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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晴抬头看霍斯晔,想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他却只是淡淡的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先吃饭吧!不然,会过门禁的。”
苏雨晴看了一眼手表,居然已经九点四十了,今天不是周末,门禁就在十点半呢!从这里走到宿舍楼起码需要十几分钟,真是!快速的扒拉着饭,再不敢多想。
从他住的小区到她住的宿舍楼连接的是一条幽静的小路,而不是宽敞的水泥大道,这算是鼎盛的一个特色吧!
小路两旁,百年大树矗立着,白天总能听到许多的鸟儿叽叽喳喳。晚上,若是早的话,有很多学生一起走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十点多了,倦鸟归巢,学生归家,与他一起走着,总觉得有点怪异,安静得有点怪异。
“那个……”苏雨晴想了想,还是决定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那个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想我……”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霍斯晔又来了一句,“对不起!”
暗夜之际,晕黄的灯光下,他隐匿在阴影里,苏雨晴有些不看清他的神色,也不懂他一直道歉是源于何处。
她以为是他觉得自己去迟了,所以才一直道歉,赶紧摇了摇头,急忙道:“没关系!没关系!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还好你来了!”
不然的话,她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她想想就觉得后怕,当时怎么就有那么大勇气就追了上去呢!一般的小偷并不会伤及人的性命,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么亡命之徒。
霍斯晔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劝告道:“以后别再这么冲动了!包抢走了就抢走了,不要轻易去追,万一是个像今天一样的陷阱就麻烦了。知不知道?”
“嗯!”
“其实——”
霍斯晔说着,又顿了顿,她看着他,老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同。
只见他沉吟了许久,才道:“其实,我跟夏荨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那天是因为突然下了雨,她淋湿了,没有地方去,才会在我公寓里。所以……其实……你可以不用……”
“嗯?”
长长地一段话,苏雨晴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解释吗?这到底算不算是解释?可他为什么要向她解释呢?
苏雨晴还想问问清楚,可惜霍斯晔已经说了一句,“上去吧\晚了,早点休息!”
“哦!”她看着他变得温润的眉眼,怔愣过后,心里的喜悦渐渐升起,唇边是掩饰不住的笑意,“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那是解释,至少她把它当成解释!
她努力的朝他挥挥手,进了宿舍楼的铁门,知道他在背后看着自己,一颗心雀跃不已,几乎跳到了天上,转弯的那一刻,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其实,我和夏荨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不是……那种关系……
如果说,他们不是那种关系,是不是就是说……她可以有追求他的权利了?她还有机会?
这样的想法让苏雨晴的一颗心险些要飞到天上去!
“yes!”
“小姑娘,大晚上的别一惊一乍的吓唬人,快熄灯了,赶紧回去睡觉吧”兴奋地话刚从嘴里说出来,宿舍楼的阿姨就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泼了她一盆凉水。
苏雨晴撇撇嘴,朝着宿舍楼阿姨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装模作样的一本正经地往楼上走去,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那时年幼,苏雨晴的想法单纯,总以为只要霍斯晔跟夏荨不是那种关系,她就有机会了,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追求他了。
他莫名其妙的那句道歉,她没有时间去理会,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的那句“澄清”,心被喜悦填充着。
可是,她忘了,真相是残酷的!命运是公平的,总是会在给你一点儿的时候,也会拿走一点,重点是,这一点儿与一点儿之间是不是你看重的那一点!
很久之后,她才明白,那一点儿敲是她看重的!看得比生命还重!有些人即使不是那种关系,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她不是斧头,斩不断!
那时年幼,她不懂……
“雨晴!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一进门,蔡雅芬就扑了过来,紧紧地抱着她,像是劫后重生一般。
“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我买完,回过头来,你人就不见了,打你电话打不通,找人又找不到,我差点没报警。你到底去哪儿了啊?”
苏雨晴笑着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蔡雅芬,安慰道:“没事,就是碰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同学,聊天去了,一聊就聊了这么晚,我忘了你跟你说,对不起啊!”
