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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哪来的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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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墨说没事儿翻几本看看,可白司霂看着这堆成山的书,着实对颜墨这样的轻描淡写说出的话表示鄙视。她随手抓过来的一本书便厚得不成样子,白司霂一手竟然差点拿不稳。

随便看了眼封面,写着的标题是“朝鉴”,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笔力空悬的字,密密麻麻的字加上久墨的淡色澄红的暗影,着实有些像蚂蚁窝……

正这样想着,突然觉得全身都痒起来,好像万千只蚂蚁在爬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白司霂才抹着额头被吓出的冷汗,看着此时的另一项难题。

虽然你这字何其多了不说……

可这四不像的鬼画符又是什么?不要告诉我是字!我会抽你的!

于是,有疑问便问问题的白司霂问了。果见颜墨诧异地看她一眼,白司霂开始默哀。

于是,颜墨疑惑不解地说:“字啊?怎么了?”

然而一片寂静中,白司霂清了清嗓子,当然,她不会真的去抽颜墨。“咳,说出来你可能有些不信,不过它就是真的,嗯……我不识字。”

颜墨微微放大的瞳孔中,映出白司霂耸肩耸得异常ws的摸样,颜墨惊了一秒,下一秒便压下了情绪,他说,“那你学认字吧。”

于是乎,苦逼生涯开始热火朝天起来。

为什么说是热火朝天呢?呵呵呵呵……

朦胧的半梦半醒之间,白司霂觉得脖子仿佛被谁扼住,口鼻好像被谁捂住,让她有些窒息。

她忽地张开眼,看见一撮,哦不,一团白毛在眼下晃悠着,好像是谁圆滚滚的屁股坐在她脸上,谁四仰八叉的爪子按在她脖子上。

她一个翻身坐起,吓得星玉惊慌跳开,“喵呜”一声叫喊。

白司霂一动不动一瞬不移地盯着星玉的短胳膊短腿肥屁股,似乎,在寻找答案?

“星,玉……”

正要变身恶魔老巫婆,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白司霂阴沉着脸去开门,染檀乘机抱起星玉跑了出去。

白司霂看着门外的这个白衣白发,发飘欲仙,仙风道骨,骨廋嶙峋,寻仙问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呸呸呸……的儒师。

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日颜墨说要她识字。

……

诚然仙风着实很仙风,道骨确然很道骨,可你这飘忽绵软的语气是哪来的?

抚额望天,啊!

道一声:飘然!

那老态龙钟骨廋嶙峋的大儒一字一句的,自认为很抒情其实很呆板,自以为很煽情结果很恶心,自以为很幽情只是有闲心,手脚并用。

眯缝缝眼,摸山羊胡,迈达官步,举擎天本。

一声三颤地念出一句:“今此四国,祸沦福兮,大位必争,朝鉴有云,国首王侯,阴谋辄转……”

走两步,沾一指唾液润润书页,翻了翻两页。不一会儿又摸着胡子眯着看似学识渊博的老花眼,颤巍巍地念出一句:“昔日尘世釜,得今夕朝暮云烟……政法人心,若盲眼观物,只留下一片恍惚纷杂……”

白司霂听得瞌睡连天,要不是害怕把这小老儿吓出心脏病,她才不会只是看着书本,对这大儒以讲理的语言方式表示内心的无语。

白司霂咬牙忍,调整语气,放低声音。

“这位……大儒?你看啊我字都不认识,什么都不知道,你念得再多,不过浪费了一滩口水。对像你这样学识……渊博的大儒,不是我不尊师重道,吵着让你下台。到头来了,我什么都没学到,对你这样的……又有何意?有何用?”?

那大儒斜着眼睛瞟她一眼,表情比白司霂还淡淡,缓缓道:“我这不是念给你听么?”

大儒背着手,顺了顺干枯的胡须,“我说你听便是,到时间我自然会停,你这么罗里罗嗦的干什么?”说着,便又拿着书卷开始念。

那一句三颤,抖得白司霂的心神都跟着一起上下颤抖。

白司霂闭了眼垂了眸,开始深呼吸。?呵呵呵,语言方式不行,那就用武力!天下至道,唯武力无可匹敌!

