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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后过来,园中的乐师、舞姬、以及包括钰萱、乙鸣、青宁在内的其余人等立即起身向王后行礼,而熊章则镇静自若,他坐在原地说道:"王后,快请入座,我本是考虑你身体抱恙初愈,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微寒,才没派人去邀你,你若有兴致前来,自然是给这园子又增添几分的热闹,也是给足了曾侯乙面子啊。"
钰萱这次被迫回楚郢,她此时还是第一次见到王后。曾经熊章以翼彤母子性命相逼,要钰萱嫁他时,她不想与另一个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而这次回郢都,钰萱连这个男人从心里都已经划出界限,都不再和他有亲密的关系,因此钰萱便心安理得的和这王后没有任何的交道,也并未去向她请安。
在那次差点成为楚王王妃,甚至开始准备册封礼的时候,钰萱和这位王后,也就是死去的令尹女儿兰珠又再次所接触,她雍容华贵、但却独断专行,对钰萱更是人前纯善,人后刁难。不过钰萱也能够理解,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男人分享给其他的女人呢,特别是兰珠那要要强的个性,她对钰萱的敌意是天经地义的反应。
如今王后的到来,只怕会把表面平静其实暗流汹涌的,钰萱、熊章、乙鸣三人的关系,弄得更加乱上加乱吧!钰萱心里愈发的担忧起来。
王后入座以后,她扫视了几案上的点心、糕点,以及已经温在青铜器中的酒,然后说道:"钰萱,你可真是受大王宠幸,还没封为王妃,大王就专门为你修了这个鹂音阁,这么说来你也算是这园子的主人。他们男人喜欢喝酒,可我身体尚未痊愈,想喝茶去疾。如今,可否劳烦你,为本宫煮杯茶喝。"
钰萱看了一眼熊章,他默许了王后的提议,还立即命人抬来了煮茶的茶具。
穿越前,钰萱就喜欢品茗,她喜欢大红袍的醇厚,西湖龙井的清香,铁观音的回味悠长。穿越到战国来,她发现战国时代的茶并不是饮品,战国人把茶当成了药。
人们煮茶叶饮用,认为此举能去除疾病。楚国最有名的绿茶叫"青针",那绿茶的味道,和现代的绿茶差别不大,只是因为没有炒制,所以味道淡了很多。所以每次战国人喝茶的新鲜茶叶用量,会比现代人多得多。而除了春夏茶叶采摘的季节外,那茶叶就只有王侯贵族才可用冰窖保存少许。
煮茶并不难,既然楚王熊章同意让她给王后煮茶,这个面子她还是会给熊章的。壶水烧开,冒着白气,她把水倒进茶叶中,青针立即在水中舒展开碧绿的叶瓣,阵阵茶叶特有的清香扑鼻而来。钰萱按现代的规矩,第一泡的茶水不饮,只用来温洗茶具与杯盏,钰萱把洗完茶具的水倒进脚边的小木桶中。
之后宫女又送来第二壶泡茶的沸水。她摆好漆制的杯盏,把清亮透绿的茶水,小心的倒进饮茶的杯子中,然后便起身递给每一位喝茶的人品尝。第一位是熊章,第二位钰萱犹豫是该给王后还是乙鸣?
王后凤仪天下,但乙鸣也相当于随国的一国之君,而且是楚国的客人,钰萱一边倒茶一边思虑后,还是决定把第二杯茶赠给乙鸣。
乙鸣抬手,接过钰萱举起的茶杯时。钰萱和乙鸣的指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触到了一起。钰萱只感觉,乙鸣的指尖微颤了一下,这份颤抖如一股电流一直传到她的心底,钰萱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他,一种想飞蛾扑火般扑进他怀里的冲动,让她头脑发热。
冲动是魔鬼,钰萱刻意让接下来的动作停滞了一瞬,更是在心里极力平复刚才的情绪,最终她悲哀得什么都没做,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第三杯茶,钰萱本是准备倒给王后了,可熊章却把空了的茶杯又递到了她面前,第一杯递给他的茶,熊章已经喝完了,他一定是有意而为之。
三杯茶之后,茶壶里的水已经不够再倒第四杯,钰萱只好又加了些沸水。然后再将茶水倒在杯子中,递给王后。王后碰到茶杯,她眉头一簇,抬高声调,竟然夸张的喊道:"怎么那么烫!你想汤死我啊!"
