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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不过是一介草莽,但她知道他说一不二,当着自己的面,许诺,那自是不会有错了,不由含着眼泪绽放笑意,那样含羞带雨,似莲样的俏容,当真是容不得人多加思考的,他眼神已是不对。
白衍笙意识到时,已被热切地臂弯包裹起,密集的吻落下来,她才又慌了神儿,他显是情不可抑,双目微合,紧紧抱着她纤细的腰身,她周身渐渐升腾起未可明状的燥热,令人窒息的酥痒也阵阵袭来,她推拒着他贴上来的伟岸身躯,他并不在意,稍一使力,愈发箍紧了她,只含住她甘甜如饴的唇瓣,辗转吮吸。
若山压顶,她微微气喘,呵气如兰,终究放弃,是自己送上门招致来的,他却毫无征兆止住了动作,话语中的急切倒像是在催他自己,却又尽是无可奈何:“莲儿,你现在就在我的怀抱,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如果我放你回去,你还会记得这世上有个我吗?”
她睁着泪眼,不明他何以这样自相矛盾,他似经受不住她那样的泪光,猝然起身,说:“你我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你还是早些离开这里,今夜就走!”他拾起零落一地的衣物,顺手扔在床上,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他纠结难言情绪复杂,又不由担心他随时会改变主意,抖抖索索穿起了衣服。
夜空深处是漫天繁星,如天女抛撒而生,放出繁簇银花样夺人眼目的光芒;夏风有北国男儿样的豪爽,催熟万物包藏自然界繁衍生息的信息;黄土地厚实丰饶,足以承载世代的悲欢荣辱,又似光照后世的不朽彪炳,鞭励子孙兴业立身。
马背上风声沥沥,万千风物傲立在夜色中,如怪诞的暗影奇形异状,迅疾地退向身后。她小时,虽然在父亲的指点下学过骑术,但长久未用过,行得又是夜路,自然生疏,不一会儿,已经吃不消,渐露疲态。
他向她椅的身体瞄了两眼,示意她减速,她尚未来得及拉缰绳,便听他唿哨一声,她身下这匹马乖乖并了过去,她犹未及反应过来,也不知他是怎么起身,就稳稳坐在了她身后,自她手中接过缰绳,不由生出一种安逸来,同乘一骑,速度慢了许多。再看另一匹马正信步随在他们一侧,拖着无人驾驭的缰绳,似不情愿,咴咴吐着鼻息,她知那是他的随身坐骑。
她身形单薄,他总是会觉得她冷,腾出一只手臂,护在她身侧,她不知有人单手也可将马控制得随心所欲,不由暗自惊诧。有飘散风中的烟味自身后传来,似有若无地萦绕,也并非那样刺鼻,反而惹人有意去寻,渐渐生出莫名的异样。
他自是专注,盯着不易分辨的前路,只偶尔喝驾几声,只是她迎风飘起地发丝,轻送淡淡于无的清香,令他有一瞬的迷乱,由不得自己,靠上前去,有数缕青丝拂在他脸侧,痒痒生恙,在心里漾开化在深处,他猛然拉了缰绳,马在原地交错地踩踏了数下,才安稳下来,她错愕地回过头,见他的神色,不由一惊,他眼中正燃起两簇烈火,钢牙紧咬,挤出数个字来:“嗯,莲儿,我不知道送你离开是对是错!”
