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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出发的时候,只有夜辰带着去送了,对于夜玄的事情,他总是不甘心,想要跟他一起回去,生怕这一别就是永别,可如今顾白身在罹城之中,他实在放心不下花落迟一个人,倒是夜玄自己看的开:“算了,我已经认命了。.”
夜玄从不轻言认命。夜辰瞥了一眼在旁边面无表情的凤九,心里对她的不满越来越盛,若是站在夜玄的立场上,他很轻易就能理解他的心情,可若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夜玄是他亲哥哥,亲哥哥为了一个女人付出性命,最后什么也得不到,对凤九,他真的再也不能以平常心对待。
夜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绷着一张脸了。我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夜辰点头:“那好,我送你们出城,今日里定安他们也要回去,你们也好做个伴。”不善的看了一眼凤九,口气很差,“你好好照顾我六哥。”
这个凤九,他以前就不怎么喜欢,勉强看在他家落落的面子上还有夜玄的缘故才和她有那么些交集,现在,他更是喜欢不起来,不说夜玄,就说他家落落,这个人在落落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思。这样一个危险人物,亏得他家落落大人大量,还能说出一句:“阿九不会背叛我的。她其实心地并不坏。”他见过的人里,除了顾白,就数这个心地最坏了。
凤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九殿,这话说的怎么那么不是味儿?”她能欺负任何人,还能欺负了夜玄不成?别说夜玄为了救她已经活不了多少时间,她感激还来不及,就说以前,他们两个做兄弟的时候,她哪次欺负他,欺负出一个结果来了?
夜辰重重一哼。
到城门的时候,一队人的行动明显慢了下来,城门口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伍,正在接受城门守将的检查。夜玄几日不曾出了府中,外面的动静一点也不知道,于马上见此情状,不由惊疑,问向夜旁边的辰:“这是怎么回事?罹城出什么事了吗?”
夜辰道:“没事,例行检查。”
夜玄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与他往日来时的气氛明显不同:“老九,这诚然是一个令人一戳就破的谎言。”
夜辰撇嘴:“六哥,罹城的事,弟弟可不好插手。”瞄了眼凤九,“再说,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你若想知道,不若去问凤九。”
在夜玄与凤九听来,他这一言只是一个推脱,将这话题交给了凤九。夜辰自己却知道,如今罹城这情况,跟凤九脱不了什么干系,最清楚的人,便是她了。
凤九硬邦邦道:“我也多日不出来了,哪里就知道。再说,罹城的事,不劳外人插手。”
夜玄神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倒是旁边的夜辰,一脸阴阳怪气的开口:“六哥,你瞧瞧,人家还把你当做外人……”一只手捂住了心口,悲痛欲绝道:“说这话也不怕人伤心,这要是我,唉……”
凤九愠怒,夜玄瞪了夜辰一眼:“老九,你怎么说话呢!”
夜辰转头看着别处,对他的话置之不理。.继他们一队人之后,也有另外一队人赶了过来,正是也要转回帝都城的花擎等人。上前来是一番寒暄,然后又注意到前面的动静,定安眉头一锁,“搞这么大的动静,人却还是没有抓到。”言辞之中极尽愤恨。
来送行的还有一个重棠,骑在马上看样子像是闷闷不乐的,时不时往身后的某辆马车上瞄上一眼,定安见了,嗤笑道:“又不是不见面了,搞得像是生死离别一样,早知道当初就不让他来了。”
重棠没精打采失魂落魄没有心思搭理他。
定安驱马凑近他,两个人说悄悄话:“我说小舅舅,你要是真不想让他走,直说不就行了?你瞧瞧你,喜欢他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得出一个结果来,照我说,你直接带着聘礼上父亲大人那里提亲去,也好过现在这样是不是……”
重棠哼哼道:“我现在这样还活着,我要真带着聘礼前去提亲,姐夫那脾气,一把大刀砍下来,我脑袋就得搬家,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可不划算,不划算的事情我可不做。”
定安叹了口气:“没骨气。”
重棠睨了他一眼:“你有骨气,有骨气干嘛三十多了都不成婚,你瞧瞧姐夫在我家住的这些日子里唠叨了多少次,圣人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死撑着不肯成亲为的又是哪般?”
