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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冷静点,这场意外是谁都无法预料的,谁能想到他轩辕雪陌能有那么大的本领,将整个凤灵桥都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下了*。”
她一心以为初夏是轩辕雪陌的软肋,抓住了她,就等于握住了轩辕雪陌的半条命,却不料,莫说是交易,轩辕雪陌从头到尾都没有因为“初夏”这两个字有过分毫的柔情。
她更没料到轩辕雪陌会那般无情,真的狠下心来用这般极端的方式置他唯一的兄弟以死地。
还有,那么大的凤灵桥,要埋那么多的*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自己千防万防,处处小心,以为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却连现在凤灵桥被炸得粉碎了,她还不知道轩辕雪陌是如何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埋上*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简直能将李渊给活生生地气死。此刻,他心里哪里还听得进别人的解释,满脑子都是他是天子,命比金贵,今日竟然差点死在了一片小小的凤灵桥中。
“谁能想到?”李渊走近沈冰,他将脸凑近她,长长的睫毛从她脸颊刷过,像是尖刀一样,恨不得将沈冰千刀万剐。
“你好意思给朕说出口,你们这些蠢货要是稍微动动脑子,朕的宫殿会以至于毁掉吗?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们这一点点疏忽,差点断送了朕的命呀!”
他说得极为激动,嘴里的唾沫喷了沈冰一脸,偏偏他狠狠揪住沈冰的衣襟,令沈冰无处可躲,硬是被他喷了一脸的口水。
沈冰对李渊本来就是抵触的,她厌恶他厌恶到在这个男人身上找不出一丝一毫的优点,常常觉得这个男人,连呼吸都是错的。
如若不是他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她绝对不会拉扯着他四下逃窜,就让他与凤灵桥一起灰飞烟灭算了。
想到这里,她越发地后悔当初救了李渊,越发觉得自己当时将他扔在那里,任他自生自灭才是最好的选择。
屋内的气氛冷到了极点,李渊像只愤怒的猴子,将沈冰推倒在地,然后四处撒泼。他嘴里不停地骂着什么,顺手捞起身边的花瓶玉器,就向门外砸去,正摔到了门口一侍卫的身上。
只听那侍卫闷哼一声,便是身上鲜血直流。李渊还在不停的发泄着,向那侍卫砸去。瓷器碎片砸了一地,那些侍卫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躲也不躲地任他砸着。
这种事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生一次,李渊向来是一个不会将情绪藏在心中的人,他一生气,就必定会砸东西。
侍卫们显然很有经验,每一个瓷器扔来,他们都很有经验地暗中闪躲,直到整整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室内的瓷器寥寥无几时,他才踉跄地退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瘫坐下去。
屋里没有一个人说话,过了很久,李渊才无力的说道:“皇后,朕是被气恼了,这事儿不能怪在你的头上,只是想到刚刚经历的死里逃生,朕仍是感到后怕。”
沈冰听到他的话,不由嘴角一抽搐。她就知道会这样,每次李渊发完脾气,都会这样后悔一番,然后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拥上去对他说“陛下你没错,没关系的”之内的话,好让他良心得到安稳。
可她最讨厌哄人,特别是这样蛮横刁蛮的人。
沈冰微微一笑,娇俏可人的脸上,表情温柔可亲。
她缓缓地说道:“陛下多虑了,臣妾明白陛下的忧虑,只是可惜了这些瓷器。”
听到她这个回答,李渊有点想笑。他转身望着一地的狼藉叹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走近沈冰,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沈冰对他忽然转好的脸色习以为常,帝王本就是喜怒无常的,更何况这人还是从来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李渊。
又过了一会儿,李渊向沈冰问道:“皇后,初夏呢?”
