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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大街上,赫连彧一身黑色锦袍站在一间酒楼门口,再次确认手中白纸上所写的地址,没错,就是眼前这间规模颇大的酒楼。
收起白纸,大步走进酒楼,掌柜的过来小声地询问他是不是姓赫连,赫连彧点点头,掌柜就领着他上二楼,二楼的楼梯口站着一名书童,书童对掌柜点了下头。
书童恭敬地对赫连彧行了个礼,说道:“赫连王爷,我家主人等您多时,请随小的这边走。”
赫连彧面无表情地走在书童身后,心中还在猜测是谁邀请他来此,目的又是什么?
收到信的方式太过诡异,那时他才走出赵王府,一名小乞丐冲到他面前,把信交给他,他还什么都没问,小乞丐就跑走了。
信中没有指明何事,只写了地址,他本来打算置之不理,可想到对方把他的行踪掌握在手里,他心中是非常不舒坦,想了想,还是决定赴约。
“到了。”在一道门前,书童停下脚步,赫连彧听到里面传来咳嗽声,这声音让他想起一个人来,书童推开门,对赫连彧礼貌的说道:“王爷请,我家主人就在里面。”
没有看书童一眼,赫连彧面无表情的迈步走进屋里,书童关上门,站在门口尽职的守护。
“王爷来了。”男子清越的声音招呼道。“请到这边坐。”
“是你。”微微眯了下眼,赫连彧站在原地,锐利的眸光打量着坐在软垫上,裹着狐球披风,手里还抱着暖炉的男子。
怎么都没想到,邀请他的人竟然是欧阳狄洛。
不怪赫连彧意外,他与欧阳狄洛没有任何交集,就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太子设宴,一次是他陪赵初雪赴约,到欧阳狄洛的宅子里赏花,不过,两次见面都没有过多的交谈。
“冒昧邀请王爷,希望没有给王爷造成困扰。”欧阳狄洛从软垫上站起身,抱拳行了个礼。
“没有内容只有地址的信,谈不上困扰。”赫连彧实话实说,抱拳回礼,黑曜石般的眸子打量着欧阳狄洛。
“王爷能前来赴约,在下不胜感激。”欧阳狄洛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真诚。
“欧阳老板连本王的行踪都了如指掌,本王若不来赴约,下一封信只怕不用等到明天就会送到本王手中。”赫连彧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谁也不喜欢被人跟踪,说几句好听的话就想抹去跟踪的事实,没那么容易。
“形势所逼,不得不出此下策,在下向王爷赔罪。”欧阳狄洛双手抱拳,做出赔罪的样子,他理亏在先,赫连彧的暗讽他接受。
为了初雪,他不介意对人低头,喉咙一阵痒,欧阳狄洛掩唇咳嗽起来。
“什么样的形势能逼得了首富欧阳老板,倒真让本王意外。”赫连彧缓和了语气,却不表示他就不介意欧阳狄洛的所作所为。
“王爷不该意外的,毕竟,你我都认识赵初雪,而现在,她遇到麻烦了。”欧阳狄洛笑了笑,又咳嗽了几声,坐回软垫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感觉喉咙舒服了许多,放下茶杯,招呼赫连彧。“王爷不嫌弃的话,请坐下来谈。”
提到赵初雪,赫连彧立马就明白了欧阳狄洛所说的麻烦是什么?
迈步走过去,在欧阳狄洛对面的软垫上落坐,中间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置了茶具,欧阳狄洛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推到赫连彧面前。“王爷请用。”
欧阳狄洛又是赔罪,又是献殷勤,说话还客气的过分,赫连彧心中的不愉快消散,他并不是爱计较的人,尤其,欧阳狄洛还是出了名的病秧子,他更无心为难他。
“欧阳老板以这样的方式邀请本王,应该不是只想请本王喝杯茶。”看了眼面前的茶杯,赫连彧说道。
“王爷说的极是。”眸光闪了一下,欧阳狄洛说道:“不瞒王爷,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王爷。”
“什么问题?”赫连彧问道,摆了一下手示意他说。
“王爷与初雪,算是朋友吗?”欧阳狄洛问道,眸光落在赫连彧脸上,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
“是或者不是,都是本王与赵初雪的事情,与欧阳老板似乎没什么关系。”赫连彧没有正面回答,欧阳狄洛直接叫初雪的闺名,多少让他心里有些不快。
“上次在下邀请初雪赏花,初雪与王爷一起来,在下以为你们是朋友。”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欧阳狄洛心中难免有些郁闷,但他没有表露出来,茶杯移到唇边,喝了一口茶。
“那么本王也冒昧的问一句,欧阳老板与赵初雪是朋友吗?”赫连彧拿欧阳狄洛的问题来反问他。
“是。”坚定的一个是字,回答的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欧阳狄洛看着赫连彧。“在下的答案是否能换得王爷真正的答案?”
