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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出齐舜好像有些迟疑,便问道:“舜儿,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情愿呢?”
齐舜面有难色的说道:“父皇,儿臣觉得这件事还是由父皇去说比较好。皇兄到底是因为儿臣而受到您的责罚,儿臣现在去向母后说带走宣侧妃的事情,恐怕有些不妥吧?”
皇上这才恍然大悟:“你说的有道理,是朕考虑不周了!那好,那这件事就由朕去说!你且回熙合殿去吧。”
“是,那就有劳父皇了!”齐舜恭谨的退出御书房,疾步向熙合殿走去。
宣翎十分忐忑的等在门口,一直张望着御书房的方向,齐舜的身影刚刚映入她的眼帘,她便心急如焚的向齐舜跑了过去。
还没等跑到齐舜近前,宣翎便急不可耐的问道:“怎么样?搜查的结果如何?”
“翎儿,真是苍天有眼呢!”齐舜兴奋的把宣翎抱了起来,羞得一旁的太监宫女和侍卫们都低下了头。
宣翎也有点害羞,齐舜现在真是越来越奔放了,那个高冷的王爷已经在她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宣翎娇嗔道:“好了,快放我下来,咱们回去你好好的告诉我。”
“哈哈,好!咱们这就回去说!”齐舜大笑一声,非但没把宣翎放到地上,而是直接把她横抱了过来,用公主抱一直把她抱到寝殿。
“殿下、小姐。”蕙芷见他们是以这样的方式回来的,立时也羞红了脸退了出去,宣翎这一路都害羞的把头深深的埋在齐舜的胸前,直到进来后,才抬起头,嘴角却不由得幸福的上扬着。
“好了,快把我放下来吧,快点告诉我到底在东宫搜出了什么呀?”
齐舜挑眉看着宣翎邪魅一笑:“那你先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你......”宣翎真是没想到齐舜现在竟然这样的厚脸皮了,不过宣翎只是停顿了一秒钟,随即就在齐舜的脸颊上印上了一个甜蜜的吻。
宣翎吻完齐舜,齐舜便满意的把她轻轻放到了地上,点着宣翎的鼻子轻笑道:“你呀,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
宣翎白了齐舜一眼:“你说我不知羞?到底是哪个大色狼一路把我抱回来的,又求着我让我亲他?”
看见宣翎神气活现的样子,齐舜知道宣翎时真的没事了,他的心情愈发的好了起来:“我这就告诉你在东宫发现了什么!”
齐舜把卫瑾从东宫回来以后的事情详细的向宣翎叙述了一遍,宣翎听后真是觉得大快人心,不由拍手叫好:“真是太解气了!果然是苍天有眼!这回我倒要看看这个齐远还能嚣张多久?咱们这一次终于反击成功了!”
齐舜也激动的说道:“是啊!之前一直对他忍气吞声都是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指证他,现在终于可以出口气了!不过父皇只是将他暂时囚禁在东宫,皇后也许还有为他求情的机会。”
宣翎也有些担心:“你说父皇他会说服皇后让我跟你走吗?”
齐舜看着宣翎的眼睛,坚决如铁的回道:“不管她答不答应,我都要带你走!父皇都答应了我的请求,她若是不给父皇这个面子,那就休怪我对她也不再留情!”
“你要做什么?”宣翎怕齐舜一时气愤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齐舜知道宣翎担心他,便立刻抚慰着宣翎:“翎儿,你不用担心,我还没有那么冲动到与她正面冲突,不过是强行带你离开,然后再咬死太子的罪证,让父皇废了他!”
宣翎还是很担心:“可是你这样会不会太鲁莽?而且你还有什么有关太子的罪证,能让父皇废了他呢?”
齐舜狭长的眼眸精光一闪:“你忘了之前在匈奴咱们抓到的那三个内鬼了吗?上次因为指控太子的证据不足,所以我便把他们三个保护藏匿了起来,这次便是他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宣翎有些不明白:“他们三个能做什么?当初为什么不让他们直接指正太子呢?”
齐舜马上解释着:“当初虽有他们作为人证,但是还不足以给太子有力的一击。现在让他们三个出现,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明日我就让他们三个去面见父皇,指证太子在大军中投毒!”
宣翎听罢,狡黠一笑:“好一个锦上添花!”