闻言,沈冰一脸的寒冰之色,仿佛是万年不化的冰雪,纵然李渊再是眼拙,也能感觉到她此刻的不高兴。
初夏被她安置在地宫,本来是想李渊下令的一把大火,让她死在里面算了。
计划中,李渊安排了一个假的初夏在地宫,真的被他藏了起来,等计划实施,烧死的便是那个假的初夏,真的就自然是活下来被他占为己有。
然而沈冰想让初夏死,就暗地里掉了包,将真的初夏安置在了地宫。
而现在,真的假的又有什么意义,轩辕雪陌的这一举,将凤灵桥炸得支离破碎,还不全都死在了里面。
若不是白无殇早有准备,恐怕今天,他们一个都别想逃。
她的眸光,深深的凝视着李渊。她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活到现在的,脑子里除了花天酒地,还装得进什么。
良久,沈冰方才悠悠开口道,“陛下,凤灵桥爆炸,无一处完好,臣妾想,夏姑娘恐怕是逃不了这一劫。”
听闻此话,李渊如被五雷轰顶,他步步后退,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真的死了……”喃喃自语,李渊满脸痛惜之色。红颜薄命,如此美人,当真是可惜了。
夜色深深,黯淡的月色,被一团阴云所笼罩,黑暗沉沉的压了下来,几乎要叫人窒息。天边不休不绝地冲起一团青烟,一幕怪异的红映在天际,更是给这夜色增添了几分诡异。
在这样无人敢出没的黑夜中,无数弟子守在长满了紫云的院落之中,一盏盏青灯悬挂在屋檐下,烛亮了这寂静的夜色。
百花宫长生殿中,百里南浔在御座之上盘腿修养,突然满头冷汗,被生生地疼得不得不中途停止。
闭关之前,他原本神智清明,思索着如何能尽快恢复修为。上次他在八月十五一夜原形的那夜,因气急,用原形就冲出了红莲幽狱,不顾一切地咬死了墨七。
如此,他身体虚弱了好一阵子,灵力涣散,让他没法尽快变回人形。后来虽是成功修回了修为,可是并没有令自己的身体完全复原,没有一副好的皮囊,他根本出不得这百花宫半步,只有经过闭关修炼来重新收回灵力。
如今,还差一点点,他就成功了。等重新修回灵力,他的皮囊就不会惧怕人间的那些浊气,他哪里都可以去,不会像前些日子,刚踏出百花宫的门,就无法控制地变回了原形。
等修回了灵力,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寻找他的夏儿。这天下,他哪儿都可以去,谁也挡不了他。
今日,他潜心闭关修炼了一日,可不知不觉却是莫名奇妙地混沌了起来,整个人如坠云里雾中,神智也越发模糊,如何也集中不了精力。
身体里忽然钻出一股空虚的疼痛感,仿佛是一粒种子,忽然之间便穿透极厚的土壤,整个突破出来,令那那股空虚愈发浓郁,苦了他整颗心。
更或者,他觉得整个人空荡荡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而去。心像是被掏了去,暴露在空气中,任其寒风肆虐。
可是,他这是怎么了?
他绞尽脑汁,却也没能得出个所以然来,就算自己灵力涣散,还未全部聚拢,可也不至于伤及自己的肉体和魂魄,像这样患得患失。
他盘腿重新坐好,正将法力提起,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痛楚侵蚀而来,如同滔天巨浪,瞬间袭向四肢百骸。
他下意识地揪住自己心房位置的衣物,想要平息那像是利器在剜着皮肉疼痛,却是越是努力平息,那痛就越是在体内作祟,在骨髓中狠狠地抽痛翻搅着,任他用手将胸口堵得再久,也无法将那突如其来的疼痛压制下来。
直到他无法稳住自己,整个人从软垫上翻了下来,在地上打着滚儿,痛得灵魂像是快被什么控制着,硬生生地从身体里分裂出去,然后紧紧勒着,无法往复。
他忽然觉着四周很热,那股热量将自己的皮肤灼热地滚烫,那种痛,就如同是有千千万万条小蛇在他身体各处啃噬出了一道又一道口子,强行向里面钻。
为什么会这么热?
为什么会这么痛?
那种拉锯般的疼痛一直狠狠肆虐着他,直到最后,痛得他大汗淋漓,全身上下已经快要没有了知觉。
他的脑海忽然闪现出一女子昏倒在火海,奄奄一息的画面。
夏儿,他的夏儿……
糟了,他的夏儿有危险。
百里南浔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咬紧牙,那痛不肯停息地像是要将他吞没般。
对呀!他用狼族最高禁术,将千年修为封存在她体内,他的夏儿,所有遭遇,他都与她感同身受。
百里南浔满头冷汗,所有恐惧,都像是海浪一样向他袭来。他的夏儿在哪儿?是遇见了什么,使得她如此疼痛?
无数的担忧最终化作一股销魂蚀骨之痛,深深钻入他身体。额头的冷汗缓缓滴落,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努力压下身体里翻江倒海的疼痛,仰起头看向天边那抹不平常的红晕,喃喃启唇,无比艰难地道出两个含糊不清的字眼——
……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