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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做什么?”初雪蹙眉,压根不信赵德妃是回来探母的,祖母的病已经好了,现在才想起回来探母不是多此一举吗。
“奏折上说是回来探母,进了王府却没直接来看望母亲,可见,她与赵王相谈甚欢。”赫连彧嘲讽的语气,细听的话不难发现他的提醒。
初雪何等聪慧,几乎是立即她就联想到了封妃的事情上。
“终于沉不住气了。”了然的一笑,初雪学着赫连彧嘲讽的语气。“也对,皇后娘娘生病,顺理成章扣下了圣旨,赵德妃就算有心催促,也不敢明着与皇后杠上。而且,你昨天与我说过,太子的伤被皇后发现,就以回京的路上遭遇刺杀为解释,是想一下,太子受伤了,皇后娘娘的病情只怕是有增无减,一个是发妻,一个是儿子,皇上封妃的心就算没有动摇,也只能拖一拖了。”
她能想到这么多,着实不简单,赫连彧看着初雪的眸光变了变,随即恢复无波无澜。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特意来告诉我。”故意把特意两个字加重音,初雪忽然凑到赫连彧面前,双手拽着他手臂,将他高大的身躯拽低一点,再踮起脚尖,果断的在他脸膛上落下一吻。
脸膛上柔软细腻的触感,让赫连彧有些懵,等他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初雪,怒声质问:“你做什么?”
她还有没有女人的矜持,竟然突然亲他,简直,简直……
该死的,他的心怎么跳的那么快。
“亲你啊!”初雪笑的像偷腥的猫,就差没有扬起爪子舔一舔了。
“你……”她的坦诚,反而气的赫连彧说不出话来,暗黑的双眸死死瞪着初雪,复杂闪烁,最后归于平静淡然。“太子还有句话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太子还有话带给自己,初雪一点也不意外。
这皇家的人啊,都喜欢给人惊喜。
“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一切有他。”赫连彧重复着梁亦玄的话。
当今太子的承诺,并没有让初雪的心有多少喜悦,相反,她比较希望,这话是赫连彧本人对她说的。
“你呢?”盈盈秋瞳直瞅着赫连彧,赫连彧沉默,初雪继续逼问。“你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赫连彧眸光闪烁了一下,坚定的点头。“没有。”
真的没有吗?答案是否定,如果没有,他脑海里浮现的怎么可能是她刚刚主动亲他的画面,还有脸膛那软软的,温润的触感,赫连彧赶忙打住思绪。
人心最不能控制,强行压抑的结果是,心愈来愈乱,赫连彧干脆转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看着他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初雪一双水眸瞪的又大又圆,嘴角上扬,笑意在绝美的脸颊上蔓延。
她发现赫连彧越来越有趣了。
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从窗户飞进来,直接打在赵凝雪某处穴位,复又落在她裙子上。
“你站在哪儿傻笑什么?”身后一个声音问,初雪回头,只见赵凝雪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梅花花骨朵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掉落在地上。
赵凝雪毫无所觉,初雪却看见了,她猜,那朵,梅花花骨朵是赫连彧用来解赵凝雪身上穴道的工具。
“我怎么坐在地上?”理了理裙子,赵凝雪质问初雪。
“是你自己说坐在地上挑选布匹没那么累,你还要好好的看仔细了,免得拿回去后后悔,怎么又问起我来了。”初雪四两拨千斤的回答。
赵凝雪蹙眉想了想,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说过那些话,她完全没有印象。
“哼,少一副酸溜溜的语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赵凝雪语带警告的说道:“你什么都跟我抢,这次也不列外,想趁我不注意把好的布料都挑走,我告诉你,赵初雪,我不会让你占我便宜的,赶紧把你偷偷藏起来的布料给我送回来,不然我就去祖母面前告你的状,到时候,就是祖母不罚你,我母妃也饶不了你。”
“凝雪,我真好奇,你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初雪笑睨着赵凝雪。“今凤裳里好的布料少吗?我是老板,想要什么样的布料没有,有必要偷偷藏祖母给的布料,让你抓住把柄去祖母面前告我的状,让王妃有机会惩罚我吗?”
她说的有理,赵凝雪下意识点了下头,随即又摇头,询问的语气变的不确定。“你真没有藏?”
