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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刺骨,王少林练武出生都渐渐得感到畏寒,可此时他却看出云若飞终于有了那么一点暖意,只因她不忘曾经的允诺,不忘那个人给她的希望。
可希望是白铭所给,活下去的念想又为了谁,王少林却比谁都清楚。毕竟云若飞胸前佩戴着的如月环佩是那般引人注目,而那木槿花的故事,也早听无怜提起过,而九年来的持续不断,也明白了其中的刻苦与铭心。
王少林说:“你想去见见他吗?”
一个他,其实心知肚明,却也视为一个试探,彼此倒也心照不宣。
云若飞的眼睛一暗,脑海中又出现了那扁舟之上的白衣公子。
多少年了,那一幕就犹如刻入骨髓一样,让她忘也忘不了。如若可以重来,她真像回到那个时候,温润如玉的身姿,云淡风轻的卓绝,此生下世,纵然是孟婆忘却,却愿意执迷不悟。
她以为自己掩饰的极好,却不曾留意自己还是情不自禁的抓紧了胸前佩戴的如月环佩,让人一眼就可看穿。
然而过去种种,心中的念想才刚刚起伏,却又想起了那一刀红血,说也奇怪,明明好了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心灰意冷之时想起最后给她温暖拥抱的人,那个总是笑得没心没肺却陪自己风雨无阻的人。
她笑着说:“我想去北冥山了,我想见白铭!”
细微的动作,王少林看在眼里,指着那如月环佩,说:“他……回来了!”
清楚明了,让人无处遁形,云若飞身子一颤,低头看着那冰冷的玉佩,想起曾经那毅然决然的背影,温柔的笑着说:“真好,看来他是原谅了自己了!”
“为何不说他谅解你了?”王少林极少数的冲动,只因看她太过无怨无悔,心痛之余脱口而出,却又在质问说:“他或许知道你的苦心,明白了你的用意,所以他回来了!如你所说,既然原谅自己,难道不就是原谅你吗?”
云若飞诧异的看着这样的王少林,眼中有着明显的期待,即便一闪而过,也依旧令人惊艳,然而取而代之的却是紧张,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王少林别过头去,简单的说着无事,可云若飞却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安,这是这些年来第一次的不安,却还是因为提到了那三个字,为了那个人。
她说:“是不是他出事了,是不是……”
“他很好,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苏亲王!”王少林懊恼的说:“只不过……他要我带你走,带你去北国,让你去冥山!”
云若飞放心的低下了头,却无力的坐在废布麻草之上,笑得惨淡,说:“他……要我去北冥山,为什么?南国、他……们还是容不下我,对吗?”
王少林看出了她的误会,猜到了她的误解,却继续选择了欺瞒。
过去他们之间的种种或许作为外人,他并不知情。然而昨日那风雪之中的孤寂背影,辗转之间温情怜惜的眼神,王少林知道,那时的苏逸之想得是谁,也渐渐明白他所有一切,在大义之间,他尽自己所有的保全了这个四国恶灵,还她一生安隅。
为什么去北冥山,这是他所想,只怕也是苏逸之所念,因为那是四国无人可撼动的仙山净土,又或许就如云若飞自己所言,那里有白铭。
白铭,这个他未曾见过的男子,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王少林并不懂,可他却从云若飞的身上,感受到了这个男子对云若飞全部的好。也从苏逸之眼中的嫉妒与无奈,了解到了这个男子是何等的能耐。
或许就这样去北冥山倒也更好,那些烦扰、那些牵挂、那些大义全都留在这里就好,否则以方才云若飞所有的举动,如果知道苏逸之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又哪里还肯离开。
王少林自责的不去解释,只是说:“北帝说,要带你回去,说……”
“不必说了,我知道!”云若飞抬头,一种让人深感无奈的苦笑,说:“耶律宏一定是为了白铭!明年即是第十年,我也怕白铭又为了我坏了规矩。这样一来,我就能提前看到他,陪着他了。”
初语紧张的听着所有的对话,直到这个时候,它才欢喜的飞来飞去,高兴着终于可以见到白铭与白鹤。兴许是被这份团聚的喜悦所感,云若飞莞尔一笑,说:“真好,这一次,终于换我去找他了。白铭一定也很开心!”
这份笑容何其难得,王少林似乎可以猜想白铭定然是个可以温暖人心之人,否则何以治愈云若飞这样的伤,而这些或许正是苏逸之如此安排的原因,一个无可奈何却又深沉的选择。
想到此处,他暗自下了决心,转身准备离开,却听云若飞关切的说:“天牢里的人重来没有出去的可能,北帝是如何做到的?”