“啊呀!”

那大儒突然惊叫一声,才发现不知何时他身上竟然烧起了紫红的大火,顺着他的衣摆往上“刺啦刺啦”地烧着。

他跳着脚去扑身上的烈火,一扑两拍三打滚竟然都没能将火熄灭,大儒连忙跌声唤:“诶,诶,快来帮我灭火!”

白司霂淡淡瞟他一眼,将书本合拢,才道:“真不好意思,我不会灭你的火。”

门突然被打开,一抹月白影子闪了进来。

袖风一挥,那火焰戛然而止,瞬间停止了向上猛烈的烧灼,大儒连忙拍拍衣服,幸亏快入冬了衣服穿得厚,不然都不知会被烧成哪般摸样!

大儒偷偷摸摸地将腰上衣服往下遮遮,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一仇后,那大儒见白司霂毫无动作,表情有些凶神恶煞,一股脑儿的盯着白司霂,眼中情绪分明。

这房屋之中怎么会起火?莫不是你故意放的火吧。

白司霂表情淡淡,恍若未见他的愤怒表情。

大儒“哼”一声,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走到外面还偷偷将袍子裹紧,左右看看有无人发现。

白司霂“嗤”笑一声,转过身去正见颜墨勾着嘴角浅浅笑着的脸。

“怎么?你对我安排的人不满意?”颜墨道,“何必放火烧他惹来惊吓,若事后他觉着不对,你这火恐怕就天下闻之了。”

白司霂对他毫无兴趣,表情淡然。“干你何事?你谁?”

颜墨的脸一下就垮了,他摸摸挺翘的鼻尖,鼻尖冰凉似一块玉雕。

他忘了,他对白司霂来说是有夺食之大仇的!

颜墨眯了眯眼睛,问她:“放火好玩么?”

白司霂用了一秒想了想颜墨这句话的意思,然后规规矩矩地点了点头,这才平平道:“好玩。”

“嗯,好玩。”颜墨笑得有些阴,继续问她:“你要不要再玩,这次保证够你玩。”

白司霂直直的视线看过去,颜墨笑得很和蔼,但她怎么觉得他笑得这么阴险呢?

颜墨笑着离开了,白司霂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悠闲的背影,直到那抹月牙白不见了踪迹,她才回转身。

慢腾腾地回身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抬起头一看。突然,噗--全喷出来了。

不知何时,染檀和星玉已经回来了,此时正怡静体闲地坐在白司霂的床上,见她看来,笑着晃了晃手上刚刚在庭院里采摘的一朵艳丽菊花,姣声道:“官人好坏!不要帮别人灭火哟!”

而旁边的星玉也抖抖圆滚滚的猫身,“喵呜”叫一声,显出头上欲掉未掉婷婷而立的一朵大冬菊。

……

第二天一早,白司霂还是一早便醒了。没有人清早敲门,外边有些细碎的声音透过门窗缝隙传了进来。

她皱着眉头起身去看,而外面站了一列人,见她出来齐齐正色道:“徒儿,快来叫师傅们。”

一排排大约有八九个,也不乏有几个二十五六俊朗的汉子,几个二十一二美貌的姑娘,几个十六七岁青涩的少年。

一位女子见她出来,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外扯,白司霂摆脱不及就这样被她钳制住了双手。?她想要止住步伐,身子才刚刚一动,那女子立即察觉,脸一皱,忆皎踢了过去。

白司霂长眉一竖,立即右脚膝盖上顶,奈何对方是女子没有黄金分割线,她趋势一转,立即下踢。

那女子脚尖一踹,一脚踢中白司霂膝盖骨,白司霂似乎都听见“砰”一声清脆而猛烈的撞击声。

白司霂疼得差点一个痉挛,浑身一麻一昏,又被疼痛立即唤醒。

正当那女子冷笑撇嘴,白司霂牟然一转头轻叱一声,猛地支起肘关节狠狠地顶向她。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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