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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萱心中诧异,之前当她得知熊章身边已经有了王妃翼彤、有了王后兰珠,她已经断定自己早已经在熊章的情感世界中,如过眼云烟渐渐被淡忘,没想到楚王还一直想着自己,他竟然是个恋旧之人。
翼彤又说道:"我成为楚王王妃的这一年多以来,大王虽然不说,但我感觉得到,他其实一直喜欢的是你,思念的是你,他问我你以前的事情,问你平时都做什么,吃什么,看什么书。有几次在睡梦中,他睡在我身边,喊的竟然是你的名字。"
"翼彤,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心里不舒服了。"翼彤的话让钰萱惊讶,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震撼与感动。钰萱没想到,楚国的一国之君,呼风唤雨,后宫美女如云,可他竟然对一位"死去"的女人还存着一份长情。
翼彤摇了摇头,她回忆着,自己与楚王熊章的缘起,从最初开始,她便是因为钰萱。一年多前,石纥升为莫傲,那一次他奉命出兵攻打楚国西南边的巴濮,得胜回郢都后楚王大喜,要在宫中为他接风设酒宴。石纥却仗着自己有功,硬是把楚王请到了自己的石府上。
酒桌上,石纥安排翼彤伺候楚王,熊章饮酒欢畅之时,无意中说起翼彤与钰萱有几分相似。石纥本就有意,如此一来他顺水推舟、巧舌如簧,便将翼彤献给了楚王。楚王酒后起兴,在半推半就中,便接受了石纥的安排,从此翼彤就成了楚王的王妃。
钰萱觉得,也许正是因为熊章以为她死了吧,才将时间与感情永远凝固,长久的回忆。都说女生容易感动,她在心里重复着翼彤说的话--"有几次在睡梦中,他睡在我身边,喊的竟然是你的名字"--钰萱此时此刻竟然被那个男人身边别的女人的一番话,感动得快要落泪。
钰萱又问翼彤:"你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
翼彤说:"钰萱,我作为女人,按照楚国的惯例我是不能插手朝廷政事的,但你关于释放墨子的请求,我一定尽力安排你与楚王见面。至于你要不要告诉熊章,你就是曾经的钰萱,你自己决定吧,毕竟你从外表看,完全是两个人了。你有回旋的余地,你自己决定吧,不要介意我是他的王妃。"
"为什么你说那你不介意我告诉熊章我到底是谁?难道你不爱他?"钰萱不解的追问。翼彤却没回答。
钰萱和翼彤见过面后,时间又过去了一天,墨子还是没有被楚王熊章释放,而钰萱也还没有得到翼彤下一步安排的消息。
晚上应泽师兄过来,他告诉钰萱:"逸王妃托我告诉你,楚王听说是墨子的徒弟要见他,他并不把你放在眼里。逸王妃暂时没办法让楚王见你。逸王妃说若你真的想立即见楚王,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楚王,你的真实身份。"
听了此话,钰萱迟疑了,沉默了。的确,她不愿意看到师傅被幽闭在冰冷的宫殿,宏图不展,夙愿不达。可她还是下不了决心,告诉楚王随着墨子一同前来楚国的她,究竟是谁。
迎泽师兄不解的问她:"你为什么不告诉楚王你就是依然活着的子徒钰萱?"
钰萱避开应泽师兄不解的目光,逃避着,如同三年前钰萱一直逃避熊章的爱意一样。她想起那日在随国见到心心念念的乙鸣,心中的悸动,如果这时她被熊章知晓还活着,她又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前往随国,告诉乙鸣,自己"死而复生"呢,因为依熊章的个性,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走她的。
随后,应泽师兄见钰萱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他又对钰萱讲道:"楚王正命令我们营造司加班加点,要在这个月末就制造完毕鲁班设计出来的,用于攻打宋国的大批武器。看来攻打宋国已经是箭在弦上的事情了。钰萱,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出墨子,阻止这一切!"
听了应泽的话,钰萱依然沉默着,内心却更加左右摇摆,自己到底该不该在熊章面前坦诚身份为师傅求情,但一想到乙鸣,她就又下不了决心了。
之后的几日,应泽和翼彤那里都没有传来消息,师傅墨子也依然被囚在楚宫中。到了第五天,应泽师兄又给钰萱传来更令人担忧的消息,说墨子从昨天开始拒绝进食了。
钰萱急了,她知道师傅是个刚毅的人,一旦他决定的事情,他一定会不妥协的坚持下去。而依熊章这么霸道桀骜的个性,他也不会轻易因为墨子拒绝进食,而放了他。
不能再这么干着急而什么都不做了,钰萱终于做出了决定,她要告诉熊章,是她子徒钰萱求熊章放了墨子。钰萱希望熊章看在他们曾经的故交上,给她这个面子。
然而怎么才能托应泽师兄或是翼彤告诉熊章,她这个墨子的徒弟突然就变成了曾经的钰萱呢?
