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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却真的看见灌木丛中的动物似乎突然活了,林子里一片呼吸声,猎人正要托起刀箭乘机捕猎,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这时,所有动物倾巢出动,每只动物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他,每一道阴冷骇人的眼光似乎都要将猎人穿透,它们一步一步地,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他……
最后一眼,他似乎看到了一只雪白的狐狸,在皑皑的雪山上起舞,是那样的洁白美丽……
这个故事当时在殷羲传得沸沸扬扬,可让母猪惨叫,可止小儿夜哭。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在林子遇见人不能救,而且理都不能理,不然的话“她”会一直缠住你……
柳芙咽了一大口口水,“咕咚”一声把自己给吓着了。
听着林子里的声音,柳芙壮了壮胆子,一步三探头地往声音所在之处走去。
远远看过去,果然见一人雪白一身倒在地上,不过,柳芙挠着脑袋仔细听,这不是个美女,是个老头子!
柳芙缩着脖子,努嘴喃喃道:自做多情。好不容易壮胆过来,还以为可以来个美女奇遇记,谁知那娇声细气的“美女”是个老头子。
当年的柳芙懂得体贴美女,却不对男人有任何兴趣,他直挺挺地上前,用脚踹那老头,问:“唉,你怎么了?”
老头看着一身艳装的他挑起了飞扬的白眉毛。
以下为柳芙自叙版:
老头子抖着手,泪眼婆娑地说:“酗子,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在这林子已经等了你四十年了,每年每月每日风餐露宿地,就是只为了等来我的有缘人,好把这条外表是腰带其实是条软鞭,和这本看似是本破书其实是本上天入地九转十八弯的《开天辟》,苦苦等候只为今日将这两样东西双双赠于你。”
然后柳芙说,他本大恩言谢就行了地不愿收下,但那老头死活非要塞给他,说要自己帮他完成毕生所愿,不然这辈子死也不心安。其实自己真的真的不要那本绝世仅有道力无边的秘笈的。再三推拒终耐不过白眉老头苦口婆心的劝说。
说的很清高,其实真正的场景是这样的。
“喂,老头,我救了你,大恩不言谢,难道你不应该有所报答?”柳芙抄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身破烂白衣的老头。
白眉老头其实很有些奇异,比如他盯着柳芙可以帮柳芙解决口渴问题,因为老头似乎不喝水,他身边似乎有一道屏障可以渗透水的屏障,连带空气都变得湿润起来。
柳芙毕竟少年玩心大,见那老头子一动不动起了玩心。
揪着老头的白须胡,玩着老头的破白袍,还伸手摸上摸下,摸左摸右,行踪诡异。
最后在老头的袖筒里摸出了一本小书,他看见老头衣服上扎着一条与烂白衣完全不相称的一条流光溢彩的腰带,老头怒目圆睁瞪着他,胸口起伏不定,想要挣扎抢回奈何全身瘫软。他软声道:“年轻人,什么都可以给你就是这条腰带不能离身……”,结果柳芙顶着那火亮的目光把腰带扒拉了下来。
腰带一离老头身,老头立即断了气。
十四岁的柳芙,得了一条腰带,腰带蛮好看的,流光溢彩,不过有个奇怪的名字。
腰带的名字叫:离身。
“喂,老头!老头!醒醒啊!”
柳芙看着这突变,盯着手中的腰带大气都不敢出。沉默了半晌,柳芙把一切都相通了。
原来是要自己当救世主!哎呀这老头不早说。
柳芙就这样轻快地想着,末了,柳芙将腰带放在地下,对着老头的尸首拜了三拜,然后在雪地里挖了块不小的空地把老头埋了。
雪中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柳芙的长剑也实用不到,他将手插进雪中,奋力一抱,走到划分的地方外,然后回来,继续铲雪。
十指入了雪,刺骨而冰凉,每个指节都泛青血肿,惨不忍睹。他仿佛毫无知觉,沉默着一直挖好,埋好。
从那以后,柳芙改掉了乱拿别人东西的毛病,似乎连他有时的眼神也有些微微不一样了。
多年里,柳芙摸索尽了腰带的用处,腰带的面料很奇特不怕刀剑割破,不沾泥土尘灰,不起毛球不掉线。而不知柳芙是在哪个时候摸索出来,结果这个腰带不是腰带,是条上穷碧落下黄泉,抽死人不偿命的软鞭,他也确实在完成任务时,用这条样式古怪的鞭子打死过人,沾过很多血,但它永远就如新的一般。
这条腰带从他十三岁一直伴了他九年零十一个月二十一天。
还有九天啊,便是十年相伴。
但这条“离身”,却在今天成了灰。
柳芙还是嘻嘻哈哈,甚至对他的灭宝仇人如此做态。
“柳芙,离身对你不重要了吗?”
