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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医生!”
苏清悠跑了有几百米,才在医院的拐角处看到齐医生,便继续大声地叫他。.
齐医生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停了步子,转身,见是刚刚看到的苏清悠,有些惊讶,“是你啊,有事吗,怎么过来追我。”
突然的剧烈运动让她头有些发晕,做了几个长长的深呼吸,她终于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了下来。
“齐医生,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你曾经治过一个叫陆之翎的病人,我是她的女儿苏清悠!”
她急促地向他说着,右手放在了胸前,还拍了几下,下意识里想通过这样的举动让齐医生把她记起来。
齐医生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眼,与她的急切相反,他平心静气地问:“天下姓齐的医生可不少,你确定没认错?至少,我对你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的。”
苏清悠被他这么一问,脸上浮现一抹怔愣。
她努力回忆起五年前母亲病房里,齐医生的面孔,其实五官早已模糊,但对他的印象就是清俊的面容。
可他身上散发出的漠然与寒凉的气质所带给她的感觉,她却是不会记错的。
齐医生现在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举手投足间也成熟稳重,可依然给她一种生人勿扰的疏离感。
而且之前,她曾经和跟在他身边的常护士谈过,常护士对他辞职后的去向有过了解,知道他是去做有钱人家的家庭医生去了。
而现在的常医生,不正是在为赵家做事吗?
“我确定。”她最终笃定地回答。
闻言,他清冷的眉眼依旧没什么变化,反而摇头否认,“你刚刚说什么五年前?我在医院里的时候治过那么多病人,怎么可能记得住所有病人的名字?大部分都是不会记在心里,况且,就算真的治过,我也早都忘了。”
他说完这些不欲多言,抬脚向前走。
苏清悠却也不想放弃,快步走到他身前挡住他,“齐医生,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有点艰难,但希望你能好好回想一下。这其中牵扯了一桩命案,算我恳切你,稍微花点你宝贵的时间回忆一下可以吗?”
她的口吻十分真诚,还隐隐带了些哀求的意味。
一般,大部分的男人很难拒绝一个女孩的恳切,况且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齐医生盯着她的目光充满审视,却还是微微颔首。
“那我们出去说吧,这里讲,不太合适。”
“好,谢谢齐医生!”
两个人从医院里走了出来,然后随便找了一处咖啡店坐下。
苏清悠点了杯咖啡,齐医生却只要了白开水,表明了他不愿与她多谈的态度。.
“你详细说说看,但我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想起来。”他口气很冷漠。
她首先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将自己和母亲的合照翻出来,然后在桌上把手机推了过去,“这就是我母亲。你当时是她的主治医生,也是你在最后宣布她死亡的,当时你身边还有一名姓常的护士。”
她仔细地观察齐医生的表情,看他面无表情地瞟了手机屏幕一眼,丝毫不为所动。
“你说牵扯到了命案是什么意思?”他问。
“我妈是在一夜之间突然去世的,她因为过度操劳进了医院,我们都觉得她只要好好休息就能出院,昨天还好好的,可第二天她就去世了!”
对于她的解释,齐医生依然没什么表情。
“小姑娘,也许你应该去写小说。”他回答的慢条斯理,“病人突然辞世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的,光凭借这一点就说你的母亲是死于非命,抱歉,我无法信服。”
“当然不只是这样,还有人……”
“不好意思,我要走了。”
齐医生打断了她的话,已经站起身,“苏小姐,你有这样的闲工夫,不如也去精神外科看看,‘被迫害妄想症’听说过吗?”
他说话很不客气,甚至带了点讽刺的成分在里面,苏清悠也站起来想挽留他,他却不给她机会,飞快地从咖啡店里走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齐医生走在人群里,刚刚冷淡疏离的面容此刻瞬间崩塌,慌张的神色显露出来。
他没有耽搁,边走边回头看了看,直到确保无人跟踪,才伸手拦了辆的士坐了进去。
苏清悠此处受挫,心中郁闷不已,颓唐地坐下来,喝了一口咖啡。
好苦!
却不比她心里更苦。
齐医生的态度让她十分意外。
她母亲的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就连五年后已经成了护士长的常护士都对她记忆犹新。
她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觉得齐医生一定就记得自己的母亲,可是仔细回忆刚刚他们的对话,她发现,自始至终,齐医生根本没有正面回应自己记不记得陆之翎的问题!
那就很有问题。
她不甘心。
她要查查这个齐医生,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猫腻!