定安顿时怒了:“你非要在离开的这个时候和我闹得不愉快是不是?”
重棠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不愉快。”
夜辰驱马过来,“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定安没好气道:“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下圣人说的话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上下打量他,“怎么,你瞧起来似乎心情也不怎么好?”夜玄和凤九的事情,整个罹城中也不过那么几个人知道,就是夜菁都不晓得,更别提是他们了,“难道是因为要和六殿下分别,所以才这么伤感?依照我对九殿你的了解,您似乎不是这个一个会伤春悲秋的人。”
分别是不会,但永别可不一样。永别,永别这个词儿,夜辰活到现在,还没体验过一次呢,此番体验了,心情当真是不好受,“行了,我没心思和你们开玩笑。”
定安和重棠对视一眼,心知定然有事发生,且发生的还是不一般,但既然夜辰不想说,他们也不问。定安看到他身后的凤九,微微挑了眉,用一种很难形容的语气道:“妹妹说,凤九身体不太好,所以要前往帝都城里休养一段日子。”他说这话时,面上的神情仿若是见了鬼。
重棠接着他的话头道:“可是看她这样子,似乎也没有哪里身体不好,倒是听说过前些日子她一直静养在府中,好像是旧伤复发。但,不论怎么来说,这江南人杰地灵的,总比你们那个帝都城能够养人罢?就算要休养,也不用跑那么老远。”
定安接着点头:“而且是拖着一个传闻中其实并不好的身体前去帝都城。”
夜辰一听,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不好了,“你们管这些做什么,她到帝都城里去跟你有们什么关系。多管闲事。”
定安一口气眉喘上来:“你——”被重棠拉了一把,才恨恨道:“你别仗着妹妹喜欢你,真以为我不敢揍你!”
重棠劝道:“好了好了,别闹了,你刚才还说我在分别的时候闹得你不愉快,眼下你跟他计较做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得志小人罢了,犯不着跟他计较。”
这次换做夜辰没喘过气来了,什么叫得志小人,什么叫得志小人!他和他家落落是真爱,是真爱,跟那些趋炎附势争宠献媚是有本质的区别的,他们懂不懂!他重重一哼,“小人眼里看什么才是小人!说别人是小人的人,指不定自己也就是个小人_,老子大人大量,才不跟你们一帮小人斤斤计较!”
“你——”两人骤怒,却碍于大庭广众,实在不好意思说些什么,只得咬牙忍下,夜辰趾高气昂的哼了哼,往他们的队伍里看了看,好奇道:“怎么没有看见岳父大人?”
定安忍不住嘲讽:“九殿下,我请你搞清楚,你跟我妹妹时至今日还没有行过成婚大典,算不得夫妻,你连个名分都没有讨回来,还好意思叫岳父大人?”
这件事,一直是夜辰心头重中之重,痛中之痛,定安这话,无疑使触他的逆鳞。重棠在旁边窃窃的笑,好似也在嘲讽他一般。
夜辰脸皮涨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件事,这件事,他真的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他家落落始终不肯把他的名分给定下来,他有什么办法?
重棠见他有暴怒的迹象,忙道:“好了好了,别闹了。凤翎将军虽然答应要离开,但你知道他这个人,恋女情结甚是严重,令仪小姐被人留下来,他却被人赶走了,心里正不爽,偏偏今天他的那个宝贝女儿没有来送,他很不高兴,一个人在队伍后面慢吞吞的跟着,走一步三回头,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夜辰遥遥一望,远处果然飘着一个红色的人影,其行踪飘渺不定,有一种随时都飘回去的迹象。
前面队伍已近城门,很快就轮到他们,三人这才不说话,驱马前进,前面城门处,已经检查到了凤九和夜玄跟前,凤九看着面前例行公事的人,眉头一挑,竟然是未曦,唇角不由逸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来,道:“怎么,我的人也要查?”