果然无歼不商,欧阳狄洛把这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赫连彧微微扯了下嘴角。“我与赵初雪认识比欧阳老板早,算是朋友。”
“初雪说过,人结交朋友的目的,就是在有困难,有麻烦的时候,可以信任朋友,依靠朋友的帮忙。”欧阳狄洛满意的笑了,将杯子里的茶水饮尽。“王爷承认与初雪是朋友,在下相信,当初雪需要帮助的时候,王爷不会袖手旁观,在下也能放心把这些东西交给王爷。”
茶杯放桌子上,伸手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布包,欧阳狄洛直接放在桌子上,眸光定定地看着赫连彧。
“这是什么?”赫连彧问,他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
“王爷可以打开看看。”欧阳狄洛说完,掩唇咳嗽了几声,拿起茶壶将自己的杯子倒满,赫连彧一口茶都没喝,不用帮他加茶水。
赫连彧打开布包查看里面物品,欧阳狄洛独自喝着茶水,这是他近期的发现,不停的喝茶能缓解他的咳嗽。
赵王府前厅。
诡异的气氛没有散去,反而加重,宁侧妃被初雪劝回宜雪阁休息,因此,除了宁侧妃,先前在的人一个也没少。
“王爷,王妃。”柳侧妃站起身看着坐在主位上的两人。“妾身倒是有个非常适合的人选,想推荐给王爷,不知可不可以说。”
“你有人选,谁啊?”赵王下意识的问。
平静的眸光看着柳侧妃,初雪有些意外赵子敬没有站起来,站起来的却是柳侧妃。
赵子敬瞪着柳侧妃,那叫一个哀怨啊!
他不就是慢了一步,就让柳侧妃捷足先登,气啊!
“柳妹妹,商场如战场,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而且,风流今朝也不是小商小铺,你可别推荐些不可靠的人给王爷,损害到赵王府的利益,本王妃可不会轻饶你。”赵王妃意有所指的警告。
柳侧妃平时的小气作风,她推荐的人很可能是裴境泽,裴境泽现在是赵露雪的夫婿,是王爷的女婿,女婿提岳父打理生意,天经地义,加上裴境泽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敬儿根本不是裴境泽的对手。
“王妃姐姐说的极是。”柳侧妃从善如流。“妾身是不懂经商,但妾身知道,世间唯有亲人是最可靠的,请王妃姐姐别急,等妾身说出人选之后,王爷和王妃都可以掂量掂量,若是对这个人选不满意,王爷与王妃就当妾身没提过这个人。”
初雪听出柳侧妃话里的端倪,心中已然猜到那人是谁了。
“说说看。”一时间没有合适的人选,赵王决定先听听柳侧妃推荐的人选,若是不能让他满意,否认掉便是。
“嫡世子是王爷的儿子,是亲人,最是可靠。”柳侧妃微笑着说道:“妾身推荐的人是嫡世子。”
果然是他,初雪在心中为自己喝了声彩,柳侧妃的心思不难猜,在明知道她与母亲大势已去的时候,帮王妃锦上添花的一笔。让王妃知道,她是站在王妃那边的,将来王府里有什么变动,赵王妃能记得她今日的帮助,别对她赶尽杀绝。
赵王没有说话,低头沉思,仿佛在考虑柳侧妃的提议是否可行。
赵王妃深深地看着柳侧妃,她这样做有什么目的?本来以为柳氏会推荐裴境泽,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不管柳氏的目的是什么,至少今天,柳氏算是帮了她的忙。
由她提出让自己的儿子打理风流今朝,可能会引起王爷的怀疑,她毕竟是王妃,柳氏来提就不一样,避免了她有私心的嫌疑,这个善意,她记下了。
赵子敬喜出望外,看着柳侧妃目光里充满了感谢,他还以为柳侧妃会推荐裴境泽,没想到她推荐的人竟然是自己,真是太好了,等他得到风流今朝,他肯定备上一份大礼送给柳侧妃,答谢她今日的帮助。
