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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她对他来说,重于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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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平生第二大耻辱,非天朝六皇子殿下所谓年少冲动时所诞生的那一场春梦是也。.

遥想当时,她不过才七岁的年纪,七岁比起十几岁来,更加幼齿,夜玄这个,这个……她咬牙切齿琢磨了许久,都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但他的行径,严重的侮辱了她凤九大将军。

夜玄一向不会哄女孩子,这般惹了她动怒,委实不晓得该如何做,往日里,按照他们哥儿们情谊,但凡凤九生气了,他过去一楼,小酒一灌,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但眼下情况变了,兄弟变成了情人,这过往的哄人方式自然也不凑效了。若是他晓得,有一日,他会面对这样的一种情况,肯定会像夜辰多多讨教几招哄女孩子的手段,夜辰连花落迟都能哄,哄的妥妥帖帖的,没道理找不出几招来对付凤九。

他最终让凤九揍了几拳才完事,揍在下颚处的那一拳,委实用了些力道,他不防咬到了舌头,口中顿时溢满血腥味儿,还有一缕溢出了嘴角,他疼的倒吸了几口凉气,凤九见得他此状,复又举起的拳头如何都落不下来了,脸上的表情恶狠狠的,夜玄见得她攻势放缓,心头顿时松了口气,忙将她的手抓了过来,细细的揉捏着,心疼道:“打得这么用力,一定疼了罢?”

凤九用力抽了几下,都没有把手抽出来,重重一哼,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夜玄淡淡一笑,却扯动了唇角的伤口,不由得一番呲牙咧嘴,凤九睨了一眼,有点看不过去,别扭的问他:“真疼啊?我有用那么大的力道么?”

夜玄忙道:“没有,没有,一点都不疼,真不疼……”话是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凤九撇嘴,她手下用了多大的力道她是清楚的,适才真的生气,生气时,肯定用了十成的力道,虽说她功力未曾恢复完全,但那十之七八也不是人能够承受的,遑论她还是天生带着一身蛮力,亏得夜玄皮糙肉厚,不然这下颚只怕要被她打断了。

一想到此,她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些,照夜玄说的,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她年少轻狂时,荒唐事也做了不少。况且,夜玄现在是她男人,她家轻衣说了,自家男人,当然要护着爱着疼着宠着,这是做人的本分。

再从另一方面来说,夜玄那个时候对才七岁的她都有冲动,虽则荒唐变态是他自己的事,但也从侧面证明了她凤九大将军的魅力的确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她坐到夜玄身边,碰了碰被她揍中的地方,她一向不会道歉,因为不知道怎么道,所以说起话来就有点别扭:“虽然,虽然我打你是我不对,但我也是生气嘛,我还以为我喜欢上了一个变.态呢……”

夜玄好不容易将美人追到了手,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美人究竟是怎么被他给追到手的,但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子,哪里舍得教她受一点委屈,莫说她揍他几拳,便是一刀子戳在他心口上,他也不会生气。“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凤九理所当然道:“本来就是你的错。”话是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还是带了点羞愧之意,她揍人可不是闹着玩的,记得多年前,她爹要和他对仗,她大不孝,生生的将她爹的腕骨给打断了,她娘抹着泪骂她不孝,她老子倒是乐呵呵的,夸她有乃父之风。她真动起手来,连老子都不顾,哪里还会顾忌夜玄?

夜玄连说自己没事,好一阵过后,才搂着她,道:“别闹了,我真没事。我来找你,尚且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

夜玄深深的看着她,脸色变了变,几次张口语言,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得出来,凤九眉毛一扬:“到底是什么事?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说好了。”

夜玄看着她道:“大概一个月之后,东翼使团就会到达帝都,据说,萧诀也在其中。”

凤九的脸色顿时变了。

萧诀?萧诀?

只要一听到这个名字,她胸腔之中的恨意就忍不住汹涌而出,霎时充斥了他的全部心扉,眉目间染上一股刻骨的恨意,身体也紧绷起来,双拳紧握,指尖刺入掌心皮肉之中,生生的疼。

夜玄怕她伤了自己,小心的将她的手指掰开,可凤九用了十成力道,他奈何不得,只得低声道:“阿九,听话,把手松开。”

凤九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明,拳头爷慢慢的松开,良久之后,方问:“他来做什么?”