“没有。”初雪回答的干脆,还主动给她找证人。“不信的话,你可要把姜嬷嬷叫进来数一数,看有没有少一匹布料。”
“算了,不就相信你一次,若是敢骗我,我一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一听叫姜嬷嬷,赵凝雪立马不干,她极度不信任姜嬷嬷,怕姜嬷嬷偏袒初雪。
另一边大厅,赵老夫人端着茶杯,悠然自得地品茶。
“祖母,祖母。”人未到声先到,梁亦珉摇着手里的折扇,风度翩翩的走进来,先给赵老夫人见礼。“外孙儿给祖母请安,祖母,您身子可好了。”
“好了,好了,快过来坐,吃些点心。”见到喜爱的外孙,赵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笑得格外慈祥,招呼着自己的外孙儿到小桌子边坐。
“外孙儿遵命。”梁亦珉走近,看到小桌子上三只茶杯,没有多想,挑了没茶杯的一方坐下,赵老夫人拿起茶壶给梁亦珉倒茶,梁亦珉赶忙放下手里的扇子,伸手去接老夫人手里的茶壶。“祖母歇着,外孙子自己来就好。”
“皇上没有分派任务给你吗?让你有闲暇的时间来看祖母我。”赵老夫人也不跟他挣,关切的问道,
“自然是有的。”得意一笑,梁亦珉为自己到了杯茶,放下茶杯后又说道:“父皇的任务不急,外孙儿先把母妃亲手为祖母挑的,强身健体的药材送来,已经交给嬷嬷,祖母可要记得按时服用。”
母亲正在前厅与舅舅说话,让他先来送祖母的药材。
“你和你母妃费心了。”赵老夫人笑着点头,问道:“你母妃在宫里可好?”
“母妃身子一向很好,只是最近有些瘦了。”梁亦珉回答。
“瘦了,怎么会瘦了?”一听宝贝女儿瘦了,赵老夫人着急的问原因。
“祖母不必担心。”梁亦珉赶忙安抚老人家,然后才解释说:“母妃瘦了是因为惦念着祖母的病,很想亲自回来探望祖母,向父皇提了几次,未得恩准,心中有些郁结罢了。”
“这样啊!”松了口气,赵老夫人正色道:“你回去告诉你母妃,祖母的病已经好了,叫她不要再担心了,要顾好自己的身子,祖母老了,没有过多的奢求,只希望儿孙们心想事成,平平安安的。”
“是。”梁亦珉笑着领命。“不过,何必要外孙儿转达母妃呢,等会儿母妃来看祖母,祖母亲自嘱咐母妃便是。”
“你母妃也来了。”赵老夫人眼睛一亮,脸上扬起喜悦笑容,宝贝女儿被封为德妃以后,就很少回来赵王府探亲。
“是的。”梁亦珉点头。“母妃正在前厅与舅舅说话,一会儿就来看祖母。”
“好好好。”赵老夫人高兴的连连说好,笑的合不拢嘴。
“珉哥哥。”惊喜的呼唤出自赵凝雪之口,只见她扬起灿烂的笑容,朝梁亦珉跑去。
不用怀疑,赵凝雪真的是用跑的。
梁亦珉见她跑来,赶忙站起身,接住佳人扑来的身子。
亲昵地抱住梁亦珉手臂,赵凝雪一派天真的问:“珉哥哥,你只顾着和祖母说话,都不问问凝雪,那可不成呀!你好久都没来看祖母和凝雪了,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
一进门就见到珉哥哥,她好高兴。
“我这不是来了。”宠溺的对赵凝雪一笑,梁亦珉没有收回手臂,手臂有意无意的触碰着少女柔软的身子,他很享受。
站在偏厅的门口处,初雪看着赵凝雪的动作,仿佛看见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花蝴蝶扑向花朵,想到那个滑稽的画面,不自觉的笑了。
引她发笑的不光是赵凝雪的动作,还有赵凝雪说的话,梁亦珉好久没来看祖母,可能是真,至于她嘛,有待确认,几天前那晚梁亦珉是从西苑出来,不是祖母的福寿阁。
从两人的肢体语言,初雪已经能确定,赵凝雪与梁亦珉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两人如此旁若无人,堂而皇之的秀亲密,让初雪想起现代一句很流行的话,秀恩爱,死得快。
银铃般的笑声,引来几人的注目。
“初雪,快进来。”赵老夫人对初雪招手,看着初雪绝美的脸上,毫无城府的笑容若有所思。
赵凝雪怒在心里,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一双美目愤恨地瞪着初雪。
“初雪也来了。”梁亦珉的反应大了些,赶忙推开巴着他不放的赵凝雪,朝初雪走去。
“初雪见过三皇子。”擦肩而过时初雪盈盈福了福身,行了个标准的礼仪。
看到梁亦珉,她更想做的是转身走掉,可想到自己是来陪祖母的,而且,梁亦珉毕竟是皇子,她一个小小的郡主若不进来给他行礼,别人会认为她不懂规矩,祖母也不会高兴。
“免礼,免礼。”初雪有理的态度,让梁亦珉伸出去扶她的手僵了僵,这正好给了初雪躲开他的机会。误以为她在生气,梁亦珉没敢拦她,转身看着初雪走向祖母的背影,一脸关心的问:“你的脚怎么样了?还疼不疼?要不随我入宫再让御医给你看看?”
