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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华霜起床之后,便听丫头进来禀道,说是王爷请她去前厅一叙。
华霜听后点点头,但心里却生出一些疑虑,好端端的,墨昀壑喊她去前厅做什么,还说什么一叙,他和她之间,有必要搞得这么正式吗?
待华霜穿着梳洗好来到前厅之后,入目的便是墨昀壑在与一背身的男子说话。
走近的时候,华霜不经意地掠过那人一眼,却怎么也记不起自己曾经见过这人。
墨昀壑见她到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站起身将她执到了座位旁坐下。
华霜不由得再看了那人一眼,只见他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相貌着实普通,他的眼睛也微垂着,似乎对墨昀壑极为恭敬。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墨昀壑为何让她出来相见?
如此想着,她便有些疑惑地看向墨昀壑。
墨昀壑轻拍了拍她的手,温声解释道:“这是我军中刚提升为副将的下属,十水。”
华霜点点头,心里却暗暗腹诽一声,叫十水,这名字可真够怪的。
十水接着也依礼向华霜请安。
华霜本想说不必多礼,可抬目一眼,却倏尔愣住。
墨昀壑正坐在她身旁,她的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可都看在眼里。只是在察觉到她的怔愣之时,他却只嘴角轻勾,继而对十水道:“大军操练的事便全权交由你。另外,本王会派军中的老将协助于你,有任何的问题即刻向本王汇报即可。只有一点,七日之内,本王要看到一支能上战场勇猛杀敌的钢铁之师!”
十水抱拳恭敬道:“属下遵命!”
完命令之后,十水自然也很快告辞退下,但在他走的前一刻,华霜却不自觉起身喊出:“等等!”
十水闻言停住脚步,连墨昀壑也跟着站了起来。
华霜很快觉出失礼,她抿了抿唇,同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想说句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终于,她略带喑哑的声音响起:“十……水,腰间的缎带将断,莫要忘了。”
这句话看似有些莫名其妙,但十水的脸色却莫名一变,只是那变化太过微小,旁人看不出罢了。
他一摸腰间,再一拱手:“多谢王妃提醒。”
这次十水是真的离开了,墨昀壑和华霜亲自见着七叔将其引出了府门。
在周围又复归平静之后,还是华霜先缓缓问出:“为何让我来见他?”
墨昀壑依旧轻笑着,像是没发觉她的反常:“前些日子偶然发现的一个有潜力的人才,想让你一同来品鉴品鉴罢了。”
他这话说出去相信的估计都是傻子。
首先,华霜的身份摆在那,别说只是一个军中小小的副将,就是朝中大员前来,她要不要见还得多忖度几番。其次,墨昀壑这厮以往可没拉个人过来就给她见见,且他绝大部分朝堂军中的事都不会主动说与她听,这时候就更不可能突发奇想给她介绍个所谓副将来认识。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另有目的。
墨昀壑看到华霜微蹙的眉头,就知道她不信。不过也无碍,他也没指望能瞒得住她。
他再次拉过她的手,将她有些泛凉的指尖放在掌中心,轻轻握住。
“你是否觉得,他与以前哪个人有些相似?”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在她的手背,同时淡淡问道。
华霜又是一怔。
原来他都知道……
她垂下眉睫,似是喃喃自语:“是啊,很像,很像。”
她说的那个人,是喜也。
可是方才她已经在心里数十遍地反驳过自己,喜也和丁起共闯乌军营地,丁起受了那样重的伤,同去的喜也下落不明,但依照情境险急,他很可能已凶多吉少。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死里逃生,又怎么会出现在临城,又怎么会成为墨昀壑军中前途无量的副将?
想不通,她实在是想不通。
墨昀壑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只是眉目依然轻淡无波,“就算是再怎么否认,事实就是事实。你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的一句话,击碎了她所有的自欺欺人。
她有些无奈也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出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墨昀壑长眸一眯:“他乔装混进军营的目的还尚且不清楚,自然不能轻易妄下结论。时间一长,该显露的早晚会出来。”
看来他是已经有了长足的考虑。今日叫她过来,不过是确定十水的身份罢了。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多费心,可有一点,她不能退步:“如果有机会,能不能让我……单独见一见他?”
墨昀壑的手松了一下,幽深的目光望向她。
“……好。我会让你见他。”
华霜暗舒一口气,正准备挣脱开他的手离开,却听见头顶沉沉的声音再次传来:“方才你是怎么认出他的?”
