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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惊呼一声,赵王妃转头看向赵王,无比忧心的说道:“王爷,你听听初雪刚刚说的是什么话,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能说出这样粗俗,不端庄的话来,她就要入宫了,以后要是也如此说话,早晚会给赵王府招来祸端。”
一听初雪会给赵王府招来祸端,赵王就怒了,出于对赵王府的前途考量,让初雪进宫侍奉皇上,好处没捞到祸先来,叫他怎么不气。
“初雪,你堂堂一个郡主,说话怎地如此没分寸,刚刚那番话是谁教你的,你母亲知书达理,端庄温柔,怎么就教出个你这样粗俗不端庄的丫头。”把初雪训斥了一番,赵王还是没消气,看到站在女儿身边的温香,赵王怒声问:“温香,是不是你在郡主面前口没遮拦,带坏了郡主?”
初雪眯起眼睛,不是因为赵王迁怒温香,而是他如此轻易就被王妃利用,愚昧至极。
赵王妃不愧是老狐狸,仅仅用粗俗,不端庄五个字,外加一句早晚给赵王府招来祸端,就成功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狐狸段数又刷新了一个层次。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啊!”无辜被牵连的温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喊冤。“请王爷明察,温香绝对不敢带坏郡主,求王爷明察。”
“还敢否认。”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挑战他堂堂王爷的权威,赵王狂怒的拍了下桌子,沉声道:“来人,把温香给本王拉出去,打她二十大板,关进柴房。”
赵王妃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好整以暇地看着初雪,赵初雪呀,赵初雪,你想跟我斗还嫩了点,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救这个丫头。
温香被罚,赵子敬突然就轻松了,被关进了柴房,温香就没有机会再说出那晚的事情,他的危机解除了。
柳侧妃没有介入,静静地观察着不吱一声的初雪,她不相信赵初雪会没有一句辩解,就让王妃借王爷的手处罚她的丫头。
赵总管带着两名家丁进来,两名家丁一左一右,将跪在地上的温香给架起,正准备离去,却被人挡住了路。
“长郡主还有什么吩咐吗?”被长郡主拦住下,赵总管很理所当然的就以为,长郡主是想吩咐他在打温香板子的时候,下手轻一点。
初雪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着坐在主位的赵王。“父王要打温香的板子,初雪没有怨言,只是想澄清一下,免得父王的误会了,温香只是一个丫鬟,还没有本事教主子,初雪的粗俗和不端庄是自学成才,跟温香无关,父王打温香没有用,因该打的是初雪才对。”
“你放肆。”赵王怒喝一声,刷地站了起来。“别以为你被皇上看中,就可以为所欲为,当真认为本王不敢打你吗?”
气死他了,不就是个丫鬟吗,让他打二十板子出出气有什么关系。
“父王当然敢。”初雪毫不畏惧地看着赵王。“上次父王不是才打了初雪一个耳光,还把初雪关进柴房,二十大板又算什么呢,死不了人,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抬着进宫而已。”
“你……”赵王被初雪的一番话,堵的说不出话来。
“王爷息怒。”王妃赶忙走到赵王身边,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王爷息怒,别气坏了身子。”柳侧妃也加入劝慰的行列,走上前,端起桌子上赵王先前喝的茶杯递上。“王爷喝口茶,消消气。”
“是啊,父王请息怒,初雪不是那个意思。”赵子敬好心的帮初雪解释。“她只是抱怨一下,没有怀恨在心。”
赵王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怀恨在心四个字落入他心里,起了不小的波澜。
赵王妃向赵子敬投去赞赏的一瞥,这刀补的刚刚好,在王爷心里埋下了猜忌的种子。