她俏皮的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的那些话她暂时还不想跟她说,免得节外生枝。
“你下次要走一定要记得跟我说一声啊!我本来还想给伯父伯母打电话的,可是又怕他们担心,想等一等再说。还好,你回来了。”
“没事的!真的!别担心了!幸好你没有给我爸妈打电话,否则我的耳朵又会起茧子了。”她走到自己的床铺边,放下包包。
包包的带子已经断掉了,她只打了一个结勉强支撑着,却没料到蔡雅芬忽然惊叫了起来,“雨晴,你、你怎么会穿着男人的衣服?”
苏雨晴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穿着霍斯晔的衣服,出门的时候忘了换了!不过……即使是记得换了,她那身衣服应该也是不能见人的了吧!
“你的同学不会是个男的吧!”
蔡雅芬笑着,脸上带着暧昧的神色,眼睛一眨一眨,苏雨晴看着头晕,“你这么晚了还穿着他的衣服,你们不会是……”
苏雨晴拍了一下蔡雅芬的头,推搡着她,想掩饰过去,“你说什么呢!就刚刚在她家,不小心把污渍弄在了衣服上,换了一件他……”
迟疑了一下,话语一转,变成了,“她男朋友的,你可千万别多想,我同学是个女生!”
“真的?”蔡雅芬狐疑的看着她,明显的不相信,“有哪个女同学会把自己男朋友的衣服给你穿啊!”
“得了吧!人家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苏雨晴说得心虚无比,迅速的拿上自己的毛巾和睡衣,躲进了浴室,“你也快去睡吧\晚了呢!我先洗洗啊!”
“唉!我还以为有情况了呢!”
门外传来蔡雅芬沮丧的声音,苏雨晴在里面听着,笑得乐不可支,捂着嘴笑了很久很久。要真有情况,现在也不能让她知道啊,万一流产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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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九月初九,登高望远,遍插茱萸,思乡念旧。学校要举办文艺汇演,这是鼎盛大学的传统,每一年学校都要为校园里不能回家的海外学子及教师举办这样汇演,借此来表达校方关怀。
苏雨晴这一次没有参加演出,只负责了一些内部事务,演出快开始了,表演者都在忙着换衣服、化妆,整个后台忙乱一片。
可,演话剧的演员崔芳芳却还没有到,电话打不通,她急得团团转,偏偏手里又还有个提示卡要交给主持人。主持人在换衣服,她得等他出来。
正当她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一个人走了过来,高了她两个头,她头也懒得抬,就将手里的东西塞了过去,“唉,同学,你等一下帮我把这个交给王远啊,他正在里面换衣服呢!我去找找崔芳芳!”
说着,要走,那人却问了一句,“谁是王远?”似有些疑惑。
苏雨晴抬头一看,对上那双令人心动的黑眸,这才发现,眼前之人竟然是霍斯晔!他的节目就在第一个,他现在怎么还有空在这里瞎逛?
“你怎么还在这里?第一个节目就是你的!你能不能快点!”
她拉着他,催促道,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不着急的。看他的衣服都还没有换,她怎么能不急,搞砸了,丢脸丢的可是她啊!
“你还没有告诉我谁是王远呢?”
霍斯晔不肯动,执着的和她对峙,她一见,也拧了起来,直接回了一句,“不关你的事,你快点把衣服换了,才是正经!”
“那个谁,帮他把那套黑色的礼服拿过来!”她指着那边站着的一个人,那人将礼服送过来,她推给霍斯晔,指了指他身后的换衣间,让他进去。
但,此时,他却变得不好说话起来,执拗的看着她,似要得到一个结果,“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正当此时,高大帅气的王远从换衣间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唉!雨晴,你说要给我的提示卡呢?”
“哦!在这儿呢!”她赶紧递了过去,谁知,王远又凑了过来,自恋的用手指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问道:“唉!雨晴,你觉得我今天这套衣服怎么样?帅不帅?”
