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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满脸焦急,伸手按住轩辕雪陌伸开正欲扶起他的手,“大哥,你们真的将凤灵桥炸了?”
一听这话,轩辕雪陌脸色不由有些难看,淡淡地回应了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像是丢在了那里,从下令要将那里炸掉开始,他的心就开始忐忑不安。到后来真的炸了,他居然莫名奇妙地心痛到无法呼吸。
“李渊是不是说初夏在他手里?”殷木不依不饶地抓住他袖子,对上他的眼睛,双眼刻满了迫切,直到轩辕雪陌十分冷静地回答了声“是的”。
这一声“是的”,让殷木一瞬间像是七魂散去三魄,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双目空洞地看着前方。
他这个样子,让轩辕雪陌没由来地感到心慌,忙拉着他问,“怎么了?”
殷木整个人都木了,像是在消化一个极大的事实,他沉呤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大哥,或许初夏真的在凤灵桥,真的在李渊手中。”
“你、你说什么?”
“我那日清晨见到的女子,好像真的是初夏。”
轩辕雪陌瞠目结舌地看着殷木,他一下跪落在地上,想到刚刚那火势冲天的凤灵桥可能会有夏儿,想到李渊那般笃定地告诉他夏儿在他手里,想到自己莫名的痛意……
殷木告诉他,那日他喝醉了酒,整个人恍恍惚惚不知道是到了那里,只是迷迷糊糊有一个女子唤醒了他,当时不知道是说得些什么,只记得那女子说她自己是初夏。
后来,等他回来彻底清醒后,这事儿总觉得蹊跷。他一个人仔细想了很久,总觉得自己当时遇见的就是初夏,直到今天他专门为此事儿去了神侯府周遭一趟,才发现记忆中那些碎片拼凑出来,那个与他对话的女子,很有可能就是初夏。
再加上当他把这一切都捋清楚后,急急忙忙地跑来找轩辕雪陌时,又从爹爹口中知道了李渊要纳妃,而且纳的妃子还是初夏,思来想去,对于那天遇见的女子是初夏这一事儿,他又笃定了几分。
只是没有想到,他还是来晚了。这些日子因为锦儿的事儿一直没有帮着大哥干着正事儿,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会炸了凤灵桥,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反击李渊他们。
“大哥,大哥……”殷木有些手忙脚忙的拉着轩辕雪陌的衣袖,他从未见过大哥有过这样的表情,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他跪坐在地上,将背挺得笔直,仿佛一松懈便会万劫不复。
轩辕雪陌的手禁不住颤抖起来,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助。他怔怔地看着前方许久,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地上爬起来,骑着马儿便飞奔了出去。
殷木紧跟而上,听闻动静,云霄也跟了上去。无数铁骑追随着轩辕雪陌,等到他们到时,却看见轩辕雪陌跪在大火不止的凤灵桥前。
大火不止,四处皆是青烟弥漫,几只黑雀在夜里叫唤着,将这并不太平的夜幕徒添几分诡异。被炸成废墟的凤灵桥,放眼望去,颇有伏尸百万、血流成河之感。
只听得“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渐渐地,响声越来越大,随着几声马啸,一群人立在官道,顺着脚下的路,望向不远处那个跪在路中央的人。
他空洞的双目看着远方,火焰映在他眼中,显得更加深邃了起来。他跪在那里,如墨般的双眼,此刻却生不出一丝光辉,满是绝望之色。身体不自觉地僵硬,握紧双手,任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风一阵,和着血腥味儿窜入人的口鼻之中,让人禁不住心中作翻。
“夏儿……”轩辕雪陌木讷地开口,眼望着那支离破碎的凤灵桥,就像千万把刀插在胸口,火还在烧,歌唱着这遍地的伤谣。
已经进了初冬,风一吹,四处皆是一片凄凉之感。唯有一处,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无忧阁像是与世隔绝,这里的院子搭满花架,随着暖风走过,落英缤纷,暗香处处。
浅草没履,一身青色长袍的男子立于一架娇艳的粉色蔷薇之下,眉目如画。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他望着头顶攀岩在高塔之上的粉色蔷薇清浅一笑,迈开步子轻轻踏在一地花瓣之上,眸光如春水般温柔明莹。
倏忽,风一阵,一股淡淡的肃杀之气暗地袭来,使得蔷薇林一片飒响。
青衣少年仍旧站在原地,目光望着高塔上的蔷薇一动不动。良久,转过身去淡淡瞥了一眼,这一眼不由使他眉头微微蹙起,显示着此刻心中强烈的不满,“月锏,本公子让你去复命,又不是要你去杀人,用得着拖这么久吗?”