初雪漠然的看着这一幕,她不在乎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拼命打击她,也不在乎赵王以后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她,她只为宁侧妃感到不值,所托非人,毁了自己一生。
“王爷,初雪年轻不懂事,性子与宁妹妹相似,说话没分寸也不奇怪,你就别再生初雪的气了。”赵王妃劝道,向柳侧妃投去一个眼神。
柳侧妃会意,立马跟着附和。“王妃姐姐说的是,王爷不要跟初雪生气了,初雪性子不好还可以教,好在初雪不是明日就入宫,王爷可以请一位宫里的姑姑回府来,提前教导初雪宫里的规矩。”
“柳妹妹这个提议好,反正初雪入宫前也是要学规矩的,早点教她,必然不会那么容易出错。”赵王妃赞赏地看了柳侧妃一眼,征求赵王的意见。“王爷意下如何。”
“就按你们说的去做。”赵王一锤定音,走到初雪面前,冷冷地道:“你最好给本王好好的学,不然,本王不止处罚你,连带你母亲也一并罚,你不是还记着本王把你关入柴房的事情吗?这次,本王连你母亲也一起关。”
撂下狠话,赵王扬长而去。
赵王妃走过初雪身边时,得意一笑,带着胜利的微笑离去。
柳侧妃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我说初雪妹妹,你可要好好学啊!哈哈哈。”赵子敬大笑着朝门口走。
主子们都走了,赵总管也带着家丁退下,温香站起身,担忧地看着不言不语的初雪。“郡主。”
初雪没有看温香,眸光死死盯着门口,今日是她轻敌,所以输了,来日必定连本带利的加倍讨回来。
“郡主。”没有得到主子的回应,温香又喊了一声。
不紧不慢地偏过头,初雪睨着温香,久久没有说话。
“郡主。”主子的眼神让温香心中没底,十分不安的问:“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淡淡地摇头,初雪心中下了一个决定。“算了,你今天运气好,逢凶化吉,以后做什么事前,多思考一下该不该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最好少做,回宜雪阁。”
毕竟是伺候了她半年的丫头,多少有些感情存在,她打算给温香一个机会,改过自新,她欣然接受,继续执迷不悟,她不会再心软。
酒楼包房里。
粗略地看了一遍,奏折里的内容大致了解了,赫连彧合上奏折,黑眸直视欧阳狄洛。“欧阳老板这是何意?”
“在下以为,王爷会将布包里的奏折都看一遍,才会向在下发问。”双手捧着茶杯,欧阳狄洛答非所问。
“不必了,直接说出你的目的。”赫连彧扫了眼布包里的其他几本奏折,他没有那个时间一一看几本奏折,不过他相信内容都差不多。
他看的这本奏折,是帝都一位最具影响力的富商所写,内容是说帝都商海出现动荡,危机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产业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已经没有办法可想,只得上折子求助与皇上,希望皇上以及文武百官们尽快给个对策,避免帝都商业陷入瘫痪。
赫连彧不懂经商,但他明白,对面坐着这个梁国首富一定懂。
“既然王爷如此爽快,在下也不拐弯抹角。”茶杯移至唇边,欧阳狄洛喝了一口水,咽下后,眸光认真地看着赫连彧。“在下想请王爷把这些奏折带给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转呈于皇上。”
“为什么是本王和太子来做?”赫连彧问道:“本王记得,欧阳老板与二皇子交情不错,向皇上呈奏折这样的小事情,二皇子来代劳不是更方便。”
“在下与二皇子有交情不假。”欧阳狄洛坦言道:“但这些奏折不是在下一人所写,其他的富商并不认识二皇子,自然不可能请二皇子转呈奏折,太子殿下是储君,目前正在实施的改造运河计划,是出自太子殿下之手,太子殿下曾经宴请过富商们,请太子殿下转呈奏折才是最好的选择。”
听了欧阳狄洛的解释,赫连彧久久没有说话,如此迂回的作风,不是他一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可以理解的。
欧阳狄洛说了一大段话,喉咙难受的紧,捧着茶杯喝茶。
“我会将这些奏折,连同你说的话一并转给太子。”赫连彧给出承诺。
“如此甚好。”放下茶杯,欧阳狄洛站了起来,抱拳对赫连彧行了一个礼。“由衷感谢王爷的帮助,日后,王爷若有什么是在下能做的,在下绝不推辞。”
“客气。”收好布包,赫连彧起身朝门口走去,在门口处他又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欧阳狄洛。“为赵初雪做到如此地步,值得吗?”
