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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可能衍生出无限的可能途径在许蔓脑海里徘徊,时而担忧时而迷惑时而又不解,让许蔓恍恍惚惚度日如年,可时光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脚步,反而以许蔓无法查觉的速度飞快地停在了这日的半夜。.
羽画带来了晕迷的清歌和一个更加糟糕的消息:宋国公和北地的白家联手!
这便意味着许蔓所能想到的那些借着这次蒙人出兵为李挚开脱的办法都化为泡影。白家在北地经营多年,宋国公也在岭南一带常年带兵打仗算得上一员猛将,两家联手本就占了优势,加之蒙人刚刚被燕国公李挚打得逃回草原,说不得这次蒙人不过虚张声势罢了,如此以来,宋国公一旦任了元帅,又有白家辅助,基本就把燕国公在燕地的权力架空了。
许蔓心急如焚,却不敢有所表露,仔细地嘱咐珍娘道:“先给她吃那百灵丸,明早请了大夫来看看。”
百灵丸是许蔓根据在湖州城里被人放**之后,脑海里冒出来的方子制成的一种用于解了一般的毒药**的药丸,因此珍娘叫它百灵丸,她曾经用小兔子做过实验,效果不错的,一般一到两个时辰有效,中毒较深的话也就半天功夫就能好。
羽画却不以为然地道:“我已经给她服过师门里的解药,不过是一般的**加大了分量,应该连着两三日不再服用那种**则渐渐痊愈了。”
许蔓曾经在一些游记中看到过,一般来说,江湖中人都会有一些特制的秘药用于应对偶然状况,这羽画本事不小,想必师门也是不差的,师门解药自然效果也好,不过,许蔓也只是点点头,还是坚持让珍娘将那百灵丸给清歌服下。
羽画有些看不上,却也不阻止,转而犹豫地道:“小姐还是早点想出法子来吧。听说七爷的嫡亲弟弟如今还被关在燕地的大牢里生死不明。既然能够搭上燕国公身边的人,其实也不必如此麻烦,直接让燕国公身边之人带个信回去给留在燕地的人,这事也并非触及到燕地利益的大事,东西都归了燕地,七爷不过舍不得弟弟惨死狱中。”
许蔓有点诧奇羽画的坦然言词,但还是真心地说了一声“谢谢”。可是,她起初也是这么想得,确实也这么做了,关键在于燕国公的人一口否认这陈家并非他们劫的,人也不是他们抓的,至于人真的在不在燕地大牢里,京都的燕国公的人无从得知。.那么,又怎么让人家把人给放了?
许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羽画沉默地退了下去。
许蔓原本心里有事就睡不着,这么一折腾,困意全无,坐在珍娘身边守着清歌醒来。
珍娘一整天奔波,确实有些累了,却不放心许蔓独自一人守着清歌,就靠在床头眯了起来。
许蔓见劝不了珍娘下去休息,也只能由着她,她有些无聊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过了一会儿,许蔓停下脚步打量着这间屋子,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宴席室,正好在许蔓住的正房的隔壁,孙嬷嬷专门收拾出来给许蔓招待客人的,陈设雅致清新,倒有点想许蔓在宜园的书房,不过在宴席室的里间有一个小小的碧纱橱,清歌便住在里面。
许蔓眼角的余光停留在屋里墙角摆放的那两盆盛开的牡丹花,当真国色天香,妖娆多姿。这盆牡丹是昨日搬进来时笑千特地自穆夫人的院子搬来的,说是特地送来给许蔓把玩的。当时穆夫人在太夫人跟前,许蔓也没有机会道声谢谢,只得挑了一些适合穆夫人的绣品做了回礼,穆夫人倒是收下了那些绣品,却将笑千退了回来,明说送给许蔓做丫鬟。
她一转身恍然看见对面六扇双面绣牡丹花开琉璃屏风里折射出的渐渐有些长开的清丽婀娜身影,眼前浮现穆夫人当时送笑千来静馨苑那复杂的目光,里面有着怜悯、不忍……情景流转,那日李挚匆匆离去的种种清晰地浮现于眼前……
许蔓伸手摘了一朵牡丹花,坐在宴席室正中间的双人杉木镂空榻上就开始拔花瓣,一片一片的拔,边拔还边说“再见,不见,再见,不见……”,拔到最后一片念的是“再见”,她就会喜笑颜开,可转眼间她又愁眉苦脸,说“这个概率太小了,我再试一试”,然后又摘一朵花开始拔花瓣,一边拔一边说“不见,再见,不再见……”,拔到最后一片变成了“不见”,她就脸色煞白,说“不对,我第一次说的是再见,第二次也应该从出现再见说,这次不算……”,说完又摘了一朵花,重新开始一边拔一边说“见,不见……”
屋里满是一地的富贵花瓣……
