匆匆忙忙住了一个晚上,没来得及细细拾掇。这次回来好几天,也是天天跟琪琪缠在一块,直到琪琪回家才好好地把以前的旧物件拿出来,像是收藏许久的珍宝从记忆里一件件拿出来晾晒。
马奕恒敲门进来,说是他母亲的越洋电话,让朱槿接。
朱槿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来,怔怔地:“阿姨……”
电话那头哽咽起来:“小槿,你这狠心的孩子,这些年来竟然也不想阿姨。”
“阿姨,对不起。”
“傻孩子,阿姨不怪你。只是苦了奕恒,十年来一直在等你。小槿,阿姨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女孩,不过也请你放下脚步看看你身边的奕恒。我相信,只要是爱着你的人,都是希望你能得到真正的幸福的。.”
“阿姨,谢谢你,有好多事情我都需要时间慢慢理清,我想,我会幸福的,奕恒也会找到他的幸福的”
挂了电话,马奕恒正在端详着朱槿的小玩意。马奕恒拿起一个陶笛,轻轻吹了一下,发出清越的响声。
“这么多年,你还留着?”
“哦。那是你当年用一套漫书画跟别人换来的,我曾经那么喜欢它,怎么会丢掉呢?我连幼儿园时的小枕头还保留着。”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上中学的事来,你这位大小姐的口碑可不太好啊。一到情人节,男生送你玫瑰花,你全扔进了垃圾桶,你说你有多让人伤心啊。”
“谁让他们自作多情,我对花粉过敏,连这点都不打听清楚就乱表白,活该。”
“还有啊,那里同学之间都喜欢送明信片,人家还特意挑了带香味的卡片给你,你也直接扔了,差点全班女生都把你孤立起来。”
“后来你不是跟她们解释我对香精过敏了吗?凭你小马哥的受欢迎程度,就算是我得罪了全班女生你也有办法让她们原谅我——尽管是表面上的。”
“现在想来,从小到大,我就一直在帮你补漏子,你说,你是不是不该离开我啊?”
“这想说来倒也有几分道理。”
“要论起来,男人的自负和自恋并不比女人少。年少轻狂时,无论围在你身边打转的男生有多少,我都从不曾着急,因为我笃定你不会轻易看上别人,心高气傲的朱槿哪有那么容易就给人拴住呢,如果真有那样的人,那一定是我。我就是这样自负,以至于夏未至走进你的生命里,我也还认为那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像你制造过的无数的恶作剧中的比较逼真的一次。你跟他闹情绪时,我还自信满满地说等你十年,让你玩够了再回到我身边。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我看着你一步步滑向别人的包围圈,再想喊停控制权已不在我。这十年来我有多恨我自己,我想,要不是当初的轻狂,也不至于让你的命运从此脱轨,而我们,本应是人人羡慕的两小无猜。”
“奕恒,说到命运,我从不曾怨尤。少女时代,我会在上课时开小差,在小本子上编造一些幻想中的小故事,也会像所有爱做梦的女生一样以为电视里那些幸运的女主角就是自己将来某一天的写照。于是,在年少时才会一厢情愿地认为有个优秀的男生对我百般牵就百般宠溺百般包容就是爱情的全部,所以才会一头扎进去。当未至十年前的日记像说实话的魔镜一样打开在我面前,我才明白,剥开爱情的光环,双方的相处、磨合、理解、包容、妥协,还有对家庭的责任,才是爱情的全部。我忽然有了直视自己的勇敢,原来朱槿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女生,那份曾以为完美无瑕的爱情只是没有机会展示出它的缺陷。为什么我会在得知真相后还回到夏家,因为我了解他是真的爱我,只是没有那么纯粹罢了。如果是十年前,让我面对一份真心投入得到的回报却不是纯粹的爱情,那会让我心如刀割。可如今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未至走了,我没有资格再对一个曾经爱过我保护过我的人生气、质问、甩手。十年来,我跟他们都已经真正地融为一家人,不管当初各自的想法是什么,如今都变成了亲情了。我婆婆把我赶出来,也许是为了我的幸福,也许是她觉得缘分该断了,也许就是她说我的品行不端,但不管是哪个也许,我都不相信她有害我之心。命运让我们走到一起,十年来我过得问心无愧。”
“你一句问心无愧让我无言以对。我曾经害怕你说你过得很辛苦,那样我会心疼;我也害怕你说过得很幸福,那样我会崩溃。你的问心无愧让我们彼此的十年都没白过。朱槿,还记得你十年前的梦想吗?重新拾起来吧,梦想只不过是一堆炭火,有时看着它布满白灰,奄奄一息,但只要用力吹口气,它又会重新旺起来的。你的相机你的画夹,积了尘了,它们等主人也等得够久了,如果你的记性不坏,你还曾做过文学的梦。”
马奕恒把书架上的摄影包拿下来,拆开皮扣,取出机身,套上镜头,交给朱槿。朱槿接过相机,转动光圈,空摁了一下快门,“咔嚓”一声,响声如从前般清脆。
朱槿说:“在学校时,曾经看过别的老师玩数码相机,玩单反,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玩过相机,太落伍了,得补好多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