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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被禁足凤仪宫之事很快在宫中宣扬开来,亦很快传到了宫外。
这日,已是淳王侧妃的若筠在牡丹苑中给月影请安,面和心不和的二人见敬永上朝归来,齐齐上前迎接:“王爷!”
敬永摆摆手,道:“难得你二人如此和睦,我也就放心了。”
月影客套道:“王爷,妹妹如今已有名有分,与妾身也算是真正的姐妹,自然没有不睦之说。”她说着,好奇地问敬永,“近日宫中可是有何新鲜事?”
敬永有些如释重负:“说是新鲜事,不如说是朝中大事,说是朝中大事,却是事关后宫大事。”
“王爷说得好含糊,妾身听不明白。”若筠亦难掩好奇。
“皇后娘娘被禁足了。”敬永轻描淡写。
“啊?”若筠一惊,“皇后娘娘正位中宫,母仪天下,怎就禁足了呢?”
与若筠的激烈反应相比,月影的表情顿时变得幸灾乐祸:“若不是犯错,怎会禁足?哼!”
敬永一惊,与若筠对视一眼,道:“皇后娘娘是王妃的姑母,王妃何需如此?”
“她若是我的亲姑母,怎会在我落难时袖手旁观,禁足?哼n该!”
敬永忍不住道:“皇后此番被禁足,本是拜你所赐,同为李家族人,你竟不知害羞?”
“害羞?我为什么要害羞?我的丈夫整日里宠爱侍妾,前些日子的侧妃册封礼更是搬来了陛下,你说我能好受吗?”
敬永一时语塞,月影又道:“你宠爱侍妾,皇后娘娘身为我的亲姑姑,不仅袖手旁观,竟还出言讥讽于我,此番东窗事发,便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若筠身为侍妾不敢对月影有所埋怨,而是对敬永道:“王爷,皇后娘娘此番落难,究竟是何故?是有人蓄意陷害,还是陛下一时之气恼了娘娘?”
“不是有人陷害,也并非一时气恼,此事关乎大周国运,你还是不要置喙的好。”
若筠沉思半晌,道:“无论如何,娘娘毕竟是中宫皇后,王爷,妾身如今已是王爷名正言顺的侍妾,还望王爷恩准,许妾身进宫,劝劝陛下,或许能让娘娘重获自由。”
敬永一惊,正要开口,月影讥笑道:“就凭你?不要以为给你点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陛下主持你的册封礼已是法外开恩,莫不是你异想天开就此执迷不悟了吧?还劝陛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若筠并未就此退缩:“王妃,妾身是觉得皇后娘娘此番禁足,暂且不论是何原因,单是娘娘的中宫地位,足以让传言满天飞,妾身进宫,只想劝劝陛下,让陛下消消气,兴许,陛下气消了,娘娘也就没事了。”
“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也配你去劝?指不定被你一挑唆,陛下气上加气,重罚了娘娘呢。”
“你说够了没有?!”敬永突然怒吼一声,吓得妻妾二人都止不住哆嗦,“若筠也是好意,至于能不能让娘娘化险为夷就看老天爷的造化了。”他说着,转身对若筠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可皇后未必领情啊!指不定还会怪你多事,如此,你岂不是得不偿失?”
“王爷,”若筠耐心地道,“妾身没想这么多,妾身只知道,是妾身让王爷王妃夫妻不睦,如今妾身好不容易晋封侧妃,若没有陛下与娘娘的提携,妾身断不会有今日,故而,妾身愿一试,只愿皇后娘娘能平安,中宫皇后平安无事,大周也就平安,况且,我也相信,以皇后娘娘的睿智,绝不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敬永略一思索,道:“也罢,你去的话,我派人护送你进宫,一切还需谨慎为好。”
“谢王爷。”
听着他们二人说的话,月影不禁嗤之以鼻:“就凭你如此卑微,也配劝陛下?小心闻不到羊肉香还惹得一身骚!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能让陛下改变?!”她这样想着,一脸的幸灾乐祸。
皇宫御书房内,皇帝正批阅奏章,张印通传:“陛下,淳王府王侧妃求见。”
皇帝一愣,呢喃道:“她怎么来了?”
张印道:“奴才不知,不过好像很是着急。”
“请她进来。”皇帝对若筠的印象不错,并未有任何排斥。
若筠进来,行礼道:“贱妾参见陛下。”
“你是朝廷亲封的侧妃,不必如此谦卑。”皇帝说着,抬头看了眼若筠,继续道,“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若筠闻言忙道:“陛下,妾身今日进宫,不为别的,只为请求陛下宽恕了皇后娘娘。”
“此乃后宫之事,你不要以为有朕和敬永器重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妾身不敢。”若筠道,“虽为后宫之事,但更是天下大事,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为天下妇人表率,如今就算犯错,也是迫不得已,还望陛下宽侑。”
“你可知朕为何要禁了皇后的足吗?”