看着各怀心思的几人,初雪心里和明镜似的,日后该怎么做,她已经有了方向。
“初雪,你觉得你大哥能胜任风流今朝的管事吗?”考虑再三,赵王还是决定问问初雪的意见,毕竟,风流今朝是初雪一手建立的。
终于轮到她这个当事人发言了,初雪在心中感慨了一下。
“大哥做风流今朝的管事……”故意停顿了下,吊足人胃口后,初雪继续说道:“不是不可以,但要等到初雪离开王府的那天,才会把风流今朝交到大哥手上,在这之前,初雪有件事想看看大哥的处理方式,所话说,男人要有担当才能成大事,初雪一直深信不疑。”
“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大哥我也处理给你看,一定让你看到大哥我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大丈夫。”赵子敬豪迈的说道,一听初雪愿意把风流今朝交给自己,他高兴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敬儿……”阻止已经来不及,王妃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让初雪把风流今朝交给自己的儿子,太顺利了,顺利的令人不放心。
柳侧妃感觉又有好戏看了,索性坐回椅子上,慢慢品茶,慢慢看戏。
“有大哥这句话,初雪就放心了。”初雪淡漠一笑,起身对着赵王福了福身,眸光看着赵王。“父王,你也听到了大哥的话,请你帮初雪做个见证,可好?”
“好。”赵王想都没想就应下,初雪肯自愿入宫,还同意留下目前最赚钱的风流今朝,他答应初雪一个要求,简直是举手之劳。
而且他坚信,初雪是女子,不可能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赵王妃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丈夫和儿子,忙不失地答应初雪的要求,心中五味杂陈。
话已经出口,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希望初雪的要求,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才好。
鱼儿已迫不及待的上钩,初雪淡淡一笑,转身坐回椅子上,扬声道:“赵总管,麻烦你让温香进来一下。”
不多时,温香低着头走进来,对众人分别行礼问安。
先是赵王与王妃,再来是柳侧妃,然后是赵子敬,对赵子敬问安的时候,声音里透着几不可闻的颤抖,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初雪却注意到了,不仅如此,她还清楚地看到温香背影僵硬的可以。
“初雪,你叫一个下人进来做什么?”赵子敬质问,他毕竟年轻气盛,加之心里有鬼,自然沉不住气。
“大哥忘了吗?”初雪无辜的反问。“初雪刚刚才说要看你处理事情的方式,你也答应了初雪,商场如战场,最讲究的是信誉,没有信誉生意就做不成,这是不变的定律,难不成,大哥只是随口说说,而不是真心想帮父王分忧,打理风流今朝。”
“我当然没忘,而且,我也不是随口说说。”怕到手的肥肉飞走,赵子敬指天发誓,借此证明自己是很讲信誉的。“我赵子敬对天发誓,答应过初雪的话,绝对不会赖账,如果赖账,我不得好死。”
“敬儿,说话就说话,发誓做什么?”赵王妃呵斥完自己儿子,又对初雪道:“初雪,你也是,跟大哥开玩笑也要有个度,适可而止知道吗?”