边说边俯首,吻下来,她一时手足无措,空悬着的双手在空气中抓了个空,她像抓救命稻草似得扯住了他,她既惊且怕,她怕他半道又改了主意,最怕的似乎不是这个,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底蔓延开来,她发觉自己是不排斥他的,吻的,在这暗夜的旷野,他是自己唯一可以抓住的依靠,即便只是短暂的,飘渺的,甚至是暗含着危险的。那丝温暖让她有一瞬飞蛾扑火般的眷恋。
她自小受过良好的教育,先是家里请了名师来教,后又送入新式学堂。现下的学子们多半受了新思潮的影响,晓得什么是思想解放,有很多大都会的时髦行为迅速传播,在学子们身上再演绎,即便多半是变了味的。她身处举目一色的女校,她们家世优越,衣食无忧,多半连人生轨迹也被规划好了,算得上有时又有财,清闲自在得很。
自女孩子们永不言倦的密语中,对情爱也渐渐有闻懵懂。但自她的眼中,安乐中谈情说爱多半是脑子闲置的结果,因周遭太多人将它用来调剂枯燥乏味的生活,渐渐形同儿戏,她素来是熟视无睹,从不置喙,更甚者是敬而远之的,女孩子们多半将她视为异类。
她并非不懂得,她更懂得的是母亲的哀怨,大娘的郁郁寡欢,二娘的忿忿不平,过于错综复杂的情爱,又披了被世俗承认提倡的外衣,便是女人一生的桎梏,那是一旦降临,百口莫争的宿命,再革旧替新的思潮,一时间也动摇不了男权根深蒂固的劣质性,她惹不起。
她有时对自己的女儿身有种莫名的自弃,自认那是身为女人的挂碍之一,这是怨不得她的。只因世人对俊颜女子付与了太多爱憎不一的色彩:是宝哥哥眼中的洁质仙流,更是足以颠覆疆土的红颜祸水;是文人墨客笔下的万种风情,更是三从四德下的驯女顺妇。大凡是才貌出众的女子多半是命途多舛的。
而她宁肯蛰藏美丽,无波无绪独自度过一生。在这意外发生之前,她一直将自己藏得好好的,她从不必费心思去应对天下多变的男子,她自信不会与他们有任何交集。而似乎是一夜之间,她被迫认清了一个事实,她的明哲自保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笑话,在求生的本能面前,她竟然出卖自己换取自由。这是她如冰玉般无暇的生命中第一个不堪。
她终于明白有一种无畏源于无知。经此一劫,她懂得怕了。她怕他,畏他,甚至厌恶他的行为,却没有勇气反抗,更不敢拒绝他惹怒他,反而偎依在他的怀抱,异常复杂的感触,她自己尚理不清楚,这便是女人的致命处,面对强权时示弱,当意识到这点时,她极痛恨地笑了。
他们本已走过大半行程,但却越来越慢,总像是走不完似得,几乎是在踱了,他自身后环抱她,无限眷恋她身上的芬芳。她心内咚咚擂鼓,几欲跳下马去,终究忍不了了,开口道:“天马上要亮了,你还要赶回去!”
她自是明白,他的身份不宜在外逗留,他似全不在意,又像在她身上睡着了,过了许久才应了一声,温软却又清醒:“莲儿,别说话!”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下巴放在她另一只肩头上。他突然间像个安静黏人无害的孩子,不知为何,她反而安心起来。
过了这一片鱼塘,是数片荷塘,再过去荷塘,便是柳荫下的家了,她不由欢喜,扭头用手指点醒他,笑着说:“到家了!我要下马!”
他睁开眼来,那眼中红红的,犹含万千错结,朝远处望了一望,又无言地盯了她一会儿,像是被她的喜悦感染了,嘴角不由上扬,便先纵身一跃下马,而后伸手,将她扶下来,淡淡一笑,说:“莲儿……”
他欲言又止,她微微歪了头,明眸惶惑瞧着他,他才又一笑,说:“回去吧!”她点点头,那步子不由就有几分雀跃,他像想起什么,拉过那匹白马,叫住她,她自前面转过头来,正带着盈盈笑意,他恍了一会儿神,才说:“莲儿,让雪驹跟着你吧,若有事,将它放开,它会带我来到你身边!”
她心想自此后绝不会有再见的机会,直欲出言拒绝,他也未必不明白这事实,但依旧那样固执地望着她,将缰绳朝她面前又送了一送,一匹马而已,她不再坚持,自他手中接过缰绳,他倒像是一下子放下心来,只是那手仍悬在半空中,久久没有收回。
她看他一眼,牵起雪驹走向家的方向,荷塘里清香绵绵,拂面而来,雪驹也似十分享用这美景,微微摇着尾巴,她拍拍它厚实的脊背,露出温婉的笑容。而他痴痴立在那里,直要望眼欲穿,目随她牵着雪驹融入一幅绮光流离的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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