听了他的话,初雪脚步一顿,眸光里闪过一抹冷意,为了把她推给皇帝,他和德妃还真是不遗余力,一个在前厅给赵王洗脑,一个来后院给祖母洗脑,真是用心良苦。
“谢谢三皇子的好意,初雪的脚已无大碍,不必麻烦三皇子和御医。”转身看着梁亦珉,初雪平静的语气里透着淡漠疏离,即使心里再不快,她也没有表现出来。
“不麻烦,不麻烦的。”梁亦珉笑的一脸温柔。“对于我来说,你的脚才是最重要的,其余都是其次。”
梁亦珉语气里满是讨好,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初雪身上有一股无形的气势,让他没来由的感觉心虚。
“珉哥哥,你干嘛呀,人家都不领情了,你何必自讨没趣,让自己的关心付之东流。”不悦的撅着嘴,赵凝雪走到两人中间,抱住梁亦珉的手臂,无声的宣布所有权。
“关心就是关心,哪有付之东流之说。”挣脱开赵凝雪的手,梁亦珉看着初雪。“初雪,你要相信,我对你的关心是发自内心,发自肺腑的。”
他又一次挣脱开了自己,赵凝雪气得直跺脚,想到昨晚他抱着自己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难不成都是假的吗?
看着梁亦珉俊脸上一片真诚,初雪有些迷惑了,按理说,他的母亲已经计划着把她献给皇帝,连封妃的圣旨都送到皇后娘娘手里,他怎么还能对她说这样暧昧不明的话。
解释只有一个,梁亦珉还不知道赵德妃的计划,或许,自己可以利用这一点给赵德妃一个小小的教训,心里想着事情,初雪没看两人一眼,朝赵老夫人的方向走去。
“布料挑好了?”赵老夫人问,伸手握住初雪的手拉她坐到自己身边的软垫上。
“挑好了,已经让人拿回宜雪阁。”初雪乖巧的回答,并道谢。“谢谢祖母。”
“你喜欢就好。”赵老夫人微笑,转头看着梁亦珉,打趣道:“珉儿,你有没有发觉初雪越来越乖巧了?”
本是句无心的话,却在初雪心激起涟漪,看着赵老夫人慈祥的脸,初雪不禁猜测,老人家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可不是嘛,半年不见,她乖巧的都和我生疏了。”梁亦珉忍不住抱怨,以往只要他这样一说,初雪马上就会满心欢喜的扑入他怀里,对他说什么一辈子不离不弃的话。
绝对不像今天这样,低垂着头,安静的坐在祖母身边,一动也不动,完全无视他的话,梁亦珉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从他与母妃陪太后下江南回来后,初雪的态度就变了,他想不通为什么,下江南不是她的主意吗?