“值得与不值得,因人而异。”欧阳狄洛轻笑了一记,语气坚定。“对于我来说,值得。”
值得两个字,透着毫无保留的信念,赫连彧诧异了一下,没再说一个字,转身,拉开门走出去。
书童走进来,见欧阳狄洛盯着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书童恭敬地说道:“赫连王爷已经走了,主人,要回去了吗?”
“回去吧。”欧阳狄洛站起身,理了理衣裳皱褶,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情了,只需等待即可。
书童走到一边,拿起狐裘披风给欧阳狄洛披上,主仆二人才走出包房。
回到宜雪阁刚好是午膳时间,软玉见郡主回来,一脸喜悦的迎上来。“午膳已经在灶台上温着,郡主现在要用吗?”
越过软玉,初雪径自朝屋子走去,被主子无视的软玉,用询问的目光望着温香,温香摇了摇头。“什么都别问,郡主自有分寸。”
软玉一脸茫然,她是问郡主要不要用午膳,这和分寸有什么关系?
两个丫头走进屋子,只见主子坐在书桌前,拿着笔在白纸上写着什么,不一会儿,初雪停下笔,移开纸上压着的玉石条,拿起写了字的纸晃了晃,待墨迹干了后,再将纸折起放入一个信封里,吩咐软玉送出王府。
软玉走后,温香问:“郡主要用膳了吗?”
“不急,我想先去看看母亲。”初雪起身,对温香吩咐道:“温香,你回房去休息,不用跟着我。”
打发了温香下去休息,初雪朝宁侧妃的屋子而去。
整齐不奢华的屋子里,宁侧妃坐在八仙桌边,无声的垂泪,小一像热锅上的蚂蚁,站在一边干着急。
见初雪走进门,小一惊喜的喊了一声。“郡主,你回来啦!”
听丫鬟说女儿回来了,宁侧妃赶忙用袖子擦干脸上的眼泪,站起身,脸上挂着微笑,等候女儿走近身边。
看到宁侧妃红红的眼睛,明显是哭过,初雪的心一紧,心中十分明白母亲为什么哭。
“回来了。”拉着初雪坐下,宁侧妃拿过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放在初雪面前。“外面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谢谢母亲。”端起茶杯,初雪轻轻抿了一口,问道:“母亲吃午饭了吗?”
“娘娘还没有用膳。”小一先宁侧妃一步说道。
宁侧妃看了小一一眼,她本想说自己用过了,现在倒好,这丫头什么都说了。
“正好,我也还没吃午膳,就在这里与母亲一起吃好了。”初雪转头吩咐小一。“小一,你去厨房把灶台上温着的饭菜端来。”
“是。”小一领命出去。
听女儿说也没有用午膳,宁侧妃心里又是一酸,自己回来也有一段时间,王爷竟然没有让初雪在前厅用了午膳再回来,怎么能狠心至此呢!
在王爷眼里,父女亲情真那么淡如水吗?
可不是,但凡有点父女亲情在,王爷也不会把女儿往火坑里推,还强行逼女儿交出经营着的店铺。
“钱财乃身外之物,店铺没了就没了,你别往心里去,母亲相信,以你聪慧过人的头脑,能建立一个风流今朝,就能建立第二个,甚至做的比第一个更好。”宁侧妃劝道,说到底都是她没用,才会害女儿一次又一次遭受劫难。
“父王答应我,等我进宫那日再把风流今朝的大权交给嫡世子。”看着宁侧妃,初雪认真地说道:“所以,母亲不必担忧,风流今朝现如今,还是我的。”
“他……”宁侧妃不敢置信的确认。“你父王真这么答应你的?”