打开手机通讯录,她打电话给宋歌。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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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誉恒开车往宋许诺的别墅赶。
手机响,来电显示:小鸽子。
眉心蹙起,思虑片刻,他戴上耳机,按了接听键。
“薄总,我现在没办法找到我哥,你知道他在哪吗?”
“他就在他家,不过,被挟持了。”
在星睿办公的宋歌眼睛瞪得浑圆,立即站起来,椅子被这样的冲撞拉开了好远,发出刺耳的声音。
“什么意思?”
她心跳速度加快,眼底的惊慌逐渐漫上来。
薄誉恒沉默了一下,还是据实已告,“我现在也不清楚,但应该是薄之白的人。”
末了,他加一句,“你别过来。我会处理,放心。”
挂了电话。
宋歌如何能放心,当即朝办公室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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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悠再回到病房,落语在病床上嗔怪说:“你吃顿饭都吃了一个小时了,也不知道你吃了多少东西。”
“小语,我见到齐医生了,你之前去薄家的时候也看过的……”
她快步走到她床前坐下,将自己今天的发现告诉了落语。
“真的?我还以为你妈的事要彻底不了了之了呢!一定要查清楚这个医生的底细!”
落语由衷地为她高兴,眼珠子咕噜噜地转,“我打电话给宋许诺,让他帮你查!”
她说完就打,却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不由嘟囔:“这个人,怎么突然不接电话了?”
“没事,我打给他妹妹不就好了。”
苏清悠被落语鼓动的心头也很急切,重拨号码,这次,宋歌接了。
她特地开了公放。
“清悠,我哥现在被挟持了。”
苏清悠还没说话,宋歌就开了口。
两个人听到这话都是一愣,尤其落语,本来还懒洋洋地躺着,一下子坐直,认真地听起来。
“怎么回事?”
“好像是薄之白的人,薄总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也不清楚我哥的情况,正在过去。”
宋歌平静的语气里包裹着的惊慌很明显,苏清悠想说“我陪你一起去”,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薄誉恒已经为了这件事生气,她不知道自己过去会有什么用,要是再让他担心,她的不会原谅她自己!
“你哥现在在什么地方?”落语却追问了一句。
电话里,宋歌分辨不出这是另一个人在说话,“就在我哥家里。”
“这群王八蛋胆子真大!你哥在哪,我们现在过去!”
落语气得咬牙切齿,苏清悠想阻止都阻止不了,眼睁睁看她挂了电话,从床上下来,一脸的龇牙咧嘴。
“清悠,我们走,去帮帮宋许诺!”
“小语。”
苏清悠无奈,“我们去了能有什么用?不过是在添乱而已,不要去!”
“他算是救了我的命,虽然我看不惯他,可现在他要是因为这件事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良心上过的去吗?清悠,我知道你是不想给薄誉恒添麻烦,可你想过没,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你还能心平气和地在这里待着吗?”
落语已经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门口,“走吧!”
做决定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五秒后,苏清悠站起来,“我扶你过去,不管怎么样,如果不能帮忙我们也别添乱,你看你连路都走不稳,真的能派上什么用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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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花园环绕的小型别墅,出现在薄誉恒眼前。
大门处,有两个人站在那里。
宋许诺平时不喜生人,别墅里常年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这两个人,自然是侵入者的狗腿。
薄誉恒下车,狠狠地把门带上,引起看门人的注意。
一人上前,恭声说:“是薄誉恒先生吗?”
见他颔首,那人用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薄先生,请进吧。”
“等等。”
另一个人不放心,也走过来,“薄先生,我们害怕你带了枪支过来,所以搜下身没问题吧?”
薄誉恒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身高马大的男人。
但那人比他还是矮了一些。
他不说话,突然一拳朝那人打了过去。
立即,男人鼻血如注,倒了下去。
另一个人慌忙护到倒下的人身旁,对薄誉恒加重了口气,“薄先生,你至于这么大的火气?”
薄誉恒不看他,低头按揉他的手,语气更冷,“我只是想告诉他,没有武器,我也能让你们有苦头吃。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吗?”
狗腿被他的面无表情弄得心头犯怵,侧身让出一条路,“这里既然是薄先生好友住的地方,想必你比我更清楚里面的地理位置,去卧室就行。”
薄誉恒听完,大步冲别墅里走,一路畅通无阻,走到卧室前面。
门关着,让他有了片刻的迟疑。
“誉恒。”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
薄誉恒的动作一僵。
他慢慢转身,看到女人,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