王远是他们系里的一个系草般的人物,家里有钱,人长得又帅,唱歌跳舞样样精通,人缘好的没话说,就是偶尔喜欢耍点嘴皮子。
苏雨晴一见他凑过来,就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赶紧推开了他,敷衍道:“帅,很帅,行了吧?赶紧一边去,我现在忙着呢!”
她的动作也不算亲昵,就如同平常一样,但是霍斯晔投过来的视线却让她觉得自己有点问题,低头看了自己好几眼也没有找到异样。
倒是听到霍斯晔嘴里嘀咕了一个字,“帅?”高深莫测的视线放到她的身上,又扫了一眼对面的王远,但见王远也是一愣,瞧了瞧她也是一脸的茫然。
搅乱了浑水的霍斯晔倒是淡定异常,唇角扯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弧度,径自走进了后面的换衣间。
“唉!他看着我干什么啊?那神情什么意思啊?我瞧着,怎么有点恐怖啊!”王远碰了碰苏雨晴,拉回了她追随着霍斯晔的视线。
见王远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苏雨晴使劲的拍打了他一下,“什么恐怖啊!你才恐怖呢C不好?赶紧走,你先上去,我还要去找崔芳芳呢!不知道她在捣什么鬼!”
节目开始了,演员找到了,她累得也快趴下了,好不容易等到汇演结束,大家看着时间才九点钟,又嚷着要去吃宵夜。于是,一众人又屁颠屁颠的往校外的夜宵摊走去。
“来,为我们今天的成功演出干杯!”美丽年华的少男少女们都是精力旺盛的,一大杯啤酒入肚还能再喝几杯。
“唉!你都不知道,我上台的时候有多紧张,生怕出一点点小错,那我可就玩完了!这可是我在鼎盛的第一次演出啊!”
说话的是今年的大一新生,名叫张勋,是乐队里的小提琴手。
别看这时候说话粗声粗气,那全是因为喝了两杯酒,平时那都是见到学长学姐就往边里躲的人。有时候,苏雨晴都怀疑,张勋爸妈让他学音乐,是不是为了锻炼他的胆识!
“行了吧!你学长我当年第一次上台的时候,那可是如鱼得水,下面坐的人可比现在多多了。帘幕掀开的时候,我看到哗啦啦的一片,原本上台前的紧张一下子就消失了,接着说话啊什么的,可利索了。就跟……就跟脑洞大开一样!”
王远两杯酒下肚,也开始鬼扯起来,说着又不忘扯上她,“唉,不信你问问你苏学姐!”朝着她笑笑,还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啊!雨晴,我记得我当年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啊!”
这话说得暧昧至极,一众人跟着瞎起哄,苏雨晴小脸一红,这才想起来,当年入校的时候,她确实当过主持,男主持就是王远。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霍斯晔,见他神思神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怕他误会,赶紧强调道:“唉!你可别瞎说,什么你的第一次,麻烦你把话说清,好不好?是你在鼎盛主持的第一次!”
“好好好!是我在鼎盛当主持的第一次,行不行?”
王远一看她脸红了,知道她脸皮薄,赶紧澄清,然一众同学却不管,跟着喊着在哪里吼,“苏学姐,这王学长在我们学校当主持的第一次给了你,我想,他应该也不介意把那个,啊?那个第一次也给你吧?”
说话的是一个男学弟,平时跟王远随便惯了,开玩笑也没了一个度,他似乎没有看出苏雨晴的窘迫,话语一转,又看向王远,“不过,王学长,你的那个……第一次还在吗?”
话语越说越离谱,苏雨晴想气,可又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只能低着头,脸红得滴血,一再的重复道:“别瞎说!别瞎说!”
她咬着唇,看了一眼身边,这才发现,霍斯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在河边的护栏边靠着呢!