钰萱拿起笔,在一张简帛,想写些什么,但她觉得熊章不一定会相信的。思来想去,终于想到办法。她回忆着熊章送给她的那把红宝石发簪,回忆着他送的那把特意为她制造的小弓箭,回忆着自己向他讨来的那个雕刻着他们俩人像的犀牛角,钰萱决定要把它们都画下来,这是熊章送个她的礼物,即使他现在是楚王了,也一定还记得这些,也只有她和他才记得的。
开始画这些小物件的时候,钰萱发现自己绘画技能很差,发簪画了5次,小弓箭画了3次,她才自认为画像了,而方寸间有栩栩如生他们人像的犀牛角却怎么都画不好。
在画这些的时候,和熊章相处的往事一一浮现在钰萱脑海里,他那些霸道的关怀、那张得理不饶人奚落她的利嘴,他在固县对她相救时焦急的眼神,在银杏树下的霸道拥抱,与她在监狱中"生离死别"时真心滑落出眼眶的泪水与热吻……
"对于熊章,喜欢还是感动?"钰萱画着曾经他送给自己的礼物,连她自己也分辨不清了。
在画好的简帛上,钰萱郑重的落款"子徒钰萱"。相信熊章看见了这简帛,一定会惊讶,也一定怀有好奇心,想见画下这一切的人。
果然,第二天还没到中午,应泽师兄的身影就出现在钰萱暂住的客栈。而她的视线越过应泽师兄,却惊异的发现随着应泽师兄一道进入客栈的还有一个人,是的,那人就是熊章!
三年多未见,已经是楚王的熊章没有穿标志着君王身份的华服,但他气宇轩昂、冷峻从容,钰萱以为应泽师兄会带她去某处约好的地方,面见楚王,却没想到此刻熊章已经等不急的直接过来了。
其实离开楚国,离开他,对于钰萱来说仅仅是几个月时间,钰萱也曾很多次的想象着与他再次相见的场景,那些见面时该有的神情、该说的话语。
只是这一刻熊章突然出现在钰萱眼前,错愕与未料依然让钰萱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熊章看着她,挺阔的眉宇微微蹙着,身形笔直,静静站立,静止之中却让人看到千钧之力。
熊章让应泽在外面等他,他就这么站在离钰萱2米左右的距离下依然静静的凝视着她,未开口也未有举动。
昨日,当熊章看到那些布帛上所画之物以及"子徒钰萱"的落款时,的确是震惊之极,他也怀疑画下这一切的就是钰萱,但他当年是亲眼见到钰萱的尸体,自己无能为力,痛彻心扉的当时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心一阵阵抽痛。
此刻,他在揣测,他还是不相信眼前这位清丽端庄的女子就是钰萱,但除了钰萱,又有谁能把他们之间所有的传情之物如此精确的画下来呢。
这时,钰萱垂着头不敢直视熊章,但终究还是她先拘谨的开了口:"大王,您请坐。"熊章的目光又一次上下扫视着的钰萱。
钰萱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心里没底,她不知道熊章会对自己做什么?想到这里,她抬头怔怔的凝视着他,目光中渐渐浮起一层水汽,心中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熊章径直向钰萱走进几步,突然伸出一只手,按住她的肩,对她喊道:"说!你到底是谁?"没有任何客套,直入主题,还是钰萱所熟悉的那霸道的感觉。
钰萱终于开口低声的说:"我就是子徒钰萱,曾经的楚国司马司徒燮的女儿。"
熊章握住钰萱肩膀的力道瞬间加重,他目光如炬,一幅想把钰萱看穿的表情,他冷冷的说:"子徒钰萱在三年前死了,我亲眼所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以她的名义来来见我。"
"如果我不是她,我怎么能画出你在固县买到,在沧浪湖边送我的红宝石发簪,画出你送我的那把一边漆着"章"字,一边漆着"萱"字的小弓箭,画出那雕有你和我精致雕像的犀牛角,我也还记得你从浪沧湖边把我送回家,在我家门口你撂下的那话,说如果我一直用那把小弓箭,你就会一直为我做箭矢。"
听完这一席话,熊章那黑色的眼眸中波纹隐现,有动容,有质疑,他看着钰萱,动了动喉结,然后又说:"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在哪见面,我做了什么?"
"我记得,那是在狱中,我以为我肯定会死,你却在临刑前的夜里来看我,然后你吻了我,还在吻我的时候,把我敲昏,让我吞下了那颗药。你难道不知道吗,那颗药是一颗移魂丸,是你没有让我死,是你让我以另外一种身份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