少年说着,黝黑的眸子一动,神色染上几分犀利。低醇的嗓音虽然不冰凉,但却十分的清冷。
少年绝美俊俏的面容上表情淡淡,转身之际,某人一身黑衣,霎时从天而降,单膝跪地,“公子,属下在路上捡到个人。”
闻言,少年不由俊脸一抽搐,一副厌恶的模样。
瞎子也看得见他肩上扛着一个人。
月锏还没到这院子,他就已经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就算天色如此黑暗,他依旧能看见他肩上那人浑身血淋淋的,大大小小颇多伤口,一看就不是什么小角色。
“扔掉。”
简简单单两个字,少年冷冷的语气云淡风轻,无任何波澜,就好像于他来说,月锏肩上的那人,是什么使人特别恶心的物品。
半响,未闻身后的人有什么动作,少年心里不由怒火攻心。
“月锏,你何时这般不听本公子的话了,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
一挥衣袖,怒目而视眼前这个男人。
月锏闻言面露难色,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索性放下肩上的人,将其放平在地上。
“公子请看。”
少年见此,不由脸色一变,满脸的不可思议,只见他几乎是用跑的到了地上那人跟前,伸手拨开那人脸上的乱发,那一瞬间,整个人便愣住了。
只见他如花般的唇瓣轻启,口中轻唤了声“姐姐”。
李渊和沈冰被白无殇平安护送到了皇宫,此刻,李渊就坐在沈冰寝宫中的软榻上。
他呆呆地望着殿外,第一次发现沈冰的院子里,不知何时,那些树的叶子都落光了,皆是光秃秃的,没有一片树叶。
冷风吹着,不过是初冬,那呼啸声却让他听着像是深冬般,让他脊背阵阵发凉。地上的落叶被风卷得四处飞扬,那般萧瑟,似是给谁送行一般,纷纷扬扬的覆盖在他心上的每一处,像是下了一场白色的雪。
“陛下。”温润柔和的声音响在耳畔,李渊眨了眨眼睛,稍微回了些神。
他的目光随着声音的来源,迟钝地看去,却刚一转动眼睛,便有一缕烟雾弥漫在眼前。
像是见到了会吃人的恶魔,李渊吓得大喊“不要”,整个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躲在了桌子底下,战战兢兢地将自己的头抱住,埋在双膝。
“陛下。”沈冰迈着莲花步,又唤了声。她无意间迈近的一步,令李渊十分抗拒地推卸着她的手。沈冰目光流转,这才发现,李渊害怕的是她手中的沉香。
“陛下别怕,这只是沉香,臣妾拿来给陛下安神用的。”她的声音极其好听,连哄带横地将李渊从桌子下拖了出来。
听闻她的话,李渊这才淡定下来。等他抬起头来,目光接触到她手中香炉散发出的缕缕青烟,他仍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凤灵桥漫天满地的死亡气息仍旧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他,这香炉的青烟,让他好像仍身处在那四处都在炸的宫殿之中。他被人拉扯着四处奔跑,漫天青烟和火光在他眼前缭绕,风一吹便会散开,但很快又被新的烟火给遮蔽。
他以为,他会死在那里。
“沈冰,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计划吗?你知不知道朕差点死在了那里。”李渊忽然发疯般揪住沈冰的衣襟,将她整个粗鲁地提了起来。
他的目光像是荒漠中的野狼,凶神恶煞地死死扣住自己的猎物,将沈冰吓得一个激灵。
“陛下……”沈冰木讷地开口,她何尝没有被刚刚经历的那场死里逃生吓得魂飞魄散,她一直和他在一起,她又何尝不是差点死在了那里。
李渊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他沉浸在自己的惊恐当中,余悸未平,愤怒地将沈冰又向自己拉近了几分道:“不要叫朕,说好的万无一失呢,轩辕雪陌没有算计到,反倒是差点将朕的命搭了进去,你们这些没用的蠢货!”
说道这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沈冰毫不留情地狠狠丢了出去,任她在地上摔地啪地一声,疼得龇牙咧嘴。
“白无殇呢?死哪儿去了?让他来见朕。”他惊恐万状,又怒火中烧地在屋子里转着圈儿,搜索着白无殇得影子。
沈冰有些恼怒地从地上爬起来,此刻如果撕掉她表面佯装的隐忍,会看到她的怒气与李渊此刻的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