“皇后娘娘派人暗杀了邓太医及其家眷,指使邓太医设计下毒密妃娘娘。”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
“王爷与妾身无话不谈,有关朝中之事,王爷也会跟妾身说起,但妾身识得轻重,从不敢泄漏一个字。密妃娘娘是妾身夫君的亲母,亦是妾身的婆婆,婆婆去世,妾身甚是心痛,但斯人已逝,邓太医也已殒命,相信皇后娘娘也已受到了教训,如此,宽恕了娘娘也无不可。”
“可你是否知道,当日,皇后可是与月影联手,抢走了你的孩儿,使用巫蛊之术陷害于你,你都不恨吗?”
“陛下,就算恨,又能如何?如果今日妾身为了一己私欲求陛下杀了皇后娘娘,陛下能照做吗?妾身只希望后宫能安宁和谐,后宫安宁,陛下才能专心处理公务,只有后宫安宁,天下才能太平,天下太平了,百姓才能安居乐业,陛下许妾身侧妃的名分,不就是让妾身过得更好吗?”
皇帝笑了,他道:“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胸怀,难怪敬永如此宠你!难得你如此心怀天下,对于皇后之事,就这么坦然地一笑置之?”
“妾身宁愿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娘娘禁足,娘娘不安乐,陛下也心烦郁闷,文武大臣也惴惴不安,妾身在此恳请陛下,宽恕了娘娘吧!”她说着,重重地给皇帝磕了三个响头。
皇帝有些为难,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照皇后所犯之罪,实难以宽恕,禁足算是轻的了,要不是张印出面求情,指不定还真废了这个十恶不赦的皇后,况,根据大周律令,如此恶毒之妇,实难再忝居中宫之位。可一旦废后,恐将引起骚乱,他不禁想起了西汉武帝时,刘彻废了陈阿娇的后位,举朝皆惊,天下彷徨啊!
痛定思痛,皇帝想到,这皇后,要么废,要么赦,如今无论如何都是一场血腥。他看见若筠的表情,一脸的求助。但他终究未开口,愣愣地在那里发呆。
半晌,若筠复又开口:“陛下,之前王妃与皇后娘娘待妾身如何,终究未曾害过妾身。如今,妾身已是淳王侧妃,亦为王爷诞育了世子,为陛下诞育了皇孙,只求陛下看在妾身的份上,看在刚出生不久的世子的份上,宽恕了皇后娘娘吧!世子的亲生祖母已然薨逝,妾身真的不忍世子的嫡亲祖母再有何闪失,还望陛下成全!”
若筠的方才的话深深震撼到了皇帝,只听皇帝道:“你可知,你今日是在为你的仇人求情,你是在以德报怨哪!”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怎会有仇人之说?陛下,求您了!”说着,她又重重地向皇帝磕头。
皇帝难以不动容,道:“也罢,朕就看在淳王侧妃和刚出生不久的世子的份上,解了皇后的禁足。但愿皇后会感激你的好。”
“妾身今日此举,并未想过要让皇后娘娘感激,只愿后宫平安,前朝平安,百姓也就能安居乐业了。”
“朕听闻,你的父亲学识渊博,之前还做过私塾先生?”
“陛下谬赞,家父本是草芥,就算略识几个字,又哪能上得了厅堂?”
“朕不相信,若非他学识渊博,怎的教得你如此知书达理?据闻你父亲如今就在淳王府中,可有此事?”
“是的,陛下,王爷感慨妾身在京师无依无靠,特地从江南将二老一起接了过来,如今二老想着要回江南了。”
“哦?为何?这京师不好吗?王府不好吗?”
“好,正因为太好了,二老才不习惯,非要回江南,那是他们的根。”
皇帝点点头,道:“那何不在京中另觅一处宅子让二老栖身?如此既不用回江南,也方便你与他们团聚。”
“二老习惯了在市井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京师,反而拘束,左右现下妾身已有名分,又有陛下王爷照拂,想来他们也心安了。”
皇帝道:“也好,随他们吧,对了,宽耸后,这好,可是记在你的头上了X头皇后定是感激于你。”
若筠摇摇头:“妾身没想过要娘娘感激,只求世子的亲祖母离开了人世,嫡祖母还是好好的。”
“嫡祖母还是好好的,”皇帝呢喃道,“若筠,你是个善良的孩子!相信有你的教导,来日,世子一定也是个宽厚仁慈的孩子!”
若筠道:“世子尚小,妾身只愿世子平安长大,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