当皇后得知在东宫找到了能指证太子的实质性证据,也感到十分棘手,这一次恐怕是无力回天了。
不过当皇上来向她提出让宣翎跟齐舜离开这个要求的时候,她便又从中看到了转机。
“皇上,既然您都亲自开口了,那臣妾也不好强留宣侧妃在身边了。原本是因着她是咱们的儿媳妇,才让她进宫为臣妾保胎,总比御医要方便些。
不过臣妾又听说她其实不是染了风寒才卧床不起许多日的,而是因为中了毒,这让臣妾也于心不忍,总觉得对不住她。既然这样,就让舜儿带她走吧,臣妾也要在宫中彻查查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毒害宣侧妃。”
皇上对皇后的态度很是意外:“梓童,没想到你竟这样的通情达理,朕还以为......”
皇后一副贤淑温婉的模样,低头垂目的轻声说道:“皇上您以为臣妾会为难宣侧妃,不让她跟舜儿走是吗?远儿的事情臣妾已经听说了,这是他自食其果,应该给他一些教训。皇上您放心,臣妾这次绝不会为他求情的,这一次,就请皇上您任意处置他吧。”
皇后这一招以柔克刚果然有效,让皇上对齐远的怒气立时减少了许多,也抹不开再当着皇后的面说出要如何严惩齐远了。
皇上的语气比刚才还要柔和了一些:“远儿这次做的确是过分了些,如果朕不对他有所惩处,恐怕也不能服众,梓童啊,你看朕该如何责罚他才好呢?”
皇后扶了扶头,神情略显疲惫:“单凭皇上您决断就好,臣妾有些乏了,您也早些安歇去吧。”
皇后的柔弱的样子成功的让皇上的心软了下来:“朕今晚在这陪你就不走了,既然你乏累了,那咱们就早些安歇,明日朕再做决断。”
第二天早朝刚刚开始的时候,气氛真是压抑到了极点。
太子齐远妨碍军机的消息不胫而走,众位大臣最初都在心里默默的隐忍着,尤其是看见萧江和刘镇两个人都面沉似水的默不作声,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率先弹劾齐远。
皇上开始也没有提起这件事,而是在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在大家类似默哀的沉默了一阵子以后,皇上终于开了口。
“众位爱卿,朕今天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卫国昨天刚刚传来捷报,丰城大捷,西凉敌军后退三百里!”皇上说的虽然是得胜的消息,但是表情却非常严肃,甚至还有些愠怒。
不过众人却像得赦了一般,都开始恢复了正常的神态,齐声道贺。
皇上冷眼看着众人道贺完毕后,又继续说道:“不过有人却不想让朕知道这个好消息,不仅把真正的战报私藏,更做出一份假的战报来混淆视听,企图让朕降罪于晟王,你们说这样的人该如何处置才好?”
皇上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片哗然,因为大家都知道皇上说的人是齐远,可是谁也不敢直言不讳的说出该如何惩罚齐远。
就连卫瑾都在冷静的思考自己要不要第一个出来弹劾齐远,他不是怕得罪萧江和刘镇,而是想让自己在低调一段时间,以便能多帮一帮齐舜。
可是他昨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做了出头鸟,再想低调已经不可能了,于是他索性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直言进谏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太子作为一国之储君,竟然在两军交战的时候做出妨碍军情、甚至诬陷主帅的不堪行为,实在配不上储君的身份,臣建议陛下废除大皇子的储君之位,以安慰军心,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卫瑾的直言不讳让众人都吃了一惊,有些人担心的看着他,有些则对他投去了敬佩的目光,也因为卫瑾的勇敢而蠢蠢欲动的想去附和他的想法。
不过这时刘镇却悠悠的开了口:“启奏陛下,臣以为此事还有蹊跷。据臣所知,那参军曹石才是假报军情,企图陷害晟王殿下的人。
太子殿下深居东宫,而且一直以贤明着称,又是储君,怎么可能做出这等欺君罔上的事情呢?还望陛下能明察秋毫,不要因一面之词和一些居心不良之人的挑唆,而蒙蔽圣了听啊!”
刘镇这话一出口,那些想附和卫瑾的大臣都在霎时间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这还不算,刘镇话音刚落,萧江便又接着说道:“启奏陛下,臣也认为此事应该与太子殿下无关,一定是有人心怀不轨,要陷害太子殿下才是。老臣建议速把曹石羁押回京,严加审问,必能抓住真正的幕后指使!”
卫瑾真是要被他们二人的强词夺理气得无法再保持镇定了,他这一次真是豁出去了,他看了看四周这些懦弱的大臣们,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态度强硬的对萧江说道:
“萧丞相,昨日是微臣亲自在东宫搜查出太子藏匿战报的确凿证据的,更有信使对太子的指证,人赃俱获,而且曹石不过一个小小的参军,他又有何胆量敢陷害太子?萧丞相,依微臣看,您才是那个颠倒黑白、蒙蔽圣听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