初雪重重地点头。“是的。”
“那就好,那就好。”宁侧妃双手合十,心中默念谢谢上苍的垂怜,初雪的店铺保住了,以后哪怕初雪离开赵王府,生活也无忧。
注视着宁侧妃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初雪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很怪异,比起她被逼入宫母亲似乎更担心风流今朝被抢走。
从她回来,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关怀备至,照顾周到,却绝口不提她即将入宫的事情,难道母亲已经认命,心灰意冷了。
这时,小一将饭菜拿回来,一一摆上桌子。
初雪放下手里的茶杯,改端起饭碗,宁侧妃细心地为女儿夹菜,巴不得她能多吃点
“母亲,你也吃,别光顾着给我夹菜。”看着碗里菜堆得像小山似的,初雪赶忙阻止,劝宁侧妃吃自己的。
“好。”嘴里答应,动作却是依旧给初雪夹菜,初雪十分无语,认命地慢慢吃起来。
一会儿过去,初雪碗里堆着的饭菜没有减多少,偏偏宁侧妃还在不断地往她碗里夹菜,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一个想法浮上心头。
“母亲,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初雪停下吃饭的动作,灵动的瞳眸直直望着宁侧妃。
“什么事情?”宁侧妃不明所以的看着初雪。
初雪说道:“父王担心我入宫后触犯宫中规矩,接受了王妃的建议,要到宫中去请一位姑姑回来,提前教我宫中礼仪和规矩。”
告诉母亲这个消息,是不想等宫里的姑姑来了宜雪阁,母亲太过惊讶,算是提前敲个警钟吧。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宁侧妃手里的筷子一松,筷子上夹着的食物掉回盘子里,随后,筷子也掉了。
“母亲,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见宁侧妃脸上血色尽失,眼圈却通红,眼泪在眼眶里聚集,初雪不淡定了,急急忙放下手里的碗筷。“母亲,您哭什么呀?”
默默落泪的人比嚎啕大哭的人,更加令人担忧。
“郡主。”小一突然跪在初雪面前,磕了一个响头,把初雪吓了一跳,她直直看着小一。
“奴婢求郡主劝劝娘娘,求娘娘不要再哭了,娘娘从前厅回来就一直哭,一直哭,奴婢怎么劝都没有用,真怕娘娘哭多了对眼睛不好。”小一忧心的说道。
“母亲。”初雪眸光转向宁侧妃,秀气的眉头拧成一条线。“您从回来就一直在哭吗?”
让母亲早些回来是希望她休息,没想到她却一直在哭,这完全违背了她的初衷。
宁侧妃撇开脸,满嘴苦涩,她一个妇道人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父亲,和父亲那边的亲人合伙推入火坑,万劫不复,只要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落泪。
“母亲。”初雪接过小一递来的绢帕,轻轻地擦拭宁侧妃脸上的泪,等确定都擦干净后,初雪才开口说道:“母亲,我不是与您说过了吗,您不要担心,也不要多想,我自己的事情我能摆平,您怎么就是不信呢!”
“我想信你,可是王爷他们……”想到自己夫君的所作所为,宁侧妃就心寒的说不下去。
以前王爷怎么冷落她,她都不在意,因为她身边还有女儿,只要不动她的女儿,她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半年前女儿落水,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她心痛,却没有绝望,哪怕是跪在王爷面前求他为女儿请大夫,她都不曾绝望。
这次,她不仅是心寒,还有满心的绝望,皇帝的年纪与王爷相差无几,太子和两位皇子的年纪都比初雪大,初雪却要进宫去伺候那个人到中年的皇帝,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她真的不想,自己当年经历的痛苦事情,让女儿也经历一次。
“他们的话,你左耳进右耳出便是。”初雪断然道。
“说的容易。”做起来难,这句话宁侧妃选择不说,女儿已经够苦了,她不想再泼冷水。
“不光说的容易,做起来也很容易。”看着宁侧妃不信任的眼神,初雪很无力,想了想,许下保证。“母亲,我向您保证,两天以后,龙椅上那位至高无上的皇帝,绝对没有时间想起我。”
宁侧妃大惊,瞪圆了眼睛看着初雪,她哪儿来的自信皇上不会想起她。“就算皇上不想起,德妃呢,难道德妃不会去提醒皇上吗?”
一定会的,因为这件事情就是德妃一手促成,德妃为了三皇子能登上那至尊之位,无所不用其极,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牺牲初雪根本不算什么。
“她提醒也没有用,皇上根本没有时间见她。”语气笃定,初雪清丽脱俗的娇颜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