夜玄道:“仗打了这么多年,东翼都未曾讨得了什么便宜,据说来此,乃是为了议和,寻求百年安定。.”

凤九冷笑:“东翼的事情一向都是罹城在管,帝都从不插手,若想议和,当该到罹城去,大老远的跑到帝都城里做什么?”

“那萧诀说,罹城再特殊,也只是一个国家的城池,并不能代表一个国家,东翼如今虽说位于下风,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国家,怎么能够和一个城池缔结盟书?表面上的说辞是这样,但其实大家都知道,目的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凤九心道,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只怕这目的,和她也脱不了什么关系罢。

“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做什么?夜玄沉默。

他也不想提起这个曾在凤九梦中喊出来的名字,也不想提起这个在凤九心里曾刻下铭骨印记的男人。那一晚,他听她喊着萧诀的名字,那其中夹着的深重的感情,毫无掩饰的切骨的恨意,便知凤九曾受过情伤,她当初性情大变,虽则她在他面前一如既往,对她的事情一向关心的无微不至的他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想必便是那场情伤所导致。可要受过多大的伤害,才能将爱变成恨?当初又要有多深的爱,才能演变成切骨的恨意?

他也知道凤九并不想听到萧诀的名字。可是他,他并不想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恨也好,爱也罢,都是付出了极大的感情的。况且,恨这个东西,对人不好,对己更不好,在心里待得久了,伤身伤心,他希望她忘了,连同那恨意一并消散了。虽然他也知道,其实这并不可能。凤九若是恨一个人,非得将其挫骨扬灰碎尸万段才肯罢休,若他适才没有看错的话,凤九眼中所出现的,乃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她想杀了萧诀。

他踌躇良久,还是忍不住问道:“阿九,你和他……”

凤九蓦地打断他道:“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她话语坚决而冷凝,身体却在微微颤抖着,夜玄握着她的手,入手处一片冰凉,他将凤九搂得紧紧的,给予她温暖,低声道:“我知道。阿九,你清楚我的性子,不管你和他以前发生过什么,现在既然和我在一起了,我这辈子,就不可能再将你放开了。哪怕是你自己要离开我,我也不会放你走。”

这些话,听着好生耳熟。恍惚多年前,也曾有那么一个男人这样对她说:“阿忧,你相信我,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脑中的影像渐渐清晰,那番犹如誓言的话也在耳边回响,誓言,誓言,她冷笑,誓言这个东西,都是有口无心的,花落迟曾告诉她,爱一个人,有些,需要用语言来证明,但另外一些,却需要用行动来证明,而行动这个东西,才是最让人信任的。因为话,只是个有口无心的东西,犹如誓言,可信,也不可信,最终还要取决于行动。

萧诀最后的行动便是,他不仅为了别的东西放开了她的手,还将她亲手推到了别的男人身边。

那是她平生第一大耻辱。

想想也真是可笑,那个时候的她,全心全意的爱着萧诀,爱到不曾计较他满府妻妾,不计较他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甚至不计较他最后究竟能够给她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她全心全意的付出,最后却换来这么一个下场。

花落迟曾说,人活在这世上,首先要先爱自己,才有资格去爱别人,因为一个连自己都不会爱的人,永远都不知道该怎么爱别人。那时她就想,萧诀这样的人,最爱的应该是自己罢。

她抬起头来,伸手抚摸着夜玄的容颜,指尖轻轻的滑过他的眉眼,一路往下,就像是他适才对她做的动作一般,“夜玄,如果有一天,你想要某样东西时,那样东西,偏生只有放开我才能得到,你还会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永远都不会放开我吗?”

夜玄低头看着她,眉目里聚出一抹疑惑的笑意:“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我所得不到的吗?”

凤九微微抿唇,“比如,太子之位?”