王后一边说,一边把那杯子向钰萱掷了过来。事出突然,钰萱一下子被她扔过来的陶瓷杯砸中了额头,而那杯子中的水,顺着我的额头直浇到她的脸上。
哎呀,真是烫,滚烫的茶水顺着钰萱的脸,淌进脖颈中,流经的皮肤火烧火辣的痛。
钰萱非有心烫着王后,之前将煮好的茶递给乙鸣与熊章的时候,钰萱也都提醒道他们茶水有些烫,要冷一冷再喝。可在递杯给王后茶的时候,钰萱一直想着乙鸣,便疏忽大意,滚烫的茶水递给了王后面前,却忘记提醒她,这不安好心的王后便有意找钰萱的茬。
钰萱忍着痛,真心给刁难她的王后道歉,告诉她自己刚才是一时疏忽,并非故意为之。
王后却不依不饶,微怒着说道:"你这是故意要烫死我吗?煮个茶都弄不好,以后还怎么服侍大王,亏大王这么宠你。此刻,你就该立刻消失,免得让我们简简单单喝个茶、听个曲儿,都扫了雅兴!"
钰萱被王后的话一激,她气得立刻站了起来,以她对王后的不削,她很想转身就走。可是,再看乙鸣,此时此刻她太珍惜能见到乙鸣的每分每秒,她实在想多看乙鸣几眼,于是她又并未移动脚步,迟疑着不肯离去。
未料到,王后见钰萱站在她对面,以为钰萱是要向她示威,此时王后也忽然站了起来,说道:"让你走,你还赖在这干什么!"王后一边说,一边看似无心实为有意的碰到了钰萱的肩膀,让她一下失去了重心。钰萱向后退了一小步,没想到退后的那只脚竟然踏进了刚刚储着第一泡沸水的小木桶。
"啊,烫!"钰萱惊慌得一抬脚,竟然把整个木桶都打翻了,脚下的湿滑,让她向旁倒去。
"王后,你今天动作可真大"熊章说这句话的同时,立即伸手从正面拉住了钰萱,而钰萱感到,此时她的后背也传来一个支持的力量,有一个温暖的胸膛接住她。
钰萱转身一看,正迎上乙鸣的隐忍着怒气雕刻一般的脸。是的,乙鸣实在看不下去王后如此为难他,他不由自主的起身,接住了钰萱。
钰萱就这样被这两个男人从一前一后两个方向支撑着,熊章没有放手,他用力拽钰萱的手,想把钰萱从乙鸣的胸膛中拉起来,乙鸣却也没放开她,他扶着她的肩,钰萱的后背抵着他滚烫的胸膛。
钰萱立刻意识到,不能让熊章和乙鸣为她起冲突,于是,她立即忍着痛,跛着烫红的那只脚,站直身体,甩掉了那两个男人的支撑,想立即结束掉此时尴尬的局面。
钰萱自顾自的坐下来,却未料到熊章却很快把她那只湿淋淋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他执意让钰萱把鞋子脱了,他说道:"让我看看你的脚是否被烫伤?"
钰萱可不想让乙鸣看到她与熊章任何一丝暧昧的样子,便拼命想缩回被他握住的脚,可熊章以他一贯强势的作风一直拽着钰萱的脚不放,最终钰萱执拗不过他,妥协了下来。
在一旁的王后,本是想着这么自己这么一推,这下可以乐看钰萱狼狈的样子,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酸溜溜的说道:"刚刚钰萱想烫死我的时候,楚王,您什么话都不说,可现在钰萱滑倒,您却又是责怪我,又是亲自查看她的脚。我更发现个有趣的事情,她还没真正摔倒呢,不仅大王您,连随国的曾侯乙也立即英雄救美,出手相救。"
这位王后从来都是钰萱的死对头,她非吃素的,话中之意是有意要把矛盾引向熊章和乙鸣。钰萱心想着,不能让乙鸣与熊章他俩起争端,她宁愿让王后继续针对她。
钰萱横下心来,说道:"王后,既然您都说这鹂音阁的园子主人是我,我今儿倒是做一次主,看样子您今天并非真心来欣赏音乐,更像是来挑事儿的,那么我就斗胆请您离开这鹂音阁吧。"
王后一听钰萱出言不逊的话,顿时气得脸变了颜色,头上的金步摇也因为气得发颤的全身,而椅得厉害。而钰萱已经做好准备,就是要让王后继续冲她发火。
王后露出飞扬跋扈的一面,她扬手就朝钰萱的脸上打来。就在这时,乙鸣伸出手臂当在了钰萱的脸面前,那王后的一巴掌没掴到钰萱的脸颊上,就已经被乙鸣的手臂给承住了。
王后见没打到钰萱,怒气更盛,她又大声说:"曾侯乙,你这是多管闲事还是别有用心,我堂堂楚国王后,难道还没有资格教训一个在大王这里还无名无分的女人。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竟然为她出手相拦。你和钰萱之间恐怕不是旧交,而是旧情复燃吧!"
"王后,您误会了,我和曾乙侯的确只是旧交而已。"即使心虚,钰萱依然立即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