他误会了吗?心里如是想着,却没有底。尽管知道她跟他不可能,可潜意识里还是不想让他误会什么。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执拗从哪里来。
心动,脚步也就动了,追随着那矗立在河边的身影。
王远见她走了,立马捂住那学弟的嘴,“叫你说,叫你说!别成天跟个无厘头似的,谁的玩笑都敢开!知道你苏学姐是谁吗?她一声令下,能让你一天死上好几回!”
“知道了!知道了!”
被捂着嘴的学弟使劲的点头,表示自己清楚,王远这才放开他,视线却也投到了那抹纤细的身影上,微微笑了笑,只是,笑中带苦。
在鼎盛,音乐学院有两个人不能惹,一是有着“系花”之称夏荨,一是有着“才女”之称的苏雨晴。
夏荨娇艳,像一朵妖娆的野玫瑰,高挑火辣的身材、魅惑美丽的容颜引人遐思,可惜艳中有刺,令人望尘莫及;
苏雨晴柔美,像一朵清纯的水仙,温柔甜美的笑容、直率坦诚的性格对人有着致命吸引,但柔中带刚,纯中有洁,可远观不可亵玩。
“你在这里干什么?”
苏雨晴追上霍斯晔,也跟他一起靠在栏杆上。
他站立在栏杆边时,高大的身子倾斜,望着远方,眼眸宛如幽暗的天空,令人深邃得无法捉摸,风微微吹乱他头顶的短发,带来一片……萧瑟……
她有些心疼,也有些害怕,这样的他显得有些虚无,仿若来自天边,很快又会回到天边,他在眼前,但无法让人抓住。
她,想抓住他!
“看风景!”他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有一些她看不清的东西。
苏雨晴撇撇嘴,明显的不相信,看了看近处稀疏的灯火,又看了看远处冲出来的光亮,那是城市中央最灿烂、最辉煌的地方散发出来的霓虹,高大的建筑拦不住它们。想着想着,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霍斯晔大概是见她笑得诡异,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没有!”她收回视线,放到他的身上,解释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首诗而已。”
霍斯晔可能是有些不懂,示意她继续,她轻轻念道:“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她念完,又问道:“你觉得你像不像是那个站在桥上的人?”
闻言,霍斯晔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问了一句,“那你呢?你是在楼上的那个人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苏雨晴根本没有去想答案,一愣,抬眼,敲对上他阖黑的眸子,深邃悠远,如同泛着幽深的漩涡,紧紧地吸引着她,似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
心头一慌,脸忽然烧了起来,忙低头做掩饰,想捋捋耳边被风吹散的发,一只大手却先她一步,帮她完成了整个动作,轻柔的不可思议。
她耳根子一热,他已经抓住了她的手,她抬头,发现他竟然正凝视着她,他此刻的眼里只有她!
“回答我!晴,你是不是那个站在桥上看风景的人?”
他再次问出声,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这个夜空下显得尤为清晰,拉扯着她的心脏,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吧!仅仅只有一个字,落入他的嘴里,怎么听怎么舒服。可是,他真的没有误会什么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苏雨晴心还是一阵难受,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他十岁就出国随父母定居了,误会,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是一首爱情诗,主体和客体相互融合,分辨不清。在桥上的人看着风景,没想到自己竟也是别人的风景,被爱而不自知,那是一种错过。
苏雨晴撇开心里的不舒服,仰起头来,认真的看着他,问道:“那你先回答我!你说你跟夏荨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那是哪种关系?”
这个问题,苏雨晴想了好几天,实在想不到答案,凭他清冷的性子、孤傲的行为,呆在他身边最久的只有夏荨,而且,夏荨在他来这里之前,又明显是认识他的,两人的关系扑朔迷离。
校园里,把他们俩的关系传得风风火火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出面解释一下,传言越来越真,苏雨晴已经分不清楚真真假假了。
既然想不通,不如直接问当事人比较好,免得死了自己的脑细胞,依旧得不到最真的答案!当然,顺便让自己死心了更好,免得藏在心底的那个不自量力的苏雨晴时不时的跑出来烦她一下,让她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