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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女人都是感情化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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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擎毕竟不是罹城的臣子,自然不能长久的留在罹城,况且,因着顾白的缘故,罹城之内也多了几分不可预测的危险,他们若是留在这里,难免会出什么意外,不如回到帝都城的好。.花擎等人没有什么意见,他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只是走的时候,感叹了一句:“老夫难道真的不能进宫去瞻仰一下罹王殿下的风采?”

旁边有人出了一身汗,好笑不已,花落迟非常顺口的接了他的话茬:“等她把风采这个东西修炼好了,我提着她跑到帝都城里去让所有的人尽情瞻仰。”

花擎忧伤的叹了口气。

花伊却不想走,提着一把凤翎剑脑袋死活都不肯点上一下,众人劝了许久都没有什么效果,一张脸拉的老长:“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来?我在帝都城里又没有什么事要做,为什么不能留下来?”指着花令仪道,“她都可以留下来,我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

众人鄙夷,连自家女儿的醋都吃,这人简直无可救药。

花落迟找他私下里说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花伊虽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也没有说一句反对的话来,同意离开。众人好奇花落迟和他说了些什么,苏公子淡淡道:“没什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没有人信,动什么情?晓什么理?什么情理能够让这个最近有着越发往恋女癖势头发展的花伊离开?但人家两人都不说,他们也不好意思问。

重棠闷闷不乐的,自从知道花子玉要走之后,整日里将脸拉的老长,他不想让他走,他来了这么些日子,整日里都在避着他,他见到他的次数十根手指数下来还有剩余,花子玉对他说的话,笼统起来也不超过十句,足以想想这些天他受到的冷落有多大。可他再不愿意,也想不出一个正当的由头让他留下来,最近罹城多事,他更没有办法和他一起离开,心头就变得更差了,办起事情来出了好几次差错,被花落迟狠狠的训了一顿,“不过就是个男人罢了,人家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守着一段根本就没有结果的爱情,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这世上的男人那么多,你不会再找一个吗?”

他一句话都不敢说,很认真的听她训斥,严肃认错,回去的时候依旧失魂落魄的,心中暗想,世上的男人那么多,可他就偏偏喜欢那一个,他能怎么办?再说了,他仅仅是喜欢花子玉,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

凤九临行前来向花落迟辞行,顺便代替夜玄向她问好,两人说了几句话,花落迟携着她,去了内殿,屏退了一众宫人,凤九随她坐下,笑道:“怎么了这是?”

花落迟握着她的手,“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说说话。你这番去了帝都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们两个,也很长时间没有私下里说话了罢?”

凤九心里微微一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声音也变得轻柔起来:“说什么?”

花落迟淡淡一笑,道:“我这些日子,总是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记得那一天,阳光出奇的好,我看见你的时候,你立在马上,弯弓搭箭,百步穿杨,那种画面的刺激感,到现在想起来的时候都令人震撼。也许你自己没有感觉,可我亲眼看见了,心里面的感觉却如何都形容不出来。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个令人震撼的女子,我当时想,如果我可以选择,我也想成为像你这样的人。那时你对我来说,高傲的不可一世,仿若生活在云端天堂,而我只能够在下面仰望。”

她所说的,凤九全不知道,她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她并没有多少印象,很快就忘记了,因为当时的花落迟,真的没有任何资格让她放在印象里。若说她们之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她记住了花落迟,花落迟也彻底的记住了她,应该是多年以前,花落迟遭遇刺杀,她救了她。

那时她看着花落迟,第一次将她放进了印象里,不仅仅因为她是夜罹,是罹城王位最有资格的继承人,更是因为顾白告诉她说:“从今以后,她就是你要效忠的对象。”

当时,花落迟看着她,眼中带着嗜血的杀气,坚定的告诉她说:“总有一天,我会变得比你更强。”她没有丝毫的怀疑,她相信她能够做到,因为她眼中的杀气,连她看了都觉得害怕。

她离开时,听到她说:“阿九,我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和你做朋友,可现在我尚没有任何资格,等到有一天,我真的站在这个王城最高之处,你将会是我一生中的最重要的朋友。.”