白司霂亲眼看见柳芙脸上闪过一丝僵硬的不自在,随即烟消云散。
……
说话的是浅洛。
她说,“离身”真的对你不重要了吗?
真的,不重要了吗?
柳芙第一次抬起头看着飞身上桥的浅洛,第一次用满满的认真看着别人。
“不,‘离身’对我来说很重要,十年前我得了它,它伴了我十年。十年后,我失了它,它去陪它原本的主子了。不然,难道你是想我永远记得当年因我一时之举平白葬送了一条无辜人命?让我每次挥舞‘离身’都痛侧前非?”
“柳芙,我们都知道你视‘离身’如珍宝,这么多年来,虽然它不怕刀枪箭戟,但你一直疼惜它,好好地保护着它。这真的只是对那个雪地里,你的无意之举害死的老头的补偿吗?”浅洛上前,直盯着柳芙的眼睛。
柳芙眸光黯然,低垂着眸子的沉静样子,让人怀疑这还是柳芙吗?
他道:“六姐……我不是不觉得痛惜,‘离身’没了我也没办法,既然十年守孝期将至,我俩各自分离也是对的。”
仇砚突然“啊!”地厉喝一声,飞身上桥。怒喝:“白司霂,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哪里会来这么吵的场面?说!你怎么赔?”
白司霂表情淡然,似乎事不关己,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铁索下的飞雪,只在柳芙说守孝时回头看了他一眼。
仇砚柳眉一竖,左脚一踩铁索桥的锁链,飞身便向白司霂打去。
柳芙急急一拦,“喂!仇老大,腰带没了又不关你事,一个更年期老女人瞎掺和什么?!”
“欸?你小子,我帮你教训人你反倒还骂我?”仇砚猛然转头,一手指着柳芙玉葱般鼻梁,瞪着眼睛风火雷行,“看我不打死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子!”说着,仇砚便改变攻击方向,拳拳往柳芙身上招呼去。
“啊呀呀!仇老大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柳芙抓起裤子躲避攻击。
“我发誓。”
仇砚和柳芙的打骂戛然停止,众人齐齐转头看向白司霂。
冰凉皑皑如雪,挺直坚毅如山的人,站在摇摇欲坠的寒铁索上,冬风浸骨地狠狠刺过来,她一身泛着黑金的修身劲装,迎在风雪上方,让人担心她会不会因此折夭,但却又倔强地让人相信她的坚硬。她临风俯视着大家,一直以来眼中的睥睨与不屑泛着真诚,本是一个高高地俯视此时也竟然变成了直视。
在这风中,那个十九岁的冷峻的棱角分明的也是此刻最为平静的少女,她站在寒铁桥上朗声道:
?“我在此起誓,白司霂此生,绝不以冰火伤其亲友师伴。”
“白司霂身在异世,处遥远帝国,远离旧日亲友,孑然一身。不惧死绝全家后世辱骂,不恐身败名裂人尽避之,不惊天雷滚滚断其血脉,唯怕孤其终老,无真朋、友党相伴。”
“其冰火。前至,奸诈小人,狼心狗贼。后止,朋友,亲人,师傅,给予真正关怀,捧其良心者。”
“以此,花木禽鸟为证,天地风雪为鉴!望,各位不负白司霂信任!”
她的声音并不清脆,微微带着沙哑而低沉如少年男子,冷冷而平静的语调没有被强劲的风扯破,缓慢地一字一字地传到众人耳中。
仍然是平平的,而又仍然是那样让人深信。
众人望着她,一时失语。
她就是那般有着凌厉气势,只沉着心在那一站,草木花簇瞬间黯然失色,唯有天地冰雪的姿颜才比得上她灼灼的风华。
半晌,颜墨端起身后暖炉上温的茶水,浅浅尝一口。姿态娴雅散漫而悠远的魅惑。
“她果然便是这样,冰冷执着而让人遥不可及,又便生一股凛凛的大将领袖之风,一个誓言也被说得杀气腾腾的。”
他身旁的一个蒙面人看着白司霂淡淡道:“那是当然,您看中的人,无技艺,无学识,无武功,无内力,而且似乎身体受到过摧残,练武都有些困难。性子又倔强不肯屈服,就只看这无与伦比的无用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
颜墨笑:“是,即使无用也要无用得超脱常人。”
“现在,她还被限制了唯一的用处,什么亲友不伤,不过妇人之仁,以后难免会被人抓住软肋……这样的人必成就不了大事。”身边那人盯着白司霂眼神阴狠,白司霂刚刚偏头看过来,他立即敛眉。
颜墨看着也没有说话,“能有一个软肋,也是我所愿的。况,人万变,心如梦,若亲友无依,谁来相助?谁来跟随?”
白司霂正在铁索上偏头看他,目光淡然地划过。
“那么……您真的就是这样选择的?”
“我要让她展露出她的本性,只有这样的人才永远不会被缚束。然而她必须先看这人间,再然后的事,我会助她。”