“太子之位?”夜玄微愣,继而又笑道,“这倒是一个我极其想要的东西。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凤九垂眸,轻声道:“我又没说和我有关系,我只是说如果。”她只是想知道,在夜玄心里,她是不是重要过他想要得到的其他的一切。其实她也知道,她对夜玄来说,重于生命,他曾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了救她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可那是一回事,太子之位却是另外一回事。当初的萧诀,也是真心爱着她的,若她有了危险,她也相信萧诀会不顾一切的救她。可在这世上,对于某些有野心抱负的人来说,总有些东西,也重于生命以及勇气。

夜玄听出了一些端儿,凝视着她,半晌才问:“阿九,他是不是……”

凤九沉默了一阵,方道:“他说一辈子不会负我,最后却还是因为一个华丽而空虚的位子弃了我。”

一想起往事,凤九浑身就忍不住颤抖,夜玄搂着她的手一紧,眸子里凝聚出一股怒火来。对于萧诀,他认知不多,知道的仅仅是那么一个名字,以及凤九和他的一段感情。像凤九这样的人,若非是对她极好的男子,好到骨子里的,她定然不会动心,而凤九既然对萧诀动了心,那就代表,那个男人当真是将凤九放在了心上,且在心上的位置不一般,既如此,又何至于为了区区一个位子就放弃了她?

他站在凤九的立场上,也想要将萧诀给宰了,可他不是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便没有任何置喙的权利。

“东翼皇室不肯接受你?”他能想出来的一个理由便是这个了,皇室毕竟不是平民百姓之家,不管娶妻还是纳妾都有规矩在,凤九又是敌国之人,遭到反对也是理所应当。

凤九摇头,“没有。当初我因为某些事偷偷的去东翼,没有露了身份,东翼皇室根本就不知道有我这个人,便是萧诀,都不知道我是凤九。”

“那,那又是为什么?”

凤九将脑袋埋进他怀里,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不想说。”

夜玄由此便知,当初的事情只怕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可凤九既不愿意说,他也不会逼她,只低声道:“好。不想说就算了,等到有一天你想说了,我再听好不好?”

凤九轻轻的“嗯”了声,良久又道:“夜玄,我记着你刚才的话了,你说你永远都不会放开我,如果有一天,你为了别的什么将我抛弃了,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我会杀了你的。”

“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阿九,你便用你的解忧剑,刺进我的胸膛。我绝不会闪躲。”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里面正有一颗装满了她的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着,凤九唇边弯出一抹笑意来,“这可是你说的,若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不会手软。”

“好。”夜玄托起她的脑袋,唇便狠狠的朝着她压了过去,凤九被动的承受着他的亲吻,难得温顺回应,夜玄全身都起了一层邪火,正想将她带回房去狠狠的疼爱一场,却听得一阵“咳咳”声传入耳中,不由得一个激灵,回过神之前,就见一人身影跃起,踢起几步之外的一个石凳,石凳飞了出去,只闻“哎呀”一声响,便见碎石纷飞,夜凉并十一和十七三个人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四殿忍不住道:“九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呀?我们只是来看看你和六弟,又没有什么恶意,做什么一上来就动手,我似乎并没有哪里惹着你吧?”

凤九面无表情,淡淡道:“不好意思,习惯使然。”

十一夜凉后面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这习惯还真不敢让人恭维。”十七点头称是。

夜凉又笑眯眯的进了水榭之中,在夜玄和凤九身上打量了十几个来回,对着夜玄做劝诫模样道:“六弟,不是为兄说你,你真该注意点。这大白天的,也不怕人看见了,幸亏来的人是我们,要是其他的什么人撞见了,六弟,你这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

他们三个下了朝之后,堵了夜玄,哪知竟被他一句话给逃脱了,待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夜玄早已不见了踪影,他们思考良久,犹豫再三,还是顶着被夜玄一怒之下摘了项上人头的风险前来一睹所谓天朝六殿与罹城凤九的奸.情,哪知一来,竟看到了这么一副画面,当下大呼过瘾,看来他们的猜想倒是成了真,这两个人,当真是在一起了。

可是夜玄越亲越上瘾,那手差一点就伸进凤九衣服里面去了,若是再不阻止,只怕下一刻就要把人抱回房间里做那啥去了,他们看戏看的上瘾,实在不想离开,只好出声,损了阴德,打扰那两人的好事。的确是好事,看看,他家六弟瞪着他的眸子里可不就聚了一股火。