她听了,心里面微微一颤。朋友?

她觉得可笑,这个把她当做朋友的女子,又可知道,便是那场刺杀,便是她的出现,都是一开始,就被人策划好的。一切只是为了让她潜伏在她的身边。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站在了这个王城最高的位置上,我也只是你的臣子。”她没有想过要和她做朋友,因为她们之间,永远都是对立的关系,她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

可是后来,一切还是变了。

她曾经拉着她的手,一路冲上了王宫之中最高处,指着整个罹城,告诉她说:“阿九,你看,这里将会是我们的天下。”

她说这话时,意气风发,眉宇之间流露出一股张扬的王者气质,举手投足都有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魅力,她愣愣的看着她,低声重复:“我们?”

“对,阿九,我们。”她睁开双臂,仿若要环抱整个王城,环抱这个属于她的天地,“这里,是我们的天下。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登上这个位子,你将会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

她不敢接受。她一直以来,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表面上效忠她,实际上,她是她身边最大的危险。可那一刻,她看着她,只觉得心底里有什么东西要碎裂一般,心里面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而这种感动,令她恐惧,她知道她没有资格得到她的友情。她想要逃避,可她抓着她的手,说:“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是除了爱人之外唯一一个可以与我并肩而立站在这至高之处俯瞰整个王城的朋友。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人,我谁都可以不相信,唯独不会不相信你。”

她突然贪恋起这份不属于她的友情来。

她问她说:“你说这话,可是真心?”

她当时道:“你对我有几分真心,我这话,便有多少真心在里面。”

“你对我有几分真心,我这话,便有多少真心在里面。”

这句话,突然间在凤九脑海里炸开,炸回了她的神智,心中却忍不住微微颤抖。她当初觉得花落迟可笑,在不了解她的情况下竟然说要和她做朋友。如今,仔细想来,原来她才是一个笑话。所有的一切,她全都知情,顾白以为他一直掌控着全局,殊不知,花落迟在他的掌控里,早已成了一个最大的变数。

“怎么了?”花落迟捏了捏她的手,“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敛回心神,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颤栗,摇头道:“没事。只是你说的话,让我也想起了以前,你以前说,总有一天,你会变得比我更强,而今你早已做到了。我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我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的九王妃,如今,变得这么强大。”

“我听着你这话,怎么听都不是味儿。我知道你当初高傲了些,也不至于连一眼都不愿意看我罢?”花落迟想了想,“不过有件事我记得倒是挺清楚的,我以为你很厉害,连楚棣都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想着你对上夜辰,应该也有一拼之力,哪知道,他一拳头下来,你就那么倒下去了。你不知道,那场面究竟有多震撼,比我第一次见到你弯弓搭箭的模样还要震撼。”

凤九听她提起此事,不由大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以为你男人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一拳头下来,哪个吃得消?说起这档子事,我还有气呢。我好好的在那里,没招他没惹他,和堂堂九皇子殿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他用一顿拳头做礼物送给了我。我这一辈子,还没有丢过那么大的人,在场那么多人,他的拳头二话不说就招呼下来了,我的脸面可全都丢光了……”

花落迟笑的没心没肺,“你那算是什么丢脸?九哥回去之后,说他丢人才丢人了,他这辈子没打过女人,你是第一个,九皇子殿下的不破金身可被你给破了,他还抱怨我说,怎么不早点告诉他你是个女人,他要是知道的话,宁愿把拳头往自己身上揍,也绝对不会打你的。”

“不是,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他当时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揍我?我那明明是第一次见他,他应该不认识我是谁罢?他凭什么一上来就揍我?”凤九不服气,这口气她憋了这么多年,她不喜欢夜辰,也是有这个缘故在的,平白无故被人揍了,哪个会高兴?