眼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视线,初雪还未抬头,放在小桌子上的手被一双大手握住,她赶忙想收回手,无奈,对方的力气过大,她根本收不回自己的手。
被梁亦珉握住手,初雪感觉到的是厌恶,是不舒服,梁亦玄也握过她的手,她感觉到的是温暖,是信任,同父异母的亲兄弟,给她的感觉确实南辕北辙。
蹙眉看着对面坐着的梁亦珉,没想到却换来梁亦珉深情的质问。“初雪,我们说过要一直在一起的,你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人心更是如此。”初雪语气淡然,不管他和原来的赵初雪有怎样的山盟海誓,怎样的视死如归,不离不弃,那都与她无关。
她现在追的人是赫连彧,认定的人也是赫连彧。
“初雪,你别这样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我都跟你解释了,你要还是不信的话,我会不高兴的。”梁亦珉沉下脸,抓住初雪的手却没有放开。
他不高兴了,她就要委屈自己迁就他吗?他没病吧,他的高兴与否关她什么事。
“初雪。”见初雪沉默,梁亦珉又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三皇子,你要说什么,初雪都听着,能先放开我的手吗?”压下心中的厌恶,初雪有礼的询问。
她不知道过去的初雪和梁亦珉有怎样的亲密程度,反正自己无法忍受他的碰触,哪怕是握手也不行。
本就对梁亦珉没好感,现在他又如此轻浮地抓住她的手不放,初雪愈发的讨厌他了。
赵老夫人讶异地看着初雪,以往珉儿来这里,碰上初雪和凝雪都在的话,两人丫头一定会上演争风吃醋的戏码,今天是怎么回事,初雪的表现的不情不愿,好似不喜欢珉儿亲近她一般,这是为什么呢?老人家心中的疑窦越来越大。
“珉儿,当着祖母我老人家的面,可不准欺负初雪。”赵老夫人板起脸训斥心爱的外孙。
“祖母,外孙儿哪儿是欺负初雪了,我疼她都来不及,绝对不可能欺负她。”梁亦珉喊冤。
赵凝雪死死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恨的牙痒痒,偏偏她又不敢做什么,因为珉哥哥早就跟她说过了,他最爱的人是她,想娶的人也是她。从来就不是初雪,现在不管他对初雪做什么,说什么,叫她都不要相信,那不是他真心想说和想做的。
衣袖里,白希的手紧握成拳,连指甲嵌入肉了,赵凝雪也感觉不到痛,因为,看着珉哥哥握住赵初雪的手,她的心更痛。
一时不察被人抓住了手,想收还收不回来,初雪恼怒,梁亦珉还如此大言不惭,垂下头掩住眼里的杀气,语气淡漠的说道:“三皇子没有听说过吗?半年前,初雪不小心掉到荷花池里,差点死了。”
梁亦珉脸色变了变,松开初雪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本来已经沉寂的事件,突然被初雪提起,他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赵凝雪突然心跳加速,脸色急速变白,望着梁亦珉的眸子充满了祈求,祈求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手得到自由,初雪淡定的把手放到小桌子下,不再出声。
赵老夫人面色凝重,关于这件事,她特意找总管来询问过,总管的原话是。“长郡主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李大夫都说她没救了,原本哭的肝肠寸断的宁侧妃,突然不哭了,跪在王爷面前不断的磕头,求王爷给长郡主再请个大夫来。王妃说,请大夫来也是白搭,李大夫医术精湛,说没救了就是没救了,何必折腾,可宁侧妃不听,还是磕头,王爷很为难,最后,宁侧妃的额头磕出血,晕倒在地上。王爷看了不忍,吩咐奴才让人去请大夫,说来也奇怪,那位年轻的大夫来给长郡主看了之后,留下几帖药,长郡主服药后,竟然奇迹的醒了,唯一不足的是,长郡主忘了所有的事情。”
手突然被握住,初雪抬眸,对上赵老夫人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感动不已。
这时,一个宜雪阁的丫头随着姜嬷嬷进来,禀报说宁侧妃找长郡主回宜雪阁,初雪见是小一,立马起身向赵老夫人告辞,随着小一离开。
回到宜雪阁,小一推开门,初雪就看到宁侧妃坐在屋子里等她。
“母亲。”轻唤一声,初雪走向宁侧妃。
起身握住初雪的手,宁侧妃对小一吩咐道:“你先下去,我与郡主有话要说。”
小一应了声是,福了福身,退出门外。
“母亲。”感受到宁侧妃握住自己手的手有些颤抖,初雪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到内室说。”宁侧妃牵着初雪直接走向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