夜玄心头恼火,说话也带了火气:“你们三个没事做是不是?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十一和十七对视一眼,心头偷笑,六哥果然是生了大气了,不然,哪里会和他们这样说话。四殿上前一步道:“六弟,我们也是关心你嘛。你说今日里一见你,这身上伤痕累累的,哥哥我也是怕你出了什么事,放心不下,这才来看看……”

夜玄脸上起了一抹不正常的红,心头越发恼火,真想一脚将他们三个给踢出去,凤九倒是自在的紧,坐在栏杆上,屈起一条腿,懒懒的乜着夜凉:“四殿当真是兄弟情深,不过我家轻衣有句话说,所谓兄弟者,当该共患难,四殿你说,六哥身上这伤痕累累的,你瞧着想必也心疼,不若在自己身上也添些伤口,兄弟两个一起受苦,也合了四殿你的兄弟情义?”

夜凉慌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九将军你实在是太客气了……”六弟身上那是爱的伤痕,夜玄高兴还来不及,可若是要在他身上添些伤口,那就是真的伤口了。他可不想为了看一场戏,把自己的命给栽进去。凤九不是夜辰的对手,但对付区区…对付堂堂一个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凤九唇边弯起一抹危险的笑意,“我家轻衣说了,对待客人,当然应该客气一点,四殿又何必拒绝呢。”

夜凉干干的笑,心里却在腹诽,客人?谁才是客人?他跟夜玄是亲兄弟,真要算起来,她才是客人罢。

不过这话他可没胆子说,夜玄若是听了,肯定会发火。

夜玄冷着脸,下了逐客令:“你们三个,要是没有事的话,就赶紧给我离开!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招待你们这些客人!”

十七抱怨了一声:“六哥,我们可是你亲兄弟……”

凤九凉凉道:“有句话说亲兄弟仍要明算账也,可见这亲兄弟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多么深厚嘛。”

夜玄完全赞同:“就是。”

夜凉三人顿时无语,他们愿意为,这皇室之中,只有一个夜辰才是为了女人而不顾兄弟情义的奇葩,哪知道,夜玄也是其中之一?这般毫无人性的偏袒,简直太过丧尽天良。

夜玄睨着他:“四哥,弟弟劝你,真有时间在弟弟这里说这些话,还不如花心思想想,怎么才能不让自家后院起火。弟弟这些日子瞧着你这心情,似乎并不如人意?”

夜凉家的后院,一直是他心头之痛。自上次他照顾不力,导致自家小子病了一场,而后慕家因着慕娉清又除了几番变故,阿楹和他的关系就越发的坏了,他费了诸多心思,想要和好,都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夜玄提起这档子事,无疑是在往他心口上插了一刀。他愤愤一转身,就此离去,十一和十七看见夜玄漫不经心瞥过来的视线,皆吞了口唾沫,为了自家脑袋着想,还是果断追随夜凉的脚步而去。

夜玄重重一哼,总算是报了适才被人打断好事一仇。

凤九好笑道:“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也有记仇的一面。我以为,这皇室中的皇子们,只有一个夜辰才那么小心眼,一句话的仇都要给报复回去。”

夜玄眸色微深,走到她身边坐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眸光沉沉的盯着她:“看你这意思,对九弟好像是十分了解?”

凤九再无知,也听得出这话中的酸意,唇角一撇,面无表情道:“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夜玄冷哼,“没有的事,你怎么知道九弟的心眼小?”

凤九疑惑的看着他,“天家九皇子殿下的心眼小,不是天下共知的嘛。”

这话明显讨好意味甚浓,夜玄非常满意:“那是,九弟的心眼小,的确是天下共治。不过你这话,若真叫九弟听见了,九弟便会让你真的见识一下他的心眼究竟有多么小。”

凤九满不在乎道:“不用他来让我见识,轻衣就会先他一步让我见识一下罹王殿下的怒火。不过轻衣我都不怕,还怕区区——一个夜辰。说起这个,我就觉得你那个弟弟特没骨气,竟然要一个女人宠着,把脸面可全都丢光了。轻衣自己也真是的,虽说自家男人要护着,也没有那个宠法,什么都由着他……”

夜玄忍不酌笑道:“怎么我听这话,你好像是十分羡慕九弟有一个人宠着他,嗯?”又凑到她耳边道,“你羡慕的话,我日后也宠着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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