他是凭借着自己非凡的记忆力,凡事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无论是那人的长相还是穿着气度,他都能记得相当清楚。那她呢?华霜又是依靠什么,才认出了于北境相识的这个男子。
华霜想了想,突然露出一丝笑意:“那得从我们相遇的时候说起罢。那时候我还是打扮成小厮模样,正巧遇见他,又恰巧帮他取了一身衣物。只是那时候偏偏缺了一条腰带,我就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条缎带给了他。十水的身上,还戴着的,正是那一条……”
——
十水回到军营之后,很快召集全军,开始加紧操练。
墨昀壑给的七日之限,他绝不容有失。
只是在忙碌的间隙,他的脑海中却不自觉地闪现出一个影子。
那白色的身影,已经在萦绕在他的心中许久许久,并且伴他度过了人生中最低潮最迷惘的时期。而就在不久前,他再次亲眼看到那个人,万般滋味袭上心尖,他却不能表露出分毫。
因为她再好,也绝不会是他的。
——
墨昀阡到底是得到了皇帝给的兵权,如此,他也开始着手准备出征的事宜。
府中的大小事务他已经吩咐给了夏庄,他走之后,一切事情都交由夏庄处理。若实在有为难之处,也可传消息给他,等他批复处置。
夏庄岂有异议,忙应了下来。
只是有一件事他还是大着胆子问了句:“王妃那边……”
还没说完,他已经感觉到冷飕飕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几圈,吓得他背后都出了大片冷汗。
“夏庄,本王发现,最近你的话真是太多了。需不需要送你回江南再历练历练。”
夏庄腿一软:“爷息怒,奴才,奴才只是怕王妃那里不好处置,毕竟是爷的妻子,奴才哪敢僭越?”
墨昀阡的神色这才稍稍有些缓和。也是,这方面确实是他考虑得有些不太周全,夏庄的权力使得再大,可究其到底也只是个奴才,沈曼婷再不受他待见,好歹也是个王妃。这里面的曲折计较,还需他多思量思量。
“这件事本王自有决断,先下去做好你分内的事!”他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
夏庄如蒙大赦,忙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傍晚的时候,墨昀阡来到了沈曼婷住的后院。
这是他第二次踏足这个地方,和上次一样,一种难以名说的滋味又一齐涌到了他的心中。
瑶儿先发现了他的身影。
她大惊,却又是大喜,忙颤抖着声音对里屋的沈曼婷道:“小、小姐,您看是谁来了?”
沈曼婷正在缝制件衣服,听她这样说,只得先咬断线头,把衣服放在一旁,站起身边走边问道:“什么人来还这样大惊小怪?”
当看到墨昀阡的身影时,她却也是瞬时僵愣住。
看着主仆二人站在门口齐齐对着他发呆的样子,墨昀阡自冷硬处却也辟出了一方温软。
他跨开步子,如往日一般倜傥一身走到了屋前,状似不快地问了句:“可是不欢迎本王前来?”
瑶儿忙跪下请安:“参见爷,爷吉祥!”
还没等沈曼婷出声,墨昀阡已经先说道:“起来罢,这些劳什子规矩早该省去了。”说着他已经走进了屋。
听他这样说,沈曼婷就知他心情不错,心下欣慰下,她便让瑶儿去前院讨要一些好茶和糕点来。墨昀阡好容易来一次,总得招待些。
瑶儿原先是极不喜墨昀阡的,绝大部分的缘由还是因为他对自家小姐的态度。可近日近身见到墨昀阡本人,又看他对小姐的态度好了不少,于是心里的那股气早就泄了去,这时候得了沈曼婷的令便欢喜着小跑去办了。
沈曼婷退回屋内,屋中便只剩下她和墨昀阡两人。
上一次和他有这般亲近地距离,还是在凉亭处的湖边。只是那时他们针锋相对地厉害,哪有一点此刻的宁静。
她直觉不想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珍贵。
墨昀阡环看了一下四周,极其简陋的摆设让他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再看沈曼婷一身极普通的衣裳,记忆中,她和青儿一般,都是自家爹爹的掌上明珠,吃穿用度总是最好的,而嫁给他之后,她过上了这般日子,却没听她抱怨过一句……
墨昀壑只觉得一股闷气堵得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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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要不来点不和谐的东东,哇咔咔\(^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