花落迟躲着她的眼神,支支吾吾的不说话,凤九危险的眯起眼睛,语气叵测道:“不是因为我对你爱答不理的,你气不过,就向他告状了罢?”

花落迟睁大眼睛看着她:“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凤九那时可是她偶像,她怎么会告她偶像的状?是夜辰自己小气,见得她只顾看凤九而不搭理他,吃醋了而已。虽然罪魁祸首都是她,但她真的没告状。

凤九点头:“依照我这么多年对你的了解,你的确是这么小气的人。”

花落迟捂着胸口,悲痛欲绝的看着她:“阿九,你太伤我的心了。”

两个人又笑闹了一阵,凤九不由得恍惚,这种情景太过熟悉,她们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她说她是她最好的朋友,任何人都无可替代的朋友。她不置一词,不曾开口拒绝,又不曾接受,只是心底早已慢慢的沉沦了下去,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太珍贵,她无法抗拒,是以真心慢慢交付,可是她呢?她说,“你对我有几分真心,我这话,便有多少真心在里面。”当时的她,对她只怕一分真心都不到,那是不是就代表,她对她,也不曾交付真心?

只要一想到这里,她胸口就忍不住一阵闷痛。

离开的时候,花落迟对她交代了一些事,“你这番去帝都城,我也有事要交给你去做。”

凤九听出她话中严肃之意,心知定然也是极其重要的事情,玩笑不得,即刻凝神,只听她道:“你去了帝都之后,千万要注意慕萧的动静。”

“慕萧?”她心中一动,“为什么?”

“他不是个简单的人。”花落迟道,“至少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慕萧能从一介布衣做到百官之首,这心智计谋便不可小觑。况且,慕容一族最看重荣誉,他甘愿脱离慕容姓氏,自贬为平民,这隐忍的能力,从此中便可见一斑。况且,他门生遍布天下,又掌有朝廷三分之一的兵马,皇城京畿卫戍有一半其实都是他的势力。若他有异心,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慕萧这个人,自为官以来,一向廉政爱民,克公奉己,深受百姓爱戴,甚至有人作了十字令来赞美他,说是‘一尘不染,两袖清风,三思后行,四方赞誉,五湖四海,六神镇定,七情安然,八路作风,九泉无愧,十分可贵’,就连陛下对他都异常器重,这样的人,会有野心吗?”

这句话,她也问过顾白。昨日里,顾白终于同意随他们一队人出城,这办法虽然危险了些,但总得一试。然后顾白告诉她说:“你到了帝都城,如果可以,或许能去找慕萧。我需要他帮忙。”

顾白说:“慕萧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只是他的野心与常人不同,但如何不同,都是野心。只要有野心,就能够为我所用。”

花落迟看着她道:“慕萧这个人,我不敢说是十分了解,但站在慕容这个姓氏的立场上,我敢说,我比谁都了解他。慕萧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但也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他平生所作所为,皆是因着自己冠了‘慕容’这个姓氏,他所作的一切,只不过是不想愧对自己的家族。他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但他所谓的野心,并不是什么江山天下,九五之尊,与这些比起来,他更看重自己的姓氏。”顿了顿,又道,“你今日里或许不懂,但将来有一天,你就明白我今日里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凤九默了许久,心头千回百转,诸般心思转过,才点了头,道:“那我要怎么做?”

“你不需要刻意做些什么,你只要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如果他和什么身份可疑的人来往,你告诉我就可以了。”

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其他的什么,凤九总觉得,她说出“身份可疑的人”这几个字的时候,语气明显不同。

“好,我知道。”

花落迟拍了拍她的肩头,“那你明日一路小心,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送你们了。”

凤九走了之后,夜辰从里面出来,看见花落迟一个人正坐在那里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凤九离开的方向,坐在她身边,问:“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

花落迟看了他一眼,顿了半晌,才道:“她不会背叛我的。”

他捏着她的手,说:“你既然知道她是谁,总该有几分防备,万一哪一天……”叹口气,续道:“我知道你做事有分寸,这件事若是换成了我,我绝不会留这么一个危险分子在身边,那等同于在头顶上悬了一把剑,一把虽是都会掉下来要了自己性命的利剑。”

花落迟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她出事的时候,你的担心看着可不像是作假的……”被人一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什么叫做看着不像是作假的?”