“我没有在开玩笑。”初雪语气淡漠,理了理自己宽大的袖子,眸光看向不言不语的温香。“温香,把你对软玉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郡主。”温香惊恐地看着初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说过要给你做主,就不会对你食言。”起身走到温香身边,初雪伸手握住温香的手,鼓励她。“刚刚嫡世子的誓言你也听到了,说吧,别怕,郡主我在你身边,王爷和王妃也在,他们会给你做主。”
“郡主,奴婢求求你,不要,不要好不好?”抓住初雪的手臂,温香楚楚可怜的求着初雪。
“你是我的丫鬟,我不能让你白白受人欺负。”初雪断然道:“而且,那个欺负了你的人,必须负责任,不能吃干抹净后,还不认账。”
赵子敬脸色变了变,时而铁青,时而煞白。
王妃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可以变成一把利剑,杀死赵初雪,免得她继续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
柳侧妃眸光看看赵子敬,复又看看温香,配上初雪先前说过的话,心中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嫡世子风流成性,看见漂亮的女人就想沾染,仗着王妃的庇护为所欲为,府里府外均是如此,他不但欺负丫鬟,曾经还想染指她的露雪,好在被她发现,他才没有得逞,这次踢到铁板了。
王府里谁不知道,自从长郡主落水被救起后,性情大变,是出了名的护短,对身边的两个丫鬟尤其维护,赵子敬动到她身边的丫鬟,真是活该。
“初雪,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赵王疑惑的问,他是男人,没有女人的细心,在场只有他还在云里雾里。
赵子敬心虚,不敢吱一声。
赵王妃沉默,她不会主动给赵王解惑。
柳侧妃想与王妃联盟,自然也不会解释,看戏是一回事,被连累那就得不偿失了。
温香头垂的更低,拼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初雪却不让温香如愿,拉着温香走到赵子敬面前,赵子敬惊恐地看着初雪。“你,你要做什么?”
“大哥真是爱说笑,初雪一女子,能对你做什么呢?反而是大哥你,你做了什么,该一五一十的向父王交代一下,要知道,纸是保不尊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初雪笑容明媚,看在赵子敬眼里却是那么的恐怖,像那勾魂的厉鬼。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赵子敬急的满头大汗。
“大哥,别忘了你刚刚可发过毒誓。”初雪好心的提醒。
赵子敬脸色惨白,心中的得意荡然无存,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失去重心坐在椅子上。
“初雪,你做什么?”见不得儿子被逼迫,赵王妃几步走下台阶,扯过初雪的身体,抬手就甩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厅里回旋,初雪看着温香因为那一巴掌,嘴角被打破,慢慢溢出血,蹙了蹙眉,这赵王妃和赵凝雪不愧是母女,都喜欢打人巴掌。
赵子敬站起身,欲言又止。
柳侧妃在心里欢呼了一声,随即失望的叹息,那一巴掌怎么没打在赵初雪脸上,她好想看看那张绝美的脸蛋,红肿的样子,真是可惜了。
亲眼看到自己温柔贤淑的王妃大人,赵王整个人懵了。
“疼吗?”掏出绢帕轻轻擦去温香嘴角的血渍,温香抓住初雪的手。“奴婢不疼,别脏了郡主你的手。”
“说什么傻话。”白了温香一眼,初雪把手里的绢帕给温香,淡淡的说道:“以后别这么做了。”
温香说道:“奴婢在郡主身边,绝对不能让郡主受伤。”
初雪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王妃现在是懒得粉饰太平了吗?”初雪嘲讽地看着赵王妃,淡淡地道:“父王可看着呢!你真的不需要顾及一下和善的形象吗?”
王妃气的胸口不断起伏,抬手又想给初雪一巴掌,却在半空中被截住,看着温香截住了赵王妃的手,初雪反而笑了,轻声道:“王妃可要想清楚了,你这一巴掌打在我脸上很容易,皇上问起来的时候,你想解释,可就不容易了,基于男人爱美的天性,我相信,皇上不希望看到我脸上有任何的人为痕迹。”
她们那么想把她推入火坑,她就让她们尝尝惹火烧身的感觉。
赵王妃瞬间醒悟,背脊一阵凉飕飕的,刚刚的一时冲动,差点害了整个赵王府,想起来她就后怕不已。
“郡主,奴婢求求你,我们回去吧,奴婢不要郡主为了奴婢受伤。”温香忍着嘴角的疼痛,求着初雪。
“你被欺负了,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初雪冷硬的说道:“而且,让那个欺负你的人负责,不但是为了你,也为了他,让他长长记性,不是什么女人的衣服都是可以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