“这些年北国实力日渐强大,更何况……他的做法常人本也无法理解!”王少林知道她对自己的关心,说:“当初救下的那黑衣女子,是北帝的知己,他与苏亲王设局,救出你们二人!而我……倒也无事,不过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云若飞疑惑的点了点头,却温柔的说:“原来真的是她,怪不得!只不过……为难你了,王大哥!”
王少林生硬的说:“哪里的话,你救我一命,我理应如此!更何况……”
“可皇权在上,皇上当真不会归罪于你吗?”云若飞担心的说:“毕竟,当初是皇上将我关入天牢,此事真的没关系吗?他们的计划周全吗?我爹他们会不会被牵连?”
“不……当然不会!”王少林不愿云若飞再为了别人做那么多的事,即便那人是苏逸之,是她的亲缘,故而赶紧解释说:“毕竟,三重门的事无人可知,你是生是死也无人知晓,我是说……这件事不过是机密之事,不会有人知道,更加不会牵连太傅他们!”
云若飞虽然感到奇怪,但长久以来的与世隔绝,让她不懂如今的局势,也唯有相信王少林的话,更何况她也信北帝与苏逸之的安排,故而只是点了点头,摸着那密密麻麻的折横,淡淡一笑,说:“那就好!”
王少林终于出了三重门,却看苏逸之又站在天牢之外,依旧是那样的温润如玉却偏偏清冷得与风雪融为一体。
他说:“王大人,我收到你传来的信了。”
“我已经告知云姑娘,说不久后,我将会带她离开,是去北国北冥山对吗?”
苏逸之并不感到惊讶,毕竟王少林本来就知道的很多,更何况他本就聪明非常,故而点了点头,说:“这是一个毒药,服毒之人在10日内将于死人无区别,但此招想来会让人怀疑,我想玉凝姑娘知道如何让人信服!”
王少林接下毒药,说:“然后呢?”
“然后,就与您无关了!”苏逸之说:“这也是为了天牢众弟兄好,你只需要记得,是我来过天牢,如实说话就好,毕竟我要做一件事,任何人即便是你,也拦不住我!”
王少林似乎想到什么,诧异的看着苏逸之,说:“萧允文对玉凝姑娘感情非常,这些年我比谁都清楚!你杀了她,他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苏逸之淡淡的说:“他不会,相反……他会更相信我!”
王少林有些不解,紧紧抓着那毒药,说:“难道……是为了避免他们追责于我吗?”
苏逸之没有否认,却说:“为了……我自己!云太傅一死,倘若我没有任何的动作,他素来多疑,定然发现我的有意妥协与布局,所以杀了玉凝,一举两得!”
“可他……”
“他不会,最起码现在不敢对我动手!”苏逸之淡然的说:“更何况……他还要忙着应对北帝,只怕这尸体他都留不住!他有把柄在北帝手中,尤其是现在,否则他这些年来的一切就毁于一旦!”
环环相扣,进退有度,善察人心。
王少林敬佩的看着苏逸之,说:“皇上那……”
“皇上虽然不知情,但定然不会怪罪你我!”苏逸之说:“记得,待公审结束后!”
然王少林点了点头,却终于开口说:“那云姑娘她……”
“你会发现最好的时机是什么时候的,更何况……无怜和玲珑哨到时候会一直在你身边,见机行事就好!”
王少林努力的领会这番话,却还是说:“可,云公子……会不会受牵连?”
“不会!”苏逸之想起今日宫中的诏书,便说:“或许你还不知道,今日宫中旨意,让云师兄进宫,撞日则为今日,与允宁成婚!”
“今日!”王少林震惊的说:“怎可如此儿戏!”
“是啊,如此儿戏!”苏逸之虽然依旧淡然,可字里行间却心疼萧允宁的委屈。
毕竟是堂堂的一国公主,却偏偏是萧允文的妹妹。为了曾经的郎才女貌,无怨无悔的护着云家九年,耗费了的青春也只为那个曾经誉满南国的状元郎,痴心如此。
而如今,不惧礼数规矩,不惧天下流言蜚语,要强的据理力争、以死相逼,只为用自己的身份和所有去保护他的安危。
“那监国大人答应了?”王少林虽然知道多此一问,去依旧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苏逸之点了点头,说:“一来可安抚坊间对他的非议,二来允宁答应云明轩永世不得入朝为官,三来……终究他只有这么一个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