夜辰撇嘴,“你真担心的话,还有心思布局,引顾白出现。”

顾白,顾白,他现在一想起这个名字,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再加上几分痛心疾首。

花落迟叹了口气,“便是我没有布局,顾白自己也会来,因为阿九的情况,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能够救得了阿九的,只有顾白自己,他也不可能会坐视不理。但他既然来了,难道我还要眼睁睁的在看着他离开?这是什么道理?”

“可若是凤九知道的话,肯定会以为你在利用她?”

花落迟讽刺一笑,“何必以为。”她眸光微冷,“我本来就是在利用她。”她是她唯一可以对付顾白的筹码,这次她出事,虽非她所愿,但她的确是利用她做了文章,来引顾白出现,这一点,她从来不会否认。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什么利用不利用的,我心思太单纯,搞不懂这些玩意。”夜辰有点不耐烦。

花落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心思单纯?那这世界上还有复杂的人么?”

“我心思再怎么复杂,也没有你们女人心思复杂。”夜辰冷哼一声。

花落迟倒是没有反驳,“说的也是,女人的心思倒是最复杂的。”女人都是感情化的动物,事情发生时,在理智与感情之间,往往会选择感情。凤九的事,若是换了一个男人,只怕她早就死无葬身之地,可偏偏是她,偏偏她对凤九,总是下不了杀心。

“算了,我们不说这事了。明天你去送送他们罢,我就不去了。”

“好。”

花落迟瞧他一眼,“其实你可以跟着一起回去。”

夜辰撇嘴:“我还是在这里守着你比较安心,顾白已经出现了,我放下你一个,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是啊,顾白已经出现了,游戏已经到了再也不能退出的地步,这一次,若不能斗出个你死我活,只怕这游戏也收不了场。

“那把长歌带走吧,我真怕我顾及不到她,致使她再受了伤害。或者,把她送到山上去,和她师兄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自顾自的点头,“就这样做,等明天人走了,我就派人把长歌送到山上去。”

夜辰好奇的问她:“你一直说长歌有个师父,一直说什么山上,长歌到底拜在谁的门下?我怎么一点情况都不知道?”

花落迟道:“罹城西南方向有座山,山上有一个自称是世外高人的人,叫什么我忘了,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我当初避难避到那里,不巧被他救了,才认识了他。你别看这人有点傻,有点自恋,武功却是好的,后来我想让长歌拜在他门下,学个武功,他说自己一个人这么多年住惯了,没有任何收徒的打算,死活不收。后来我就威胁他说,如果他不收的话,我就把他那座山给铲平了,让他没有落脚的地方,再把他的茅草屋给烧了,养的鸡鸭,种的菜,全让人给吃了,什么都不给他留下,他没办法,这才妥协的。不过他这个人懒,我给他送去了七个徒弟,在那里学了一年,回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后来我偷偷去看,你才我看见了什么,我给他送去的那徒弟,包括长歌,七个人在内都在那里干着家务,做师父的躺在树上晒太阳。我告诉你说,我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师父。”

夜辰听得更好奇:“那后来怎么样了?”

花落迟冷哼:“后来我揍了他一顿,揍得半死不活的。”

“然后呢?”夜辰追问。

“然后,然后出了长歌,其他的徒弟都会武功了。”花落迟咬牙切齿,“那个该死的,他告诉我说长歌不是习武的料,说什么朽木不可雕也,他才是朽木呢。明明是他记恨我打了他一顿,不愿意教。”

“那,再然后呢。”

“再然后,”花落迟撇唇,“我就又揍了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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