未曦哈哈一笑,拱手道:“怎会?王上特意吩咐了,但凡九将军的人,一律可以通过。”转而道,“阿九,前去帝都城一路小心,我可就不多送了。”
“承你吉言。”凤九眸光闪了闪,淡淡一笑,对夜玄道,“走吧。”
夜玄点头,带着随从出了城门,后面定安等人刚刚上前,就被人拦了下来,定安见此情状,眉头一拧,不悦的看向定安:“东方未曦,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连我们都要查?”
花擎和重英从最前的一辆马车中探出脑袋来,下面还夹着一个花子云,见此情状对视一眼,眸中皆有不解之意,未曦顶着定安的愤怒,硬着头皮道:“子都,你真不能怨我,这是主上吩咐的,你们这队人,在必查之列。”
“放屁!”定安指着前面已经出了城门正在等待他们的凤九和夜玄,“为什么他们可以不经过检查就通过,我们这里就要排在必查之列。东方未曦,莫不是你自己耍什么花招?”
前面的凤九看着此处突然出现的变故,眸光微动,眼底已凝聚成一片漩涡。
东方未曦道:“子都,你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耍什么花招?再说,你对我有偏见,我对你可没有偏见。这的确是主上吩咐的,必须查。”
“那你怀疑我窝藏钦犯?”定安指着自己的鼻头,怒气冲冲的问他。
“我没这么说,你别误会……”未曦话还没说完,定安就打断道,“既然没怀疑那就让开,这后面的可全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总不能变成什么罪不容赦的罪人罢?废话少说,给我让开!”
未曦身后的守将们一个哆嗦,都往后退了几步,这罹城的九大将军,每一个是好脾气,若真是恼了,当街打起来都有可能。
未曦却执意不肯让步。定安咬牙,提起马鞭刚想抽过去,就被夜辰拦下:“落落既然这么说,肯定有她的缘故在,不如就查查罢。”凑近他低声道,“顾白这个人太精明,万一真的混在你们这里怎么办?”
定安下意识的反驳,“怎么可能,这后面的每一个人,我可全都认得……”夜辰道,“顾白精通易容之术,惯会收敛气息,你又不是不知道。”
定安不服气的指着前面的凤九,“那怎么不说藏在他们那里?就那么轻易的把他们放过去了?”
夜辰摊手,表示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实际上他知道,落落说,若是顾白藏在他们那一队里,太危险。不过落落又说了,如果是她的话,她肯定会藏在凤九那一队里,顾白这个人,也知道什么叫做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但他也以为,他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是以,最危险的地方自然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他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可惜,他家落落这些年将他这一点也学了个透。
定安还想说些什么,后面花擎突然道:“子都,退下。”
他回头:“父亲!”
花擎道,“罹王旨意,不得违抗。”
定安只得让步,让人把他们这一队检查了一个干干净净,然后冷着脸,嗤哼道:“检查完了没有?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未曦却停在一辆马车旁,不肯挪动一动。定安一看,顿时气了,驱马上前,怒气冲冲道:“东方未曦,你什么意思?连我二弟都要查是不是?”
未曦没有回答,依旧停在花子玉的马车前,面上一派郑重戒备的姿态,定安刚想发怒,就被跟上来的夜辰和重棠拦住,重棠眉头深锁,面色难看的紧:“里面的人,好像不是子玉。”
不是子玉?开什么玩笑?定安刚要开口嘲讽:“重棠,难道连你都认不出我二弟?”可还没说出来,旁边的夜辰突地一掌袭向马车,众人惊愣间,马车顿时四分五裂,从中窜出一人身影,向城门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