快天亮的时候,清歌清醒过来一把抓住床边的珍娘的胳膊,激动得声音哽咽的时候,屋里的牡丹花早没了花,只剩几片叶子突兀地搭在枝叶上。
许蔓听见碧纱橱的动静,立刻走了进去。
清歌抬眼一看见她,也顾不得哭了,抓住她的袖子,如同倒豆子般地道:“小姐,清歌没有完成您的嘱咐,原本已经劝说文姬姑姑帮着打探消息的,谁料那萧衍榕竟然骗文姬姑姑说什么‘少主已经安排妥当了,要姑姑亲自去一趟’,文姬姑姑当即就离开京都去江南。文姬姑姑一走,萧衍榕又打发了竹筠苑的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些会武功的仆从,整日里喂清歌一些药,没有清醒的时候……还是今日正午萧衍榕出来竹筠苑,我才偷偷用随身带着的六百两银票买通看守的人逃出来,又在竹筠苑门口碰见回转的萧衍榕……”
听到清歌说起随身携带的六百两银子,许蔓心里颇苦涩,这是清歌这么些年存下所有家当了。
虽然清歌说得轻松,许蔓却明白期间的艰辛,她伸手扶了清歌在床上躺好:“都是我思虑不周,快别想了,好好休息,以后无论遇见什么情况,自己的性命最重要,知道吗?不就是六百两银子吗?明儿让珍娘拿两千两银票给你——”
许蔓的话尚未说完,清歌突然大声地哭了出来。
一时间,屋里哭声震天。
一直在外间的羽画这才出面,帮着珍娘将清歌劝住了。
许蔓则是被这突然的情况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反复地:“别哭,别哭。以后我定不让你去做这些事情了,你就只呆在我的身边就好了。”
她不说还好,说了之后,清歌哭得更是稀里哗啦地。
珍娘和羽画无奈地对视一眼,两人赶紧劝解。
好半晌,清歌才止住了哭声,许蔓几乎半晚上没有休息,确实累了,便嘱咐清歌好好休息,转身出来碧纱橱,打算先回房小憩一会,再去福寿苑请安。
“小姐,萧衍榕要嫁燕国公,不安好心,还和那白家联合……”许蔓右脚刚刚踏出碧纱橱,清歌的话在身后想起。
许蔓立刻转身回去,仔细问了清歌。
原来萧衍榕得知宋国公嫡女徐四小姐暗中爱慕燕国公之后,多次变着法子接近徐四小姐,发现了徐四小姐和北地来的白家小姐要好,又辗转得知白家小姐与方候爷家十二房少奶奶交好,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徐四小姐口中得知那方家少奶奶曾经就是前任宋国公嫡女宋红鸾,也就是燕国公已故去的嫡妻……震惊之余,萧衍榕更加关注方候爷家和宋国公家的联系,又通过清歌结识了妙舞,知道妙舞乃凤邑许家小姐的事之后,两人更是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妙舞便将萧衍榕介绍给那白家小姐,之后两人的密谋开始了。
“小姐,原来那白家小姐当真不是白家小姐,而是燕国公府的李三小姐,我有一次趁她和萧衍榕在竹筠苑正房密谈,偷听到她的一个心腹丫鬟说,原来这位李三小姐竟然搭上了太子妃,还手里握有太子的什么把柄,这次太子要帮她把燕国公拉下马,让朝廷封她的父亲做燕国公呢。”
许蔓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看来情况比她预料的都要复杂得多。
原本她想着,也许李挚这次可以趁着这次机会名正言顺地得到朝廷的认可,现在看来,这就是别人挖的一个坑罢了。
等等,许蔓想起曾经在湖州城外那小镇上的客栈遇见的方灏君和宋红鸾,还有二皇子……当时萧家贪墨案案发,沈家也牵扯其中,甚至林家也牵扯其中……后来萧家将东西通过陈家运出大新……也许萧家的目的就不是运出大新,不过是运到晋地,听说晋国公和二皇子向来关系很好,这在大新可是人人皆知的。那如若没有意外,这陈家的货和人应该是这李三小姐或者和李三小姐相关的人劫了,而他们又得知这些东西的幕后之人就是二皇子,一次要挟……
许蔓激动地站了起来,在屋里连着走了两圈,方平静了下来,她尖声吩咐:“珍娘,快去通知小十一,无论如何要让李挚离开京都。”
珍娘听了这些,最近又在许蔓身边知道一些陈家的事,也是想明白其中的性命攸关,立刻应声“是”,正要出门。
许蔓又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拦住了她,转而将小十一的联系方式告诉羽画,又说:“燕国公顺利出京都,陈家必无事。”
羽画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沉默着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